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太吃力了?我怕你吃不消。”
“吃得住的。”司弦眨了眨眼睛。
大概是司弦的神情太过暧昧,资钧甯的小耳朵有些粉粉的,“……司弦,你这句话我怎么听着有些别扭。”
“一九九七年,一九九七年,一九九七年……”此时的深圳,应该比任何地方都要热闹,很多人在这里遥海相望香港。资钧甯订了一个离学校很近的房间,到了房间门口,她拉着司弦的手,“你等一下。”
“哐当”一声门被关上了,司弦愣了愣,等了好一会儿,门才慢慢打开,不知道资钧甯从哪里找来的火盆,脸颊上也黑扑扑的。司弦看着门口的火盆,马上也懂小甯的意思了,她轻轻一跃便跳过了火盆。刚一站定,资钧甯又捧了一个木盆过来,木盆里有柚子叶,柚子叶浸在温水里,“司弦,你洗洗手。”
“好的。”司弦笑了笑。
“我在浴缸里也泡了柚子叶,你等下先去洗澡。”资钧甯说,“毛巾,衣服都在里边。”
看着资钧甯熏黑的脸颊,估计是刚才烧炭盆弄上的。司弦拿起手边的毛巾,又给她擦了擦脸,“谢谢媳妇儿。”
资钧甯愣了愣。
“怎么了?”
“没,好久都没听过了。”
资钧甯随口的一句话,让司弦觉得有些心酸,小甯孤零零一个人,在这个陌生的城市,每个星期还要坐上那么久的公车来看自己。“以后啊,我每天都这样喊你,媳妇儿?媳妇儿?”
“不要,好肉麻的。”资钧甯把司弦推进浴室,“去泡一泡,要不然水都凉了。”
“听媳妇的。”
久违的舒适感,让司弦在浴缸里打起了盹,连资钧甯的敲门声都没有听到。资钧甯把司弦“捞”了起来,撑着她的脑袋,“司弦,你怎么睡着了。”
“好舒服……”
“你起来把身体擦一下,吃点东西。”
“你帮我擦。”
“……你自己擦,我不好意思。”
“那你亲我一下,亲我一下我才有力气。”司弦撅了撅嘴。
资钧甯脸上有些晕红,她转过司弦的脸,探身,在司弦的侧脸上轻轻啄了一下。还没收回动作,便被司弦给搂进浴缸了,“今年,我的小甯要十九了……”
“司弦……”资钧甯勉强撑起身子,她的上半身有些浸湿了。
司弦慢慢地靠近,现在她可以吻这个朝思暮想的爱人了,她唯一的爱人。资钧甯的呼吸也有些急促,她微微躲闪了司弦的吻,司弦的吻滑过她的脸颊。司弦轻轻地咬着资钧甯的耳垂,吸|吮着,她伸出舌尖,轻轻地撩|拨着。资钧甯觉得自己的身子有些发软,司弦干脆坐起了身,她搂住资钧甯的上半身,像吸血鬼似的,又咬住资钧甯的喉管,舔|舐着。
“司弦……”资钧甯轻轻地呢喃着,“弦……”
“我想吻你。”司弦的气息有些紊乱,她紧紧地把资钧甯抱在怀里。
第63章 陪着你
司弦现在是裸着上半身的,资钧甯面红耳赤,她紧紧闭着眼睛,她的耳根有些小粉红。司弦轻轻说着话,轻轻吻着资钧甯的耳侧。
“这里……不浪漫……”
“嗯?”
“嗯……”资钧甯脸上的红晕已经烧到脖颈了,她说不出话了。
司弦搂紧了怀里的资钧甯,吸了好几口气才稍稍平稳自己的心绪,她撩着资钧甯有些晕湿的头发,“也是,都等这么久了。”
资钧甯又小心翼翼地碰了司弦的面颊,“你会生气吗?”
“嗯?”
“我进了大学后,觉得世界远比我……想象中的精彩……能接触到很多人……”资钧甯低了低眼睑,“你这么好……肯定会有很多男生想……”
“想哪里去了。”司弦捏了捏资钧甯的脸颊,笑了笑。“我关了这么久,只有你陪着我。”
“这么想来,我感觉自己有点‘别有用心’……就是想你对我有愧疚……”资钧甯说,“你要是喜欢上男生了……”
“糟糠之妻不下堂。”司弦“无辜”的举着手。
“你都用‘糟糠’来形容我了。”资钧甯瘪着嘴。
“乖宝贝……你的担心我也有啊……”司弦抱着资钧甯,“我怕你喜欢上别人,好的人这么多,我有什么魅力能留住你呢。”
“我不会喜欢上别人。”
“嗯?”
