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灼看他骚里骚气的样子满肚子火,不要脸。
这一行八个人,加上各自的女伴男伴,总共十六人,坐的是超大豪包。
方灼一直紧紧看着霍延,生怕让徐安有可趁之机,待男人落座,他立刻挨着坐下,还故意把凳子挪近了几寸。
论手段和骚气,他不敢拍胸脯说能比过徐安,但他有自信能打败那些矫揉造作的假妖精,捍卫住自己的领土。
霍延看他这么粘自己,胳膊自然而然的搭到方灼的椅子上,目光里带着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笑意。
徐安将这一幕看得清楚,抿了下嘴,安静的坐在位置上,无论旁边的人说什么,始终保持微笑脸。
方灼不知道他心里有没有妈卖批,但他心里是肯定有的,这个人比他想象的更能忍,更有毅力。
他紧张起来,“三哥,我有种危机感。”
233,“别怂。”
方灼说,“我不怂,可我没他那么放得开啊。”
紧接着就看见对面的徐安身体颤了一下,方灼故意把勺子弄到地上,弯腰捡的时候,顺便掀起桌布。
好家伙,一只猪爪子正在徐安腿上摸得不亦乐乎,就这对方还能面不改色,实在厉害。
方灼给徐安比了个大拇指,徐安端起一杯酒,一口干。
其实徐安心里恶心到了极点,他在那种地方待久了,练出了火眼金睛,只一眼就能看透对方在那方面有没有特殊嗜好。
在场的所有人里,没半数以上都不是好东西,因此就越发显得霍延珍贵。
菜上来,方灼就进入了工作模式,帮霍延夹菜盛汤。
看了眼正在与旁人交谈的男人,偷偷夹了一块胡萝卜放进他碗里。
霍延看见以后,眉头明显皱了一下,又很快松开,然后就将胡萝卜夹进骨碟中。
在船上的时候,方灼只负责霍延的早餐,一般都是牛奶鸡蛋,或者培根和火腿,还真看不出他竟然真的这么挑食。
方灼又试着夹了点其他蔬菜,还是被挑了出来。
真好玩儿。
霍延的手掐住他的后颈,“皮痒?”
方灼无辜的眨眨眼,“先生,我只是希望您能多吃点蔬菜,营养均衡。”
“我……”我不吃三个字显得太过孩子气,于是沉熟稳重的霍延说,“别再给我夹菜。”
方灼失落的“哦”,眼帘垂下,瞬间从活蹦乱跳,切换成了可怜兮兮的小白菜。
霍延的目光一瞬不瞬的攫住少年的眼睛,见他确实没有掉眼泪意思,有些失望地把目光转开。
方灼放在桌布下面的手,在膝盖上点了点。
很显然,霍延是个肉食动物,肉食动物的体内有特殊消化酶,不用吃蔬菜上厕所也能很顺畅。
可他究竟是什么呢?方灼实在猜不透。
他眼睛一斜,视线落在男人侧脸上。
霍延跟人说话时,眼睛会礼貌的看着对方,思索时眼帘半垂,偶尔还会颔首示意,这么看的话,的确是个绅士。
难怪对面那位看得目不转睛。
方灼嘴角压下去,心里不爽,“233我不高兴。”
连系统编号都叫出来了,看来是真的心情很差,233问他,“怎么了吗?”
方灼说,“有人跟我抢人。”
233,“这不是很正常吗?”
是的,很正常,优秀又好看的人,多的是人喜欢和追逐,现在的霍延跟他就是雇佣关系,必须努力让他变成自己的才行。
方灼打起精神,瞪了徐安一眼。
徐安则是对他回以笑脸,他多吃的这几年饭,可不是白吃的,对方越恼怒,他就越要表现得平静,只有这样才能给对方造成刺激,让其失去理智。
没有哪个金主,会喜欢发脾气的疯子,霍延这样的人,就更加不可能了。
方灼也看出来了,这逼是在故意刺激他,刚刚好,他还就喜欢刺激。
他站起来,低声跟霍请示一声,出了包间。
方灼前脚刚走,后脚徐安就跟出去,还没到卫生间,就在走廊里停了下来。
走廊中央,有个人正在等他。
方灼说,“我就知道你会来。”
徐安温和一笑,“没想到大家初次见面,就能有这样的默契。”
“那是,要不然怎么会喜欢上同一个人呢。”方灼说。
徐安冷下脸,“换个地方说话?”
