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样的人放在心里很幸福,所以五爷你要珍惜,快点从小白进化吧。
最后,在下琢磨出强强怎么写,方法就是:把两个人都当作攻来写。
不计文前后记4000+,所以别说在下用后记来占字数。微笑喝茶。
章四十四 名叫展昭的男人
白,你以为是白玉堂么?丁月华咬了咬嘴唇,又觉得眼眶热了起来,连忙岔开话题道:"你刚醒,还没吃东西,我去买点来。"
"月华,麻烦你顺便帮我办理手续,我想回家。"
"嗯。"
高跟鞋噔噔的声音远去,展昭苦笑,当他知道自己是在医院醒来后,就明白身上那些痕迹掩饰不了了。
回家的途中,两人沉默不语。丁月华是不知道说什么好,问留下哪些痕迹的人是不是白玉堂?话几次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总也说不出口。展昭却觉得从来没有这么尴尬过,索性当作没看见。
婉拒了她想要留下来照顾自己的好意,展昭这才敢放松。也不管浴缸里还没放满水,脱了衣服就躺进去,一路上强忍着不适的身体动也不想动,任由淋浴开着,热水冲刷而下打在胸膛上。
水渐渐漫出浴缸,在瓷砖地面上打着旋涡,从下水道口流走。展昭侧头靠着墙壁,看着挂在斜上方的镜子,修长赤裸的身体,麦色的皮肤上,从脖子开始,一直延伸到靠近膝盖的地方,全都是星星点点的青紫淤痕。看样子,没有一个星期是消不干净了。
手指沿着腰腹下滑,没入双腿之间,在左大腿内侧摸索到一个牙印。展昭知道那是什么含义--你是属于我的。
咚一声巨响,是握成拳的手,狠狠捶上墙壁。展昭紧绷着脸站起身,扯了浴巾擦干身体,随手包住下身走出浴室。在卧室找了衣服换好,匆匆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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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六点,江南市,秦淮区。
酒吧[地狱十九层]里,老板娘桑无聊的趴在吧台上,看着几个服务生一边玩闹,一边整理昨晚的狼藉。指间的香烟明明灭灭,懒懒吸了一口,仰天吐出一个圆圈。酒吧的门突然打开,她没有在意。
"抱歉,先生,我们已经打烊了。"
"不是,我是来找桑的。"
清朗温和的嗓音,令桑蓦然回过头,眼里充满了惊喜,"你怎么来了?!"
展昭看见角落里的她,也微微露出欣喜的笑容。
"里面来吧。"桑起身,带着他来到后面的休息室。小心关上门,仔细打量许久未见的故人。明亮的灯光下,男人清俊的脸上有些倦色,桑微微挑眉,比起上次见他,清爽中多了点性感,更加吸引人了。"......你被哪个女人吃了?"
错愕之后,是微微狼狈尴尬的神情,展昭无奈道:"女孩子家的,说话要文雅。"
"你忘了我是做什么的?"桑轻轻取笑他,脸上却是温暖的神情,也只有这个男人,才会不带任何有色眼光来看自己这种人。眼珠一转,看见他身上那件高领,突然伸出手勾下衣领,红色的痕迹异常醒目。
"桑!"拿下她的手,展昭不想在这个话题上浪费时间,立刻转入正题道:"这次来是想请你帮忙。我要去阿玛斯塔夏,但是那边出了点问题,现在飞机可能停机了,我想请你帮我联系蛇头。"
"你要我帮你偷渡过去?!"桑皱起眉,她可没忘记,眼前的男人是警察,向来遵纪守法。
"嗯。"
