馥郁的香气从谢书衍的后颈散发出来,他嗅着香味,将下巴搁到谢书衍的肩头,“衍衍…”
他没想平时那样吊儿郎当喊一声谢老师,这声“衍衍”过分的亲昵。
谢书衍一愣,从后颈到天灵盖都是一阵颤栗,眼前一晃,天旋地转间,他被贺斐按在了后座上,手腕被狠狠擒住举过头顶,贺斐架在他的面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Alpha的信息素味道最适合在夜里趁虚而入,让omega毫无还手之力。
谢书衍虽然没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可他已经被扑面而来的信息素刺激到眼神飘忽,不敢和信息素的主人对视。
贺斐缓缓朝他逼近,鼻尖抵到鼻尖时,夹杂着烟草气息的酒味分外浓烈,贺斐借着酒劲没有犹豫,微微俯身,嘴唇触碰到了谢书衍的嘴唇。
嘴唇的柔软超出了贺斐的预期和想象,他印象中,谢书衍的嘴有这么软吗?
炽热的气息不断的交换,谢书衍一开始的木讷接受,不知道什么时候情不自禁地伸着舌尖回应了贺斐的吻。
舌尖和舌尖的交织,信息素和信息素的碰撞,车里的温度也逐渐升高。
路灯透过挡风玻璃照进车里,谢书衍悄悄睁开眼睛,贺斐的鼻梁很高,轮廓很深,他很少有机会这么近距离观察贺斐。
他俩的婚姻没有恋爱作为基础,谢书衍也从未奢望过,贺斐能有一天为了他成为爱情的信徒,因为他没有自信,也不敢相信,所以贺斐虔诚的表情让他迷茫了。
车窗紧闭的车内,一手隔绝了车外的静谧,一手将甜腻在车里发酵,谢书衍眼眶泛着湿润,鼻翼翕张,来不及呼吸,直到发出轻微的呻吟声,才引起贺斐的注意。
两人呼吸急促,胸口剧烈起伏,贺斐一头扎进谢书衍的颈窝,他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来。
“谢书衍。”贺斐很少指名道姓的称呼谢书衍,“我是你的理想型吗?”
刚刚的饭局,贺斐没能知道答案很不甘心,可问完又觉得自己明知故问,这世界上几十亿人口,如果不是自己突然闯入谢书衍的生活,他俩永远都不会有视线交织的一天。
贺斐觉得自己挺没自知之明的,他该问的,应该是他是不是谢书衍最讨厌的类型。
在遇到贺斐之前,谢书衍没想过自己会跟什么样的人在一起,他的选择性太少,“理想型”这个词挑三拣四的意味太大。
“我…没想过。”
谢书衍的回答中规中矩,可贺斐还是不甘心,他换了个方式,问:“跟我结婚…你后悔过吗?”
最后都落得个分道扬镳洗标记收场,这场荒唐的婚姻存在的意义在哪?
贺斐在想,当初要是把他俩的约定当成正经的婚姻看待,或许现在又别是一番光景,谢书衍会后悔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没有。”
听到谢书衍果断的回答,贺斐心里百感交集,他疑惑也愧疚,他何德何能,他凭什么。
以前的事情他已经挽救不了了,他现在想要抓紧谢书衍。
“代驾走了。”贺斐赖在谢书衍的肩头,说话黏黏糊糊的。
谢书衍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胸腔发热,扑通扑通的,他分不清是他的心跳,还是贺斐的心跳。
贺斐低声道:“我今晚能上去吗?”
第29章
此时,一分一秒的迟疑都是煎熬,都让贺斐心惊肉跳,他心里千回百转,已经想好了谢书衍拒绝他后,千万个化解尴尬的办法。
一秒、两秒,谢书衍还是不说话,双眼直勾勾地看着他,直到镜片上蒙上一层白雾。
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谢书衍给自己一个痛快,一口拒绝了,也好让贺斐想别的办法不是,两人就这么僵着,僵到贺斐这厚脸皮都赖不住,想要起身了。
腰上一紧,贺斐低头瞥了一眼,谢书衍手指勾住他的衣角,一点一点往手心里攥。
贺斐早就说过,谢书衍都不需要说话,哪怕只是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剩下的他能厚着脸皮来做。
谢书衍在挽留他,默许了他上楼的要求,贺斐知道他脸皮薄,“我当你答应了。”
两人一起站在客厅时,贺斐的心境与上次完全不同,人的贪欲是沟壑难填,短暂的停留只会让他们的贪念更强,所以今天他才会站在这里。
都沉默着不说话不是办法,贺斐起了个头,他把谢书衍往浴室的方向推了一把,“去洗澡吧。”
漫漫长夜,一A一O单独相处,说什么都像是性暗示。
刚刚在车里太黑了,这会儿有了灯,贺斐才看清谢书衍脸上的红晕。
听到贺斐说话时,谢书衍眉心微微拧紧,眼镜框滑到鼻尖处也没来得及推。
见谢书衍走进浴室,贺斐松了口气,往沙发上一滩,憋着笑意摸手机。
谢书衍留他过夜,是不是他以为的那个意思?要是的话,那他是不是该准备点东西啊?买了安全套显得他有备而来,不买安全套又显得他冒失没分寸,他俩这还离着呢?
