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考已经修建好的机场附近,等不久之后规划命令下来,那地的价格肯定会疯涨。
现在入手,到时候就是好几倍的利润。
恰巧那会儿唐理公司内部财务出了点问题,唐理急着用钱,正急得团团转摸不到门路。
得了他这朋友的指点,也算是病急乱投医吧,想从这事儿上赚笔块钱。
牙一咬狠心把公司能抽出来的所有流动资金,全砸了进去,都买了城北的地,就等着地皮涨价卖出去赚差价。
后来等命令下来……这航空港是要建,不过位置就不在他买地的城北,反而在相反的城南。
他买的那块地瞬间贬值的厉害,加上他公司财政情况又被曝光,都知道他急着用钱,急着出手那地皮。
被人恶意压价给压到原本的百分之六七,直接亏了大概1.2个亿。
填不上这个窟窿,就只能四处借钱……
要说他这样的人,居然也还有几个好朋友愿意借钱给他。
只是要借钱给他这人说了,借钱可以,不过咱两关系也没有到免费借这么大笔钱给你的地步。
这样吧,你让你儿子娶了我女儿,咱两就是亲家,到时候一家人也不说两家话,我就这么个女儿,这家产还不都是给她的。
别说借钱呀,就算是把公司陪嫁给她,让她带着去你们家也可以啊。
这唐理一听,行啊,这是小事,他当年为着陈家的扶持,陈瑗都能娶了,这让唐白娶个千金小姐还有什么不愿意的?!
真论起来,陈家当时也就有个城市户口,有些人脉,给他做生意投了钱,唐家的钱,还是唐理自己赚的。
陈瑗的身份还比不上唐白娶的这个呢,而且人家姑娘国外金融专业读博士出来的,头脑手腕长相都是一等一的好。
就是性格强势了点儿,整天在商场打拼,不想回家还那么累,就想找个听话的丈夫。
没能力没关系,我有啊,我养你啊。
唐理觉得这不是事儿,立马就回头跟唐白说你娶了他女儿,咱们家就什么事儿没有了。
可唐白不愿意啊,他可是有心上人的,在家里一哭二闹三上吊,反正我就是不娶,你要逼我娶他女儿,你就是让我去死,我就死给你看。
陈瑗那会儿还不知道唐白的身世呢,见他哭就不得了啦,就跟着一起哭,说你别逼我们糖宝,你要逼他我就跟他一块儿去死。
两人母子情深、相拥而泣在家里哭得可难受,然后她就带着唐白离家出走了。
藜麦在旁边磕着瓜子听故事,听到这里略微愣了下,惊讶的挑眉,“离家出走了?”
“是的,你没听错,唐夫人带着唐白,离家出走了。”
秦封挑了下眉,他当时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很惊讶,完全不懂得这女人的脑回路。
那会儿他家公司财政问题已经闹得沸沸扬扬,秦封当时还不知道他们跟藜麦的关系呢,没多关注他们家,都有所耳闻。
结果她不想着怎么帮唐理解决问题,反而只想着自己的糖宝受委屈了,就带着唐白离家出走了。
虽然秦封挺看不上拿子女联姻解决问题的做法,也知道当时他们唐家就唯独这条路可走,可偏偏唐理家里养了两个祖宗,半点委屈不愿沾的。
这边唐理还在焦头烂额求爷爷告奶奶的借钱,避免公司破产。
那边陈瑗就带着唐白,拿着平日里的积蓄,收拾好自己喜爱的首饰,出国旅游去了。
到机场就给唐理发了条短信,然后就关机上飞机去了。
唐理那会儿正在参加一个聚会,看到短信电话打不通,直接气得在聚会上吐了血。
“那场景你是没看到,看到肯定能乐半年。恰好我也在场,才注意到他们这家子。
后来才发现他们要找你的事儿。”
藜麦都不用在场,听着他说就觉得很好笑,摇摇头,“他两这才是绝配呢,你扔我儿子,我断你活路。
算到后面,谁也不欠谁,这简直就是天生的一对。”
秦封轻蔑的笑笑,“陈瑗才没那脑子,她就是蠢的,被惯坏了,数十年如一日的蠢。
也不想想陈家二老都去了,家里那些门路都被齐家和唐家接手。
唐理若是真倒了,她有能去哪里,有什么好日子过。”
藜麦认真听完,点了点头,“所以呢……”
他略微拖长了声音,看着秦封,眯了下眼睛,“你跟我扯了这有半个小时了,还没有进入正题,说到他们为什么会找我。
拖延时间拖得这么明显,你想干嘛?”