方灼说,“我跟你不熟。”
徐安说,“很快就能熟起来,说不定你还会对我恨之入骨。”
卧槽,好大的口气啊,你以为霍大大是你想撬就能撬得动的么。
方灼心里吐槽,脸上一片祥和,“做小辈的怎么会记大哥的仇。”
“徐大哥都快三十了吧?还站得住吗?站不住的话,我就体谅体谅你,一起回包间吧,免得霍先生看不见我又着急。”
徐安自认唯一不如对方的,就是年龄,徐大哥三个字从那张嘴里蹦出来的时候,差点没绷住那层白莲花的皮。
他微微一笑,“看得出你们关系很好。”
知道就好。谈话告一段落,方灼正想走人,徐安突然道,“可惜床上不够和谐。”
方灼身形顿住,这他么也能看出来?
徐安走近,低头,鼻尖几乎要怼到方灼的鼻尖,“你还是个处吧,知道什么姿势男人最喜欢么,知道怎么叫才能让人兴奋吗,知道舌头除了尝味道,还能干别的吗?”
方灼:“……”不愧是老司机,一套一套的。
他抿了下嘴,有点羞涩,“霍先生舍不得我疼。”
究竟是舍不得,还是不想上,只有你自己心里清楚。
徐安皮笑肉不笑的进了卫生间,方灼跟了上去,两人站在便池前,一起放水。
方灼偷偷看了一眼,啧,不如我的小巧可爱。
把裤子穿好,转身去洗手,徐安也走过来,跟他并排在一起。
方灼眼皮都没动一下,一根根手指的慢慢洗,他问系统,“大老板来了吗?”
233说,“还没,不过已经看了好几次表。”
那就是快来了。
霍延会两次派保镖拦路,甚至大半夜不睡觉,亲自出酒店找人,方灼相信,这次也一样。
旁边的少年低眉垂眼,怎么看都像是在难过,徐安猜自己刚刚的话多少都对他产生了影响。
他勾了勾唇,心情好起来,连洗手的动作都变得轻柔。
“人贵在自知之明,拿不下的人,趁着还没受伤,不如早点放弃。”
他一副过来的人口吻,像个大哥哥在教育误入歧途的弟弟。
方灼关掉水龙头,慢慢擦手,瞥了一眼卫生间门口的影子,他将纸团扔进了垃圾桶,“受伤怎么了,多摔几次经验多了,就不会再受伤了。”
徐安嗤笑,看方灼的眼神像在看个傻子,“你这么固执图什么?”
方灼老老实实说,“图霍延这个人呗。”
说完一转身,眼睛惊讶的睁大,“霍先生。”
徐安也愣住了,又很快恢复镇定,还好刚刚没说什么过激的话。
他上前一步,熟练的挂上最迷人的微笑,喊道,“霍先生。”
霍延走到方灼面前,语气不善,“磨蹭什么呢?”
方灼说,“半路碰到徐大哥,多聊了几句。”
“几句?”霍延意味不明的追问。
方灼摸不准他什么意思,含糊道,“七八句吧。”
男人的脸沉下来,吐出两个字,“多了。”
徐安眉头一蹙,隐约察觉这是在针对他,可又舍不得走,要吸引这个男人的目光太难,现在是个机会。
方灼正低着脑袋看脚尖,一不小心把心里话嘀咕出来了,“好好地又生气,真他么难哄。”
“你说什么呢?”霍延危险的声音响起,“乖,再说一遍。”
方灼浑身僵硬,捂嘴已经来不及了,他把话又重复一遍,“我说你真难哄,动不动就生气,还不说明原因。 ”
徐安抱着胳膊幸灾乐祸,等着看好戏。
霍延抬手,徐安以为他要揍人,眼睛都在放光,随后就看见男人的手落在少年的脸上,掐住他两腮,把那张说个不停的嘴捏变形了。
“我是不是说过,今后不许让别人碰你?”
方灼一怔,这是生气的原因?不高兴自己和徐安接触?
他没细想,嘟着小鸡嘴先把马屁拍好,“记得记得,您说过的话我都记得。”
霍延手上用力,方灼的口水顺着嘴角流下来,亮晶晶的滴到虎口上。
男人的声音陡然暗哑,眼神闪烁着不明显的兴奋,“那你身上的味道哪儿来的?”
方灼赶紧把胳膊抬起来闻了闻,我去,好香啊,一定是之前在走廊上,徐安走近跟他说话沾到的。
他怨愤的看了徐安一眼,大兄弟,你把我害惨咯。
徐安是个人精,看明白了,霍延对这个少年是真的不一样,至少是有占有欲的。
知道自己留下来只会招人嫌,打算先告辞,回去从长计议。
“等等。”霍延命令道。
徐安一愣,迈出的脚收了回来。
结果霍延并未理他,继续捏着方灼的脸说,“为什么总是记不住我说的话,嗯?”
