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老大,您就把这事忘了吧。最好当从没见过白少爷这个人。"
"这......为什麽?"
"唉,帮中秘闻,本不便多说。不过如果贵帮能向我们开放深水码头,并租金给个三五折扣,在下愿意冒死向您透露一二。"
吴某人的醉眼朦胧,竟忽然把陈川浩看成了一只在笑的狐狸,立刻觉得冷似的打了个寒战。
王晔一掌推开白湘宇的房门,刘妈刚伺候著少爷沐浴完,正在帮他吹头发。看著王晔一脸暴怒地走进来,不自觉哆嗦了一下。还没说话,王晔就丢了两个字过来:"出去!"
赶走了刘妈,一把过去拉著白湘宇的手臂将他从高脚凳上硬拽起来。白湘宇是真的觉得疼了,秀丽的眉皱成一团,喉咙里发出模糊的声音喊痛。
王晔扬手就是一巴掌,直接将他扇到床上。跟著过去就生拉硬扯开他的浴泡。
他气得已经失去理智,手按住想挣扎扭曲的白湘宇的身体:"你居然还帮方鸣陪客!方鸣还不能满足你吗?跟那种猪上床很爽吧?既然这样,我也来尝尝方鸣调教出来的货色。可笑当初这麽珍惜你,怕你疼,怕你哭──人家连你的名字都不记得!连名字都......"
丝毫没有察觉自己的语气酸刺得犹如在悲泣,他边说边抓住他的腿弯往上抬到要将那纤弱的腰肢折断的地步,只解开了裤子就就著从刚才就勃发的状态猛力往里插,毫无前戏和润滑,连他自己也感觉出那种暴力下的撕裂。白湘宇终於"啊"地一声惨叫出来,小脸扭曲成一团。喉咙里发出模糊的咕噜声,本能地想躲避蜷起来,浑身疼得发抖,王晔的手抓得紧,根本逃不开。可是也就只有这一声,之後便沈默地慢慢躺倒在床单上,开始全身放松,像是非常习惯地任由王晔在他身上肆虐。
头深深陷进松软的枕头里,露出柔白的面容,身体尽可能地放松,美丽的眼睛始终圆睁,空洞而无神地直直看到天花板,似乎这身体这感觉都与他无关。犹如灵魂已经出窍。
王晔每抽动一下就能感觉到裂口随著他的动作在增大,血汩汩地流,很快便润湿了他身下的床单。他看著白湘宇的样子,再也骂不下去。愤怒燃烧在胸间,却被悲伤的雨渐渐浇熄。他也觉得痛了,却不得不从白湘宇身上找回止痛的方法。
找不到融合的热情,自己,连同身下的那个人,都置身在孤寒的冰天雪地里。冬日般金黄却无温的光线中,似乎有雪,在簌簌落下。
在被怒气冲昏了的头脑渐渐清明,只听到自己的心跳的耳朵里忽然听到了另一种声音。那种再熟悉不过的哼哼。他不敢相信地停下来,慢慢地弯下腰,仔细分辨著白湘宇嘴巴里发出的声音。
那是一首歌。其实也只是几句而已,只是给他翻来覆去:
"He is free,free like the wind。He is free,and he will win......"
在他们生命里永远不会再来的那一年里,他曾无数次地听过。
在最痛苦最难过的时候,哼唱最开心最放松的时候的歌。仿佛这样所有的痛苦和难过都能被自己催眠溶解。白湘宇细微地喘息,断续地唱,细细的汗珠从额头渗出。
王晔的脑子"轰"地一下热了,要沸腾了,身体的反应却与此相反。他咬紧了牙,对自己诚实的身体气恼地抽出已经虚软的东西,转身走进浴室。
他宁愿自己解决,也不愿去听白湘宇在那种时候哼的那首歌。
He is free,
free like the wind。
He is free,
and he will win。
此时听来,多麽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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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士站在门前艰难地想著,这时公主悄悄地指了指左边的那扇门。他笑了,因为他知道公主一定是在想办法救他。他最後给了公主一个飞吻,抬头挺胸向右边的门走去。如果让他选择,他宁愿死,也不能不爱他的公主。他的爱情,宁愿用死亡来祭奠!"
