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栗边说边动作:“将腌制好的翅根取出,加入两个鸡蛋,倒入炸粉,搅拌均匀,搅拌时要确保翅根上的外衣裹得均匀,这样炸出的外衣才又香又脆。”
沈栗熟练的用筷子将所有翅根裹上外衣,起锅加油,“油温七成热的时候下锅,沿着锅边儿滑落,这样不会溅起油花,炸制3分钟,翅根炸制定型后捞出。油锅不用换油重?" 与影帝同居后1" > 上一页 4 页, 录尤纫环种樱俜湃氤岣凑?分钟,直至翅根表面炸制金黄时捞出。”
沈栗说着用筷子夹起一块已经炸好的翅根放进了以便让粉丝观看,“如果不想麻烦的话,这样已经可以吃了,我撕开一个你们看看。”
沈栗说着将翅根放在盘中,“我没找到叉子,直接上手撕吧”
说着就用食指拇指直接撕开翅根,金黄酥脆的外衣,露出里面滑嫩的肉质,沈栗用手多撕了几下,很容易就将翅根的肉撕成一条条,隔着屏幕似乎都能感受到翅根滑嫩的肉质与金黄酥脆的外壳的鲜香滋味。
更有沈栗修长纤细的手上沾染着金黄外衣上的油花,衬的白得若白玉,黄得如鎏金,如此视觉冲击力,怎能不叫人口水大动。
沈栗抬头忘了眼弹幕,弹幕刷得飞快,礼物也不要钱似的刷着,沈栗有些不明所以,这群女孩子们又因为什么事儿激动了?
他想不明白也不去想,只继续道:“不过这道韩式炸鸡特别之处就在于酱料,所以如果不嫌麻烦又想尝试新口味的同学,可要好好观察下面了。”
沈栗起锅油,边做边说道:“倒入蒜末炒香,然后加入蚝油、韩式辣酱、辣椒粉、白糖、番茄酱、香油搅拌均匀,炒制冒小泡时,加入翅根翻炒均匀。出锅。撒上一层白芝麻,色香味俱全。”
笑这将翅根盛在瓷盘中,磁盘设计感十足,黑色磨砂质地不规则方形,有种神秘的高级感。
沈栗摆好盘,将镜头转向自己,“好了,今天的韩式炸鸡分享就到这里,有问题的可以给我留言,今天的直播就到这里。时间也不早了,各位小仙女们也该进食了。我们下次见。拜拜。”
画面的陷入黑暗前最后一幕是沈栗略显僵硬的笑脸,和身后露出的一只偷吃的手。
沈栗关了直播,啪得一下打在顾易胳膊上,顾易胳膊一抖,即将送入口的翅根就戳到了下巴上。
顾易怒目而视,“干嘛!”
沈栗怒瞪回去:“你说干嘛,没看我直播呢,上赶着送话题呢你。”
顾易闻言气焰矮了一截,“我没露脸。”
沈栗道:“你露手了。”
顾易转身在洗手台边洗了洗戳在自己下巴上的酱印,不以为意:“露手怎么了,我手上又没刻上:这是顾易的手这几个字。”
沈栗道:“你看看你手上戴了什么。”
顾易抽了张纸巾擦干手,“就个戒指,又不是限量款,没事的。”
沈栗板着脸道:“你几天前出席颁奖典礼带的就是它。”
顾易闻言差异的挑了挑眉:“是吗?我这么爱它吗?我都不知道,没想到你这么关注我啊。”
沈栗还欲再说,顾易却不愿多说。他习惯了公众的关注,对于只露了一只手这般的小事根本就没放在心上,觉得沈栗小题大做,不耐烦道:“还吃不吃了,饿死了。要不是饿了,我至于巴巴得过来挨骂吗?”
沈栗闻言又心软了,是他过于草木皆兵了,顾易早上吃的不多,他直播的时间又长,估计是肚子饿了,又闻着香味,才会过来偷吃,他以前什么时候干过这事儿,说到底还是他没有招待好顾易,于是软了声音道:“不是给你做了甜点了吗?”
顾易一手端着盛放炸鸡的盘子,一手推着沈栗向外走:“甜食吃多了嘴里发酸。我要吃肉,肉你知道吗?”
