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门就对打手说,“先把人扔去码头,等赌债滚多了以后,再扔去煤窑。”
冯海赌红了一眼,想再搏一把再走。
骰子盅还没揭开,就被人捏着肩膀往后一拽,摔到了地上。
“操他妈的活的不耐烦啦,知道老子是谁吗!”冯海破口大骂,还没从地上爬起来,就被人在胸口上狠狠踹了一脚。
“这位爷,您现在欠了咱们赌场五百两,我们老板说了,要么还钱,要么您就只能去码头当苦力。”
冯海虽然过了几天苦日子,但人家本质上还是个少爷。
一听要去做苦力,他跳着脚道,“我不去码头,我还钱,我带你们去取钱。”
几个打手对视一眼,将他从地上拎起来,“带路。”
冯海一到京城,就打听到了安王府的位置,前前后后在王府门口徘徊过多次,却不成想是在这种狼狈的情况下找上门。
他担心赌博会给萧崭留下不好的印象,让几个大手躲在王府门口的石狮后,独自敲门。
大门外守着侍卫,冯海擦了擦脸上的污渍,清了清嗓子,对用□□挡住他去路的侍卫说:
“我是你们家王妃的……弟弟,我叫冯泱,麻烦这位大哥代为通传一声。”冯海露出一个自认为温文尔雅的笑容。
侍卫听说是王妃的弟弟,不管真假,都要先通报才行。
方灼带着四喜,从后门绕进王府回到自己的小院子,刚踩着别人家屋顶飞回来的,又接到侍卫通报的管家疾步走进院子,来到房门口。
“王妃,外面有位公子自称是您的弟弟……”
方灼说,“把人带到后门,套个麻袋,打一顿。”
“是,属下明白。”
管家走出门,活动了下腕骨,朝大门方向走去。
管家跟就近的两个侍卫使了眼色,笑着对冯海说,“咱们这边说话。”
冯海满脑子都是管家袖子里漏出的一角银票,不疑有他,屁颠屁颠跟着来到王府后门。
王府后门是条小巷子,几乎没什么人经过。
冯海搓了搓手,“请问您是?”
管家面无表情,“在下是安王府的管家。”
“幸会幸会。”冯海的眼睛又落到了那一角银票上,心里直痒痒,非常克制的开口,“敢问管家,我何时能见到我大哥?”
管家没吭,抬手轻轻扣了几下后门。
吱呀一声,门被人从里面拉开。
冯海本能想转身,脑袋突然被人套了个东西,紧接着肚子就被踹了一脚。
那麻袋口上有条封口的绳子,方灼悄声跟管家说,“按住。”
管家和两个侍卫一起将冯海的四肢按在地上,方灼凑过去,把麻袋口上的绳子系了个蝴蝶结,随后起身,朝着冯海的屁股狠狠踹了一脚。
这是个信号弹,方灼的脚一落回地上,侍卫和管家就你一脚我一脚,接龙似的的踹起来。
最后,就连四喜也跟着补了一脚。
冯海痛的地上打滚,嗷嗷直叫,大喊,“我不是冯泱,我才是冯海,我才是安王府的王妃!”
侍卫提起一脚,又踹了过去。
冯海在表明身份这件事上,出奇的顽强,呜呜咽咽的说,“我没骗人,我真的是冯海,你们府里的那个是我弟弟,他是假的!他上欺君王,下欺百信,你们该揍的人是他!”
可惜谁也没搭理他,方灼一行人临走前,还好心的将他的手脚给绑了起来,免得这幅德行出去,把街上的人给吓到。
套着冯海脑袋的麻袋质量不太好,透光,很快就隐隐看到又有人走近。
他像条虫子一样,在地上拱来拱去,想要躲藏。
走近的是押着他来安王府的几个打手。
他们居高临下的看着蜷在地上的男人,二话不说,提起拳头就开揍。
“敢骗老子,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给我揍,狠狠地揍!”
方灼坐在院子里一棵茂盛的书上,捂着偷笑。
听着那雨点般的拳脚声,四喜也觉得爽,扶着主子的手说,“别人种的果子,他想摘就摘,做梦呢,呸!”
方灼两条腿,在冯海的嗷嗷叫声中来回晃悠,还晃得很有节奏感。
四喜看他一脸笑意,也跟着笑起来,“以前他没少欺负您,要我说,这就是报应,活该。”
冯海从小到大对冯泱做的事情,虽然算不上有多十恶不赦,但积少成多,对冯泱后来唯唯诺诺的性格,造成了很大影响。
替嫁不是冯泱上吊寻死的主要原因,只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草。
赌场的打手揍人揍爽后,就把冯海的头套和手脚松开了。
冯海浑身疼痛,站都站不起来,最后被人像拖麻袋一样,拖去了码头。
码头上扛货的男人基本都是皮肤黝黑,身强体壮。像冯海这样苍白孱弱,病痨鬼模样的,还真没有。
“还愣着干什么,走!”背后的打手用力将他拽到工长面前,“这是今天新收的。”
工长瞄了冯海两眼,嗤笑,“就这?”
