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将伤口压着。来,将伤口包扎好。"
"嗯。"
意外听话地让燕王翻身,散乱的黑发纠结在胸前。真是!好像没有涂药。燕王抓起药瓶······倒出纸条(锦苑又重新塞了进去)。活血?晕眩?简将搞什么鬼?让刀伤活血不是越治越坏吗?碰到锦苑的胸口,烫手!
"真舒服啊。"
喃喃自语不说,锦苑还抓紧燕王的贴在自己的胸口。炙热的身体,撩人的胭红,迷乱的眼神······
疼!更疼了!锦苑醒来发现胸口的疼痛转移到了······到了屁股,晕啊!
"别动,伤口会裂开。"
刚睁开眼就见到燕王的关切的大脸!他,他,他们在一张床上!
"我看看,果真好多了。"
锦苑自己也低头看。错觉吗?怎么,伤口浅了许多?哪好得那么快。再看看燕王,一副可惜的样子。什么吗!就算毁容了,又关他什么事!
"下去,虽说我霸占你的床了。可是,你也不必一定要睡这张床啊。两个男人······"
"看来,你忘记昨晚发生了什么。"
咦~~!刚才还好好的眼神突然变得邪恶!锦苑看着身边的燕王打了个冷战。有种不祥的预感。发生什么呢?从头想起······
"不用辛苦从头想起,本王给你提示。"
一个翻身就压住锦苑,毫无预兆,双唇便缠绵在一起。
这是什么?昨晚他们究竟做了什么!锦苑只想到一个词--"女人"!对!昨晚,他们做了那种事,他自己承受了女人承受的。
不要!已经在迷乱的情况下做了一次,不要再做那种事了!
可是,燕王不肯停下,熟练地将锦苑的双手扣压在最下面,另一只手揽起锦苑的腰身。实际上,和嫔妃们做没有多少不同。只是,身下的人不大配合。所以会更痛!
"嗯······啊!痛!停下!停--"
无论锦苑怎么叫喊求饶,燕王始终没有中止。他只是拿回报酬而已,燕王可是倒施采补,精气都被锦苑吸收了。伤口才会好得快,同时才会格外清醒的感觉到疼痛。
"你看,就是好得快。"
燕王扶着锦苑的头让他看伤口已经是浅浅的一层痂壳了。锦苑虚弱个什么啊?头晕的是燕王好不好!
"滚开,不要碰我。"
虽说他一直扮装着女子,可是他是男人!男人!今日,竟然被强迫做出这种事!日后······
"这就是你对待恩人的态度吗?"
满心的温柔欢喜被锦苑的话敲散。这是他第一次对人如此······如此······他从未对简将以外的人如此不记回报的付出······可是,他--锦苑!他竟然叫他--"滚"!
"离我远点。"
简简单单四字。
"离我远点"!
好!好得很!离他远点!燕王冷漠地起身,拾起衣物穿好离开。
这就是他们的开始,但不是他们的结局。他,燕王,绝对不会给一再惹怒自己的人一个好结局。决心可撼动天地方圆,星辰行轨!
辛苦
闲庭无事,静眼观花。罗衣奢华,姝颜娇艳。
"你,究竟是谁?"
"你又是谁,什么身份?"
平平淡淡语气尽显高傲气质。
"你别太放肆,我可是陈王最喜欢的男宠!昨晚,皇上还临幸我了。"
"临幸"?这一词听来真是刺耳。燕王临幸这个妖艳的男人?
"男宠?陈王最喜欢的?皇上临幸?你究竟是做什么的?"
"难道你不是服侍皇上的男宠?"
身着艳服的男子不知死活朝面前锦服装扮的漂亮人儿伸出手。
"不知死活。"
一瞬间的动作,对所谓"最喜欢"的男宠被反手折下的树枝鞭倒于地。
"来人!将这个东西关起来。"
受到这一句恐吓的男宠不愧是见过大场面的人物,一瞬间清醒,反扬自威。
"你是什么东西,竟然对我如此胆大妄为。不就是个小小的男宠吗!"
