草样人生——隐去的冬天

作者:隐去的冬天  录入:12-31
草样人生  作者:隐去的冬天


阅读指南
这是一个关于跳过,错过,忽略过去的故事。
在看文过程中任何的跳过,错过,忽略过去,那么故事的结局,便会不同。
许多时候,跳过,错过,忽略过去的我们,能够得到幸福。
既然如此,又何必那么执着,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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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不要看同步更新的番外(关于我的爱人)
2.请接受一切狗血剧情
3.不看作者话外
4.请不要看最终番外(童话故事)
5.自动忽略转折较略莫名其妙剧情
6.保持每天好心情
7.每次只看一章
PS.会有超级甜、搞笑版本番外作为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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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虐:身、心
2.要求通篇看完,无遗漏跳过
3.甜美警告章节慎入
4.一次性看完全文
5.容许拍砖、抗议
PS.没有备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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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下章开始。。



刀片不很利,长期氧化,上边有斑斑的锈迹。
划下去的伤口不深,血珠子隔了好久才冒出来,这才有痛觉了。
别人说我缺心少肺,惟独血我还是不缺。
我蹲在马桶边上,望着镜子中的我发呆。
几个小时前,草儿把我从床垫里拽出来,指着我破口大骂的话突然冒了出来。
你他妈的就是贱,从前人模狗样到哪里去啦。
他说的是事实,加上我也没有力气反驳他,索性就任他在我面前张牙舞爪,整一个扭曲的印象派雕塑。他骂够了,也颓了,蹲在我旁边不说话。我一抬头,热热的东西洒在脸上。
吓,这家伙,居然掉盐水了。

草这绰号是我给他取的,他本来不叫草,也和草沾不上边。就是瞅着高高瘦瘦,和别人一比高出了好一大截。这个别人,就是我。所以他们都说,有草的地方就有花,花儿,就是我。
草谐音"操",这动词就不那么雅观了,偏偏我们都挺喜欢挂在嘴上。所以我刚开始这么叫他的时候,他没反应过来。等到反应过来了,这名字已传得人尽皆知,再改不回来了。
挺迟钝的一人,是不?
这样一人,其实还挺受欢迎的。他们那个学院的女生,在学院群里和历史系闹腾了好久,就是为争论他和林陵哪位是院草。
小草是学文的--中文系,看不出来吧?另一位,林陵。干的是体力活,他考古。
我呢,和这两人搭不上什么边。我学人类学。特NB的一院,除了我们班上那三十个人,没人知道这学院出来找工作,能干什么的。
因为我们都是人类,所以又都瞧不起人类。你看,这多矛盾?
或许我们都学的是文,又都是学文的男人,一花一世界,万芳丛中一点绿,骨子里都是酸水。我们都特能侃,也能呛人。我们不呛女人,所以能给我们呛着的男人相对的多。还包括他们学院里的辅导员。
我和草,陵。不是从小认识的,草长久些,高中时候的同学。林陵是学院联谊会上发言的学生,就是他,将人类学,读成了败类学,众人哗然,可居然没人驳斥他!没天理。
是我上网骂他的,将他发言的模样P得跟一疯子差不多,放在水区,再抓着他的一字一句讽刺。我做的最不对的就是,留了名号。有本事找人类学***。这事情做得挑衅,我承认。
历史系愤怒了。四个班120多个人,其中95个是女生,将人类学院的网站黑了,将我的学籍表操了出来,拿我的尊容上网比对。
她们说,那叫嫉妒,那姓肖的长得跟猴子似的,怪不得跟我们家陵陵过不去。我被骂得狗血淋头,整一学期不敢从文学院经过。我们人类学院好歹是学院,可是冷门,人加起来不够四十个,还比不上他们一个系。
我忽略了女性的力量。- -!
这件事之后,我认识了林陵。
那天我上Q对着草激愤描述这一个月来的非人待遇,一时激动,忘记隐身了。
突然来一陌生头像。
是肖放吧。
你谁啊你。
我你同学。
叫什么。
我等了一会儿,那边输入得够久的了。
我终于看到了对方的名字,我知道,是事主来找茬儿来了。