可贺斐转念一想,自己标记的omega还戴套是不是太见外了。
不对,不对,万一谢书衍没那个意思,那这安全套一买不是耍流氓了吗?
谢书衍这么含蓄,留他过夜,可能真的是因为代驾走了,自己过度解读又显得有那么点恬不知耻。
可谢书衍真要有那个意思,自己还端着,这大好机会不是白瞎了吗?说不定还让谢书衍多想。
原本还挺高兴的,这一琢磨贺斐犯难了,这流氓是耍还是不耍。
他没大注意,他对谢书衍的犹豫和纠结,都是来自于在乎,在乎谢书衍的感受,在乎谢书衍对他的看法。
感情这事真没法一条道走到黑,那不叫勇敢和果断,是自私和独断独行。
这安全套的订单迟迟没有下单,谢书衍已经洗完澡从浴室出来,才从浴室出来的omega被湿气包裹,加上谢书衍白净,整个人泛着红润。
羞赧在谢书衍那张脸上显得极其不自然,他躲开贺斐的眼神,“洗完了,你去吧。”
贺斐眼睛都看直了,回过神搓了搓手,干笑一声,“谢老师,我没衣服。”
贺斐刚喝过酒,一身的酒气,不换身衣服还真不行。
今晚的留宿没有在计划当中,谢书衍家里也不会有他的衣服,他只能将就着谢书衍的衣服穿穿,从衣服到裤子,再到内裤,都小了一大圈。
衣服小点没事,他不讲究,人能留下来就够他美的了。
洗澡的时间,他在浴室琢磨了好一阵,谢书衍等会让他进卧室,他这流氓就耍定了,不让进多半就是还得考验考验他。
从浴室出来时,贺斐偷偷摸摸地看眼卧室,谢书衍不在,他又轻手轻脚地往客厅走,想看看自己不在的时候,谢书衍干什么。
好家伙,这么暧昧的一个晚上,谢书衍能静下来写教案。
就自己进浴室这么会儿功夫,他已经平复了澎湃的心情,能心如止水地工作。
这到底是他谢书衍定力好啊,还是压根儿没想那档子事。
远看着像是工作呢,可谢书衍根本没动笔,他心思不在工作上,写俩字又停了下来,盯着笔尖默默发呆,听到贺斐的脚步声,他汗毛都竖了起来,捏着笔杆强装镇定。
本来气氛还那么点旖旎,贺斐这裤子刚好卡在裆处,他一边走路一边扯裆,到谢书衍跟前的时候有点糟心,“谢老师,有什么事明天再忙吧,现在睡觉成吗?”
跟在谢书衍身后时,谢书衍没拦他,跟进了卧室,谢书衍也没撵人,贺斐知道这算是恩准了,卡裆就卡裆,他不在乎,反正一会儿也不穿。
两人刚进房间,贺斐顺手将灯关了,漆黑一片中,他听到谢书衍抽气声,精准地将人拉了回来,抱了个满怀。
“衍衍。”洗过澡的贺斐酒已经醒了大半,他一边说话,一边将谢书衍逼到墙上,用极其委屈的语气跟谢书衍说话,“睡衣小了,内裤也小了。”
谢书衍呼吸不敢大声,怯怯道:“我这儿…没你的衣服…”
没他的衣服正好,贺斐得寸进尺,“那下次从我那儿拿几件呗。”
谢书衍没说好,也没说不好,贺斐就臭不要脸地捏着谢书衍手往他身上放,“内裤小了,勒到我了,你摸摸。”
贺斐的身体温度高的吓人,谢书衍触碰到他的胸膛已经觉得烫手,下意识想要挣开,更别说摸其他的地方。
可贺斐不给他这样的机会,手上施力牵着谢书衍往裤腰上探。
……
“贺斐……”谢书衍像是受到惊吓的小动物,无措地喊着贺斐的名字。
贺斐“关切”地回应他,手上用力,将谢书衍的手掌按在了他的裆部。
微微勃起的阴茎,在小了许多的内裤下,被绑得结结实实,谢书衍能隔着两层布料,感受到上面暴起的纹路。
“贺斐……”谢书衍浑身一颤,掌心的温度像是要烧起来了一般。
贺斐的大手包住谢书衍的手背,在阴茎上来回滑动,谢书衍被动地接受了贺斐所有的动作。
阴茎勃起的速度惊人,尺寸也尤为客观,这是谢书衍第一次感受到它的变化,庞然大物足够让胆小的omega怯懦。
Alpha擅长操控信息素,信息素压制这种武器被他们使用的游刃有余,贺斐身上独有的味道,勾着谢书衍腺体的位置隐隐发烫,谢书衍膝盖软了,鼻腔也泛酸。
