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被骗了──为什麽总是这麽笨?总是被假象蒙蔽?他们总是做出关怀的嘴脸,来骗取你的信任,最後也不过是想要你的身体而已!这样的人最坏,像方鸣一样!
不过算了,反正已经不值钱了,他要就给他吧。
又慢慢从挣扎变成放弃了的松弛下来的身体,让王晔停了下来,看著那双眼依然睁著,又望向了天花板,他不由叹了口气。是他太急了。
粗大的掌轻轻地覆上了那双要变得无神的眼睛,在他耳边低喃:"这次,让你的身体告诉你,我是谁。"
身体也是一种特殊的记忆,能记住,比脆弱的大脑更深刻更久远的东西。
当那灵活的舌沿著他精致的耳廓划过,轻咬著小巧的耳垂,又滑到了下巴的底部。他不由颤栗了一下,然後所有的精神都只能集中在那被牙齿的尖端极细极细啮咬的地方。
除了那个人,没有人知道下巴根才是他身上最大的敏感带。还有锁骨下两寸的细薄肌肤,只要被那样轻轻咬一下,他立刻就能感觉到全身都热起来。
那些人从来都只会在胸口一类的地方徘徊,所以他能无需在意地放逐灵魂,事不关己地冷眼旁观。若不是他不仅拥有美丽的面容,还有著一副柔软紧致的绝佳身体,早就可以被当作冷感被厌弃而得到解放。
许久没有出现过的感觉全都回来了,这个身体变得既敏感,又羞涩。这个人随便一个动作,都能让他著了火。低喘和呻吟已经不受控制地逸出,体温烫得要烧起来。
身体的记忆一次次冲击著被封闭著脑海里的那个角落的屏障,猛烈的,不留余地地要他醒悟。这样的温柔,这样的温暖,这样的有力而充满安全感......
"......晔......"啊,这个声音,是自己跑出他的喉咙的,不是,不是他的脑子能够控制......
他能感觉到正伏在他腹部的人停了一下,然後,笑了......喷出的凉凉的气息在那个地方扩散开来,邪气又充满致命的诱惑力。
"再叫一次。"那个人抬起了头,手轻柔地抚上他的颊,滑过他的耳畔,滑进他的发。"乖,再叫一次,我想听。"手撑在他的脑後,脸也迅速地凑了过来,被突然放大的墨黑的瞳几乎要贴上他的。
是被蛊惑地,发出了第二次的叫声:"晔......"很低,只有近在眼前的人才能听到。
足够了。那个人笑得得意又满足,似乎这一声,比什麽都重要。又一次吻住他,炽热地,要醉了。
被激情弄得迟钝的脑子这时才後知後觉地知道发生了什麽事──
真的是晔!原来你就是晔!
回来了!你还......爱我!
无法抵受这个突如其来的事实,他的脑子变得一片空白。
只是一阵轻微的疼痛将他拉回现实来。晔用了凉凉的润滑剂在尝试进入他的身体。
"不!不要!"他赶紧把手撑在他的胸膛,用力推拒。
王晔以为他还没完全清醒,连忙停下动作。"看著我,你知道我是谁,对不对?"
他眼角噙著泪,顾不上说话,也拼命点著头,他当然知道!没有比这一刻更感觉到晔确确实实地就在他身边了。可是,还是不行......正因为是晔,不行......
"......我很脏,晔,我很脏了,会弄脏你的......"
还空著的手竖起了食指拦在他的唇边:"嘘──听我说,你不脏,没有人比你更干净了,你永远是最干净的。湘湘,你是最纯洁无暇的精灵。"
"嘤咛"一声,竟哭了出来,抱著他的脖子,连话也不会说了。
是不是在做梦?晔回来了,还愿意叫我"湘湘"......晔!晔!我怎麽能这麽幸福?我怎麽能还见得到你?你不怪我了吗?不恨我了吗?不会再离开我了吗?