"虽然不知道你要去做什么,但是能让你知法犯法的,肯定很严重。"桑点点头,拨通一个号码,很快就安排好。她在纸上写好时间地址,把纸条递给展昭,伸手在他嘴唇上点了一下,柔声说道:"展昭,小心。"
"谢谢你,桑。"
"我送你出去。"
"不用了,酒吧刚打烊,你快点回去休息吧。"
目送男人匆匆离开,桑站在酒吧门口,在清晨的阳光下,把手指落在自己的唇上,轻轻磨擦。转身回到店里,妖异的蓝色眼影下,性感多情的眼睛忧郁的看着酒柜里,那些精致漂亮的酒瓶,突然大声道:"拿酒来,老娘我失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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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在外面吃了东西,又买了点食物带走,回家后倒在床上就睡了过去。一觉醒来,橘红色的阳光照在床上,时间是下午五点,屋子里安静的只能听见时钟的滴滴答答。他躺在床上,看着分针走了二十多格才坐起身,扫了一眼自己的卧室,莫名觉得有些陌生,明明才离开没几天。
充足的休息后,身体恢复了不少,只是情绪还有些低落,展昭突然想叹息,不过饥饿感提醒他要开始准备晚饭了。去厨房把买来的食物放进微波炉,就这样随便解决了一餐。
入夜后,客厅里电视正播放着娱乐节目,主持人在恶整某位明星,观众嘻嘻哈哈的大笑声,透过音箱在屋子里流动。展昭心不在焉的整理屋子,思绪更多是停留在阿玛斯塔夏发生的一切。
毫无疑问,一切事故的起因,就是缇兰大祭祀所赠送的假宝石。但他又觉得,那句绣在红丝绒衬布上,几乎快要绝迹的亚拉姆语,同样是一个非常重要的线索。正在思索间,门铃响了。打开门,是墨绿眼眸的心理医生。
让奥丽薇亚进了屋,展昭去厨房倒了两杯冰水,坐到沙发上听她说明来意。他一直保持安静,只有在听到白玉堂事后对自己下迷药时,皱了皱眉心。
"......修奇一旦和白见了面,就会想尽办法杀死他,所以我们--就是我和白的外公--都会尽量阻止他们见面。上次白回国来找你,你也知道的,他遇到了修奇的袭击,受了伤也不肯去医院,就是为了不让他外公知道。不过后来还是没能瞒住,老爷子为此发了很大一通火,给我打了电话,如果白不回阿玛斯塔夏,他就亲自下令让人压他回去。"
"他隐瞒是因为我?"
奥丽薇亚看向坐在对面的男子,神情忧郁温柔,"虽然不是那么准确,但你已经成了他的弱点,只要抓到你,白就束手无策了。"
"我不这么认为。"展昭也看着她,却轻轻笑开了眉眼,"奥丽薇亚,我想我大概知道你来得目的了。你说了这么多,只是想告诉我,虽然玉堂的手段有些过分,但他是为了保护我,希望我别生气。对吗?"
见她肯定的点点头,年轻的警官笑道:"你对他很温柔,事事都为他着想。"
"不,我只是在向他赎罪!"放在腿上的双手,无意识的交叉握紧,奥丽薇亚的神情变得痛苦,"我是他的心理医生,可以说是看着这孩子长大,我也是他老师的妻子,于公于私都应该照顾他......可是阿慎死的时候,我恨他。那时候,我是真的想过要他死......明明他才是受害者......"
"这样子真恶心。"她双手捂着脸低下头,肩膀颤抖不止,声音苦涩而哽咽,"即使是现在......展,你不明白。男孩子在成长过程中,总是会下意识的去学习模仿一些人,那个人就是阿慎。他们在某些地方很相似,我总是在白身上寻找阿慎的影子......"
