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傻白甜的维护道,“他那都是为了在外面应付,装的,对我可好了。”
好个屁。
旁观者清,陆炎虽然没有明面上宣布已经将原主的股份占为己有,但从他在公司越发强势的话语权就能看出,他手里的股份比以前多了。
从哪儿来的?
草包弟弟那儿呗。
大家看破不说破,心里对陆炎的忌惮日益加深。
所以合伙人一听是上陆炎的意思,脑子顿时就卡住了,“真、真的?”
方灼说,“比珍珠还真。”
合伙人沉默片刻,很快就答应了,反正他也指望真从这地方捞钱,而且最近各种严打,把股份转出去也好,免得出个意外,引火上身。
合伙人说,“行吧。”
当天下午,方灼去了公司。
中层以上的大小领导们,见了他皆是皮笑肉不笑。
谁都知道,公司是靠着陆炎撑起来的。
哥哥在外面累死累,弟弟都在外面花天酒地,这样的人,谁都不会待见。
方灼也不在意,在秘书的带领下进了办公室。
听见响声,陆炎只是抬头看了眼,就低头继续批注手里的文件。
“哥,跟你商量个事呗。”方灼语调轻松的走过去,仿佛已经忘了那晚的不愉快。
以往陆浔说这话,基本都是想买什么,但自己钱不够。
陆炎还是那副宠爱的样子,温和中带着严厉,“说吧,又想买什么?”
方灼坐到他对面的椅子上,脚一蹬,椅子就转了一圈。
他仰着头,看着旋转的天花板说,“我想把老四手里的股份买下来。”
陆炎眸光微顿,停下笔,“为什么?”
方灼傻兮兮的笑着说,“不为什么,就是想一个人当老板。”
陆炎的眼皮半耷拉着,看不出眼底的情绪。
方灼心里打鼓,问系统说,“他埋着头想啥呢,这是不想答应?”
233,“难说。”
方灼紧张的抠着手指,以他的智商,也就会耍点小聪明,在陆炎面前演演戏。
真要跟对方玩手段,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需要多少钱?”陆炎终于发话了。
方灼手心全是汗水,悄悄在裤子上蹭了下,用手指比了个数字,满眼都是讨好和恳求。
弟弟和人合伙开的那家会所,陆炎去过一次,档次和规模也不算太低,但都是些不入流的灰色服务在支撑。
这种店就是真的全部交给陆浔,也翻不出什么浪。
三天后,方灼拿着支票,开开心心的把股份买过来,然后悄悄把其中一半转到了邢森名下。
陆炎是个定时炸弹,要是哪天发疯,把他装鸡蛋的篮子抢走了,方灼连个哭的地方都没有。
必须把鸡蛋分开放才行。
而且他也有自己的小心机,要是有天邢森知道自己把身家性命都放在他身上,应该会很感动吧。
但这事情,目前只有律师和方灼两个人知道。
一中高三三班教室里。
邢森两腿抻直了叠在一起,翘起凳子腿,靠在墙上,心里的燥热丝毫没有因为后背的冰凉而减少。
无他,今早他没见到陆浔。
听厨房阿姨说,陆浔天不亮就走了。
男人这几天有些反常,对他一天比一天冷。
而且每天下午来接他的时候,身上都有股清雅的檀香味,显然是在来之前,去过别的地方。
邢森自嘲垂着眼,男人的示好突如其来,冷淡起来也像是突降的极寒,让人措手不及。
是他做错了什么吗?
或者说有别的人或者事,吸走了男人的注意力。
小跟班跟他是同桌,发现陆浔正盯着课本发呆,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没事吧?这两天怎么恍恍惚惚的。”
邢森回过神,突然问道,“你跟你爸平时闹矛盾吗,都因为什么?”
在小跟班的眼里,邢森就是个不用食人间烟火的酷哥,这种家庭伦理的问题,跟他很不搭。
他试探道,“你是跟你养父吵架了吗?”
邢森眉头微蹙,脑子里迅速将最近与男人相处的所有细节过了一遍。
除去车祸那天,就属那天晚上,自己的态度有些冷硬。
邢森抿了下嘴,找到了症结,“应该是吧。”
小跟班闹不懂了,“什么叫应该是?”
