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彦跑来跑去累的半死,进门之后倒头就睡,也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
意识恢复清明,他揉着脑袋坐起身子,环顾四周,脚下是天鹅绒地毯,墙上是山水油画,无处不透露着一股霸总的气息。据说这是顾时闻在上城的公寓,豪华江景房。
“学长,要洗漱吗?”
昨夜睡觉前没有洗澡,金彦只觉得浑身难受,所以当顾时闻问时,他便下意识的回了一句“我先去洗个澡。”
他翻身下床,并没有看到身后人突然一愣,随即在唇角扬起的微笑,精致的面颊上一抹灿烂的微笑,似天使的善意,又似魔鬼的得偿所愿。
学长也要洗澡吗……
浴室里热气翻腾,金彦随意的冲了个澡,然后毫无防备的穿上顾时闻的同款睡衣,待他擦着头发出门时,却见床上的那坨依旧没有离开,不禁疑惑道“你怎么还在这儿?”
后者委屈巴巴的坐起身,“这是我的卧室,学长你还想让我去哪儿?”
……
金彦怔了怔,转身朝门口走去“那我随便找个地方待一会儿。”
“学长!”
金彦的手尚未能搭上门把,便被压在门上动弹不得,身后人的力气大的要命,他只能毫无反抗之力的趴在门上,将最没有攻击力的后背暴露给顾时闻。
一双手自身后攀附着向前,隔着柔软的浴袍在他腰
上摩挲轻点,顾时闻歪着头附在他的左耳处,低声轻语道“学长,你的头发还是湿的。”
“我知道。”金彦僵硬着身子动也动不了,从顾时闻看似单薄的身体中迸发出来的力量将他牢牢压制,几乎没有反抗的余地。
两手在胸前汇聚,湿润的指尖在松垮垮的浴袍上抚摸,然后伸入其中,触上他滚烫的肌肤,无视他的轻轻颤栗。
身后人声音微哑,仿若魔鬼在耳边低语,一寸一寸的抽取着金彦的理智,带领他堕入欢愉的深渊,“学长,我帮你吹头发吧,
我技术很好,绝对会让你满意的。”
一句平常的话,被他说的千回百转,变得无比暧昧。
金彦被撩拨的近乎腿软,却理智尚存,刹时心中警铃大作,正欲说些什么,却感觉那双手在腰间动来动去,随后一股凉风灌进身体,浴袍敞开。
低头查看时,腰间的浴袍带已经不翼而飞,就像他曾经拿走他的浴袍带子一样,顾时闻也用这样的方式回赠他。
……
金彦沉默片刻,裹了裹松垮垮堪堪搭在身上的浴袍,忍不住转身道“我…唔!”
第二个字还未说出口,顾时闻便上前堵住了他的嘴,舌尖灵活的探入一片温暖之中,勾引挑逗着与他嬉戏玩闹。
因着强大的冲击力,金彦身子不稳朝后狠靠过去,顾时闻腾出一只手来垫在他的头后防止他磕着碰着,另一只手拉着他的手腕放进了自己的浴袍中,
结实有力的胸肌上,两点花种正破土而出。
金彦指尖触到的瞬间便畏缩打算抽出手来,却被顾时闻攥住手腕再次按了上去,这次按上去,手便再没有离开过。
顾时闻的唇在面前人修长的脖颈上流连忘返,时而啃噬时而舔
弄,留下道道红痕,在一片白皙之上扎眼的很。
金彦已然理智混乱,只仰着头承受这一切,手也是下意识的在顾时闻身上乱摸。
“学长,手往下。”
顾时闻一边引导着他的手向下探寻,一边轻吻着他锁骨的凹陷处,
大手扒开他刚刚才裹紧的浴袍朝胯。
间摸过去,手握上的瞬间,金彦惊呼一声腿一软就要倒在地上,顾时闻伸出一条腿卡在他两条。
腿之间,意在撑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手下的动作却没有停止。
被人强势把握的滋味一点都不好受,金彦拧着眉头看起来颇有些痛苦的低吼“顾时闻,你快松,啊…”
顾时闻坏笑着俯身向前,勾起他的下巴与自己对视,深邃的眸子被温柔与情(戏谑)欲充斥,哑着喉咙道“学长你刚刚说什么?我好像没有听清。”
“你,嗯…”
金彦每说一个字,顾时闻就变着法的折磨他,声声叫喊中,愈加沉重的呼吸早已经分不清到底是痛苦更多一些,还是欢愉更多一些。
金彦被撩的意乱情迷,努力的想要抓住什么,顾时闻轻笑着弯腰抱起他,怀中滚烫,快步朝一旁走去,顺手捞过一旁柜子上的未开封的精油。
