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遇胸肌激烈地起伏,满颊都是欲求不满的绯红色。
何宸在苏遇野兽一般的贪婪注视下,绷不住嗤笑出声:“火气这么大?那我帮你降降火?”
“恩。”苏遇挣脱着要自己解衬衣扣子,何宸指责,“你这么主动还要我干嘛?”
“你喜欢软着不动的?”
何宸想笑,却还是忍住了,他想撬开苏遇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都装了什么,“有没有听过何氏按摩。”何宸说着,手滑进了苏遇的腰内,“失礼了小哥哥。”
幸福来的突然,苏遇闷哼了一声。
……
……
“对我的手法评价如何?”
“喜欢。”
事后,何宸看着化成一滩水的苏遇,一笑,“这就喜欢了?以后还有让你更喜欢的。”
苏遇脸红不止,却听何宸又问道:“自己之前体验过么?”
啊?苏遇被何宸这个直球撞地抬不起头,他闷闷“恩”了一声。
何宸笑着,却不打算轻易放过他,“什么时候?”
“……”
“想着谁?”何宸不依不挠。
“何宸。”
何宸将脸埋在他肩上,带着粗重的喘息,苏遇带着嘶哑的声音问他,“我帮你?”
“你现在软成这样,我怕我直接做了禽兽。”
“我就喜欢你对我禽兽。”
“等着吧。”
……
深夜,苏遇插在床头充电的手机亮了,来了一条陌生人的信息,“长期购买何宸的黑料,价格面议,明晚8点,恒阳冷鲜厂后门。”
作者有话要说:
新开了篇《电竞夫妇又在搞事》,披着电竞的苏甜沙雕文,游戏不感兴趣的食用起来完全ok,希望小天使能帮我攒个人气,收藏一下,送个点击也行,鞠躬感谢~
第48章
第二天一早, 市局会议室, 路华神色阴郁, 从怀里掏出一份资料,一把塞给何宸。
何宸先是撇了一眼标题,是跟嫌疑人“王笙”有关, 翻看了十几页,最后顿在倒数第二张,视线停在一张照片上——王笙站在病床前跟躺在床上的女子说话, 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王昊的老婆张凤。
何宸瞬间瞳孔紧缩,头皮发麻,带着不可置信的神情问道:“确定了么?”
路华发泄似地把帽子往桌子上一甩, “确定了, 王笙通过海外账户给王昊的岳母打钱,每月固定2万,时间大概从五年前,也就是王昊刚到警局那会。”路华胡乱揉了揉头发,“可我还是不信,王昊怎么能干出这种事呢?我知道他家里难, 可, 可他缺钱就不会问我们借?这事我真接受不了,这都多少年的兄弟了, 他怎么能干出这种事?啊?我真纳闷了!”
何宸也看不下去了,把资料往桌子上一扔, 递了根烟给他,路华红着眼扫了一眼没接,何宸自己点着了。
王昊是内鬼这件事,何宸之前并不是一点猜测都没有,可当猜测变成实证的时候,他又宁愿相信这只是猜测。他自愧有些事他疏于关心了,否则,王昊不会选这条路。他仰头长舒了一口气,像是化解心中的郁结。
两人都没再说话,门缝里偶尔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
何宸靠在桌缘,缓缓吐了口烟,说道:“你叫他过来,我跟他谈。”随即把仍在桌上的文件收了。
刺啦重响,路华凳子一推,收拾了下心情就出去了。
王昊敲门进屋,何宸还是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示意他坐,“来一根么?”何宸举着烟盒。
王昊沉声恩了一声,从里面抽了根。刚才路华拍他过来的时候,他隐约间也猜到了些,像是已经做好了这一天到来的准备,神情平淡。
何宸等了半天,见他没说话的意愿,主动问道:“不想说点什么么?”有些事情,主动坦白和被戳破是两种境况,多年的兄弟,他不想一下撕破。
王昊望着窗外,一口接一口地抽烟,并无应话,他想做最后的挣扎。
何宸感慨:“有的人走错一生都不明白,有些人,走错一步就明白了。”
王昊胸口翻腾不止,自己苦衷又有谁能明白?他强忍郁结问道:“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什么时候发现的?何宸回想着,“厕所那次,你说漏了嘴,我要去找刘局这件事,我没跟任何人说过,可你却很清楚。”
王昊烟蒂抖落,眼神中掠过一丝惊色。