秦封满脸无辜,死不承认,“拖延时间,哪儿有,这事儿本身就是说来话长,我就想着给你说仔细了。
免得你听得其中有什么不解,还得劳烦你开口问,那多没意思。
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理,更加的理直气壮了些,“我想得这么仔细周到,就为了让你能够听清楚些,要多费多少口舌呀。
我这说得都得都渴了,也没杯水喝,你居然还怪我拖时间?!
麦子,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你现在都不心疼我的嘛!?”
藜麦明知道他是在狡辩,可却又说不过他,气得假笑着点点头,“行,我给你倒水,你端着喝,我反正晚上是不着急,收拾收拾就能睡。
等会儿天晚了你自己个儿出去找住的地方,要是城里酒店都关门了,我就给你在院子里的搭个行军帐篷,我空间里屯着呢。
质量可好,防水防雪,还自带睡袋。”
秦封前半茬还在得意呢,听到后面微微变了脸色,“不是,哎。我说你……”
他指着藜麦,激动的感觉话都不会说了,“你没事屯那玩意儿干嘛呀?”
藜麦把脸上笑的假笑扯开些,“你管我屯来干嘛,反正我就告诉你,真过了点儿,我就给你在院子里搭个帐篷。”
说着冷声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
从椅子上站起来去拿杯子给他泡茶。
秦封就看着他去厨房刷洗杯子,顺带还摸出来几个苹果在那清洗。
跟着站起来,靠在门框上喊冤,“我冤枉呀我,我打什么主意了,麦子,我可是什么也没想。
你可别把你脑子里想的那些不纯洁的事儿安在我脑袋上。”
藜麦拿着正洗的苹果,转头就朝他扔过去,“你给我闭嘴!”
秦封接过去,也不管洗没洗干净,随手甩掉上面沾的水滴,连皮直接啃了一口。
笑嘻嘻的评价着,“咦,你这苹果在哪里买的,不愧是麦子给我洗的,好甜啊,真好吃。”
藜麦摇摇头,“真是好不要脸。”
也不想理他,拿着杯子和苹果绕开他往外走,秦封跟在他后面,“麦子,你看着天儿也这么晚了,你们这边偏僻的很,连路灯都没有的。
说不定我出去就撞到哪堵墙上了,等晚上天气降下来,冷都冷死了。
要不我就在你房间里打个地铺呗,你给我床被子就行,我裹着就能睡着。”
藜麦冷笑,“自己打自己脸好玩儿是吧,是不是觉得不够疼,要不要我再给你甩两巴掌?”
秦封毫不在乎的摆摆手,“什么叫做打自己脸呀,我确实是没有想要睡到你床上跟你睡一块儿,我就想想在你房间打地铺。
你这儿就两间卧室,你总不能让我去奶奶房间里,打扰她老人家的清净吧。
再说了,这搭帐篷也忒麻烦不是,我们就住一晚上,明天还得拆,多烦呀。
就让我搁你屋里打个地铺,咱两晚上还能继续说会儿话,交流交流感情,多好。”
藜麦再次深刻的体会到,这人一旦不要脸起来,那可真是天下无敌。
他把茶杯放下,秦封溜达着过来,“那咱们接着再唠会儿。”
说着也不等藜麦回复,自己先坐下了,“其实后面的事儿就简单了,陈瑗带着唐白跑路了,那这该联姻还得联呀,不然咋办呢。
唐理急的团团转,他那相好就给他出了个主意,说你不是有两儿子么,小白不愿意娶他女儿,你也就别勉强他了。
你把咱们当初扔掉的那个孩子找回来,都是你儿子,你对外就说,当初是走丢了的,陈瑶好骗!
