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进这家公司还不到半年,花年就已经成项目经理的左右手了,主要是这人长得帅学历高能力又强,让人在羡慕之余也佩服的心服口服。
所以林总想把侄女给他也很正常。
花年闻言往大厅的方向看了一眼,由于墙挡着只能看见长椅的一半看不到那人,于是起身站了起来,对着站在前台的小何说道:“让那个应聘者进来。”
说完先朝摆在墙角的饮水机走去,打算润个喉。
拿了个一次性塑料杯,花年给自己接了杯凉水,正喝着便听到小何过来了:“花哥,应聘者到了。”
花年扭头瞥了一眼站在小何身后的男人,这一看顿时浑身巨震,脑袋如同被雷给轰了一样,惊的手中的杯子都掉了。
塑料水杯跌落在地,晶莹的水珠“啪”的落到地上又溅起水花,一下子弄湿了三个人的鞋,前台文员的小何下意识往后躲了躲,然后撞进了男人的怀里。
“小心。”只见头发梳理的很整齐却又不失优雅的俊美男人扶住了人家姑娘,那张白皙出尘的脸上挂着浅笑。
小何感受着对方身上的男子气息,不禁脸红心跳起来。
“我、我去拿拖把来。”小何说道,脚步匆匆的往卫生间走了,然后那来应聘的男子才淡定而又悠哉的看向还发怔着的花年。
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云天赐朝他凑过去,微微抬起下巴便是一抹浅笑:
“呦,哥们,好久不见啊~”
花年终于从目瞪口呆中回过神来了,但脑子还是乱糟糟的,心也“砰砰”跳的飞快。
“你……”他喃喃开口道了句,然后发现办公室里的大家都在注意这儿,毕竟刚才他们弄出的动静不小,而两人又都是回头率极高的帅哥。
于是花年镇定了下来,捡起地上的塑料杯子扔进垃圾桶里,然后示意云天赐和他进小会议室。
云天赐一边尾随着他一边打量办公室的环境,等两人进入了会议室并关上了门,云天赐便拿着简历拍了下对方的胸膛,说道:“这办公室有点儿挤啊,好多东西看着挺旧的,怎么选了这家公司?”
写字楼也有一定的年数了,一点都不高大上。
花年并不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直直盯着他瞧,眼神几乎想把他射穿。
许久之后,他终于开口了,带着无比的纠结和郁闷:“你丫不是去变性了吗?!”
“去了啊。”云天赐伸手一撩自己的头发,帅气而又风骚:“老子这不成百分百的爷们了么?”
花年目光一闪,低头去看云天赐的裆:“百分百的……爷们?”
云天赐瞧他看自己那儿,不由脸红了一下,然后笑着说道:“咋地,还想扒我裤子确认不成?”
“……不是。”花年就讪讪的低了低眼,透着无尽的复杂:“但是我爸和我说……你成女的了……”
这五年来他也一直这样深信着。
云天赐就乐了,笑的乐不可支的:“花叔真这么说?怪不得我和他说要来找你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叔也太逗了。”
见他还在那儿笑,花年不禁没好气的捶了他的胳膊一下:“还笑?我现在都要疯了。”
“哎呦,不行,呆会我得打电话给花叔,他真有意思。”云天赐笑着说道,两人便在小会议室里闹,明明两人分开了接近六年,但在这个瞬间,他们仿佛还是少年,一刻都没有分开过。
花年一开始是懵,然后是高兴,掺杂着激动与复杂,之后便随着云天赐笑,但笑着笑着,他的眼眶就红了。
云天?1" 被挚友看上以后10" > 上一页 13 页, 捅悴炀醯剿牟欢粤耍谑巧焓秩ッ牧常骸罢玻俊?br /> “你这家伙……”花年揪住了他的衣领,把他稍稍提了起来,云天赐以为他要揍自己,手都抬起来打算挡拳头了,却猝不及防的被他给猛地抱住了。
“我不就冷落了你半个月吗?你至于五年不搭理我吗!你这人报复心也忒强了。”花年一边抱怨的碎碎念,一边紧紧的抱着他:“你就这么着让我一直等着你……”
花年的声音有些哽,云天赐不由也酸了喉咙,他把下巴搁在男人的肩上,眼底闪烁了泪光,忍不住把手给抬了起来,想反抱住他。
但他似乎想起了什么,猛地动作一僵,然后慢慢的把手放了回去。
“我这不来了吗?”云天赐说道,轻轻把他推开,然后笑着朝他挥了挥自己手上的简历:“就是不知道哥们你收不收我了。”
他看起来很轻松惬意,没心没肺的样子,让感慨不已的花年心塞了一下,顿时觉得这么激动的自己像个傻瓜。
“不收,当初说好了来找我,结果让我等了四年,哪边凉快哪儿呆着去。”花年于是没好气的说道。
云天赐挑眉,“真不收?”