方灼眨眨眼,后边的印子都还在,我怎么可能忘记。
“随便谁使个眼色就能把你叫出去,是不是?”霍延一想起少年有等于无的防备心,莫名的有些急躁。
真不让人省心,一刻也不能放他单独呆着。
方灼的脚尖在地上蹭了一下,不小心蹭到了男人的鞋尖,他动了动嘴巴,说不了话。
霍延不打算听他逼逼,低头贴着他的耳朵说,“还记得戴着顾恒脸皮那个人吗?”
“他现在就在岛上,可能假装成任何一个人。”
方灼打了个哆嗦,没想到那个撕脸狂魔竟然还在。
霍延终于松开手,“还敢乱跑吗?”
方灼连连摇头,“不敢了。”
霍延的脸色依旧没有缓和,少年身上浓烈的香水味,让人有种想把这身恶心的衣服扒掉,然后舔遍他全身,让自己的味道将其包裹的冲动。
他回头,脸上毫无表情,冷声道,“我知道你的目的,不可能。”
这话明明刚才可以说的,可是他没有,他想让徐安看清楚,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站在他身边。
有人撑腰的感觉太爽了,方灼激动的往男人身上扑去。
霍延下意识伸手接住,两人抱在了一起,又被那香水味给狠狠熏了一下。
蹙眉将人推开,他一手拽住少年的后领,直接上楼,进了酒店楼上的房间。
房间里的卫生间黑乎乎的,方灼的眼睛还没来得及适应黑暗,头上突然洒下凉水,紧接着身上的衣服就被撕下,扔到了浴缸外面。
第90章 恶龙的宝藏11
方灼默不作声,霍延帮他洗澡,他就安静的享受,只是半睁着眼睛,观察男人的表情,和手上灼热的温度。
上次被咬的时候他就发现了,霍延的体温异于常人,别人被摸到是什么感觉,无从而知。
总之在他看来,很爽就对了。
看出那只大手的运动轨迹,他犹豫了下,把腿搭到一缸上,被洗了个全套。
方灼可以肯定,霍延对他是不一样的,除了让他无法理解的占有欲,还有别的。
“手抬起来。”霍延命令。
方灼没抬手,他把手伸到了另一个地方,摸到了他想要的答案,果然又硬了。
霍延的手里的动作没有停顿,好像被摸的人不是自己,他用花洒冲掉少年头发和身上的泡沫,关掉了水,站了起来。
方灼的手顺势滑下去,攥住男人被打湿的西裤,“你刚刚听到了吧。”
霍延垂下眼,浴室里的光线昏暗,可这并不妨碍他看清那只手,骨节分明,手指修长,固执地攥着他不放。
“松手。”
方灼偏不松,被把尿那次他就觉得有问题。
霍延明明想搞事情,为什么不搞,是因为顾忌他那方面不行,还是出于别的原因才克制着自己。
前者,说明对方主观上在照顾他的感受,后者,说明他是出于客观不想碰自己。
方灼想知道这个答案。
“霍先生,我对徐安说的话是真的,我什么都不要,我只想要你这个人。”方灼攥着裤腿的手刚松开,另一只手已经飞快抓住了男人的衬衣,生怕人跑了。
霍延反手握住那只纤细的手腕,稍一用力,方灼就露出痛苦的表情。
“你要不起。”霍延声音清淡,身上的气势却很恐怖,正顺着黑暗的空气,无声无息的钻入毛孔。
方灼强忍着胆怯,嘴硬道,“没试过怎么知道。”
反正黑漆漆的谁也看不见谁,他干脆跳起来,挂到霍延身上,“我就想试试,你就说你给不给机会吧。”
说完脸就红了,睫毛不安的颤动,他故意脸微微扬起,好让自己的呼吸喷在对方的嘴唇上。
霍延没把人托住,但也没将人扒下来。
他很清楚,少年和他喜欢的金银财宝是不同的,这是个活生生的人,不是那些只能被寄放在银行,或是保险柜中的死物。
在此之前,他从未和谁有过如此贴近的距离,两人的相处模式,早就打破了他与人类保持距离的惯有的原则。
方灼哪知道大佬的内心戏,他收紧胳膊,猴子一样往上攀,两条腿死死缠着男人精壮的腰,屁股下面恰好挨着个硬邦邦的东西。
默默感受了下尺寸,为自己心疼一秒。
“你不喜欢我没关系,我喜欢你就行。”他嘀咕完,把嘴凑上去亲了一下。
霍延的嘴唇和他身上一样烫,方灼心里激动,一冷一热真他么绝配,你不喜欢我还能喜欢谁。
他把脸皮扒下来扔到地上,努力伸脖子,嘴唇擦过霍延的耳垂,轻声说,“霍先生真的不想要么,不会很难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