你就跟那要嫁女儿的说,为了补偿他,往后公司都让他继承,想必那人也自然也不会不愿意。
等他女儿嫁过来,解决了这次危机。
那到时候公司家产由谁继承,也轮不到外人插嘴。”
他们是干惯了这种事儿的,唐理一想也对,这主意挺好呀。
只要能解决掉这次危机,那往后的事儿,他这个当老子的还在呢,哪里能轮到儿子说话。
便开始派人找藜麦,就想着等找到让人回去联姻去呢。
那会儿藜麦跟秦封离婚离婚不久,藜麦从他们住的地方搬出去,自己在环境优美的小镇上住着。
每天就收原材料,酿酒做生意,闲暇时候晒晒太阳种种花,安安静静的,享受平静的生活。
再加上他因为年轻时候头部受过伤,本身精神状态就不太好,离婚后记忆力又出了点问题。
身体也不怎么好,原本计划要养条狗,都因为不方便出门溜,都没有养成。
秦封怎么可能会让他们找到藜麦,再扰乱他来之不易的安宁,连夜就让人把他们派去找人的给拦了。
藜麦听完,倒没想到他们离婚之后还有这事儿呢,点点头,“嗯,那后来呢。”
他可不信秦封就只是单纯的把那些要找他的人拦下来而已,秦封可就从来都没有这么大度过。
“后来……”秦封笑容轻蔑,“后来他们公司就破产了,唐理名下所有的财产,住宅,藏品,都被法院封存用来拍卖。
就连他卖给他那相好的房子也不例外。
两人就只能流落街头,最后在某天夜里,被半夜喝醉的地痞流氓缠上找麻烦,发生争斗。
女的被□□,留了口气,男的当场死亡。
等陈瑗带着唐白从国外回来,正巧接到警局通知,让她去认领尸体。
然后在警局知道关于他们家的情况,吓破了胆,接受不了事实,当场就疯了。
齐略出钱给她送到疗养院去了。
唐白的心上人卷了他剩余的钱跑了,恰好他亲生母亲从医院出院,母子重聚,皆大欢喜。
她被□□之后就一直疯疯癫癫,见人就咬,完全没自己生活的能力,就等着唐白给她养老呢。”
唐白活到三十几岁,连基本生活技能都不懂,不会工作不会挣钱,唯一会的就是撒娇买东西。
他倒是出身教养不错,也很懂高档餐厅里面的礼仪,可惜以他那般性格,没两天就被人赶出来。
最后只能跟他妈一起,做些路边摊上刷盘子洗菜的工作,住在低矮潮湿的出租屋里。
后来还被人废了右手,一辈子穷困潦倒,再无出头之日。
他咧嘴笑着,笑容狂妄愉悦,“啧啧啧,简直完美,你高不高兴。”
藜麦拧紧了眉头,“都是你干的?”
秦封也不否认,“是我。”
他眼底透着诡异又血腥的光芒,在昏暗的灯光下,气势变得有些凶狠危险,笑容里都沾了几分邪性,“我怎么可能,就眼睁睁看着他们那么欺负你。
当年若不是奶奶恰好从城外过,她又心善,把你捡回来,你可能就被他们害死了。
他们想要害死你,我岂能放过他们,让他们舒舒服服的过日子,简直做梦!”
藜麦不赞同的看着他,“你总是这样下手太狠又不给人留余地,你这些阴狠诡谲的手段用多了,总会对你有些影响。
你就真不怕遭到报应吗,你后来莫名其妙得的胃癌……”
秦封并不觉得自己做的有错,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像唐家这些人,他后来回想起来都觉得自己下手太轻了。
若不是真把几人都直接弄死,他可能会摆脱不了干系洗脱不了罪名,他能直接送他们上天。
他可从来不怕什么报应,跟他谈报应,能横得过他再来!
不过他知道藜麦说这些,并不是嫌他下手太狠,只是担心他罢了,闻言笑着,“你不是从来都不信这些,好好儿的怎么还担心起阴司报应来。
我向来都横惯了,真有报应,那早遭了。
胃癌跟这些没关系,就是我们年轻那几年饿狠了,后来在酒桌上又太拼了些。
没办法呀,咱两当时一无所有白手起家的,两个愣头青,做生意哪有那么容易。
那次你让人拿酒瓶子敲破头,你都不知道,我当时看着你头上流血,当时就怕得差点哭出来。
这辈子咱两带着记忆回来,就算是老天给了金手指,事半功倍,很多事情做起来简单得多。
你放心吧,我会注意身体,保证咱两都能活到80岁。
到时候两老头儿天天牵着手下楼遛狗去,羡慕死他们。”
藜麦确实不信鬼神,但是他做事从来都是宽和正派,从不理亏于人。
也总觉得秦封这些手段,容易让人诟病,不自觉的就会有些担忧,“你还是得稍微收敛些。”
他担心秦封,秦封自然高兴,也不忍违逆他,笑着跟他分辨,“你得这么想,您看我上辈子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吧,够狠够不要命吧。
要真是有上帝鬼神的,看我这么个人渣,肯定就让我得胃癌死了。
我死那会儿可真是我最后悔最绝望的时候啦,我就在绝望中去世,就是对我最大的惩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