"奥丽薇亚。关于他的过去,如果他愿意我想亲自听他说。"展昭打断她的话,话锋一转,问道:"愿意听我说吗?"问了,却不等心理医生回应,直接说道:"其实,我本来以为他只是一时冲动,并不是真的......喜欢......"说道这里,他顿了顿,最终还是选择[喜欢],而非[爱],"如果是那样的话,我想,我们会是很好的朋友。"
奥丽薇亚擦干眼里的泪水,抬起头静静听着。她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很好的朋友,也仅仅只是朋友,他不会做出任何逾越界线的回应。
"可是爆炸的时候他却......"用身体来保护我。展昭垂下了眼睫,稍稍沉默了一会儿,才淡淡说道:"没有谁会为了一份尚未明确的感情,而用生命去保护另一个人吧?所以,我想他是认真地。"
这就是蒋平一开始反对的原因:展昭是个习惯了冷静理智,并且认真生活的人,他的每一份感情,都是以一生作为基础,会用心的去维护。而白玉堂,却是合则来,不合则去的自由随性。
"他从来不去隐藏自己的情绪,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不会和人虚与委蛇,你不用去猜测他说话的时候,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这样的性格,我很欣赏,也很羡慕,用心理学的角度来说,这叫做心理补偿。"清俊眉眼带起些微笑意,"我从没见过,有人可以活的那样,自由自在,无所拘束......无法否认,我被他吸引了。"
"你知道狼吗?狼是所有哺乳动物中最忠贞的,两只狼一旦成为夫妻,就会终生坚守这种关系,即使其中一只死去了,另一只也不会再去寻找新的伴侣。玉堂就是这种人,哪怕你和他的距离再亲近,关系再亲密,他也不会给你温情脉脉的感觉。"
奥丽薇亚发现,即使是说着自己的心事,展昭的表情和声音,也依然是平静淡然的,只是温和的气质冲淡了那份冷静与理智,变成了一种温润稳重。
"他......"展昭摇摇头,再次沉默了。奥丽薇亚无法发现他的情绪有什么变化,只能从他搭在沙发上,手指轻轻摩擦的动作里隐约察觉到:这个男人在回忆什么。
电视机早被关闭,远处马路上不时传来汽车的鸣笛声。两人间的气氛,宁静而和缓,几乎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
[只要你是属于我的,别说是帮你,就是陪你共赴黄泉,我也心甘情愿了。]
展昭记得白玉堂当时的样子,连他是用什么样的神态,什么样的语气说这二十八个字,都记得清清楚楚--那张异常漂亮的年轻脸孔,用有些温柔的语气说着,可眼睛却像兽类一样,充满了野性,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的狂傲,和某种隐晦的阴沉。
他从未见过那样的眼睛,明明是诱惑的凤目,却锐利森冷,让人移不开视线。展昭知道自己被迷惑了,然后,他同意了。
--白玉堂,你愿意陪我共赴黄泉,我为什么,就不敢去赌一次?
望向对方的眼睛,有某种明悟一样的莫名神色,"就像火一样,靠近了,就一定会感觉到痛。但是,假如你是他所认定的人,他会用鲜血去捍卫你。"
"之前我就有预感,他不会遵守约定,但是......我本来以为他会更加信任我的。"展昭说到最后一句,一直平静的神色,才微微有了一些变化--眉端微扬,声音压低,露出隐藏,但还是泄漏出的一些愤恨与恼怒。
从进屋后,奥丽薇亚第一次笑了,"我们都小瞧你了。"本以为这个男人只是温柔和宽容,却没有发现他的深沉。也许曾经犹豫迷惑过,但当他明白了自己的选择,会比任何人都坚定不移。
也许一直以来,他才是看得最清楚的那个人。这么想着,心理医生开口问道:"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
"我已经请朋友安排好了,明天就回阿玛斯塔夏。"
奥丽薇亚睁大了眼睛,确定对方不是开玩笑的,急忙说道:"你知道这么做的后果吗?你可能会被革职!"
"我知道。"眼里掠过一丝狡猾,展昭轻笑道:"奥丽薇亚,山不来就我,我去就山总可以了吧。"
"......他的用心算是白费了。"说完,奥丽薇亚反而舒了一口气,觉得压在心口的那块石头被人轻轻拿走,那些忧郁担忧什么的,都扔到天边去了--有这个坚强又温柔的人在,还有什么是不可战胜的?