他轻蔑问,“这个欠了多少?”
打手说,“五百两。”
工长眼珠子都差点瞪出来,随即哈哈大笑,“抗两袋包一个铜板,小兄弟,自个儿算算什么时候才能赌债还完吧。”
没有个五六十年,别想还干净。
冯海吓得不轻,拽住打手的袖子不让他走,“我可以给我爹写信赎我,我爹有钱。”
打手只觉得这人满口谎言,甩开膀子就走。
四喜躲在角落里,朝着冯海的背影比了个中指,跑了。
他兴匆匆的回到王府,刚要进去给少爷汇报汇报,后颈被一个侍卫给拎住了,“不能进,陛下在房里。”
四喜觑了对方一眼,垂下眼皮,扭扭捏捏的绞着手指头,“哦。”
屋子里。
方灼把今天的事情从头到尾描述了一遍,激动地直拍桌子,“你说他活不活该。”
萧崭从善如流,“活该。”
方灼满意的点头,突然想起什么,偏头问道,“你今天都干了些什么?”
“能干什么,在宫里批折子。”萧崭说完眉头一蹙,一瞬不瞬的盯着方青年的眼睛,“怎么这么问。”
“我想喝水。”方灼答非所问,手指在桌上敲了敲。
紧接着,手里就被塞了一杯温茶,他仰头喝完,这才不紧不慢的说,“今天下午街上的时候,四喜跟我说看见你了,我就说他一定是看错了,他还不信。”
门外,四喜打了个喷嚏,难受的揉了揉鼻子。
继续站在侍卫身边,仰头欣赏夕阳。
“哦。”萧崭一脸淡然,目光落在青年碰过的将杯子上。
莹莹润泽,闪着水光。
萧崭执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水,含住青年喝过的地方,抿了一口。
方灼挑眉,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类似的事情已经发生过多次。
他啃过一半的苹果,前一秒刚放下,后一秒另一半就被啃得干干净净。没用完的糕点,转瞬就被管家端走送去了书房。就连那件羞耻的破肚兜,至今也还被男人揣在袖子里。
方灼有次趁着男人仰头靠在浴桶上假寐,神不知鬼不觉的偷看过一次。
上面那两个丑歪歪的字,都快被磨出毛了,可以想象,这人一定是是不是就拿出来摸一摸。
真爱,这才是真爱,媳妇吃的东西真香,媳妇绣的东西真美,只要是媳妇给的,都是无价之宝。
方灼忍不住笑了,算了吧,王爷那么好面子,被拆穿了多尴尬。
我什么都不知道。
见旁边的人转头看过来,方灼大脑立刻放空。
萧崭把他抱起来,放到腿上,不动神色的掐了掐青年的腰,好像是瘦了些。
他之前政务繁忙,只能时不时抽出一小段时间短线跟踪。
今天不同,他几乎是跟踪了青年几乎一整天。
尤其是在知道对方的孤单日常后,萧崭总觉得若是再将他一人留在王府,未免太不体贴。
?6" 再苏就炸了[快穿]0 ">首页 68 页, 谑撬担傲裟阍谕醺抑站渴怯行┎环判模诖用魈炜迹愀乙黄鸾!?br /> 方灼,“……”
“没啥不放心的,我留在王府挺好的,真的。”方灼奋力抵抗,想为自己多争取一点活命的机会。
萧崭说,“没得商量。”
方灼,“……”想死。
现在这样一天只有小半天时间待在一起,他还能装装相,一天二十四小时腻在一起,那还装个屁啊,迟早会被暴露。
萧崭低头,恰好看见青年颤抖的睫毛。
他眉头微蹙,掐住方灼的下巴,将他的脸抬起来,“不高兴?”
方灼草草收拾好心情,“没有。”
萧崭习惯性的用手指摩挲着他的眼角,凑近,让两人鼻尖相抵,“真的?”