王晔苦笑著被他搂住,又看他哭得不能自已,连泪水也渗进了他的发鬓。只能轻声地问:"是不想吗?哭成这样好像我在欺负你。"
身下的人一颤,哭泣立即奇迹般地被忍住了,震颤的手臂慢慢地松开,让他能抬起头来,看到自己仍在不住往下坠的泪珠和羞红了的脸。被那灼热的目光盯得越发脸红了,又一把搂下他不让他再看。羞涩地在他耳边说,轻柔的,宛如花开的声音:"......想......"
漫天的白花飞舞起来,迎著夏日初升的朝阳,金色而透明的光透过云层,仿佛,也穿透了朦胧粉白梦一样的花瓣,夺目的璀璨。
绝色,就是淅沥的清澈的雨中,花优雅地微笑的样子;就是风吹过树梢拂过草尖,掠起扑腾的翅膀,带我飞翔的样子;就是灼热的阳光穿过身体,我被融化的样子。就是满天的虹彩,泥土的芬芳,青草的池塘,慵懒的阳光,是最美最美的夏天,最美最美的容颜。
热烈而温暖,彼此间弥散的香甜的气息。温柔而渴望,这样的你让我泪流不止。
紧紧的拥抱,甜蜜的亲吻,幸福得要发抖,幸福得让人害怕。
"......晔,说你还爱我。"
"我还爱你。"
"......说你永远爱我。"
"我永远爱你。"
"......说你再也不会离开我。"
能折射出让人无法逼视的光的墨色眸子望进他的眼,汗湿的额抵上他的额,有力的双手捧住他的脸庞,能催眠人的嗓音沈沈:"永远不要离开我,不要再离开我。"
点头,用力地点头,泪水沾上他的胸膛,被炽热蒸发。
不要分开,这次再也不要分开了!
"骑士走进了右边的门里,站在门外的公主焦急地要跟随他的脚步跟著冲进去,却被侍卫死死地拦住。
‘让我死!我的爱人死了,我也无法活下去!'她哭喊著,用力撕打周围的一切。
‘你必须活下去,你已经答应了要成为我的妻子。'邻国的王子悠闲地说。
‘不!我答应你是因为你告诉了我门的背後是什麽,那是为了保住他的生命。现在他死了,我的承诺也作废了!'
‘亲爱的公主,正因为这样你才更应该活著。"王子阴险地笑著,"你的骑士,现在活得很好。他只是获得了自由。'"
"......晔,"惊讶得要说不出话来,"你怎麽知道得这麽清楚?"
"你应该问,我怎麽现在才想到?湘湘,对不起。"轻轻地吻上被眼泪弄得通红的眼睛,伤害已经造成,两个人要互相依靠,才能为彼此疗伤。
静静地摇头:"後面应该还有补充。‘公主惊呆了,渐渐领悟过来,那在绝望中绽放出豔丽花朵的爱情已经被自己的轻信和愚蠢杀死。她只能自己吞下这个苦果,从此一次次地品尝酸楚和痛苦的滋味。'晔,我才该说对不起。我知道了真相後,後悔得真的想去死。"
收紧了双臂,心疼地要把这个人一辈子地抱在怀里。
"都过去了,不要再提死了。我们还有一辈子,是不是?"
[春节礼物^^]
《free like the wi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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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有这首歌啦!否则你以为是我这麽天才自己写的啊?当然歌词跟文就米什麽关系了,我是特别喜欢湘湘在寂静的夜空里唱那两句才用的。虽然演唱者我不喜欢,不过歌真是不错听的哦~~~~~^^建议在结局的时候听,那种大气又细腻的感觉,我觉得非常适合^^Y
(又来了又来了,是的,我又在推销我喜欢的歌了。再这样下去,唱片公司不找我做宣传企划真是浪费人才说|||)
[先说]
大家的年过得还快乐吗?呵呵,最後一章了哦,特地等过了大年初一这种重要喜庆的日子才敢放上来,汗。不管您喜不喜欢这个结局,都是这样了......汗,很有点对不起人民的感觉...
12.