沈栗做了一大盘的翅根,满满一盘足够两人吃饱。
两人也不往餐桌走,将盘子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上。沈栗从橱柜里搬出一箱啤酒,打开电视随便找了个电影。
两人席地而坐,柔软的地毯被地暖烘烤的干燥温软,蛋挞不知何时从宠物房跑出来,趴在沈栗腿上打盹。
两人边吃炸鸡边和啤酒,电视里是电视盒子里随便挑的免费场,十多年前大火的片子,当时时兴的套路如今看来其实索然无味,但两人就着炸鸡啤酒,竟也看的认真。
温暖的屋子里,有电影的嘈杂声,有蛋挞小小的呼噜声,有时而碰杯的脆响,还有两人低低的断断续续的交谈。
电影的插曲不知何时响起,当年口口相传的金曲早已成为过时已久的的老歌,悠悠扬扬的飘荡在温暖的屋子里,像是一本泛黄的日记,煽情又伤感。
两人的谈话声不知何时停下,静默无语间外面飘起了鹅毛般的大雪,两人似有所感,纷纷将视线转向窗外。
雪天、老歌、旧友,有什么被心照不宣的两人忽视已久的东西在蠢蠢欲动,空气变得压抑而沉闷。
“第一次听你说你要考美院的时候,也是一个雪天,只是没有这样大,这样冷。”顾易开口,他的声音很平静,不带一丝情绪道。
“我当时没有当真,只以为是你和我开的一个玩笑。”
“第二次...”顾易喝了一口酒,他似乎喝醉了,又似乎没有,声音似乎是不带情绪,又似乎压抑着什么“第二次你说你要考美院,我得到的就是一句通知和一个背影。”
沈栗垂下眼帘,遮住眼中的情绪,他小口的啜饮着,当年的一切他以为会被时间冲淡,但时间只是化作灰尘将其掩埋,只需一阵微风拂过,当年的一切便分毫毕现,心结仍未解开,丑陋的伤疤依旧狰狞痛疼。
他与顾易的相遇是万千不可能中唯一的一丝侥幸,是再来一次绝不会有的幸运,如今想起来依旧不可思议。
沈栗的故事非常俗套。他出自书香世家,爷爷奶奶都是国内知名教授,父亲也是闻名中外的学者,母亲是国内知名时尚杂志的主编。
父母各自醉心事业,感情日渐淡薄,最终决定和平离婚。当初双方正值事业的上升期,无暇照料幼子,沈栗被发配到退休乡下养老的爷爷奶奶家里。
待父母事业稳定,沈栗已是少年,与父母几乎是有血缘关系的陌生人,更不愿离开爷爷奶奶。沈栗父母也不强求,银行卡上一笔笔数字联系着所谓的亲情,几年后又各自成家,沈栗更是成为了可有可无的存在。
沈栗这个被放逐的孩子就跟着爷爷奶奶在老家长大。
老家是一个滨海城市的小县城,没有大城市的繁华与先进,这里尚未被高楼大厦吞并,有着大片的田地、村落,平和且安宁。
沈栗幼儿园、小学都是在这个小小的县城度过,他以为他的初中高中同样也是如此。
命运的转折点就在六年级暑假这一年,他不常联系的父亲不知怎得想起这个儿子的教育问题,硬是要将他带去国外念书。
沈栗自然不肯,一番争执之下,沈爷爷做主,沈栗不在县城读书,也不去国外,到小县城所属的地级市中最好的私立中学就读。
沈栗家乡所在的小县城或许是地图上籍籍无名的一点,但是直属的地级市w市却是有名的富庶之地,商业发达,有钱有资源,教育质量自然拿得出手。市里的几所学校即使是省内或者国内都小有名气,而沈栗所读的私立中学——霍博特私立中学就是其中之一。
沈栗就这样戏剧性的进入霍博特,那个顾易即将出现的地方。
顾易的出现同样的偶然。
顾易家祖上往上数十八代都是土生土长的京城人,顾易追随哥哥顾简的脚步,在京城念完幼儿园、小学、和初一的上半学期。
初一上学期期末时,顾易和人打了一架,对方来头不小,气焰嚣张。顾易腰板钢硬,本也不惧,奈何时值换届,家里风声紧张,顾易就被家里丢了出来扔给他大哥顾简看管。
顾简当时在W市硅谷基地创业,事业刚起步,忙得飞起,没有时间两边儿飞时时刻刻盯着弟弟,于是给顾易办了转学,拎到自己眼皮子底下。
而身为w市中校规最严教育质量最好的霍博特私立中学自然就入了顾简的眼。
就此,顾简转学进入霍博特私立中学。
第十章
初遇。
沈栗自小就是个粉雕玉琢的团子,精致漂亮又乖巧可爱,除了他那双不顾家的父母,几乎是人见人爱。
待少年时稍稍张开一些的沈栗更像是成了精的花骨朵,肉眼可见的能掐出水儿的青涩鲜嫩下裹着异常惊人的精致美丽。这般的颜色偏偏一身的书卷味,小小年纪又儒雅知礼,待人客气又疏离生生将其他同龄的男孩衬成了泥猴顽石,同龄人每每接近总忍不住整衣敛容,往往望而却步,心中清清楚楚的感受到,与这人俨然是两个界限分明的世界。是以沈栗虽然待人亲和却少有亲近之人。
