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他们怎么这么快,他们说太累了,爬了一小半只好原路返回,还有人埋怨那几个提议登山的人,说早知道就跟我和季靖闲一起坐帆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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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海边玩乐,夜晚床上笙歌。
这就是我和季靖闲这两天的真实写照,季靖闲在别人面前总是一副高冷沉稳的禁欲模样,一到晚上就全变了,几乎一上床就发情,以前的他从未像现在这样沉迷性爱过。
海边风大,他每次都开着窗做,让海风掀起那白色轻纱般的窗帘,再随着夜色一起弥漫在我们的身体周围。这样变态的暴露感让我每每都在羞耻心中挣扎沉沦,但他却乐此不疲。
这直接导致我整天都累,每晚事后睡的也沉。
这天早上,我如往常一样睁开眼,入眼的不是天花板或枕头,居然是一片赤裸健壮的胸膛。
我足足适应了三秒才猛然惊觉,我居然和季靖闲是相拥而眠的,而且我还是以一种小鸟依人的姿态缩在他怀里。
虽说我早就和季靖闲睡一张床了,但基本上是各睡各的,像这样一睁眼就窝在他怀里的情况,还是头一回。
我紧张得一动不动,大气都不敢出,从六点憋了足足一个小时才等来了他的生物钟。
对于抱着我的动作,季靖闲并没有什么异样,他揽着我的手从我的肩头划过胳膊,最后停在了小臂的那道疤上。
他摩挲了两下:“消不掉了么?”
季靖闲的声音有一种慵懒的沙哑,如同一根羽毛擦过我的心间,痒痒的。
“嗯,医生说难。”
我本身是不留疤的体质,小时候习武磕磕碰碰受过无数伤,比这重的比比皆是,从没有一个像这个这样可能会永远留下疤来。或许是老天看在这个疤有价值的份上决定不收回去,毕竟我想不出我曾经受过的哪一道伤会比这道为保护季靖闲而受的伤有意义。
这恰好随了我的意,没有哪个男人不想在心上人面前表现出自己的强壮。
我看着手臂上凹凸不平的痕迹,膨胀的满足感让我不免在季靖闲面前骄傲了起来:“这可是我身为男人的勋章,我才不舍得让它消失呢。”
季靖闲冷哼一声:“这是你做事不过大脑的教训!”
他边说边掀开了被子,正当我以为他要起床的时候,他突然长腿一跨,从我身后把我压在大床上,扯下我的裤子作势要进入,我却倒吸了一口凉气。
“怎么了?”
“胸口疼……”我回头,一脸无辜道。
可能是我从来没在海边玩过的缘故,又可能是因为有季靖闲同游,我前两天嗨过头了,得意忘形的后果就是胸肌到腹肌被晒出了红红的一条竖着的印子,一摩擦就疼得钻心。
最后,我们还是继续了,季靖闲动作出奇的隐忍,完美地避开了我胸口脱皮的地方。
事后,我对着镜子整理衬衣领的时候,坐在旁边沙发上的季靖闲突然一把拉过我,把我拉到了他的双腿间。
我心一惊,还以为刚扣好的衬衣又要被他解开,但他并没有,而是把我衣领上敞开的几颗扣子给我扣上了。
“扣好,不然又晒伤了。”
我低头,看着他修长的手指在我锁骨处翻弄,心思微动。
在他为我扣上最后一颗的时候,微动变成了冲动,我着魔一般,低头吻了一下他的指尖。
他一顿,手收了回去,皱眉道:“自己扣。”
章节目录 第28章 你爱人被烫伤了,你都不管吗?
第28章 你爱人被烫伤了,你都不管吗?