"我是什么东西你马上就会知道。‘小小的男宠',你······"
"公主,什么事?"
公主!公主!在燕国没有公主,那那,眼前人是靖国公主!可是,他明明是个······
锦苑低垂眼帘,瞟一眼惊慌失措的男宠,愤怒之至!
"将这个······找间屋子关起来。"
"是。"
"你们不能私押我,这里是燕国皇宫!"
"哦,那我们进靖国殿吧。"
锦苑轻轻一摆衣袖,近卫就将面如土色的男宠带去靖国殿。可是,他自己仍旧立于原地。
大概,原来,这就是男宠!男人承欢男人!耻辱!燕王对自己所做之事,就是将自己当作这样的男宠!该死的男宠!
过度的气结引起胸口疼痛,伤口情况一直持续反复,纠结难愈。
"公主这是要长住燕国啰?"
"是呀,以后还要请贵妃娘娘们多多照顾。"
"公主这是哪的客气话。像公主这样的可人儿大家都喜欢,只盼着公主留在这宫中多陪陪我们。"
"是啊,公主的靖国殿虽然也是在皇宫之中,见上一面却不易。后宫中的我们处处受限,出入不易。公主在皇宫之中的自由可比我们大多了。我们想见见皇上都不易啊。"
"是啊,皇上好像很久没有来后宫了。"
"听说,皇上接触过陈王的那帮人。"
"不会吧!皇上······"
"姐妹们胡思乱想什么,皇上留着那帮人是顾念手足--陈王殿下的······"
芳贵妃媚眼斜瞟与施妃正研究刺绣的锦苑,眼中蓦地盖上一片阴霾。
"锦苑妹妹真是让人羡慕。"
"贵妃姐姐怎会有此感?"
"这世间还有谁可具有妹妹的容姿才情十之一二,与妹妹坐在一起,我都自惭形秽,羞辱不堪。"
"姐姐这不是责骂锦苑吗?锦苑粗鄙,自认能与姐姐们坐在一起谈天是莫大的幸运,如今芳姐姐这番话让锦苑好是难堪。"
做戏便要以假乱真,大家都知是戏,也会因为"真"而以"真"易"假"。锦苑委屈地扭身背向大家,秀长的素手拈起手帕拭擦似有似无的泪珠。
"好妹妹你就饶了我吧,姐姐这里给你赔不是。别哭了。"
"哪有芳姐姐这么欺负人的。"
"妹妹,就原谅芳姐姐吧。你就别哭了,看得我们心都碎了。"
"我一个人远在他国就是该被这么欺负!"
"妹妹,好妹妹。这到底是跟我们怄气还是跟谁怄气呢?"
锦苑听了众人的劝解觉得戏做足了,放下手露出揉红了的眼。
"不曾敢和谁怄气。姐姐们,对不起,锦苑不该如此。锦苑只是想起了靖国的皇兄皇弟,心里记挂得很。"
"原来如此。妹妹可要放宽心,他们想必都挺好,妹妹在我们这儿也要注意身体。"
"谢谢姐姐们,姐姐们对锦苑体贴,让锦苑感受了重没有的关怀。锦苑真是,真是······"
锦苑甚感劳累,向众人告辞回靖国殿内,自然不知她们各自心中的想法。不过,宫廷后院的事事非非见多了,各处都是大同小异。她们的心思不就是担心他留在燕国分去她们的一方地。滚!他岂想留在这燕国!