沈栗性子柔和喜静,别的男孩打闹嬉笑时他静静的坐在角落看书画画,体育课上别人打篮球踢足球他一个人靠在树下看树叶纹理看蚂蚁搬家。被爷爷奶奶带大的孩子再懂事知礼内心也是孤独寂寞的。
但没有见过光的人,不知道什么是黑暗,没有经历过亲密陪伴的人也不知道什么是孤独寂寞,因为不知道,所以以为自己经历的是理所应当的。
少年时的沈栗单纯的像是一张白纸,身处孤独寂寞之中却不知自,他笑着看着别人打闹嬉笑,笑着推拒女孩子的殷勤献好。但相比这些,沈栗更喜欢一个人安静的消遣。能让他安静的地方不多,他常去的无非两处,一是学校图书馆,二是学校种满樱花树的湖泊边。昂贵的私立初中自有与之相配的硬件设施。
每年四月,学校的樱花林中大片樱花开的像是粉红的云霞,美不胜收。沈栗每天路过樱花林去往图书馆的路上发梢肩头都会带走几片飘落的花瓣,他把花瓣装在瓶子里,待花季过去可以装满满得一个小玻璃瓶。
沈栗与顾易初次见面的地方就在沈栗常去而顾易几乎从不光顾的图书馆。他们的相遇像是骄阳遇上初雪,可遇而不可求。
彼时顾易转学已经有两个月,他不由分说的就被发配到这个地方本就一肚子的火气,昨儿顾简打电话来心情不好的两兄弟又吵了一架。顾易一肚子的火气没处撒就趁活动时间在外乱逛。
一路踢着石子,晃晃悠悠不知道走到了何处。周围的建筑都不是熟悉的样子,顾易四处乱走,就是找不到回去的路。学校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奈何顾易入学两个月来一直没有心情开拓新地图,目前已开发区域仍是宿舍、教室、操场三点一线。
反正找不到路,顾易也不着急,随便走走权当开拓新地图。
沈栗左拐右绕,穿过一片樱花林,误打误撞的进了图书馆。
顾易对图书馆提不起兴趣,他原本打算离开,但动了动脚步还是没走。
图书馆内实在舒服。中央空调开到恰到好处的温度,阳光透过落地的玻璃窗大片大片的撒落进来,屋内明亮又干净。整整齐齐排列的书架上是码放的规规矩矩的书籍,时而传来书页翻动的声音,空气中似乎还有着纸张与墨迹的味道。
这是怎样一个舒适、安静适合美美的睡上一觉的地方啊,顾易想。宽敞的原木色书桌配着有松软坐垫得方椅,光看就知道坐上去有多舒服。
顾易环顾四周,他要找一个阳光充足风景又佳的位置,趴在桌上,让阳光暖洋洋的晒在背上,周身是空调调适过的温度,美美得睡上一觉。
顾易目光锁定在图书馆的另一侧的落地窗前,哪儿有着大片的阳光,有着柔软的座椅,有着樱花与湖泊的精致,最好不过的一处位置。
顾易穿过一排排的书架,脚步略显急躁的朝目的地走去,猝不及防间,一个青葱精致的少年映入眼帘。
是难以想象的惊艳。
是一个穿着校服白衬衫的少年。他有着一头乌黑柔软的头发,几缕刘海依着少年低头的弧度顺从的滑落在额前。
他皮肤白皙如玉,在阳光下能看清细小的绒毛和血管。他五官精致美丽如画卷,气质柔和温润如美玉。
他带着一副银丝眼镜,似乎看得兴起,嘴角正噙着一抹浅浅得笑意。青涩而艳丽,像是池里将开未开的青莲,未曾绽放就轻易的泄露了惊人的美丽。
顾易猝不及防的一眼将这一幕收入眼帘,他乍然一惊,还以为是书中钻出来的精怪,再定睛一看却道是是哪里养出的钟灵毓秀的少年。
他站在阳光里,身后是被风卷起漫天的樱花雨。
他们的初遇。
沈栗被脚步声惊动,从书中收回视线一抬眼见就见到一个光一样耀眼的少年。
明明是自己站在光里,明明那少年站在阴影里,却仿佛在那少年出现的瞬间,所有的光背离了定律,只为了将他拥住。
少年的眉眼刻着他的骄傲、他的出色、他的不羁,他张扬的眉,他鸦翅般的睫,他长而华丽的眼线,他鬼斧神工的轮廓与弧度,他藏着星海幻云的深眸无一不惊艳,无一不耀眼。
他是锋芒毕露的张扬,他每一个毛孔都是张扬的快意。
他像是锋利的刀枪剑戟,携带着逼人的锋芒直直的劈开了沈栗的世界,沈栗在此刻突然明悟,哦,原来生命还能这样存在。
与他截然不同,像是骄阳与初雪的差异,却又有着不一样的吸引力。
沈栗看痴了,呆了,他看到那少年的肩头还落着一片花瓣。他几乎没有思考,傻乎乎的帮他取下,摊开在掌心,递给他看:“你的肩头落了一片樱花,能把他送给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