我和季靖闲又是最晚出酒店的,大家看到我们之后纷纷挤眉弄眼,一副心照不宣的样子,弄得我怪不好意思的。
我们此行绝大多数人都是海滩常客,只有我,初来乍到,这也想玩,那也想碰,还喜欢和外国人说话,尽管我大学连英语六级都没过。所很多时候,我都和大家意见相左。
但季靖闲每次都会陪我去我想去地方,陪我做想做的事,甚至还为我做翻译,我粗略地算了一下,他应该会超过四国的语言。
那些想和季靖闲套近乎的人也只好跟着我们一起,时不时在一旁恭维我们夫夫感情好,起初我还在观察季靖闲的脸色和表情,发现是正常的之后,才欣然接受了他人的赞美,甚至开口和他们打趣。
虽然我自己心里清楚真相,但我还是忍不住,总是假装不经意间秀恩爱,哪怕是我故意放大了一切来自季靖闲的恩惠。
还好季靖闲并没有明确反感我这样。
晚上,季靖闲说他有事情要和人谈,我没多问,毕竟这几天他没少处理公司的事情。
下午大家一起去参观了当地的咖啡园,喝到一款我觊觎已久但缺乏购买途径的现磨咖啡,几杯品下肚,导致我这会儿神清气爽,根本闲不住。
趁着季靖闲还没回来,我换了身运动衣,去海滩上跑步。
在腥咸的海风中,我沿着海岸线慢跑,跑到三公里的时候,突然收到了宋岭发来的短信:晚上九点半,阿波罗餐厅,我有事情想和时先生谈一谈。
我用毛巾擦了擦汗,问他有什么事,他却没再回复我了。不过我想到可能是工作方面的事,便还是去了宋岭说的地方,但由于我已经跑出了三公里外,所以到的时候已经九点半过了。
拐了个弯,我看到了站在雕花铁桌旁的宋岭,而他旁边的人,居然是季靖闲。
季靖闲的脸色有些隐隐的铁青,我硬生生地收住脚步,就近躲在了一棵景观树后面,我预感宋岭肯定看到我了,但他并没有叫我。
阿波罗餐厅其实是个露天的泳池烤肉区,仅为少数VIP客户专供,到了晚上十点一般没人,我来的时候还在纳闷宋岭约我到这来做什么,但现在,我更想知道为什么季靖闲会在这里。
“那我说一个季总肯定不知道的吧,我和小玦其实不是在这里认识的,小玦也不是在这里才下定决心跟你说分手的。”宋岭停下来,观察了一下季靖闲的神色,继续道,“在更早之前新叶的一个记者招待会上,他就告诉我他要和你分手,只是一直举棋不定。”
我不知道他们之前说了什么,但这是我听到的第一番话,信息量巨大,里面有唐玦的名字,并且,还有唐玦和季靖闲闹分手的往事,以及宋岭和唐玦不为人知的接触,这些都是我吃十对熊心豹子胆都不敢提的东西。
而最重要的一点,这片美丽的海域竟是唐玦和季靖闲分手的地方。我心下一沉,无端冒了一阵虚汗。
“如果你想追忆过往,可以去找那些无所事事的人说,我的时间很宝贵。”季靖闲阴沉沉地看着宋岭,倒是没有立刻发作。
宋岭笑吟吟道:“是吗?那我们聊点别的吧,就聊聊当下,聊聊季总现在的爱人,我们毕竟也有半年没见了不是吗?说起来,曾经的我们也是那么好的朋友。”
“宋,岭!”季靖闲声音陡然抬高一个八度,唇齿间恨不得把这两个字撕碎一般。
相处了这么几天,我或多或少对宋岭的为人处事有一定了解,撬墙角那件缺德事姑且不论,在我看来,宋岭并非这种读不懂空气的人,明明季靖闲已经表现出愤怒了,我不信宋岭没有感受到。
所以很显然,宋岭是故意的。
他不顾季靖闲的警告,闲谈般继续道:“我听小玦说,他喜欢帆船,季总就在这里购置了一艘,每年都陪他过来玩几次,就是上午季总带爱人乘的那艘吧,真巧,你现在的爱人好像也对帆船感兴趣呢。”
宋岭温和的嗓音如同当头棒喝,砸的我头晕眼花,我当场懵了一下,而我第一反应根本不是伤心失望,居然是我在帆船上说的那番话……
还好,还好被海风盖过去了,没有让季靖闲听到,不然,他该怎样嘲弄我的自以为是……
思绪动荡间,我想起了那个船帆上的“JT”标志……J,T,不正是季和唐吗?季靖闲给唐玦买的爱之船,却被我这个扮演者唐突地侵占了。
但我可以对天发誓,我绝对没有偷学唐玦热爱帆船的爱好!