资钧甯看着司弦,“就算你以后不要我了,我再喜欢上别人,也不可能像喜欢你一样喜欢任何人。”
“你真是什么时候都不忘大前提。”司弦捏了捏资钧甯的鼻子,“我怎么会不要你,你这么乖。”
资钧甯小大人似的叹了一口气,“要是时间永远停留在这里该多好,我不用担心别人把你抢走。”
“不好。”
“啊?”
“那我不是永远没穿衣服?”
“……你怎么一点都不害羞。”
“因为看我的人是你啊。”
“……我没看。”
“我想给你看。”司弦含着资钧甯的耳朵,眉目含情,“我好看吗?”
“……嗯。”
“嗯?”
“我又没看过其他人的……只能算你好看……”
“你们不是有公共澡堂吗?”
“我很久没去搓澡了,感觉怪怪的。”
“你以前不是去得挺欢的吗?”
“所以都怪你,自从和你一起后……”
“我可以给你搓,私人的。”司弦暧昧地眨了眨眼睛。
“……不,我会感觉我被你占了便宜。”
等小甯去换衣服,司弦才起来冲澡,衣服很柔软,她已经很久没有穿过这么舒服的衣服了,小甯把衣服熨得很齐整,细细的闻,小甯在上面还喷了点宁神的香水,淡淡的。司弦出来的时候,资钧甯已经换好衣服了,小甯的穿着比去年要成熟一些了,上大学有点“小大人”的样子了。
“好像……大了点。”资钧甯看着司弦,“司弦,你瘦了好多。”
“宽松点好。”司弦说,“很舒服,谢谢宝贝儿。”
“司弦,你现在好像剪了短发的袁洁莹。”
“帅吗?”
“不帅,太瘦了。”资钧甯拉着司弦的手,“我们出去吃点东西,你要多吃点。”
“嗯好的。”
资钧甯对周围的美食都很熟悉,虽然这个时代剪短发的女生很少见,但司弦上街也没有引起太多的目光,毕竟这里是文化碰撞得厉害的深圳。碰撞得越厉害的地方,包容性越强。三月份在深圳,已经开始有点热了,等过了清明就要到夏天了。资钧甯牵着司弦的手钻来钻去,学校周边的乱搭乱建还是挺多的。穿过一条潮湿的巷子,便来到了一处牡蛎店,牡蛎店现在已经是打烊的状态了,老板娘见到资钧甯招了招手,“阿甯,我给你留了一份。”
“这里的鲜耗很出名的。”资钧甯拉着司弦的手,“老板娘,这是司弦。”
“啊?这个就是你常提的朋友啊……你说的时候我还以为是男生呢。”老板娘招呼着资钧甯和司弦,“你们进来坐,我让老板去隔壁给你们带只烧鹅。”
“不用了。”资钧甯说,“我们吃了很多东西了。”
“那打包,你们当夜宵吧。”老板娘说,“阿秀数学及格了,总算没吃鸭蛋了。”
“好棒啊。”
“那是你教得好,她跟她爸一样,清清白白的账都拎不清。”
资钧甯在一个培训机构做数学老师,这附近的小孩差不多都是她的“学生”。
“阿甯老师原来这么厉害。”等老板娘去刷碗,司弦也眨了眨眼睛。她的小甯确实变化很大,按照上一世,现在的她还是个“闷葫芦”,社团都不怎么参加。
“你尝尝这个。”资钧甯说,“肉质很鲜嫩。”
“这个蒜茸好香。”
“是啊。”资钧甯眨了眨眼睛,“我就知道你会喜欢吃的。”
“累不累?”司弦握了握资钧甯的手,她见资钧甯手指上有长期握笔的茧子,“你居然瞒着我,做了这么多的兼职。”
“没有……我学长在外面办了个教育机构,他知道我数学还行,便让我来帮忙……”
司弦捏了捏资钧甯的鼻子,“那你现在是个小超人了,白天上课,晚上去给学生补课,到了周末还要坐这么久的公车看我。”
“是啊,你还赶我,我多委屈。”
“现在我出来了,你把这些兼职都辞了吧。”司弦说,“别耽误学业了。”
“没事的,学校已经给我申请了保研资格。”资钧甯说,“我现在只要把该考的证,考好就有了。”
“那好吧。”司弦说,“等下我们去银行,钱应该‘解冻’了。”
“你要取出来吗?”
“我要给你开个户头。”司弦说,“以后我赚的钱,全打你账上。”
“你不怕我卷款私逃吗?”
“本来就是你的。”司弦捏了捏资钧甯的脸颊,“逃哪里去?”