邢森嘴角一压,小跟班就不敢再追问了。
小跟班叹了口气,“爸爸们的心都是很脆弱的,有些脾气大的,一点小事就能点着,有些脾气软乎的,嘴上不说,但是会记在心里。”
说着他就想起了自己那个爸,“我把就是这后一种,有时候我嫌他啰嗦,没忍住脾气,他能生半个月的气,还跟我妈抱怨,说我不孝子。”
邢森想了下,之前陆浔每天都对他笑,自己说了过分的话,他也不会生气,喝醉的时候,还会给他唱摇篮曲,把他从噩梦了拉出来。
脾气是真的很软。
他有些难以启齿,“那你们是怎么和好的?”
昨天晚上,他又梦到陆浔了,醒来下面又是一片黏腻。
他一向对性方面的事情不太热衷,以前自己手动甚至会觉得乏味,陆浔是第一个,也是第二个进入他梦里的人。
如果说第一次,是自我欲忘压抑的的反应,并不代表什么,那第二次呢?
那是深层次的渴望。
看着邢森变化莫名的脸,小跟班突然不确定,自己的答案是不是他想要的。
“就,自然而然就和好了呗。”
他猜邢森一定是跟他爸闹矛盾了,不禁想起以前一个同样被收养,但结局不太好的小邻居。
“你还真把他当你爸啦?要我说,你别太认真了,他将来一结婚,搂着媳妇和亲儿子过自己的小日子,哪还会记得你?”
“结婚?”邢森垂下眼,盯着课桌里那本至今没被动过的书,说,“你说他会结婚?”
小跟班眨了眨眼,“你养爹年纪看着不算大,不结婚难道一辈子打光棍吗。”
是啊,陆浔现在才三十,正是男人精力最好的时候,再加上他家境好,脾气好,最抢手不过。
而他邢森,只是个外人。
一想到这个,邢森就感到失望,愤怒,甚至有些暴躁,心里似乎装着一只正在磨爪的困兽,随时都会破笼而出。
他眨了下眼,将情绪压下去,然后从课桌里,把那本书拿出来,翻到扉页。
手指拂过那两个丑叽叽的字,也不知道盯着看了多久,他喃喃自语,“我不想你结婚呢,怎么办?”
那语气,就好像那不是书,而是个人。
小跟班吓得一抖,急忙掏出错题翻来翻去,假装没听到。
就在这时,旁边传来一声惊呼,“邢森你怎么还有本新的?我今天没正好没带,下节课能借我么?”
邢森把书放进课桌,“不能。”
那同学不高兴,大家都一个班,你有多的为什么不借,又不是不还你。
下节课的数学老师是出了名的活阎王,没带书和没写作业的,被当众批评不说,还会被丢去走廊罚站。
那同学不想丢脸,过了会儿,他又跑到邢森的位置前想借书没,结果发现人不在。
他跟小跟班说,“这书我拿走了,等邢森回来你跟他说一声,作为回报,放学我请他喝水。”
小跟班翻了个白眼,“刚刚邢森说了不借的。”
同学像是没听见,拿着书就走,恰好上课铃响了,小跟班只能把打算追书的脚缩回来。
邢森一落座,小跟班就闻到他身上有股烟味,猜他估计心情不好,“刚刚周来把你的书拿走了。”
邢森皱眉,“哪本?”
小跟班说,“你最宝贝本。”
那书也不知道有什么魔力,邢森隔三差五拿出来翻两下,却从来没用过,上面连滴墨水都没有。
邢森猛地站起来,径直朝周来走去。
“哎你干什么呢,老师马上就到了。”小跟班惊呼。
邢森走至周来身后,看见自己爱惜的书上,多了很多鬼画符。
他伸手把人揪起来,阴仄仄的,“谁准你动我的东西了。”
周来意识到不对,怂了,急忙说,“我现在就还你,你……”
话还没说完,人就被拎了出去。
——
方灼接到老师电话的时候,正在跟经理商量会所经后的发展方向。
看到是陌生来电,犹豫了几秒才接起来。
电话那头的人也不知道说了什么,总之经理看见老板的脸色变了,电话一挂,人就冲了出去。
方灼一路都在不安,邢森打了那么多次架,哪次不是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这次怎么会请家长?