可我在这里发誓给自己听有什么用……兴许季靖闲赞赏我的做法,因为这样,我就更像他了。
我想起那日在餐厅里,我提议乘坐帆船之后,他状似温柔的笑容。
没错,他就是赞许的啊……
我心中陡然一空,海风穿胸而过,又冷又疼。
与他共乘,不过是他对我精湛演技的“奖励”。这样的认知带着一阵又一阵难受袭来,我捂着闷痛的胸口,摇摇欲坠的毅力险些支撑不住内心塌陷的某处。
我的承受能力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差劲过,而导致我承受能力突然变差的罪魁祸首,正是这些天来我视若珍宝却不敢明目张胆享受的美好,无论是季靖闲对我日益温和的态度,还是周围人对我们“感情”的认可与赞美……
我知道,后面的内容我不该再听下去了,但我的双腿仿佛灌了铅,提都提不起来。
季靖闲看上去不想再多言,转身正准备离去,但宋岭却并不打算放过他,也不打算放过我。
“我猜季总决定跟我合作,组织度假,还把地点选在这里,自己抛下公司跟着过来……费心费力绕了这么大一圈,其实就是想告诉我,你可以面对现实了,你已经把他忘了。”
“我是真没想到,堂堂季总,竟然也爱演这种自欺欺人的戏码。”
虽然用了猜测开头,可宋岭这话却是货真价实的肯定语气,肯定到我在海边积攒了几天的期待连同之前的幻想终于悉数冰消瓦解,肯定到季靖闲回过头来就狠狠攥上了宋岭的衣领,甚至比在唐玦墓前还要凶狠,还要……恼羞成怒。
“妈的宋岭,你最好给我闭嘴!”季靖闲一拳砸在了宋岭的脸上。
宋岭闷哼一声,嘴角渗出血迹,被发胶固定好的头发也垂下来了几缕。
“季靖闲,你就没想过也许我根本不会来吗?还好我来了,不然你的炫耀和示威该给谁看。”宋岭也终于不再保持他那副教养良好的面孔,他蹭了下嘴角,极尽讽刺道,“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在感情方面还是一如既往的幼稚。”
“你不过是个无耻的第三者,你他妈有什么资格说这些?”
即便是隔了几米远的距离,但我依旧可以看到季靖闲赤红的双目,被抢走爱人的罪魁祸首嘲讽,以他的心高气傲,一定不可能忍受吧。
“看到自己的人接二连三和我扯上关系,你心里其实很不爽,很担忧吧,呵呵,为了逞能,表面上还要装得多大度。”
“你敢!”季靖闲怒吼,表情是我从未见过的狰狞。
“不敢不敢。”宋岭举起双手做投降状,“季总放心,我跟你不一样,我对替代品没有兴趣。”
这时,酒店服务人员端了一锅蘑菇汤上来,看到两个高大的男人剑拔弩张的样子,吓了一大跳,连忙用英语询问了一句,我大概听出是在问宋岭需不需要报警,宋岭摇了摇头,季靖闲也稍稍恢复神色,放开了宋岭的衣领,服务员还是有点害怕,摆好餐具后立刻离开了这里。
“脾气大的人内火重,容易口渴,喝点东西吧季总,这是小玦最喜欢的当地特产,味道相当不错。”宋岭碰了碰嘴角,声音温和了下来。
季靖闲低头看着蘑菇汤两秒,猛地一脚踹翻了面前的铁桌,刚出锅的蘑菇汤翻到地上,即使我奋力躲闪,也逃不过被溅到的宿命。裸露的小腿皮肤立刻肿了起来,一跳一跳,神经火辣辣的叫嚣。
我难耐又急促的吸气声暴露了我,我还没来得及逃避,季靖闲冷冽的目光就猛然割到了我身上,如一把刀,迎面将我剖开,划得我心脏生疼,比腿上的红肿还要疼。
“靖闲……”我叫他的名字,声音颤抖。
他踢开面前翻倒的凳子,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去,毫不留情。
“季总,你爱人被烫伤了,你都不管吗?”宋岭冲着季靖闲的背影问道。
然而,季靖闲连脚步都没有顿一下。
我呆呆地望着他远去的背影,直到他完全消失在拐角处。
章节目录 第29章 错的是管不住心思的我自己
第29章 错的是管不住心思的我自己
他的确走了,我确认了好几次,那黑色的尽头都不再有他的身影。
“时先生,腿怎么样了?”宋岭赶紧上前来查看我的伤势,“都起水泡了,我赶紧送你去医院吧。”
“宋导,您为什么要叫我过来?”我依旧面朝着季靖闲走的那个方向,喃喃道。
“抱歉时先生,刚刚口不择言说了那样的话,我为我不恰当的比喻向你道歉。”
宋岭的语气的确是歉意满满,可我却无动于衷,和听到他说我是“替代品”的时候一样无动于衷。
“我问你为什么要叫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