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奠青春 之 为了爱情————堕落天使刹那

还有那张照片。
还有临走时候，李天正的话。
汪嘉齐，齐。
所有的一切，都解释得通了。
"哥哥......"，秦天再次低呼，换了表情，无比柔情，"学长......"，秦天最后一次叫了这个称呼。
点滴要滴完了，护士很快就会来。秦天躺回床上，戴上呼吸器，等待有人来为他拔掉针头，止血。
很顺利。护士做完该做的，就走了。
秦天爬起来，更近地靠到汪洋身边，送出一个吻，印在对方额头，之前的无数时光过电影般重现眼前。
我们......到底做了些什么......
拉开门，轻轻合上，秦天湿了脸颊。
你珍重吧！我走了。对不起，我们，不该在一起。要记得，你答应过我，没有我，你也会好好活着......
汪洋只是小憩，在昏暗中张开眼，瞟了一下病床，安静。
一切正常。
等等......，为什么，心跳的声音没有了？
"哗啦"一下子跳起来，汪洋拉开房间的灯，看到空荡荡的床榻，汪洋冲出病房。
"秦天--------？！！"
所有的病房灯都亮了，几个护士跑了过来，看到空荡的床榻，都傻了眼。
"怎么回事？？"护士长问。
"刚才拔点滴的时候还在的......"一个护士小声回答。
"唉，怎么办事的？"护士长摇摇头，转向汪洋，不好意思地笑："汪先生......，你看......"
汪洋没空听他们在这里叨叨，边跑边给小贾打了电话冲出医院，随便拦辆车，开始了大海捞针的寻找。
"董事长，要不要先回家看看？是不是回家了？"小贾在找了一大圈未果后，电话里提醒汪洋。
对啊！怎么把这个忘了？汪洋如梦初醒，调转车头冲回家，满心欢喜地以为秦天已经乖乖回了家，却发现房间冷的要命，一点人气都没有。
汪洋绝望了，跪在地上，仰天长啸："秦天......，你在哪------？"
天一亮，汪洋出现在汪家本宅。
"你到底对秦天说了什么？"
"没什么"。事到如今，只有死不承认了。
"那他怎么刚抢救回来，一句话都没留就走了？！"
"啪--"，打翻了清晨的凉茶，汪嘉齐失态地站了起来，颤抖着身体，问："你说，秦天不在医院了？"
"你以为呢？"
"......"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想干嘛？"汪洋不满。
不能说，唯有父子关系这一点，不能跟汪洋说。汪嘉齐镇定了片刻，对汪洋说："汪洋，我把汪氏所有势力的使用权交给你，包括汪氏跟社会各界的各种关系"。
汪洋也傻了，这太说不过去了，如果是汪嘉齐逼走了秦天，那他这个时候应该暗爽，而不是，像他说的那样--
"挖地三尺，也要把秦天找出来！"

第054章
大清早，端着咖啡坐到屏幕前，吴靓就被两封电邮坏了心情。
一封是汪洋发来的，一封是汪婉的。两封信的内容截然不同。
吴靓一边喝咖啡一边看信，等到她喝完了，信也看完了。汪洋想让她近期尽量抽空回国一趟，汪婉却特意嘱咐：无论如何也不能离开纽约。
"啪--"，吴靓把空了的杯子放在电脑旁，身子倒进靠椅，望着天花板感叹："唉，你们这唱的是哪出啊？"还在思考是不是汪氏内部出了什么问题，吴靓的思绪被电话打断。
"hello?"
"hello， this is Jonas， are you OK to go?"
吴靓无力地垂下头，嘀咕："怎么这么寸啊？！"
"what?"Jonas听到了吴靓的话，但是听不懂，于是想确认。
清醒了些，吴靓想到今天其实是她约Jonas出来的，于是赶紧换了清爽的语气道："nothing， I'm really to go."
Jonas显然很高兴，在电话里声音就如同唱歌一般："okay! I'll pick you up 10 minutes later."