林陵后来说,是我招他的。
放平常来讲,有哪个男的会半夜不睡觉,咬牙切齿将别人的发言稿一个字一个字敲出来,再一个字一个字的驳斥,然后放到网上去,得意洋洋留下自己的大名。
三八通常会这么做。男的三八,那叫不正常。
我头顶着"不正常"三字在文学院大楼旁灰溜溜地走着。林陵四叶草的图标在脑海里一闪一闪的,他说:肖放吧,我们出来见一见,把话说清楚,不然就成一惨案了。
他也知道他们系那帮女人的恐怖!
远远就见着林陵了,站在文学院那帮人骄傲不已的玉兰树道边上,不穿西装打领带,看着要舒服些。上一回他发言的时候,感觉就是一书呆子类型的学生,所以从他口中冒出败类这俩字,听着就特别气愤。而今见他随随便便那么一站,气定神闲的模样越发反衬出我的狼狈,我已经被他的饭团攻击了一个多月,MSN不敢上,Q不敢不隐身,连水区也不敢灌,就从网上人间蒸发,被彻底枪毙了。我的郁闷和愤怒,已不是一天两天积聚的量了,更何况,这分明就是他口误出的毛病,还能怪我死心眼,抓鸡脚么?> < 
拜历史系众位巾帼英雄所赐,他也认识我的样子,老远就打招呼。我板着脸走过去,这才发现这小样的比我高出好几厘米,我得抬头才能跟他说得上话。
我和林陵的第一句话是什么呢?这真是需要纪念的。
我说,哥们,你确定要避免惨案发生吗?如果确定,就请跟我走。
他反应比草强,已经意识到阶级矛盾的存在了。就在这时,我听见文学院楼内一声大喝:"那霸王花花来找林陵麻烦了!"二话不说,我拔腿就走。
事实上,这句话说中了,我们后来的关系也是这样。要想避免什么,想要做什么,就跟我走。我一直是领头儿的那个。爱的是我,恨的是我,最后放弃的,还是我。
因为我的名字是肖放,而世界上唯一绽放的就是花儿,所以我的绰号是花花。文学院恨我这遗臭万年的学生污染了她们流芳百世的陵陵,于是我的花花前边,多加了霸王二字,即世界上最臭之花。
这名字一直跟着我到大学毕业,从没洗脱过。直到后来,当我的生活里没有了他,他的眼中已没有了我,我还是有这一绰号。如果要问我和他是怎么结束的,那说不清楚。还是来讲讲开头吧,这些我记得牢。
林陵是BI,这是我后来才知道的。他喜欢男的,也喜欢女的,4。5度,不吃亏。我们仨,熟了之后,很多事情都瞒不住,也不想瞒。草儿不算是,要说他为什么后来在圈子里那么出名,大概是因为我的缘故。- -!
我是弯的。弯得彻底,我从没和女孩子打过奔,也没牵过手,男男女女恋爱的程序一样没有,因为我知道,在我的世界里,那种柏拉图的爱情,简直就是一世纪笑话。如果遇上了伴一个月内不上床的,我怀疑对方性无能。来得快,去得也快,要长长久久,需要勇气,金钱,权力。最后,才是爱。
很多时候,我一无所有。当我鼓起勇气去争取长久的时候,那个人已不在了。说得美一点,那叫错过,本来有可能的,变得没可能。本来没可能的,突然就摆在眼前了。
或许一开始,我就没把林陵当作我的朋友。因为我戒心很强,恋人处,可以,说一声就行了;朋友,得需要长时间测验,打分,及格。所以在这方面,草儿受了不少罪,林陵却顺理成章,成了我们生活中的一部分。
我们经常聚在一起,喝点什么,聊点什么。一起无聊,一起发呆,一起玩游戏。学文的男生,日子里没有实验解剖,有的只是日复一日的重复。其实我们的个性不一样,而我们的圈子也并不那么搭界,比如谈话话题,林陵讲骨头、墓地、青铜器。草儿偶尔扯两句鲁迅说,苏轼说。而我,满口都是"中华民族"。(谁叫人类学选修就是民族关系史的!- -!)关系能铁起来是有些匪夷所思。后来我明白,那是因为我们都寂寞,我和林陵就不谈了,至于草儿,那时候我什么也不知道。
一个月后,学院里的一花一草,多了个成员,成了三剑客。
三个月后,三剑客变成两草一花。林陵和我好上了。