露台上,轻雾袅袅,微风袭面,滋润的水汽渗进肌肤,金彦一个激灵,眸子恢复了片刻清明,目光所及之处是蔚蓝的天空,他甚至能够听见,风的声音。
俯身将金彦放在露台的软床上,顾时闻一只手抬起他的下巴,与他温柔对视,另一只手轻轻探过去,指尖润亮的精油滴落在浴袍之上,似一朵绝世冰花。
“学长,这儿的风景不错,你应该会,很喜欢的……”
☆、小破坟
阶梯大厅中,为了迎接开学典礼,相关组织部门忙的焦头烂额,确认现场音响是否有问题,灯光何时该打到何处,总导演拿着话筒四处指挥,整个节目已经陆陆续续排练过了三遍。
因着白木的关系,杨臻感受到了绝无仅有的待遇,其他人上台需要一次次的校对审核,而他们只需要上去转一圈。
老师们对白木放心极了,认为他能参加的节目,一定是什么非常优秀的代表作,故从开始排练到现在还没有人让他们真正弹奏过。
看着手中《威风堂堂》的各种乐器谱子,杨臻没来由的一阵心虚,他低着头尽量不引人注目的将东西放进包里,抬头时却看到屋内靠窗坐,目光落在窗外一言不发的白木。
白木今天好像有什么心事,虽然状似平常跟他们说话交流,可杨臻还是隐隐感觉到他的恍惚。
白木做什么事都很认真,几乎没有想这样一心二用的时候。
杨臻下意识的认为他是遇到了什么大问题,自发性的替他挡掉一堆来找他的桃花,其中就包括刚刚排练结束兴冲冲跑过来的安瑶。
虽然只不过是场排练,可因为要见到白木,安瑶还是精心打扮了许久。她今天穿了件黑色的连衣裙,简单大方,腰带扎起衬得她的身材修长婀娜,脸上是精致温柔的妆容,一头柔软的长发铺在背后,散发着浓郁的玫瑰香气。
在她小碎步跑过来的时候,杨臻默默的叹一口气,想拦其他人一样上前一步,冷冰冰瞅她一眼“白木累了,需要休息。”
安瑶停下脚步有些不满的皱了皱眉头,轻抿嘴唇道,“学长,我不会打扰他的,我说一句话就走!”
杨臻觉得自己像个无情的机器,“白木累了,需要休息。”
“我只不过是跟他说句话而已,而且他现在不是还醒着吗?”
“白木累了,需要休息。”
“学长,求求你了,你就让我进去吧,我和白哥是朋友~”
“白木累了,需要休息。”
……
杨臻坚决不让步,安瑶软硬皆施,撒娇卖萌都用上了,也没能踏入一步。顾及到自己的形象问题,她也不敢在这儿当众发火,只能默默的离开。
又清走了一个,耶!
杨臻笑眯眯的目送着安瑶走远,按耐不住心中的得意和激动,白木可是他们的团队一枝花,哪能被其他人拐跑,不可能的!
杨臻仿佛干了件什么大事,连走路都是跳着走的,一旁目睹全过程的小提琴手终于忍不住了,上前扯了扯他的手腕小声道,“部长,刚刚那个好像是安瑶吧……”
杨臻一愣,反问道“安瑶,谁啊?”
他一心研究音乐,整天遨游在音乐的海洋里,哪有什么时间去关心什么论坛八卦,自然不知道论坛上轰动全校的“白木安瑶关系大揭秘”事件。
“我看论坛上说,安瑶好像是白哥女朋友。”
杨臻笑容凝固,不可置信的转头望过来,压低了声音不敢让白木听到“不会吧,我把白哥女朋友轰走了?”
“嗯。”
事件当事人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看窗外的风景,随意的一件黑色外套被他穿出西装的即视感,竖起的衣领挡住他白皙的脖颈,像个禁欲却又让人移不开目光的大佬。他冷淡的面容上没有丝毫笑意,唇角微张,平时装载着皓月星河的眸子被一片郁抑笼罩,眉梢上隐约挂着几分愁容迟迟不能散去。
手心里的符纸已经快被汗水浸湿,他指尖微动,似乎能够摸的出上面错综复杂的纹路。
其实他到现在依旧没有想明白,是谁要杀路航。
换个说法,是谁在害怕路航的鬼魂,所以想要杀了他,让他彻底消失。
脑中一片混乱,白木随手撩撩头发,闭上眼睛垂头沉思。他双手用力按上太阳穴,想用疼痛让自己躁动的情绪稍微冷静一些。
其实他自己也发现了,只要碰上路航的事,他就很难冷静下来,以前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在他面前俨然是无稽之谈,不管是在床上,还是在这件事上。
他妈的居然有人要杀路航啊!靠!