司弦怕自己有个什么意外,这趟出来,她准备买两份保险,万一自己有个什么岔子,小甯也能足够“安身立命”。当初她“进去”,最后悔的便是这一点,没有保障好小甯的后半生。
“那也好,我替你保管,防止你乱花钱。”
“除了你,我还在什么事情上大手大脚了。”
“我也不行,我们还要还钱呢。”资钧甯说,“不过现在不急,你身体还没好,我先赚钱。”
“嗯我现在是被阿甯老师‘包养’着。”
“你要听话。”
资钧甯细心地擦了擦司弦嘴角的油渍,司弦见老板娘和老板在门口说话,便快速地啄了一口资钧甯的脸颊。“诶听阿甯老师的话。”
晚上奥利弗过来了,他和司弦聊起了今年的金融危机。现在香港方面已经做好“狙击”准备了,不怕“巨鳄”发起的攻击。
“你可以在深圳读两年,两年后,我们希望你能来香港。”奥利弗说,“我们帮你联系了香港方面的大学,可以帮助你完成接下来的学业。”
“嗯。”
“你说的娱乐事业,是个不错的投资。”奥利弗说,“这也是为什么老板肯让你在深圳待两年,你务必要协助好老板们的深圳集团。”
“嗯。”
“欠的账,便在你薪金里面扣吧。”奥利弗说,“表现得好,你也能很快恢复自由身。”
“我的事,麻烦你们了。”
“没关系,接下来是我们麻烦你了。”
奥利弗也顺便邀请了司弦六月底来香港会议展览中心,1997年6月30日午夜至7月1日凌晨,香港政权的交接仪式会在香港会议展览中心新翼五楼大会堂举行。到时候司弦也和名流们碰个面。
“奥利弗先生说什么了?”等奥利弗走后,资钧甯显得有些忧心忡忡。
“没什么,他和我说办入学手续的事。”司弦揉了揉资钧甯的脑袋,“再等两天,我们就可以一起上学了。”
“嗯嗯。”资钧甯点了点头,“你落了一个学期的课,我到时候给你补一下。”
“好的。”司弦搂着资钧甯。
晚上是要查寝的,资钧甯和室友们打好招呼便来陪司弦了,只是说了不过两句话,资钧甯便窝在司弦的怀里睡着了。不知道做什么美梦,嘴角都是轻轻的扬着,司弦吻了吻资钧甯的额头,便也搂着她睡了。
还没有破晓,司弦却突然坐起了身,动作幅度很大,资钧甯也惊醒了。她也坐起身扶住司弦的肩膀,司弦的肩膀像是在颤抖,她不停地擦自己额头的汗珠。
“司弦,怎么了?”
“没有……”之前这个点,她都会被带出去审讯,身体已经习惯了这个生物钟。
资钧甯下床,给司弦倒了杯温开水,司弦紧紧地捧着杯子。资钧甯擦了擦司弦的脸颊,“司弦……”
在一起这么久,资钧甯能感觉到司弦的“恐惧”。司弦没有说话,资钧甯轻轻地搂着司弦的肩膀,安抚地拍了拍她的后背,“我会一直陪着你。”
第64章 又见唐心
虽然司弦能自若地和资钧甯说话,但她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心理状况出问题了。关的太久,她可能有点人群焦燥症和深夜恐惧症,她周身的人一多,手心便不停地冒汗,她已经太久没有接触这么多人了,在里面很多时候只有她,她不需要和任何人说话。而深夜恐惧症,审讯人员知道深夜是人情绪最薄弱的时候,所以他们也专挑这个时候来审讯自己。反反复复的话,直到她现在放出来,到了这个点耳朵便在嗡嗡作响。
她需要克服这些。
还好,小甯一直陪着她,让她觉得自己克服焦躁和恐惧不是一件特别难的事情。而且,她现在确实需要振作,她有很多问题要去解决,比赛的投注,股市,娱乐,房地产,和马云的阿里巴巴。她需要发展一点什么,摆脱香港方面的掌控。如果可能,她和香港方面不应该是受制的下上属,而是合作伙伴,香港的经济危机是一个很好的突破口。
因为司弦进去太久,马云在得到外经贸部进京成立中国国际电子商务中心邀请后,他决定放弃中国黄页。他将自己所持的21%中国黄页以每股2、3毛钱的价格贱卖给了公司,拿回10多万元。之后马云和他的团队在北京开发17" 重回十七岁10 ">首页19 页, 了外经贸部官方网站、网上中国商品交易市场、网上中国技术出□□易会、中国招商、网上广交会和中国外经贸等一系列网站。
司弦出来的第二天,便联系到了他,马云并不难找,他现在已经没有1995年迷茫了。但是仍然比较困顿,他在寻求突破口,司弦知道他不会迷茫太久,在筹备几近两年后,也就是1999年,他会成立阿里巴巴。任何产品的兴起都迎合了市场,互联网是一个很有爆发力的产业,可是在今天,它还没有普及到中国的千家万户,要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