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拒了。
但没一会,那哥们又过来了。
池棠站在门口用眼神示意他赶紧滚蛋。
靳越,也就是他那哥们,瞅着他这眼神,好奇心更甚,一个错身进来,反手就关了门,语气调侃,“我看看,你在这藏了什么国色天香的美人,连我都不让看。”
他刚走了几步,就瞧见风辞在那研究游戏规则。
那张脸瞧着,还有点眼熟。
靳越回头,“怎么感觉在哪见过?”
池棠没搭理他,“赶紧滚吧。”
靳越痞笑,“滚也可以,你们俩陪我喝一杯,喝完我立马就走。”
池棠扫了他一眼,“怎么着,想把我灌醉?”
靳越走到风辞面前,扬眉,“这不还有这一位吗?”
他问风辞,“你说是不?”
他摸着下巴,“怎么越看你越眼熟。”
风辞随口回,“可能在网上见过吧。”
靳越眯了下眸,“哦,大明星啊,我想想啊,你是不是叫风,风什么来着。”
“风辞。”
靳越笑,边笑边倒了两杯红酒,“我是池棠他朋友,第一次见面,喝了就当交个朋友。”
他态度给得相当好,再加上风辞压根忘了自己酒量不行。
于是也就没推阻。
他刚喝了两杯,池棠看不过去,就拦人,这就导致靳越愈发起劲,毕竟从小到大,还从没见过池棠这么在意一个人,因此就可劲地灌人,顺带把池棠也喝懵了。
到后来,风辞基本没意识了。
迷迷糊糊之中,爬起来去卫生间。
刚开门,就撞在了一个人身上,风辞只隐约感觉这人很熟悉,至于这人说了什么,完全没听清。
他要去卫生间,找不到路,一路都是被这人扶着过去的。
解决了之后,风辞脑子里就开始昏昏沉沉的,困意席卷而来。
因此压根不知道怎么被人弄上了车。
一上车,空间就小了很多,手脚不能舒展。
那个人一直抱着他,身上的气息很好闻。
风辞闻着闻着,就觉得嗓子有点痒,身体里也有点难受,他抬起头,顺从着**,慢慢地凑了过去,不知道咬到了什么,软软的,热热的,有点甜。
感觉有点舒服。
风辞下意识地抱紧他,紧紧地抱着,按着他的后脑,更深地吻了过去。
彼此的体温在持续上升。
混杂着醉人的酒气。
衣服开始不堪重负。
直到风辞嘶了声,伤口被压到了,疼痛令他的头脑瞬间清醒了些。
他眨了眨眼,看着怀里这人。
男人。
燕榅休。
小叔。
卧槽?!!!他干了什么?!!!
风辞下意识松开手,往后退,紧接着就被燕榅休按住了肩头,制止了行为,男人脸上带着担忧,“是不是碰到伤口了?”
风辞看着他有些红肿的唇,脖子上的吻痕,整个人懵了好一会。
他伸手推开了这人,“我有点想吐。”
车很快就停了下来。
风辞下车,脚步还有些不稳,但勉强站直了。
外面的天早已黑了下来,刮着冷风,街道上没有几个行人。
风辞说是想吐,但真走了下来,冷风打在额头上,脑子又清醒了一些,刚才发生的事开始清晰地传达过来。
他没有丝毫想吐的**。
只是有种很莫名的感觉。
他为什么会对一个男人有**?
接吻也就算了,居然还想做。
风辞站在原地,一时半会想不开,醉意不甘示弱,又开始拉扯神经,麻痹思绪。
隐约中,有一点凉意落在脸上。
燕榅休走了过来,“快下雨了,回去吧。”
风辞没回话,他的思绪还在纠结,都快乱成了一团麻。
燕榅休看他状态不在线,呆呆的样子,像是醉了没反应过来,于是过来拉他。
却被风辞一把甩开了。
他愣了愣,“阿辞?”