"公主,那个男宠快饿死了。这里毕竟是燕国,他真死了恐怕不妥。"
侍从们从未见过发这么大火气,这次竟然狠心将人活活饿死。
"将他扔回出去。"
"是。"
众人才如获大赦擦一把冷汗忙去行令。靖国之人在燕国处死燕国之人极为不妥,更何况此人还自称是燕国陈王殿下最宠爱的男宠。
靖国、燕国,靖国、燕国,锦苑细细碎碎念叨着,心思不由自主飘到九霄外。
"公主的做法极为不妥,身在燕国竟然对我燕国人私设刑罚。"
有人说话,下意识锦苑转头回看,燕王一袭庄重的帝服毫无声息立在锦苑身后不知几时了。
"陛下莅临靖国殿锦苑未曾迎接请皇上恕罪。"
礼节周全才显得疏远,但礼节是周到的才无过错。看着恭敬匍匐在地上的锦苑,燕王压抑着内心的不快,冷漠叫锦苑起身。
"至于皇上所说的事情,锦苑自知不该,,但事已行错,请皇上责罚。"
珷玞毫不避讳盯着锦苑,他这是一点也不清楚眼前人的性子,应该是刚烈,可此时此刻面对自己应该是厌恶态度的他又能忍下,柔弱吧,他又敢与自己叫板。
"本王已将那人处死,今后不必再提起此事。"
迷惑之后清醒,燕王对着锦苑一刻心中便记起一刻不快,眼前的人扎得他眼疼,肌理疼,心疼。密密麻麻的疼痛和不快的恨意如潮水向他席卷而来,让他喘不过气。
"谢皇上饶恕外臣之罪。"
锦苑一直低着头,并不是他向燕王妥协示弱,笔直的脊梁表现了他的坚毅刚强。即是这般为她,她也不曾有一丝改观。
"以后不会有这种事了,即便有,本王来处理就行了。"
珷玞远去,锦苑不曾出送。她,在想燕王所说的话。他,在替他保密身份!
"公主,今天······"
"不必担心,燕王今日并未怪罪于我。吩咐你们细查的事情查清楚没有?"
"回公主,现在燕国所占城池布兵方式与京城无异。"
"无异吗?不尽然吧。"
轻轻一语似飘絮,但点明了回话侍从心中的疑虑。公主位于这深宫之中竟然可想出千里之外的城池的布兵情况。可惜,只是这么一个女儿,若是男子,靖国一统天下有望了!可惜!
"是。"
"郑侍卫,身为靖国之士誓当为国鞠躬尽瘁。本宫也是靖国一员,请郑侍卫为本宫做此一事,为为靖国,为何郑侍卫这般欺上!"
"臣不敢。"
郑洗七尺男儿在锦苑一句斥责之后不由自主屈膝俯身,冷汗浸透后背衣物。
"郑侍卫不必怀疑此刻自己的感觉。今后,严从本宫的命令,不得如此敷衍!"
"是。"
"下去吧。"
"是。"
郑洗利落起身,勉强自己看向锦苑,一眼便不敢再看。即便低头退出房间仍能感到锦苑似利剑一般的眼神刺透他的身体。
暗动
"终于回来了。皇兄甚好?"
见着简将别有深意的笑脸珷玞气得手痒。
"放,放手啊。皇兄,痛死了。"
"很久没捏了,手生了。"
死死捏简将的笑脸直至他惨叫求饶珷玞才松手,果然找人发泄一下爽多了。
"是啊,终于回来了。"
简将偏头,躲过珷玞再度袭来的双手。
"皇兄,即便见到皇弟我高兴也不用这般······莫非······"
"不说这些。靖国那边怎样了?"
"还好,有我帮忙绝对没问题。政策方针自然按臣与皇兄的设计实施中。"
燕王听着简将的话锐利的眼神晦暗下来,深邃让人不敢探究。
"靖王襄让真全全采用你的提议。"
"不是十分十,也有八分。"
"八分······"
简将看着隐在黑暗中不能明辨但一定深沉着的脸,也卸下轻松的笑容。
"就是这样,我才不放心。八分······襄让究竟是怎样思索的······一国之主。不说他,皇兄,这边那人可是乖乖的?"