“阿三,你知道情况吗?35" 再苏就炸了[快穿]0 ">首页 37 页, ”方灼问借着红灯的空档,问系统。
233说,“到学校停车的时候,我给你看回放。”
“好。”
不到二十分钟,车飙到了学校。
看回放之前,方灼心里还在担心儿砸会不会受伤。
看完回放以后,方灼恨不得时间倒转,没接到老师的电话。
邢森揍人的样子太吓人了,眼里的凶戾让他整个人看上去像头发狂的野兽。
但下手时,他又很有分寸,没让对方见一点血。
这是一种介于暴躁和冷静之间的状态,不是每个人都做到的事。
“所以儿砸是因为一本书跟人干起来了?”方灼错愕。
送书的时候,他还担心邢森会不会在他走后就扔进垃圾桶。
结果对方不但没扔,还把书保存的很好,连个边角都没折过。
方灼欣慰道,“谁说儿子不爱我的,他是爱得含蓄又深沉。”
三十几块钱的书,硬是被他爱护成了大宝贝。
办公室里,周来的家长已经到了,正满脸愤怒的指着邢森的鼻子骂。
“你算个什么东西,凭什么打我儿子,从小到大,我连他一个根手指头都舍不得碰,你有什么资格!”
班主任在一旁温声劝解,没用。
周妈妈那张嘴就跟斜拉闸的洪水似的,拦都拦不住。
邢森面无表情,一动不动,等家长骂完,他才看向班主任,“老师,我家长来了吗?”
班主任瞪了他一眼,“来了。”
邢森一直很乖,以前也被抓到过几次打架,但都是对方理亏。
这次不是,他不但先动手,数学老师赶到阻止的时候,还险些被误伤。
她不禁怀疑,是不是临近高考了,邢森的压力过大才会这样。
“我倒要看看,就你这样的教养,是什么样的家长教出来的。”周妈妈恶声恶气,手指在半空点来点去。
周来连忙贴到她的耳朵,小声说,“他爹妈都被他给害死了,他有个屁的家长。”
邢森淡漠的眼睛里有了波动,拳头攥紧。
父母的死一直是他最不愿去触碰的,偏偏有人就是要把伤口撕开,嘲笑着在上面撒盐,把他最痛苦的事情当成玩笑或是取乐的工具。
生活中这类人比比皆是,他们不是不能感同身受,只是喜欢用最大的恶意,来揉躏你的自尊。
别人越痛苦,他就越高兴。
以前遇到这种人,邢森都是照揍不误。
今天没有,他清楚的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
就在办公室门外。
方灼是在办公室门外,听了全程才举手敲门。
他进门,班主任就把事情缘由说了一遍。
方灼点点头,没过问周来有没有受伤,而是掰着邢森的脸左右看。
英俊帅气的脸颊上有明显的淤青,手肘也破了皮,胳膊上快好的旧伤,结痂被扣掉,露出鲜红的新肉。
方灼压着心中的火气,问:“还有其他地方受伤吗?疼不疼?”
男人毫不掩饰关心的询问,像根羽毛在在少年的心里搔动,酥酥麻麻,以往那些被人刺伤后的麻木,第一次变成了想要倾诉的委屈。
邢森摇了摇头,声音嘶哑,“没有。”
“你是他哥?”周妈妈上下打量方灼,眼尖的发现,对方无论是穿着还是气质,都很好。
不像普通工薪阶层。
“我是邢森的监护人,有话可以跟我说。”方灼说话的时候,把邢森拉到自己背后,这样护犊子的行为,让少年暗淡的眼眸逐渐明亮,手指不受控制的攥住男人的胳膊。
周妈妈冷笑,“他把我儿子打伤了,你说怎么办吧。”
方灼问她,“伤到哪儿了?我看看。”
周来哽住,邢森揍的时候很有讲究,专找肉多的地方下手,譬如大腿和屁股,这鞋部位,他还真不好意思亮出来。
见他扭扭捏捏不说话,周妈妈推搡道,“害什么羞,咱们占理,咱们不怕。”
周来小声说,“在,在比较隐秘的地方。”
“这样啊。”方灼了然,“走,去卫生间看。”
邢森眉头拧成结,一把抓住方灼的胳膊,“你整要去看?”
方灼挑了下眉,这小子生龙活虎,肉眼可见的地方有点事没有,比起乖儿子的伤势,不知道好了多少。
要钱可以,但他必须亲眼看到伤口。
邢森抿着唇,一想到男人要去看另一个男生的屁股,就是浑身不爽,“你也不怕长针眼。”
男厕所一般没有隔间,要长早就长了,哪用得着等到今天。
方灼好脾气的摸了摸儿砸的脑袋,“乖,我很快就回来。”
邢森愣住,手指拂过被男人揉过地方,想笑,被他给忍住了。
少年的视线在办公室里转了一圈,他走到一位吃瓜的男老师面前,“老师,能麻烦你去给周来检验一下伤吗?”
男老师被突然点到名,有点懵,呆愣的哦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