挂上电话，吴靓才反应过来自己连牙都没刷呢，"啪"地合上电脑，起身收拾自己。边收拾，吴靓边想：既然来了这边坐事情，国内的事情就任由他们爱怎样就怎样吧！--她根本就没有往汪洋的个人私事上想，因为现在的吴靓，脑子里除了企业，还是企业。
这是个令人兴奋的日子。
珍妮通知她有个高层俱乐部活动，吴靓自然而然地想到了带个伴儿去煞这个珍妮小姐的风景，仿佛是必然，Jonas成了首选。
而且，这个计划很成功。当吴靓挽着Jonas走下车，她毫无遗漏地看到了珍妮脸上的阴霾。
心中暗喜。
"Hi， Jonas！"珍妮竟然厚脸皮过来主动打招呼，"I don't know you are coming， or I'd arrange some
food you like."
"That's Ok！"Jonas说着官话应付。
吴靓心里爽到不得了，说："哈，看来珍妮小姐跟我们Jonas很熟嘛~!"--这种话，在女人之间，是十足的挑衅。
珍妮面色一变，难看极了，经过这些日子的接触，她多少也了解到了吴靓不是个省油的灯，硬碰硬不会有什么好处。忍了半天，珍妮终于把心里的怨气忍了下去，这才换上笑脸对Jonas说了些客套话，离开了。
Jonas不懂中文，自然不知道吴靓跟珍妮之间刚刚发生的刀光剑影，珍妮走后兴致勃勃地拉着吴靓先绕了圈场。吴靓之前没有来过这里，Jonas成了她的导游，领着她四处转了转，介绍了许多人给她。吴靓是个聪明的女人，在内如何姑且不论，这种场合她绝对是大方得体、谈吐高贵，由此，一圈下来给人留下了很好的印象。加上她是汪氏的人、父家好歹也是经营上市公司的家族，虽然很少涉足美国市场，但是到场的人都知道汪氏（美国），自然就对这个初出茅庐才刚刚踏入金融界的女孩刮目相看。
"You're very impressive!"Jonas趁着四下无人的时候，小声跟吴靓说。
吴靓也很高兴今天能得到业界人士的广泛认同，听到Jonas的称赞，不好意思起来，但也只是片刻，紧接着，她就爽朗地一笑，冲着对方举杯，真诚地道："Thank
you!"
大获全胜！吴靓有些兴奋，早晨让她迷惑的邮件，忘记好了--毕竟，汪洋是能够掌管好整个汪氏的人物啊！
汪氏，办公大楼，董事长办公室。
秘书小贾叩门而入，汪洋颓废地窝在会客的沙发里，一言不发。看到小贾出现在自己眼前，汪洋只发出一个眼神询问。小贾报以摇头表示回应。
汪洋无奈地撑起身体，声音极度微弱："派去D市的人有消息么？"
小贾同样摇头。
汪洋低沉地声音，重新倒进沙发的同时说："让他们低调些，不要多生枝节，尤其是在D市的人"。
"是"。小贾毕恭毕敬地欠身，轻声离开汪洋的办公室。
汪洋不在意周围还有没有人，吩咐过后，他双手抱头，收紧了身体。蜷缩在一起，希望自己能够给自己取暖，却只感到无限的寒冷，从四处侵袭而来。
秦天，你到底在哪里？
汪洋眨了眨眼睛，泪腺已经干涸了，眼睛里的忧伤和忧郁却比以往任何时候更加凝重了。找不到秦天，把汪洋的心都抽空了。
秦天半夜逃出医院，无处可去，只能在大街上慢慢行走。
不能回学校，不能回家，不能到任何跟汪洋有关系的地方，秦天虽然痛苦，却也只能忍着。--这比让他面对既是自己哥哥又是恋人的汪洋好多了。
对不起，就这么跑来，你肯定会又急又气吧？--秦天对汪洋心语--可是，我们始终......