"......"
"你又累了?就要到关键的地方了......不能睡!给我起来!"
"......"
"不能睡!你听到没有?"
"......呜呜......呜呜......好......想睡......"
"我还没讲完!每次都这样,一个故事讲了四天还没给你讲完!今天一定要讲完。"
"......"
"看什麽?我又没有打你!......故事不好听吗?我还以为你会有兴趣,看看两个原本爱得要死的人最後是什麽下场。"
"......呜......我又不知道爱......是什麽?"
"还问?爱啊,是──你又睡?!"
"哎哟!哇哇......刘妈......呜呜......刘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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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起山像听到了个天大的笑话,仰天长笑了声,哼道:"你还真有胆子!你以为我会答应吗?哼!选吧!趁你还有这个机会。"
王晔看他这样,心凉了大半。难道连临死前,都不能再跟湘湘说上一句话了吗?
他咬咬牙,将手伸向托盘。
就在这时,侧门"!"地被人用力撞开。
"晔!晔!"白湘宇像只极速穿过暴风雨的燕子,在人们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前已经冲到了王晔面前,王晔惊喜地跳起来。
"湘湘!"
"晔!"两个人的手就差一步,他就被快速围上来的人拉住了。王晔不顾被人架住,努力想把手伸得再长一点,一遍一遍地在空气中抓过,可是,再也抓不住了。湘湘被拉得越来越远。最後的感觉只是那微凉的指尖划过,雪泥鸿爪(这个词到底是怎样的?谁能告诉我?5555),欲追无迹。
白起山恼怒地拍案而起:"把少爷拉出去!太不象话了!"
王晔悲哀地望著挣扎著仍被硬扯出去的湘湘,那哭喊的声音挣扎著举高的手臂,他的世界要崩塌了!
"阿爸,我只想跟他说句话!求求你!阿爸──"哭著喊著,白湘宇带著拽住他的那些手就要跪下来,哭声像要浸出血来,白起山的心微微一颤,硬起心肠,冲手下挥挥手。
"阿爸,只是最後一句了,也不行吗?阿爸──你是要我去求妈妈吗?阿爸!"
白起山被那话里的意思吓住了,"腾"地站起来,一步一步,重重地走到白湘宇面前,极快地给了他一巴掌:"真是长进了,会拿你妈妈威胁阿爸了!他都给你灌了什麽迷药?养了你这麽多年,全向了外人!"说著,难过地背过身去。
这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手底下的人都松了劲,白湘宇赶紧挣开,歉意地叫了声:"阿爸......"连忙朝王晔跑过去。
"湘湘!"王晔什麽都顾不得,一伸手臂便想抱住他,却被他轻轻躲开了。他咬著唇,隔著放枪的托盘站到王晔对面。这个生疏的举动让王晔觉得不舒服到了极点,在被分离的这几天,他的湘湘的心思似乎不像以前那麽好猜了。
他只能怜爱地用手指摸著白湘宇被打红的脸,低下头,用只有他们两人听到的音量说:"跟我走吧。"现在满匣的枪在面前,湘湘又离他这麽近,要走简直易如反掌。
白湘宇却轻轻地摇了摇头:"晔,我不能让阿爸再失望。而且我这麽笨,会连累你的。"
王晔还要再说,他的手掌伸出来拦住了他,眼神不由自主地往旁边一瞥,王晔是何等样的人物?眼睛的余光立即察觉到在一边始终微笑的方鸣几不可觉地点了点头。只不过是个几秒的下意识小动作,却让王晔心里的疙瘩更大了。白湘宇的眼神很快又飘回来,深深地看著他说:"晔,如果你先走了,愿意等著我吗?"说完眼神又似无意地往托盘上一垂。
王晔心领神会,对他露出一个笑容,点点头:"当然!"