“不收!”
云天赐转身就走,賊利索。
“……回来!”花年想杀了他。
然后两人从门口转移到桌子边坐下了。
花年像模像样的拿过云天赐的简历翻看起来,高中毕业于A市二中……
“你在二中?”花年抬头看他:“不对啊,我去二中打听过的。”
当时他心想着云天赐一家应该不会搬离A市。
“挂名的。”云天赐解释道:“因为手术的缘故,我就在家自学,所以除了二中的几个高层,几乎没人知道我。”
花年了然,又继续看他的简历,大学毕业于XX法政学院,是全国知名的顶尖大学,很多优秀的律师、法官、检察官都是从那里出来的。
然后获得奖项上罗列了密密麻麻一片奖项,远比花年大学时得的多多了,让他不仅感叹云天赐不愧是云天赐,恨不得把全世界的奖都拿一遍呢。
他再给他颁一个“最佳欺负小伙伴成就奖”。
这个简历进他们公司是绰绰有余的,别说应聘他们公司的法律顾问了,就是全国的知名律师事务所都能任他挑。
不过他家就是开律师事务所的。
花年于是问他:“怎么不去你家事务所里跟你爸妈混?”
“从大学开始就跟着我爸妈跑了,当个见习生时还行,一天就在我家的事务所里呆几个钟头,但毕业以后天天对着我妈,上班见我妈,下班见我妈,除了睡觉都是我妈,你知道她又特别缠我,我就受不住来找你啰。”云天赐苦笑着说道。
“这么说如果不是你妈,你还不打算来见我了是吧?”花年幽幽盯着他。
“……那不是,感觉也该来见你了。”云天赐讪讪的打着哈哈,然后反问他:“你呢,怎么跑到这家公司来上班?”
“我爸‘唯亲不用’,把我赶出来了。”花年也苦笑:“他贼狠,我高中毕业后就没给过我钱了,我学费都是自己打工赚来的,还欠他一屁股债,至今还在还呢。”
他没把自己的家世透露出去,同学们看他不是学习就是赚钱还钱,都以为他家有高利贷呢。
云天赐倒是深以为然:“花叔这是在锻炼你,他不打小就对你严吗?”
“然后宠你。”
“……”
“……”
云天赐一拍手,学着表情包用双手指着花年,嘚瑟:“羡慕吧?”
花年掩面而泣:“羡慕死了,我就是冲话费送的。”
云天赐就哈哈哈哈的笑,贱的非常小伙伴,然后好奇的问他:“你为啥欠他钱?”
花年看着他,目光古怪:“……为了买个东西。”
“啥东西?”云天赐追问道。
“……”花年沉默不语,只是直直看着他。
见他不说,云天赐也不在意,又换了个问:“欠多少?”
“两百万。”花年说道,挺淡定的:“还的差不多了,大概明年就能还完了。”
云天赐惊了一下,没想到居然欠这么多,他家虽然也算小富,但办理一宗大案几百万就算多了,再除去其他费用,他爸妈年收入也才千万左右,远比不上花年家。
做生意的只要做的好,那真的是钱生钱滚的快,云天赐家当年比花年家更早入住那座别墅小区,但早已经不如他们家有钱了。
所以两百万在云天赐看来也是挺吓人的。
“你这是欠的有点多。”他不禁说道,对花年为什么会欠他爸这么多钱更好奇了,打算回去打电话给花爸问问。
这几年他为了放下对花年的感情,几乎不去了解他的事,连他现在在这里上班他也是才从花爸那儿得知的。
那段感情差不多成了他的禁忌。
而花年直戳云天赐的禁忌:“天赐……你……现在还喜欢我吗?”
花年问的有些小心翼翼,他知道现在是上班期间,他不应该和他坐在这儿闲聊,也可能会吓走好不容易才来见他的云天赐,但他实在忍不住。
他以为云天赐为他成了女人,也考虑清楚回应他的这段感情了,自买了戒指以后更是一心把他视为自己未婚妻,每次等的受不了了就拿出当初他留给自己的那封手信出来看看。
手信都磨破了,被他拿去塑封了起来,摆在他的床头相框里,就像一张老照片。
但是云天赐仍是男的,不,他连女人的部分都舍弃了,成了纯爷们,所以……
花年现在很茫然,还挺难过的。
第39章
云天赐目光闪烁了一下, 继而伸手拍上了他的肩膀,一副好笑的模样:“哥们,你想得也忒美了点, 咱们都分开几年了,还想让我继续喜欢你呢?”