如果当初，自己没有执著地来到这个城市上学，也就不会发生这么多事情了吧？见不到汪洋，也就不会到目前为止的自己，与其让汪洋面临这样的事实与最终的分离，秦天宁愿当初自己就在自己的城市里靠那些女人过活。
然后，在汪洋不知道的地方死掉。
街道上人渐渐多了起来，秦天步到闹市商业街，来来回回的人不时碰到他，他也不闻不问，无所谓没有目的地走着。
贴着一个橱窗，秦天迈步迎面撞上一个人。
"呃......，对不起......"，明明就是秦天太过虚弱，撞到女人竟然把自己向后摔了个趔趄，他还要向对方道歉。秦天低了头，低垂了眼，撑了地板打算站起来，却看对方的一双高跟鞋半天未动。
"秦......天......？"一个声音，就在嘈杂的人群里发出，被秦天听得清清楚楚。
秦天抬了头，一个女人的精致妆容，一张许久不曾见到的脸出现在眼前。秦天艰难的说："你？！"
女人看到秦天那张不带一丝血色的脸的时候，惊得退了一步，过了半天才想到要拉秦天起来。带着一丝尴尬，笑道："哦，没想到能这样遇到你......"，她指了指自己刚步出的店，"我今天是来例行检查卖场的"。
秦天没有回答，只是淡淡笑了笑。
咖啡店。
秦天正在吃一块意大利皮萨，坐在他对面的女人爱怜地看着他。
"你怎么搞成这样？"姜姗关心地问。
秦天停下咀嚼的动作，望了江姗一眼，却没有说话，继续埋头吃自己的。江姗见状，便也不多问，就在他对面看着秦天吃东西，喝饮料，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秦天本来食量就少，加上他刚从医院里逃出来没胃口，一个6寸的皮萨，他只吃下一小块。
看到秦天老老实实把东西吃了，江姗才歇了心，掏了几张钱买单，一个字没说站起来就要走。
"等等！！"秦天喊住了她。
江姗驻足，但是没回身，也没说话。
秦天站起来，说："我跟你走"。

第055章
豁然转身，江姗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看到秦天的表情，更是惊异到不能说话。
"我跟你走！"秦天又说了一遍。
？！江姗做出一副询问的表情。
秦天的脸涨了微红，眼睛清澈地望着对面的女人说："你不是看上我了么？我现在就跟你走"。
江姗一震，觉得自己有些站不稳，扶了身边的椅子坐下，江姗满脑子都是当初汪洋把秦天揽入怀中的一幕。难道......，汪洋这么快就舍弃了秦天？还把秦天搞得像现在这样半死不活......
"你......"，江姗犹豫自己是不是要问出口。
"我离开他了"。秦天抢先给出了答案。
江姗更受一惊，觉得自己胸口闷得慌，很奇怪为什么汪洋明明很珍惜眼前这个男孩，而秦天也明明很喜欢他，却硬是会分开。
秦天看出了江姗的犹豫和震惊，于是小心翼翼地问："我能跟你走么？"
听到秦天这样问，江姗仿佛看到了一只祈求她怜悯和同情的落魄小狗，对这个孩子，江姗长此以来始终不能释怀。站起来，江姗转身，秦天以为她还是不能忤逆汪氏的命令，却不想江姗临到门口丢过来两个字：
"上车！"
"等一下......"，秦天又喊住了江姗，江姗不解，临出门侧身回望，却见秦天开心地说："至少，要打包啊！不能浪费"。
"扑哧--！"江姗掩了口，笑着出了门。
安全起见，江姗没有按照行程去接下去的店铺视察卖场，而是径直载着秦天回到了她的一处鲜为人知的住所。
秦天坐在这辆宝马里，想到曾经也有躺这后坐上，无奈地感叹世界之小。--当初是自己半昏半醒心不甘情不愿地被拐进车的，如今，却是自己心甘情愿跟着江姗走。