林陵做1,这我从知道他性向的时候就料到了。我料不到的是他原来是BI,不然他为什么坚持做1就能得到更好的解释。是心理上过不去吧。我不分,所以我们俩定下来的时候,我其实牺牲不少。
这事情草儿一开始不知道,他觉得三人在一起没什么特别的,我和林陵不过是喜欢打闹,喜欢玩儿而已,和其他根本扯不上。而我们,居然都不知道他是如此迟钝的一人。以为他默认了。后来哪次撞了邪了,开个玩笑,啄了林陵一口,草儿一副眼睛要从眼眶子里掉出来的样子,真的把我们吓了一跳。草儿是EQ迟钝IQ超标的典范,他将什么都看作理所当然,又将什么都看得那么重要。
我不该和林陵在一起。这是草儿后来跟我说的话。他说这话时,我醉在酒吧里,是他把我背回来的。晚上好晚了,我不记得确切的时间,我只知道我伏在他背上,听见他对着没人的街道声嘶力竭地喊:你觉得幸福吗?你觉得有瘾吗?你欠什么?我给你补回来!我没回答,我当作自己睡着了,他第二天也根本没提起过,于是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
我和林陵的甜蜜生活?呵呵,也是有的。虽然他为人冷漠些,刻薄些,有些时候还是挺为别人想的。我过英语46级的时候,为了啃书经常不吃饭,有一次头昏查血,结果一出来,白细胞偏低,甘油三脂低,高蛋白质低--营养不良!饭堂里没好东西,是他给我买的炖汤,蒸功夫的汤,一天两罐,都是他买了用保温瓶装上,再拿到图书馆的。
一罐20块,一天两罐,送了整整两个月。我骂他烧钱,他倒答得理直气壮:"我这不是不会煲汤么?要是我会做饭,才不吃这个,咱们自己做,怎么都成。"真的,那一瞬间,他脸上的线条都柔和了起来,我甚至忍不住冲动,轻轻捧起他的脸。将唇覆盖在他的唇上,我没有闭眼,就这么一直看着他,看着他。
我以为那就是一辈子了,因为那种又酸又甜的冲动,让我沉迷了很久。
我们定下来了的那个214,避过草儿,我们俩偷偷出去晃了晃,我们不敢明目张胆的牵着手逛街,怕吓死街边的老顽固。林陵拉我钻进了一专卖店,和售货员叽里咕噜了好久,我还以为他要买考古用的相机呢,结果出来了,伸手塞我一块东西。我一看,什么呀,一银色MP3。
气得我脖子都红了。小样,真当我女的呀,还送这个。
他还乐呵呵地凑过来,指着屏幕说:"你看,这是三功能合一,能看图片,还能录音。"
- -!
我不得不承认,林陵宠我,无论是情感还是物质上,他都有那个能力。他不在乎我花多少,只是想让我高兴。可是他的宠他的爱,和他对女生是没有分别的,在他眼里,我就像个女的一样,一样的哄,一样的满足。虽然天下的恋爱大都一样,可是GAY的爱情,又多了些别的。因为我们比较坚强,又更容易破碎,所以关于自尊,关于爱情,还有更长更烦琐的磨合。这些他不知道,我也没经历过,我们都挺傻的,不是么?
他从没将我们的起跑看得有多远,能跑50米,那兴许还能再跑个100米。跑不动了,点点头,或者滚蛋,或者做回朋友,就和普通的情感没区别。而我呢,一方面自以为勇敢,一方面又胆怯,在他身边,我开始想象长久的关系。或许,咱们能跑个800米?1500米?或许,还真能来个马拉松,跑到希腊去?这是我们的不同。开始我没感觉到他的这点想法,后来等我发现了,我已泥足深陷,我掉进去了,出不来。
我总是错,我这人没运气,没素质,没实力,就是个混的。
自然的,输了那太正常了。