“……就问问。”这个答案在花年的意料之中,仔细算算,从高二的冬天到如今大学毕业, 这年一过就是六年的时间了,如果云天赐还喜欢自己, 那他真的太伟大了。
那将是何等执著的爱。
他一时感到好笑又好气, 笑的是自己这五年多来把他视为未婚妻的行为,气的是他被他爸坑大发了。
而看着眼前显然已经把过往给放下了的云天赐, 花年怎么也说不出自己为他买了戒指的事, 说了大概只会让两人都尴尬,于是纠结的苦笑了好久,才转移了话题:“走,我带你去弄入职表, 然后带你逛逛公司。”
云天赐见他没有再抓着过去两人的事情, 于是暗暗松了一口气,拿着自己的简历便随着花年站了起来。
这家贸易公司其实挺大的, 有好多个货仓,而位于这栋写字楼里的都是文职类型的工作人员, 花年隶属项目部,云天赐则是法律顾问。
原先的法律顾问前阵子检查出癌症了, 所以要辞职,所以公司招人招的挺着急的,如果云天赐再晚一点来就没他什么事儿了。
“就一个法律顾问吗?”云天赐问道,由于他也是匆忙来招聘的,所以才知道这家公司员工也有好几百人。
“算是两个吧,一个是兼职的,听说是个名律师,一般都是我们这边的法律顾问拟了新合同或是出了什么问题,就会过去找他商量。”花年解释道,其实他对那一块也不太了解,带云天赐办好了入职手续就得把人领过去给那位法律顾问带,至于最后能不能正式入用也不是他能说了算。
云天赐了然,拿出身份证和学位证等证书交给文职小妹复印存档,然后和花年一起去找那个不幸的法律顾问了。
那人看着不过四十多岁,精神有些低迷,但很敬业看到来新人了就打起精神开始交接手头的工作给云天赐。
花年那边还有工作,不方便一直跟着云天赐,于是走了。
在离开之前,他回头看了眼云天赐,只见穿着笔挺而又修身黑西装的俊雅男人风流倜傥的,宛若星辰。
脸还是那张脸,但人已经和记忆中的不太相同了。
怎么感觉……变得好漂亮……漂亮?花年讷讷摸了摸自己的后颈,觉得用“漂亮”这个词来形容男人的自己有些犯蠢,然后转身走了。
而在他扭过头之后,云天赐也回头看了他一眼,双眸深沉。
操,这家伙变得好高。
“很多合同都是拟好了的,直接打印出来就能用,一般只有和新客户打交道对方又有要求时,才需要我们这边兼顾对方的要求拟一份新的。”那中年人说道,指着办公室那一排的橱柜:“和各个公司的合同存档都在那,签好了字盖好了章就按照类目存好,然后这个是钥匙。”
中年人把橱柜的钥匙交给云天赐:“柜子一定要锁好,不能让人随便翻随便拿,出了什么纰漏都是你的问题。”
云天赐认真的听着,中年人对他的态度很满意,等把工作交代的差不多了,就试着让云天赐拟一份交易合同考他的专业底子,云天赐很快就拟好了一份,中年人看了看,拟的很细致又全面,而且暗暗的偏袒他们这边于是连连点头,知道这是个精明娃子。
他这边于是没问题了,但还有一个兼职的法律顾问,要让对方也满意云天赐才行,所以给了个电话地址让云天赐去找他。
云天赐一看那法律顾问的名字就乐了。
“原来是叶叔。”云天赐吸溜着面条对花年说道:“这份工作我稳了。”
“怎么,认识?”花年吃着蛋包饭问道,两人在公司楼下旁边的员工食堂吃饭。
“那可不,我家事务所的顶梁柱之一。”云天赐解释道,原来这位兼职的大牌律师隶属于他家事务所:“我爸擅长凶杀案,叶叔则擅长经济案,我跟着他跑过几回法庭的。”
花年了然,继而好奇的追问:“那云姨呢?”
“我妈?婚姻诉讼。”云天赐笑着打趣道:“在她手上顺利离婚的夫妻数不胜数,人称‘月见愁’。”
“月见愁?”
“月老见了就发愁呗,好不容易撮合的一对又被我妈拆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