"把少爷带走!"白起山的忍耐到了极限,几个人上来,半拉半拽终於把白湘宇架走了。白湘宇也没再怎麽挣扎,只是紧紧地看著王晔,一直看一直看,直到被拖到门外,那眼神中的留恋缱绻一直停留在王晔心里。
那是王晔最後一次从白湘宇眼中看到那样的目光。
白起山坐回椅子上,王晔已经不能再拖。
他一咬牙,摸上左边的枪。湘湘不会害他。既然说是这把,那就一定是这把能让他活命。
他已经做出了选择,白起山的脸上也依然面无表情莫测高深。正要把枪拿起,不知怎麽心念一动,又看了方鸣一眼,却看到方鸣的眼神闪烁,笑意更深了。
多年在黑道上跟人勾心斗角摸爬滚打练出来的心眼让他因为这一眼而迟疑,本能告诉他一定是哪里有问题。
虽然在後来的日子里他无数次地庆幸或悔恨多了这一眼,如果没有,一切也许就不一样了。可是他现在突然改变了主意。并不是他甘心就这麽死了,而是作为一个一流的杀手,一把满匣的枪对他而言绝对是个生机。
他的手移到了右边,确定地把枪举起。他计划著第一枪斜开,也许会擦破太阳穴的皮但不会致命,那自然可以趁众人松懈的一刻抢到先机。在众枪环伺的当口,这是险中求险的一招,就算失手也不过真比湘湘先走一步。因为以白起山一贯的做法,也一定会在他拿了空枪走出白府再下杀手,到时赤手空拳,结果是一样的。
如果上天真的要他为爱情而死,他也认了。
看他第二次的选择,白起山冷哼了声,立即有人上来把托盘端走,显然这已经是最後的结果。
是福是祸,已成定局。
那个,第三章里的血腥场面带给了大人们不愉快的情绪,我、我米有想到,因为之前觉得比起很多文来,这个实在很小菜,所以就、就米有预告|||(清纯的写文形象从此毁於一旦,5555),请大家原谅!
那个只是因为剧情需要而出现,後面绝对没有类似的场景了。我不会写虐文,也米到要练写这种文的地步。大家可以放心观看。苦笑|||
5.
刘妈不满的表情虽然已经稍加收敛,可是还是让他那双利眼看得一清二楚。王晔不是不知道她在无声地责怪他什麽,可是,他是不会道歉的。那件事,他自认有绝对的资格。
可是打著"生气"的旗号去做那件所谓师出有名的事,结果做了比不做感觉还糟糕。那夜突然腾起的凶焰已经被压下去了,取而代之的却是无名的火。并非灼热的,带著微蓝的焰的小火苗,不知从何时开始,静静地燃烧在心底。将以为已经如铁的心肠慢慢地研出一个洞。
似乎,在火烧的微痛里,细微的,如夏日的蝉鸣,固执地伴随著那轻轻的歌声。
而让人惊讶的消息不久传来:白湘宇恢复意识了。就在那夜之後的两天,一直没有停下的歌,渐渐变成了言语。
刘妈几乎是惊喜交加地来向他报告,少爷开口说话了,还很清晰流利。会要东西吃,会问她问题。虽然医生说身体方面仍不宜劳动,还需卧床休息几天。
陈川浩主动要求去泰国验货,本来这种小事根本不需要他出马,可王晔还是准了。陈川浩跟了他这麽久,出生入死,没必要把火发在他身上。反正手底下能做那件事的人也不是没有。比如胖子全。
"大哥,都在这里了。"他把一叠不算厚的资料放在王晔桌上,小心翼翼地往门口退,打算随时跑路。胖子全其实不胖,相反的非常瘦高,就是因为他特别希望能胖一点,拼命吃增肥的东西,结果除了吃坏了胃口还是瘦,所以大家都宁愿从口头上给他心理满足一下。
他翻开那些东西,一份一份,仔仔细细地看。这是关於白湘宇的报告,但两年里方鸣的动静几乎都在里面了。因为每走大一步,大都需要他的协助。
方鸣的拓展策略比白起山的保守稳健显然激进得多,或许也是因为他对自己玩弄人心捉摸对手的擅长有十足的自信。当然,拥有一个充满致命吸引力的白湘宇当作王牌,也很重要。
拥有精灵般美貌的白湘宇,因为长期与黑暗隔绝,那身上的至清至纯的轻灵,轻易就能吸引那些在污浊的泥沼里拼搏打滚惯於从黑暗里向光明窥视的秃鹫一样的目光。和煦得如同初夏的风一样的感觉只在他一抬眼一回眸间便能轻轻柔柔地从心上掠过,还有那传承自他那倾国倾城的母亲绽著清香的夏荷一般典雅的气质,和他不带一丝火气的温润,这样的一个人,即使他如木偶般呆坐在一旁,即使他将甜美得足以把人心迷醉在深潭里的笑容用冷淡的面孔替代,撩拨的效果也已经足够了。
没有人能逃过。王晔比任何人都清楚,那样一朵承载夏日的骄阳也娇豔无比的小花,透著撩人的馨香,让人多麽想狠狠地蹂躏践踏。为了看到他绽开的一瞬间,那让人窒息的绝丽,即便倾其所有,也在所不惜。
於是,花被揉在污泥里,在一双双贪婪的污秽的手间辗转......