简将凑到珷玞面前,清楚看到珷玞两条麻花一样拧着的眉,吓一跳,赶紧远离珷玞。
"看来不乖啊。不过,应该没有和靖国那边联系,襄让那边没有接到书信。"
"处死了陈王殿里的一人。"
"为了不乖的人?这般为他,他还不乖乖的,真该教训。还是皇兄好,我还以为陈王殿里都被清空了。"
"你······"
"臣告退。皇兄······我去送信了。"
简将得意地扬扬手中的书信,躬退。
"小人拜见公主殿下,公主殿下是否安康如故?"
"陈王殿下此举让锦苑惊慌不已,锦苑怎敢受殿下如此一礼?殿下万福。"
简将见锦苑不卑不亢孑然的神色不禁暗暗道难。
"小人受职,传送书信,请公主玉视。"
"多谢殿下不辞辛苦,锦苑无以为报,仅清茶一杯,殿下不要怪罪。"
"多谢公主赐茶。"
锦苑接过信封并不如简将所想急忙拆开,而是随意放在一边。
"公主这是与何人对弈?"
"无他,锦苑一人执子而已。"
"公主好兴致,这棋局才下到中盘,不如简将与公主一同结束此局?"
"殿下提议甚好。锦苑一人下这局辛苦不已,多谢殿下。"
礼貌有加,简将狐疑坐在锦苑对面,见锦苑双眼如春风拂向他。
"殿下很久未曾回国了,可曾回殿打理。"
"皇宫之中一切规矩行事,我殿中之事自然不用我操心。"
锦苑不再答话,他自然听出简将古怪的语调包含的深意。莞尔一笑招来和风三月。简将自知锦苑不喜欢他,也不跟问为何愉快。只是心中暗暗思索。
早已摆好半局的棋,不分上下,可这后来接手终不如早先便想好的来的深刻。与摆局人下剩下的半局棋,自认不凡的简将竟然惨败于锦苑手中。
"殿下输了。"
"公主可是高手,简将输得心服口服。"
"殿下谦让锦苑了。"
"公主为何不看靖王送来的书信?"
锦苑似乎知道他要问这句话,柔媚一笑倾城倾国。看得简将心是七上八下。
"锦苑马上便要回到靖国,这信看与不看恐怕无碍。"
对啊!简将回到燕国便是锦苑回到靖国的时候。只是这次,简将先回到燕国。可是,简将端杯拂开茶叶的一瞬间一个邪魅的笑隐在茶杯后。
"是啊,一些事还是当面说比较容易弄清楚。"
"殿下言之有理。"
"那公主还是尽早去向皇兄禀明,及早回国。公主离开靖国快八九个月了······"
"多谢殿下提醒,锦苑这就去向燕王陛下禀明告辞。"
"那简将就不陪同公主一块去了。"
"有劳殿下关心,锦苑自己去便可。告辞。"
哪有这样的人!刚才还笑得好好的,一会儿就翻脸,还丢下客人一人喝茶。简将愉悦地摇头晃脑,高兴之余又看向还为撤去的棋局,褪去了笑容。早摆好的棋局啊······
锦苑咫尺之侧,珷玞不欢喜,锦苑离开千里之外,珷玞不高兴。简将看着珷玞的石雕一般的脸也不适合笑得太灿烂。但是,微笑或者不笑又不是他的本色。
"皇兄,别这样嘛。你看我们的计划不是按照原定的轨道一步一步紧密无异的实施嘛,还有什么好担心的。至于······你看这个,襄让给锦苑的信。锦苑没有看,你看了一定会高兴起来的。不骗你。"
简将嬉笑,将锦苑不曾看留在宫殿里的书信塞到珷玞手中,拍拍珷玞肩膀,一本正经保证。珷玞将信将疑,打开信一看,短短的一封信让他一瞬间脸色由青到白,由白变红,由红变青。
"你说,这究竟怎么一回事?是不是你挑说的!"
珷玞出乎意料地生气了!简将受着珷玞的责问委屈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