快近中午的时候,刘妈推开了白湘宇的房门。平时这个时候,少爷也差不多要起来了,所以她要来提前准备好晨起的衣著和用品。可是今天一进去──
差点惊呼出来,声音就被森冷的目光瞪回去了。是先生。
卧室的床上远远地能看出有两个人。薄毯下的少爷又是小猫似的蜷成一团,睡得正香甜的样子,不过是被先生抱在怀里。而先生,当然是冷冷地在瞪她。
王晔在门被推开的一刻就马上醒了,手已经伸到了枕头底下,看到是她,才慢慢地拿出来。
他习惯早起,也没有哪个下人会贸然打扰,或不敲门地就进了他的房间,所以第一次在白湘宇床上赖赖,完全没想到就会被这样碰到。
一个眼神,就把那个还在惊惶失措的妇人打发了出去。低头看看怀里,那个人还在熟睡。
他是累怀了,昨晚把他抱到浴室清洗的时候就已经在半睡半醒间,不过还是看得到即使在睡梦中也在甜甜地微笑。
给他一个温柔的起床吻,小心地抽出枕在他头下的手臂。白湘宇还能继续睡一整天,他就不能再赖了。否则下一个进来的,也许就是陈川浩。
回到房间梳洗完毕,时间已经不早。不过鉴於昨晚的重大收获,他决定给自己放一天假。等湘湘起来了,也许还能安排一些节目。乌云既然过去,必然有雨後的彩虹,是不是?
打了几个电话,让陈川浩去跟天兴最後谈好长水帮的後续事宜,胖子全代为处理事情。敏感的陈川浩竟然从他的声音里就听出了端倪,半开玩笑地打听,他心情好,自然也透露了一些。
於是,连连不断的"恭喜恭喜"声,像贺新郎。弄得他不自在起来,不得不冷了脸训斥几句,挽回几分薄面。
只是在书房里上网查著有哪些地方可以游玩的,也开始计划要带白湘宇回马来看看。
过了下午快傍晚的时候,实在忍不住了,又跑上楼去看。白湘宇还在睡,被他又哄又闹地弄了起来。
"......唔?"半睁开了眼睛,迷茫地努力要把焦距对准他的脸。
说实话,王晔还是紧张,这个人的状况根本不能用常理推断。如果说他昨晚做了很多事,而今早起来却一点也不记得了,也是很正常的。他的精神状态根本离痊愈还有一段距离。
要重新珍惜他了,不敢催,只能慢慢等他回过神来。
可是这个人看了他一眼,又要恍恍惚惚地睡过去。那样子,好像好久没睡过一次好觉似的。
王晔没办法,轻轻推他,虽然睡得这麽舒服的样子谁也不忍心弄醒他。"湘湘?先起来吃点东西再睡好不好?"怕他饿坏了。
"......唔......唔!"忽然不知想到了什麽,被惊醒地腾地坐起来,强睁开的眼睛里尽是小心翼翼。
王晔的手再次僵在半空,不知该放哪里。
他的心,已经不能再痛了。
一把把那个身体揽进怀里,低低地说:"别怕,是我。"
仰目看他,还是不知所以。
"我是谁?"
认真地再看,想了一会,恍惚的眼里终於慢慢恢复了神采,愉悦又害羞的。"晔......"
王晔悬了半天的心这才放下来,松了口气,手臂紧了紧,脸颊靠在他的额上,笑:"你这磨人精,害我都快紧张死了。好了,起来了好不好?"
虽然在刷牙,可还是迷迷糊糊的,几次连牙刷都伸到了嘴巴外面,在後面支撑他的人看不下去了,一手扶住他的腰,一手拿过牙刷,他只要把嘴张著,就有人连刷牙都服务到家。
王晔对他,是可以宠上天的。
洗漱完了,终於清醒了。王晔回来後,他还是第一次下到楼下吃饭,当然这吃的第一顿也已经是晚饭了。
想起昨晚,他还是会脸红的。饭桌上一声不吭,只管低头吃饭,反正不管什麽好菜,自然有人亲自布到他碗里。
正在浓情蜜意,电话响了,下人接了,立即拿给王晔。
他还没来得及出声,胖子全的声音已经冲了出来,语气是从未有过的慌乱:"大哥,川浩受了伏击,现在重伤在医院里!"