一路上太过安静，江姗看秦天情绪低迷，眼光无神，完全没有说话交流的意思，本来能再见秦天还挺高兴地，此时也高兴不起来了。倒是秦天失神了半天，一个激灵回了神，想到江姗其实挺照顾自己的情绪，见面了，一个问题都没问，心中一暖，轻声道："谢谢"。
江姗虽然一言不发，但一直都紧绷心弦，突然听到秦天冒出来这么一句不温不火的感激，自己心里翻了五味瓶，车速也在一时间失了控制。
"怎么？"秦天感受到江姗的情绪变化，问。
这个人，就是如此对他人如此细腻--江姗心里苦叹，调整了呼吸道："没什么，想想，我没对你做过好事，竟然换来你一句谢谢，不可思议呢"。
对于江姗这样的说法，秦天只是简单笑了笑。--他爱笑，对于什么都是以笑容回答，不论自己心里是痛苦、沉闷、无奈、悲伤还是其他的，秦天露给别人的表情都只有一个--微笑。他已经忘记了为什么自己会变成这样，现在也不想去想这个问题了，只是，这个于他，只成了一种习惯，一种方式。
江姗见秦天依旧不吭声，而进食后脸色并不好转，于是关心地道："你不舒服么？我先送你上医院去看看吧？"
这在江姗看来是最平常的朋友间关心，却惹来秦天天翻地覆的激烈反应："不！"他立即把手按上江姗的肩头，生怕她把车自己掉头，"我不去医院！！"稍微冷静了片刻，秦天接着说。
"可是......"，姜姗知道秦天身体的虚弱，去医院也只是个提议，却不想秦天竟然如此激动，这让她心中泛起了疑虑。
"我没事"。秦天冷了脸，无比肯定地说。
姜姗不是汪洋那种时不时会强硬的女人。到了这个时候，她已经不会对秦天做出诸如迷奸之类的事情了，从之前带秦天去见汪洋的时候起，她就放弃了把秦天拴在自己身旁的念头。如今的姜姗，对秦天，或许只剩下了一种大姐姐式的关爱。
他们终没有去医院。
"到了！"姜姗把车停下的同时，说道。
秦天微微探头看了看窗外--这是一片新开发出来的微型别墅小区，每户都是2~3层的小别墅，正好适合3、4人同住。这样的住宅区，应该都是富人吧？--秦天心里在打鼓，在这种地方，难保会遇到跟汪氏有瓜葛的人物，那么......
看到秦天迟迟不肯下车，姜姗从他眼睛里读懂了秦天的心思，笑了笑，道："放心吧！这里是新区，很多户都是空的，而且，没有人知道我在这里的住所"。说完，江姗拉开了后排的车门。
跟在姜姗身后进了门，看到房间里的摆设都是新的，不曾动过，而视线环视之后，就更加确定这还只是个正在装修中的房子了。
"你还没来住过？"秦天问。
"嗯"。姜姗拉开扇在沙发上的保护布，坐了下去，很满足的环视一圈，说："如何？喜欢这里么？"
这栋房子确实与周围的不同，复式结构下，高度低了很多，但却凭空给人很宽广的感觉；没有墙，空间都是用隔断屏风之类的区分开来，让人很惬意。秦天踏上台阶，走了一圈，感叹道："确实是好设计！"
此话一出，姜姗想到了秦天也是做这行的，说："评价一下吧！"
秦天望了眼姜姗，见对方满是期待，不好推托，秦天更加细致地观察起来，站到上层的栏杆扶手上，看到下层的会客、聚会空间，不禁觉得眼熟，而右侧的全副落地窗，正对户外的迷你泳池......
"这--"，秦天惊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询问的眼光射向姜姗。
姜姗看到秦天的表情，顿然感到这个孩子的可爱，很随意地笑了起来，"呵呵......"，姜姗笑声不止。
"这里......"，秦天还是没能从震惊中走出来。
倒是姜姗笑够了，站了起来，踏上台阶走到秦天身边，一同望向下层的空间，姜姗问："怎么？看到自己的设计，你就不能高兴点么？"
没错，这的的确确是秦天的设计--那阵帮汪洋接私活的时候，他的确在汪洋的鼓励下作了一次独立地设计--眼下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