男人的眼睛像是藏着两把利刃,能剖开人的内心,将那些潜藏的情绪全都挑出来摆在明面上。
方灼心跳加速,哽着嗓子说,“真的。”
萧崭顺势在他的嘴上亲了一下,“乖。”
“不过我要把鸡崽带上。”方灼说。
撇开鸡崽的体重不说,它的敏锐力还是很惊人的,这样一个活的警器,必须随时带在身边才有安全感。
窝在门外台阶上晒太阳的鸡崽像是有感应,翅膀一扇跳到门口,咯咯叫着啄门。
萧崭额角青筋崩起,俨然是在忍耐,这只死肥鸡每天就知道黏着青年,而且据管家报告,就是上厕所它也要在门上蹲着。
所有他没办法陪伴的时间,全都由它陪了。
这也就罢了,晚上睡个觉还跟他这个长辈抢枕头,大逆不道。
“不行。”萧崭不容置喙。
若是平时听到这种语气,方灼一定老老实实的妥协,今天不同,那是他的大杀器,保命符,必须得带上。
“哦,那我就不去了。”方灼垂下眼淡淡道,屁股动来动去,挣扎着要从男人腿上下去。
萧崭收紧胳膊,语气低沉的叫了声“冯泱”,想吓唬吓唬。
然而方灼将他的表情看的清清楚楚,根本没生气好吗。
他的手顺着男人的脖颈,摸上他的脸,语气充满了怀念,“开始的时候,鸡崽是你送给我的相公,后来鸡崽是陪伴我寡妇期的亲密小伙伴,现在,它是我的家人,我儿子。”
想到被陪伴的那些时光,方灼真情流露,哽咽一声,“反正我走到哪儿就必须把它带到哪儿。”
萧崭默不作声,脸色越来越臭。
相公,小伙伴,家人,这几个难道不应该专指他一人吗,青年这意思是,他要跟一只鸡争宠?
方灼心头暗爽,扔下了关键性的一句,“你这么排斥它跟着我,难道是因为吃醋?”
“萧崭,你是在吃一只鸡的醋么?”
第133章 邪魅王爷替身妻26
空气中,诡异的沉默在蔓延,方灼眨了眨眼,嘴角抿起。
借着仰头喝水,偷偷观察男人的表情。
然而,那张脸上根本没有一点情绪破绽,像是被冰冻住了,睫毛都不带动一下。
方灼下意识缩了缩地上的两只脚,害怕,想去尿个尿。
他若无其事的放下杯子,舔了下嘴唇,“我们说好了啊,明天把咱儿砸一起带上。”
鸡崽仿佛跟他心有灵犀,在门外各种扑腾。
“咯。”
“咯咯。”
“咯咯咯。”
“咯咯咯咯。”
四喜目瞪口呆,蹲下扯了一扯鸡崽屁股上的雄赳赳的尾羽,“小少爷,你咋啦。”
鸡崽没咋,就是听到了他粑粑的呼唤,拼了鸡命想进去。
萧崭些睨了眼紧闭的房门,突然嗤笑一声,“好。”
方灼松口气,看来刚刚的事情是过去了。
过去?不可能的。
萧崭眼睛微眯,突然站起来,方灼心头一颤,立刻让系统关了现场,世界瞬间陷入黑暗,却让他有种诡异的安全感。
他感觉下巴被男人掐住,抬了起来,头顶响起低沉带着笑意的嗓音,“爱妃可能没发现。”
方灼懵懂,“啥?”
“我一向不吃醋,只吃肉。”萧崭低头在他耳朵咬了一口,用牙齿不轻不重的研磨。
灼热的气息,顺着他低沉的声音往方灼耳朵里钻,“尤其是你这一块。”
方灼头皮发麻,身体颤栗,明显感觉到气血上涌,浑身发热。
热到快把自己给煮熟了。
“爱妃的身体好烫。”萧崭沿着他的颈,落下细细密密的吻,一路上又是啃又是中草莓,非常之辛苦。
方灼体贴他又要忙于政务,又要劳苦耕种,好心说道,“我听闻日未落就行房事,容易泄精元。”
其实是瞎几把扯,他就是不想搞了而已,怕搞完腿根疼,走路像鸭子。
“这不叫泄,这叫喂。”萧崭低哑道,丝毫没有减缓耕耘速度。
为了让他的未来的皇后茁壮成长,必须要辛勤灌溉,多多益善。
这场有针对性的农忙,持续了一个时辰,两次。
萧崭沐浴完,披散着头发,只穿着一条中裤从屏风后走出来,大大方方展示着自己那身腱子肉。
看着青年有气无力的趴在那儿,眉头微微蹙起。
太久没碰他了,一时没收住。
萧崭掀开被子躺进去,把人揽进怀里,“好了好了,下次时间短一点,轻一点。”
方灼哼了一声,张嘴就朝男人肩膀用力咬了一口。
男人那张破嘴能信,鸡崽都能生蛋。
门外,鸡崽又开始咯咯叫着啄门。
四喜仰起头,陪侍卫开始赏月。
第二天一早,方灼被轿子给晃醒了。
他揉了揉眼睛,伸手撩开窗帘,走在外面的四喜笑着说,“少爷您醒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