风辞低头看了下自己的手,愣了一下,抬头对燕榅休说,“小叔,你先走吧,别管我。”
他身上没穿外套,外套落在池棠那儿了,就一件毛衣,里面搭着薄衬衫,压根不挡风。
冷风裹着雨丝劈头盖脸地砸了过来,风辞的发丝,衣服,很快就湿了。
但他居然还能走。
街道上一个人也没有了。
他顺着街道,沿着一个接一个的路灯走着。
不知走了多久,抬头一看,是一幅巨大的电影海报宣传照。
他突然想起,好像应了燕榅休一个要求,去看一场电影。
但是很奇怪,他好像,之前也承诺过谁。
风辞慢慢地蹲下,仔仔细细地想。
是谁?
就在这时,雨好像停了。
他抬头一看,燕榅休正站在他面前,举着伞。
男人低声说,“回去吧。”
风辞站了起来,认真地问他,“你是我小叔吗?”
他的眼神很干净,就像是被雨水洗刷过后的,带着某种天真的疑惑。
燕榅休的手却抑制不住地颤了下。
他问风辞,“我该以何种身份,出现在你面前?”
雨不知何时下大了,燕榅休的手一松,伞就被风吹走,毫无防备地砸在地面上。
他上前一步,紧紧地抱住风辞。
他没说话,风辞的耳朵里也只有雨声,像是无情的嘲笑,嘲笑他该记起或不该记起的,混杂着不知是从现实中还是记忆里传来的歌声。
声音断断续续的。
他伸手想要推开这人,却根本推不开。
因为燕榅休抱得很紧,就像是在害怕,恐慌,他不敢松开风辞。
风辞感觉身上的伤口几乎要裂开了。
他一个字也说不出,也不知该说什么。
疼痛之中,他竟然听到了那些虚无缥缈的歌词。
「刺痛灵魂的专属纹刻
竟是不能言说的独特
你我之间纠葛
从来无关善恶
无需取舍」
他开口,“小叔。”
燕榅休没有应他,依旧紧紧地抱着他。
无关乎取与舍。
他只是不想风辞从他生命里消失。
这个人向来没什么做不到的。
说走就走,绝不回头。
有一句话,风辞说的对。
有些事,他永远也赶不上。
一次,两次,三次。
以生命为代价,血淋淋的现实,一次又一次的警告他。
命定的结局。
他算是败在这里了。
但他不可能放手。
永远都不可能。
除非他死。
彻彻底底消失。
燕榅休把头埋在他肩上,声音很冷静。
“我是你男朋友。”
他顿了顿。
认认真真,一字一顿地说。
“风辞,我爱你。”
风辞整个人愣住了,比刚才遭遇那一幕还要震惊,五雷轰顶,劈得他差点灵魂出窍,别说东南西北了,他连他现在是谁都反应不及。
好一会。
才结结巴巴,“啊?”
燕榅休低声说,“你别走,好不好?”
风辞抬手,慢慢地抚摸上他的脸,下意识说,“我不走。”
他的声音有点哑。
他也愣了下。
像是有些疑惑自己为什么会说这句话。
但燕榅休对他轻轻笑了下,眼角弯了一瞬,很温柔的弧度。
风辞怔怔地看着他,手心贴着他的脸,雨水很凉,这个人的脸也很凉。
但他的手心是热的。
他看了一会,慢慢地凑近。
慢慢地吻上了男人的唇。
那种很熟悉的感觉又开始出现了。
在他靠近这人的时刻。
歌词仍在漫不经心地转动,如同命运的齿轮,咬着每一处缝隙,未曾停歇。
「贪恋着温热还剩多少
拥抱到窒息没有自我
宿命挣脱枷锁
爱恨背德放肆享乐」
风辞心想,他妈放肆就放肆了,谁能管我。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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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无 10瓶;未央花六出 8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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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家暴
喝了酒又淋了雨, 在冷风里吹了半天,风辞回去之后就病了, 连带着身上的伤口也差点感染复发了。
他在床上躺了整整一天, 脑子一直昏昏沉沉的,点滴一直在吊着,液体顺着细管慢慢淌入血液里, 有点凉。
他感觉浑身也是凉的。
手无意识地动了动, 很快就被按住了。
燕榅休一直守在床边, 看着他,顺便看着防止跑针。
风辞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睁开眼的时候,一眼就看到燕榅休。
男人的脸色有点苍白, 但神情很温和。
看到床上的人睁眼,他低声问,“感觉如何?”