白木这一番自我调节,却心中更加郁闷,他颇有些无奈的摇摇头,却听到一句话钻入耳朵中。
“可她没说是白哥的女朋友啊,她说自己是他的朋友,所以我跟你说,论坛八卦不可信,到底发生过什么我们这些旁人谁能知道?”
“难道我们要问白哥?”
“没看见白哥心情不好吗?问金彦,他们关系好,肯定知道内幕!”
关系好,一定知道内幕……
不知怎么的,白木突然想到许严松和卫婷,他们两个人和路航是同班同学,就算关系不亲近,也该知道他曾经大概有过哪些对手。
事情找到突破口,思路豁然开朗,白木一扫刚才的郁闷和惆怅,感觉周身都发起光来。他从椅子上站起身大步朝说话的两人走过来,杨臻以为白木是来找自己麻烦,下意识的拿手挡在前面,却被他一手捞过去非常哥们儿的拍了拍肩膀,“说得好!”
这么生龙活虎兴奋不已的白木,杨臻还是第一次见,当下便愣在了原地,直到白木放开他,向他请示道,“我出去一趟。”
“嗯,好!”杨臻下意识的点点头,却听到门外舞台上老师那道沧桑霸道的怒吼“所有节目准备好,再从头排练一遍!都差不多的表演一便,我们掐算一下时间!”
所有的都排练一遍,代表着他们也要表演,这样的话,白木就不能离开了。
担心耽误了白木的大事,杨臻正欲开口问一下他的意思,却看他无所谓的摆摆手,“没事,那我们就练完再散吧。”反正他现在已经知道要去找谁了,不着急。
一旁的小提琴手忍不住发问道“我们的节目在现在表演了会不会被毙掉?”
那可是《威风堂堂》啊,学校应该不会允许吧。
杨臻陷入了沉思当中,他们练习了这么久的节目,可不能在今天被毙掉,况且他们也快毕业了,总得给江大的学弟学妹们留下些印象。
思考片刻,杨臻把目光放在了白木身上,“白哥……”
白木一眼便看出了他的想法,心情颇好的点点头“交给我吧,你们上台,随便坐一会儿就行。”
“好嘞!”
*****
前几天下了一场雨,山头上很少有人来,不知不觉绿草居然长到了半腿高。路航跟着李赏穿过了一片杂草丛生的绿地,才看到藏在其中的小坟包。
边上围了一圈的小鬼,正百无聊赖的聊天。
路航抬脚走近,平常的坟墓,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庄严的在左边,看起来要老旧一些,经雨水的长久侵蚀,坟包上的土已经被冲走了许多,跟旁边那个崭新的坟包比起来要矮上许多。
路航伸出手去抓了一把土握在手中,随后又丢回到地上,“他们昨晚没回来,里面是空的。”
路航对此非常有经验,如果坟包里面的小鬼在的话,上面的土应该是凉的。
抬眼望了望绿草摇曳的四周,路航越发觉得这个地方有点意思,不在公墓里,反而躲得远远的,被草挡的严严实实的,要不是自己派的人多成群结队的摸过来,可能很少有人会发现这里。
风吹草动沙沙作响,李赏看了眼墓碑上前问道“要不要动手挖?”
“等会儿吧,庄浅的坟是最近新修的,身子还没凉透呢,还一尸两命,挖开了里面的的活人气你们镇不住,恐怕得遭殃。”
路航这话说的玄乎,听得一旁的小弟们头皮一阵发麻,原本靠在坟包上打瞌睡的都默默的爬起来,连屁股上的灰尘都没拍掉就挪着坐到了另一旁,平淡如水的面颊上平白生出了几分恐惧。
一时间风更大,就算是青天白日大太阳下,他们依旧感觉到了几分凉意,李赏缩了缩脖子有些犹豫,但看路航一脸无所谓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幸好路航发觉了他们的不对,摆摆手吩咐“看把你们吓得,都回去吧!”
“哎,等等,把那个铲子给小爷留下。”
李赏咽了咽喉咙,看路航这阵仗肯定是又要搞事情了,便小心翼翼问道,“需要我帮忙吗?”
“你都哆嗦成这样了还帮我?”路航没好气的指了指他的腿,略有些嫌弃的挑挑眉“快走快走,别打扰我干活!”
……
李赏终于一步三回头的离开,四下空无一人,连风斗小了一些。他随意的伸了个懒腰抓起铲子朝一旁扔过去,正好插进了庄浅尚带着湿意的坟头上,一半没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