全然的措手不及,脸色一变,立即问明了医院名字,放了电话,跟白湘宇说了声:"川浩出事了,我现在去医院,你在家乖乖地等我回来,知道吗?"拿起外套,带上人就往外赶。
白湘宇追在後面,一叠声地叫:"晔,你也要小心。"
他回过身,吻在他的唇上,笑著:"我没这麽容易死,放心吧。乖乖在家,哪里都不要去。我去看看就回来。"
白湘宇点著头,目送他而去,心里的不安却在慢慢扩大。
陈川浩是从天兴帮回来的路上遇到突袭的。山道上被设了路障,几十个人拿机枪扫射,他没带多少人,只有两辆车,领头的一辆被打成了马蜂窝,他这一辆也是千难万险地突围出来,最後只有他拣回一条命。
伤势所迫,临时找到的医院有点偏,光从白府开车过来也花了些时间。
王晔脸色沈沈地听胖子全汇报,透过加护病房的玻璃看躺在里面的陈川浩全身裹满了绷带,插著各种管子,靠氧气罩呼吸。
不过医生倒说,虽然伤势很重,但只要能撑过今天一晚,就没有太多性命之忧了。
会是哪些人?居然敢明目张胆地来动白虎会的二当家!
"张一超?"几乎不用细想的结果。
"我也一开始就怀疑是他,可是他现在被我们赶得如丧家之犬,似乎也造不出这麽大的声势。"
"未必。他走的时候带了那几十个人,个个对他忠心耿耿。死士往往能一个顶三个用,他的实力不能轻估了。"
"可是他如果是为了报复我们,狙击川浩做什麽呢?应该直接用来对付......"慢慢地看向王晔,话尾被吞下去了。
王晔却立即想到了另一层:"阿全,你立即把能调的人留一半在医院,一半带去白府守著,一定要护著湘湘。跟天兴帮合作的事都是川浩在跑,他会恨上川浩也不是没有可能。万一他非要置川浩於死地,我留在这里,谅他要进来也没这麽容易。"川浩是跟他出生入死的兄弟,他不能把他丢下。
胖子全领了命赶紧去了。他在外面坐得不安稳,连吸支烟都被护士干涉,又不能在医院禁区里用手机,只好找了个偏僻的楼梯间,有半层间伸出去的阳台,给白府拨电话。这个时候,他好想听听湘湘的声音。只要知道他平平安安就好。
刚拨了号码,还没接通,胖子全的电话就进来了。
"大哥,我觉得有些不对,这条路的路灯都熄了。你来的时候有没有注意?"
他心一惊:"我来的时候天还没全黑,可是路灯已经开了,都是好的。"
"现在路上到处都是黑漆漆的,看来已经给人动了手脚。你那里要不要紧?我怕他们的目标就是医院......"
"别管这边,快去白府......"话还没说完,他已经听到了一声脆响,胖子全叫了声:
"大哥,果然有埋伏!"电话就断了。
他立即跑回加护病房,重新分派人手巩固了各个关口。
又是漫长得让人焦虑的等待,等了快一个小时,还没有动静。他突然想到了,再次走出去打回白府。
足足响了十五声,无人接听。他的心已经沈到了谷底。
虽然白府也早已安排了人手,可是还没到铜墙铁壁的地步,否则也不需要胖子全这样千里迢迢回去了。
电话再次响起,还是胖子全。甚至还听得到零落的枪声。
"大哥,很奇怪,他们好像没有多少人,只是在放冷枪。只要我们一动,就猛开枪。他们大概戴了红外线眼镜,周围太黑了,敌明我暗。路上被放倒了一棵树,也冲不过去。"
"他们有恃无恐,不会躲得多隐蔽。现在你们每四辆车头朝外围成一圈,把车灯全部打开。我给你十分锺时间,把人收拾完之後,马上去白府!"声音已经冷到了极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