风辞看了他一会,之前的记忆一点点重组归位,拼接完成,他慢慢地, 有些迟钝地意识到。
面前这位现在不仅是他小叔,还是他。
男朋友。
对,这关系组合……
真他妈刺激。
他都干了什么。
风辞一直都觉得自己不是个听话的好孩子,但也没必要这么无所忌惮吧。
他想了想这段时日燕榅休的表现。
有人信吗,就这,这个冷面活阎王, 居然是他男朋友。
哦,也不能说冷面。
人家至少还是会笑的,而且笑得,还挺好看。
他乱七八糟地想着,直到燕榅休摸了摸他的额头,问他,“头还晕吗?”
他回过神,“还好。”
嗓子又干又哑。
燕榅休起身去给他倒了杯水,一点一点地给他喂下了。
风辞有时打量着他,有时看其他地方,最后忍不住抱怨了句,“感觉都快长在医院里了。”
正巧这时,阿钰拎着保温饭盒进来了,怼了他一句,“不想长在医院里就别淋雨,身上的伤都还没好,又出去浪。”
她还对昨天风辞一时兴起就出去鬼混,结果弄得一身湿透回来的事,耿耿于怀。
风辞连忙道歉,顺便问候了句,蛋糕还在否。
本来是准备晚上吃的,结果他昨天夜里才回来,还直接感冒了,折腾到现在。
阿钰白了他一眼,没好气,“没了,什么都没了。”
她虽然这么说,还是盛了碗粥,犹豫了下,问风辞,“是我喂你,还是小叔喂你?”
燕榅休起身,“我来吧。”
阿钰看向风辞,人没拒绝。
她放下,就出去了。
昨晚她一直在等着,因此全程看着她哥抱着小叔不撒手,男人脖子上的吻痕格外显眼。
她又不是瞎。
何况都弄到这个地步了,她哥也不是傻子。
阿钰出去之后,顺便把门关上了。
燕榅休端着粥过来,看到风辞那双漆黑的眼眸直直地看着他,“怎么了?”
风辞有些好奇,“你会做饭吗?”
燕榅休舀了一勺,吹了吹,递到他唇边,“我可以学。”
风辞咽了下去,“你也吃吧,我看你脸色有点白。”
燕榅休笑了下,“嗯。”
就这样,两个人慢慢说着话,吃着粥,时间滴答滴答地慢慢走着。
气氛格外安逸美好。
风辞吃了热粥,里面混杂着姜丝,微微发汗,感觉胃里都是暖的,身体舒服了不少,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燕榅休一直专注地看着他,看了许久,好似从来都不会厌烦。
他身体有些不适,疲惫与困意一直在拉扯,他守了一天一夜,但脸上却一点也看不出。
依旧是冷静淡漠。
他看着风辞,仿佛从来都不会累,不会疲倦。
直到风辞意识模糊中,看到了他的身影,下意识说了句,“你陪我睡吧。”
他伸手拉了下男人的手。
燕榅休怔了下,点头,“嗯。”
他把外套脱了,掀开被角,上床。
床不算大,风辞身上很热,他顺手抱住了这人,嘀咕了句,“你身上怎么这么冷。”
他把被子往那边拉了下,又把男人往怀里按了按,哄小孩似的语气,“乖,睡吧。”
燕榅休侧躺着,感受到风辞的体温源源不断地传了过来,他静静地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脸,看着看着,神智也开始支撑不住,渐渐睡着了。
他睡觉一向很安静,自律又克制,唯有一个出格的行为,就是抱住风辞。
但眼下,风辞身上有伤,燕榅休心里惦记着这事,睡觉的时候也不敢乱动,生怕压到了他。
风辞反倒是没什么顾忌,在疼痛可控范围里折腾,直到他压在了燕榅休身上,手指不知怎么的,摸到了这人的腰,细腻紧致的肌肤,手感特别好。
他无意识的,愈发肆无忌惮。
分开男人的长腿。
扯乱他的衣服。
他的手心又干燥又热,直到把燕榅休弄醒了。
燕榅休轻轻喘了口气,按住了他的手。
他把已经被撩起的衣摆拉了下去,伸手握着风辞的手,不让他继续乱动。
接着又睡着了。
感冒好了之后,风辞就正式开始面对他有男朋友这个事实。
屁,连网上攻略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