“还有你跟王笙的关系……”何宸顿了顿,没打算提那次车祸,“你过于关注我的动向,让我不得不对你产生怀疑。”
王昊低头释然一笑,“我以为我隐藏的很好。”
“是很好,但是你别忘了,处了这么多年,你说谎的表情和动作,我都一清二楚。”何宸回想起那次车祸之前,王昊难得地在他出发之前接了杯热水给他,提醒他红阳路修路,让他换条路走——可,要去恒阳冷鲜厂这事,除了路华和何桔,他没告诉任何人。
王昊像是认输一般点头,“是啊,不似亲人,胜似亲人。”字间黏着着苦涩,可他也是真的没办法了,同事和亲人他其实一个都不想放弃——
5年前,林北市市中心医院三楼,妇产科手术室门口。
正在手术中的门从里推开,医生喊道:“张凤的家属,张凤的家属。”
王昊起身跑上前,“我是我是。”
医生把他叫到一边,“你老婆面临难产,孩子头部卡在那儿了,已经做不了剖腹产了,需要‘侧切’术。如果仍然生不下来,就要给胎儿做吸引。吸引顺利的话,对胎儿不会有影响,不顺利的话,有可能因为婴儿缺氧,造成大脑受损。如果做吸引仍然无效的话,孕妇和双胞胎都会有生命危险。”
医生递给他一张表格:“如果大人和孩子只能保一个的话,你要求保大人还是孩子?需要在上面签个字。”医生这一说,吓得王昊心惊胆战,他毫不犹豫、又颤颤巍巍的在“保大人”后面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签完字的他,心如刀割,大脑一片空白,身体犹如一堆烂泥,靠在墙上。
经过两个小时的抢救,大人和小孩都保住了,但是两个小孩进了早产婴儿室,大人大出血进了ICU,一个一天三万,一个一天一万。
左右都是钱。
对于王昊这个刚刚参加工作的小警察来说,真的是如山一样的困难。
双方的家庭都是普通工薪阶级。
能凑的钱都凑了,亲戚朋友也借遍了,连众筹这样的平台也都有求助。
市级公安局领导也是重视,发动了捐款,募集到十万元,虽对于王昊的最终金额不算多,但是他知道分摊到每个人的头上,都是不小的数目,王昊甚至感激。
要想保住大人和小孩,卖了房子,还差80万。
有一天,一个自称王笙的男人,自称是王昊的远方表亲。王昊虽不记得还有这样的亲戚,但是他那天确实帮他解决了燃眉之急。
王昊不傻,知道有所予,必有所求。
王笙笑了笑说道:“我有个朋友,一直想和你结交一份好人缘,你考虑一下。”
就这样,王昊靠着这份好人缘,维持着家里的生计,还有战战兢兢的警察生涯。
他知道,为了钱他辜负了太多人,捂头说道:“对不起。”
何宸拍了他肩膀:“这种话去跟家人说。”
王昊已经接受了现实,可还是想为自己辩解,说道:“何队,我没有做过想要伤害你的事,你还记得那支艾滋病毒针管么?上面没有病毒,我事先已经调换过了,还有那次车祸,不是我通风报的信,我怀疑是刘洋一进了警局,他们一早就在冷鲜厂等着你了……”
王昊说到最后,自己都觉得没意思,停了下来。
何宸也明白他的想法,“你现在还有将功赎罪的机会,指认他,钱的事,我会替你想办法。”
王昊清楚,何宸说想办法那就能帮到底,可,都说救急不救穷,这条路他五年前就下决心走到底了,他直接了当给了句痛快:“我答应过那人,不会出卖他。”
“条件是?”
“我老婆一辈子的医药费。”王昊没有给自己留退路,明显是拒绝了何宸的任何劝说,过了会儿又慢慢说道,“何队,我说句不好听的,如果苏遇遇到了什么情况,我相信你在法律面前也不会做到公正客观吧?人生就是这样,很多时候,不是我们选择了罪恶,而是罪恶选择了我们。”
何宸想说什么也被堵了回去,一摔门出去了。
*
晚上八点,恒阳冷鲜厂后门,冷风刺骨,星火闪动。
苏遇按压了下贴在上唇的胡子,拉低棒球帽,走近了才看清楚是两个人,约莫两人年龄都在50岁左右,两人也都带了个帽子。
高个男子看了眼手机,八点一刻,说道:“不等了,走吧,到后面茶馆说。”
苏遇跟在后面,茶馆老板见他们进来,点头打了声招呼,高个就领着他们进了包间,看样子应该是常客。
三人落座,苏遇偷偷打量着两人,高个男子除了身高,长相很普通,眉眼有些熟悉,苏遇一时半会想不起来。另一人帽子压的很低,从他的角度只能看见鼻子以下部位,脸部轮廓坚硬,皮肤黝黑,软踏踏地坐着,看起来不像是坐办公室的,倒像是个体力工作者。
苏遇有些怀疑,黝黑是狗仔?也是来拿黑料换钱的?正思索着,高个男子问道:“东西带了么?”