我们吵架了。
是真正意义上的吵架,不是那种生闷气的小打小闹。他砸了门,我摔东西,两个人就虎虎地看着对方,宿舍里早没人了,全溜得不剩。我们天翻地覆地闹起来,从没有这么歇斯底里过。连我都觉得像神经病似的。
他被我进门的时候打了一拳,流鼻血了,此时擦着血恶狠狠地望着我:你什么意思?你怪我什么!不就是一女的吗?你就没碰过女的?
我这才发现我的处境是这样可悲,我连为男朋友发脾气的权力也没有。也就是这时候我才明白,他和我,属于异类却还有小小不同。他能跟女的做爱,而我看着女人裸体就恶心。赵静就是这样出现我的生活里的,以后很长一段时间,我的脑海里都是她的影子。越看就越恶心。
官方的解释是,他,林陵,在我到新加坡做交换生的四个月间,因我们之前相互斗气冷战而积聚的满腔愤怒,和忍不住孤枕的寂寞,而勾搭上一女的,叫,赵静。没有爱情,只有肉欲。
我们在宿舍里僵持了一天,那一帮子人都不敢回来,太阳下山了,宿舍里没开灯,我连他的模样都看不清楚。门外传来了草儿的声音:"肖放!林陵!你们两个给我会做些!什么事情不能商量?"
这事情就是不能商量!
半晌,也许是受草儿声音的触动,林陵叹了口气。我听他的脚步声由小到大,最后,尽管没有灯光,我仍然能感觉到他站在我面前,紧紧地看着我。
"花花,对不起。"
他将额头抵过来,抵在我的额头上,轻轻摩挲,我挣了一下,没挣开。他的手勒得很紧。
"你走前撂了我电话,四个月一点音讯也没有,我害怕,自己是被你甩了还不知道。我也好奇,我从没有对女的产生兴趣,也从没有正经的谈过恋爱,跟你是第一次。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可是我没把持住。我错了,真的知错了。绝对不会有下次,原谅我好不好?花花,我喜欢你,好喜欢你......"
我哭了。
他的手抚摩着我的脸,慢慢摩挲到了脖子,然后就这么啃咬下去。他的哼声中,带着一点鼻音。我知道他也委屈。我们都表现得那么强悍,其实内心都寂寞。我去新加坡没睬过他一下,连个电话也不给他,他生气了,惊疑了。
我们都是没有安全感的人,我们被这样的不确定性伤害了。
谁对?谁错呢?
我们在宿舍做爱了,那是相识以后的第一次。我拼命忍着不发出声音,可是我和他沉重的喘息声仍然回荡着整间房子。我不知道草儿是不是还在门外,门外是死寂一片。空气中,都是湿淋淋的气味,我抓着床板,低低的埋下头。他完全是往死里冲,仿佛是在宣告占有着什么,我浑身又酸又痛,甚至前边的快感都不能缓解这种痛楚。
我们平时很难能做到最后,因为要灌肠,要清理,很麻烦也不方便。可我们都顾不得了,或许,我们都只想到这种方式,在确定对方在自己心目中的地位吧?
他有高潮。我没有。
绝望。那是我脑海里闪过的词,尽管我的心境并不绝望。可我突然觉得,或许我们所走的路,本身就是一条挺无望的路。我和他的旅程中,终于出现一个十字路口,现在,就要看我们,到底要怎么选择。

我,草儿,林陵,按学校里传言的,组成了"花草树木",我们过的就是这杂草时代里的草样人生,有燎原大火,有星点萤光,有风吹草动,有爱欲情仇。挺得过去,就是春风吹又生,挺不过去,就跟初生演替一样,冰原覆盖了,冻死了生命,也冻死了自己。
草儿,真名曹睿。文学院名草无主,得了不少女孩子的喜欢。中文系的女孩在自己有好感的人面前腼腆得很,尽管在外边张牙舞爪的。草儿勉强逃过一劫,没受什么冲击,可是外系就不是这样。草儿的日子也不好过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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