送走了心理医生,展昭回到家中整理了一些行李,把钥匙交给大楼管理员,又稍稍嘱咐了几句后,就不告而别了。一来,他还没有做好面对几个好友的准备,二来,他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肯定会受到朋友们的阻止,为了避免到时候麻烦,不如先走一步。
就在屋子的主人离开半小时后,丁月华进入了这家大楼。从管理员那里拿到钥匙,打开展昭的家门,黑漆漆的客厅里,一把手枪放在茶几上,月光下金属闪烁着冷光。枪的下面,压着一张警官证和留言条,相片上是展昭微笑的脸。
章四十五 安静的,任时光匆匆
丁月华站在茶几前,低头看着展昭的佩枪和警官证。她伸手拿起证件,注视着相片上男子温和的微笑,然后热了眼眶,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二零一八年,跟着一位教导自己的老记者去了阿玛斯塔夏,采访那一届的军事竞赛。那个穿着迷彩服的青年,站在树阴下仔细翻看着手册,注意到她的视线后,回过头礼貌的点头微笑,眉目清俊,笑容温和--展昭不知道,可是她无法忘记。
两年后,酒吧里再次遇到。和第一次一样,他还是对她微笑,眉目疏朗,眼神清湛。当时心底的呐喊几乎脱口而出:就是他!就是他!
丁月华握紧展昭的警官证,肩头颤抖不止,咬紧的双唇压抑不住呜咽声。似乎从小时候开始,她和白玉堂总是会喜欢上同一样东西,总是在争抢。
可每一次到了最后,在自己争夺不过,快要哭出来的时候,白玉堂总会恶劣的笑着拍拍她的头,然后留下东西离开。小时候以为是自己抢到了,长大后才知道,那个男人并不是有多在乎,他只是单纯的不喜欢输给别人,所以一定要戏弄够自己才肯松手。
月光穿透客厅和阳台之间的玻璃门,照射着女人流泪的脸上。虽然展昭已经表现的非常明白了:他要回去阿玛斯塔夏,回到白玉堂身边--不管有什么理由阻止。可是丁月华不甘心,不去争取最后一次,她无法说服自己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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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在纸上所写的地址,是江南市一处小型货运码头。展昭带着简单的行李,在附近找了一家旅店过夜。
第二天,深夜十一点。
夜晚的江风舒适凉爽,几艘货船静静停靠在码头,其中一艘货船前站着一小群人。展昭站在人群的后方,随着渐渐减少的队伍前进,上了货船,看见十多个壮实的汉子一边聊天,一边警戒的守在船舷四周。
把桑写给自己的纸条递给其中一个大汉,对方看了看他,拿着纸条转身离开。不一会儿,又跟在一个抽烟的男子身后走来。
"你就是老板娘说的那个人?"听声音这个蛇头很年轻,虽然戴着墨镜,但依然感觉的到一道锐利的视线扫过。
展昭沉默的点点头,放下背后的旅行袋,当着他的面翻开行李让人检查,最后拆开手机取下电话卡,手一用力,折断后扔进江水里。
那蛇头咬着香烟,漫不经心的拍拍手说道:"不错,我就喜欢懂规矩的人。老三,带他去上面。"所谓上面,指的是放杂物的仓库,虽然同样被限制了自由,但起码不用忍受吃喝拉撒都在集装箱里。
叫老三的汉子交待了一些该注意的事情,关上舱门离开。货船随着海水轻轻起伏,展昭靠着船舱,透过圆形的小窗户,看见远处的电视塔,有节奏的闪烁着信号灯。
夜幕下的江南市,霓虹缤纷,繁华肆意。展昭稍稍弯起嘴角,笑容里有一丝茫然:未来会发生些什么,现在的他还不知道,但是他已经迈出了第一步,并且丝毫不觉得后悔。
桑联络的这艘船,因为中途需要在几个码头停靠,所以到了第四天入夜才抵达阿玛斯塔夏。重新回到这座岛屿,展昭立刻前往陷空岛驻地,发现已经房门紧锁,人去楼空。不过他也在树屋里找到了一张留言条,让他去主城一家酒吧找人。
来到主城,一切都没改变,城里依旧平静,人们的生活按部就班井井有条。推开西部电影里,那种悬在半空中的半截门扇,入目是古老的木质吧台和小圆桌。酒吧老板大约四十岁左右,背后挂着牛仔帽,看见有客人上门,举起手边盛满棕黄色啤酒的大号啤酒杯,遥遥向他问好,一瞬间,时间回溯到十八世纪的美国西部。
展昭扫了一眼,酒吧里有几个正在打扑克的客人,走近吧台说道:"你好,我是来找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