青龙帮日益浩大的声势有多少是踩著这洁白芬芳而过,已经无法计算。
难怪,那日被绑在椅子上的他,憔悴如斯。不仅因为被挟逃亡,又被狠狠地捆绑。
花凋花残,身不由己的悲怆。
他慢慢地看,沈思的表情比暴怒还让胖子全忐忑不已。不禁犯愁地想,这次要怎样的腥风血雨才能平息?可是直至最後,他一句也没有多说,安静地坐著,如同刚刚看完的只是让人疲倦的商业报告。
午夜,一片漆黑的府宅,高大的黑影无声地打开房门,走到走廊的尽头的门前,又无声地将门推开。
无灯,本该暗黑的内室里有水般清澈冰凉的月光透过拉起了挂帘的窗户流泻而入,那个小小的孤单的身影抱膝坐在地上,坐在窗前,小脸抬起来,向著柔白沁凉的月的方向,微微摇晃著身子,轻轻地唱:
"He is free, free like the wind, he is free, and he will win......"
黑暗中,王晔的动作就像大型猫科动物,步去无声,但久坐的白湘宇还是被那种迫近的威压惊动了。他自从恢复意识,就变得容易被惊动。这样的敏感跟他被王晔俯视良久尤不自知的16岁绝不可同日而语。在两年里被改变的身体的记忆往往比脑子更为深刻。
歌声骤停,他惊慌地转身,看著那个披著夜的颜色的高大人影被月色照成银白。
"啊!"粗大的手鬼魅般闪出来,将脱口而出的惊呼堵回颤抖的唇里。
另一只臂快速地圈住了他胡乱踢动的身子。"嘘──"那股暖暖的气息就这样被强行灌进他小巧白皙的耳朵,白湘宇挣著挣著,忽然就不动了。停下来,长翘的睫羽翻飞,好奇地打量这个闯入者。
王晔注视著那比月色更迷人的眼睛,透亮的,荡漾著能吞没他的理智的水色,只是单纯回视他灼热的目光。没有憎恨,没有了惊恐,当然也,没有爱情。
手终於慢慢地放开了。白湘宇用手撑著,脱出那已放松了力道的桎梏,挪到墙边,找个舒服的地方靠好,又继续看他。
那单纯的眼神,除了好奇,还是好奇。
王晔不自觉地竟然笑了,他只是睡不著,心里想著,就来了。被方鸣当作礼品周转於无数人之间的孩子,在见识过人性十足的丑恶,怎麽还能露出这样纯挚的表情?
那天被他压在身下,从惊慌呼喊到强迫自己无视屈辱和疼痛,诚实地反应出这个身体在两年里历经的痛苦,让他以为他原本捧在手里心里疼爱的小花,已经被人世压折碾碎不复存在了。可是现在,他看著他,仍像个不染尘埃的精灵,沐浴在空灵的月光里,静静地,天真地,看。
"你笑什麽?"出乎他意料的,白湘宇眨著眼睛,竟主动开口。平静的乃至还隐藏著小小的笑意的声音在空寂中响起,他不禁顿了一顿。已经有多久,没有这样听到他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