黝黑男子从挎包里拿出个磨破皮的诺基亚手机,划开屏幕,捂着让高个男子看了眼,苏遇伸头想看,黝黑就把手机收了起来。
高个男子思忖片刻,伸了五根手指,黝黑就把手机给了他,高个递了个信封给他。
苏遇看了信封的厚度,猜测估计是五千。他摩挲着手中的U盘,壮着胆儿放到了高个面前,说道:“这个你先拿回去,价格随你出,以后长期合作,我信你。”
他刚一说完话,对面两人都笑了,高个男子说道:“小伙子,第一次做这种事吧?没事,新手都这样,买卖黑料现在都挺平常的一件事,钱怎么挣不是挣你说是吧?”
苏遇刚入职场,在他们面前就是张白纸,他也没必要装经验多丰富,点了点头。
高个男子手下U盘,“我回去瞅瞅,合适的话通知你,钱的事你放心,我在道上出了名的讲信誉。”
苏遇倾着身子打听:“你跟何宸有过节?”
高个男子笑着说道:“实话告诉你,我也是替人干活的,何宸跟我没个人恩怨,就是上面有人给钱,咱拿钱办事,你看我脸上这道疤,其实,是我自己砸的。”他吐了口唾沫,“你真以为何宸敢打记者啊?他聪明着呢!我让人轮番几次去挑衅,那丫的根本不上钩,连甩都不甩人。”
苏遇瞳孔紧缩,全身汗毛竖起,手下意识地扶了下桌面,他想起来了,这人就是两年前“何宸打人”事件中的被打的记者——楚询。
他没敢再盯着对方看,低头扶了扶眼镜,因为不经常带,突然有个东西架到鼻梁上很不自在。
楚询说的意犹未尽,“后来啊,我得知一个小道消息,确切的说是花钱买的消息,还真是颗重磅炸/弹。”
黝黑被吊起胃口,凑上前问:“什么啊?”
楚询喝了口茶,“7年前不是有个女警察在执行任务中牺牲了么?”
黝黑有些兴奋,拍着桌子说道:“这事我知道,都上新闻了,刚进警局的新人,被追了烈士,挺漂亮的一小姑娘,真是可惜了,这事跟他有关系?”
楚询哼笑,撇了苏遇一眼,说道:“不仅有关系,还不是一般关系,报道的那都是幌子,那女孩当时被抓就是因为何宸,何宸身份被暴露,女孩是被当做何宸女朋友的身份抓过去的。”
黝黑点头,“有所耳闻,当时消息封锁的紧,我只知道好像是一张两人的合照被发现,那女的还真挺惨的。”
苏遇情绪低落,手指磨着桌子,他想到了何宸,一个女孩因为自己丢了性命……舆论和心里双重压力,换谁都顶不住吧?不知道那段时间他是怎么扛过来的?照他的性子,肯定表面上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让人误以为是个没感情的杀手。
楚询又说道:“事情当然比你想的还惨。”
“怎么了?”
“那女的是自杀。”
“为啥?”
楚询瞅着苏遇,冷笑一声,“她被轮/奸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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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啪地清脆一声, 茶杯碎裂一地, 苏遇愣了两秒慌忙弯腰去捡, 手被划破一道口,却又听到黝黑感叹:“这可是个大新闻,不搞点事情就亏了。”
楚询呵呵一笑, “巧了,我也是这么想的”——
两年前,第十届世界警察手枪大赛当天, 早上六点钟,林北市郊区一栋破旧的楼房前,十辆警车一字排开,几十个刑警从楼内撤出, 面色都说不上好看。
何宸跟在队尾, 出来后,他随手摘了帽子,收枪后准备点支烟解乏,还未拿出,就被一群拿着话筒和摄像机的人围住了:
“何队,两名人质现在如何?这次凶手是否与江边碎尸案是同一人?凶手可以确定是4年来一直在逃的白衣杀人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