贺斐胸口一热,谢书衍软绵绵地靠在了他的胸口,他低声在谢书衍耳边诱惑道:“衍衍,摸了我抱你去床上。”
现下的omega任由他摆布,去床上成了莫大的诱惑,谢书衍受了蛊一般,手指攀到贺斐的裤腰上,从布料和腰的缝隙一点点朝里深入。
谢书衍的内裤对于贺斐而言本来就小了,加上鼓鼓囊囊的一团,硬是把松紧都撑到了极致,谢书衍想再往下都举步维艰。
他气恼地哼鸣着,“嗯…”
贺斐难以置信自己听到了撒娇般的声音,他诱导道:“脱掉也行。”
听到贺斐的话,谢书衍手忙脚乱地去扒他的裤子,太着急了没抓稳,听到内裤"啪”的一声弹了回去,在漆黑的房间里,声音格外响亮。
贺斐取笑道:“别急,慢慢来。”
贺斐一笑,谢书衍简直无地自容,难堪和羞耻心都让他想要屈服。
贺斐不敢逗得太过火,主动扯了裤子往谢书衍身上靠。
硬邦邦的阴茎戳到谢书衍的手背,这像是烫手的山芋,让谢书衍避之不及。
大概是看出来谢书衍想逃,贺斐退让了一次,不能退让第二次,燥热的气息打湿了谢书衍的垂耳,“衍衍,听话。”
像是在鼓励一个小朋友,谢书衍没什么出息地乖乖照做,柔软的双手握住粗壮的器物,羞愤感让他想哭。
谢书衍只能硬着头皮去抓,之前每一次床事,贺斐的主动性太强,谢书衍没什么参与感,第一次在贺斐的引导,一点点感受对方的存在。
这种感觉很陌生,很羞耻,又有点可怖。
乖乖的听话的小朋友就该有奖励,贺斐没再为难谢书衍,扶着谢书衍的脑袋吻了一下,贺斐抱着人滚到了床上。
他不是谢书衍的理想型没关系,他是谢书衍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他也在尽力做到当谢书衍最后一个alpha 。
他不介意他的omega有前任,可当他听到谢书衍没有接触过alpha时,他承认他是内心的占有欲是可耻的,那一刻他只想把谢书衍藏起来,他的omega从从前到现在,都完完全全只属于他一个人。
他有什么理由放谢书衍走。
身下的人迷茫地看着贺斐,贺斐心头一动,他早该察觉谢书衍的特别,他们的每一次,谢书衍都分外生涩。
昙花啊,生性孤傲不如是世人给他的赋予的性格,总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绽放,不与世俗接触,更多不是单纯吗?
贺斐抚摸着谢书衍的脸颊,手指碰到镜框后他随手将其取下,谢书衍戴上眼镜有些禁欲,摘了眼镜略显稚气。
将镜框放到床头柜上,贺斐又摸索到谢书衍的睡裤,松紧的睡裤能轻而易举地脱下。
“衍衍。”贺斐捏着谢书衍小巧的器物摩挲,说话都带着笑意,“我不在的时候,你有没有自己弄?”
谢书衍眼睛度数不高,只是被水汽遮住了视线,眼前的贺斐只剩下一个模糊的轮廓,他好无助。
“嗯?”贺斐低声催促着,很想听到谢书衍的回答。
“没有…”谢书衍阖上眼睛,羞耻到不敢和贺斐对视。
谢书衍耳边的笑意更浓了,贺斐舔着他的耳垂,“真乖。”
温柔的爱抚,让谢书衍彻底丢盔弃甲,当贺斐分开谢书衍的双腿时,他没有挣扎。
贺斐的手指揉着微微张开的后穴,粘腻的液体从穴口流出,指尖稍稍进去一截儿,谢书衍呼吸声变得凝重,贺斐还想要继续…
“叮”的一声,手机的声音,吓得谢书衍一个颤栗,下一秒他惊慌失措地抱住了贺斐。
贺斐稳稳地将人搂住安慰道:“没事没事,别怕。”
心里已经恨不得把打电话的人千刀万剐,他抱住谢书衍,左顾右盼,耐着性子找了半天,才发现是谢书衍的手机。
“你妈的,哪个傻…”贺斐骂娘的声音随着来电显示上的备注戛然而止,上面是“爸爸”,不出意外是贺斐的老丈人。
贺斐把脏话和怨气活生生地咽了回去,“是我岳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