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猛A该看的东西/十分红处 完结+番外[现代耽美]——BY:时有幸

作者:时有幸  录入:11-25

  问问祝荧,问问那个Omega到底有什么本事先和周涉牵扯不清,再和方逸辰有瓜葛。
  最重要的是,到底发生过哪些事情让他趁虚而入?
  直觉告诉裴慕隐,这份答案会揭开很被掩藏在唇齿之间的真相。
  可是他没有去。
  于是方逸辰问:“哥们,让个路?”
  裴慕隐道:“提醒你一句,离他太近不太好,省得我的信息素味呛到你。”
  “哦,是那股薄荷味?我以前闻到过的。”方逸辰咬牙道,“他做了清除手术,是我在陪同人员那栏签了字,还有……”
  他一边说,一边开车门要钻出来。
  他见到裴慕隐就记起祝荧有几次命悬一线,小诊所里的危险通知书很简陋,一看就是网上随意搜出来某份参考文档然后打印出来的。
  他还有在这种纸上写过名字,因为裴慕隐不在,就他妈因为裴慕隐还在气头上!
  然而裴慕隐抬脚就踹在分量不轻的车门上,力气丝毫没收敛,直接使得半开的门被粗暴甩上。
  与此同时,方逸辰也被推了回去,后仰着栽在驾驶座里,差点重心不稳摔到了副座。
  碰撞发出“砰”的一声,整辆车都似乎在颤!
  方逸辰这次见裴慕隐见得太突然,都没做好心理准备。不是谁都能像祝荧那般从容,他此刻连指责都骂不出几句花样话。
  他本来不打算在这里起冲突,但在这种时候红着眼睛,张口就要大骂。
  就在此刻——
  “你们在干什么?”
  祝荧冷冷地站在电梯间,被巨响给惊扰,用手捂着一只耳朵,另一只手提着行李袋。
  他有点不耐烦,没去看裴慕隐也没去看方逸辰,目光落在被蛮横对待过的车门上。
  确认不需要维修后,他道:“预约了五点半,现在五点了,又是赶上下班晚高峰,你和他在这里掰扯什么,是打算迟到吗?”
  虽然他松开耳朵以后低头拿出大衣的手机,动作轻快地确认过时间,依旧没往那边投去视线,但显而易见是和方逸辰说的。
  裴慕隐一直望着他,就算不去面对也足以感受得到,祝荧却自然而然地无视了。
  如果非要说些什么的话,他估计会讲“你在发什么疯”,或者“少弄出这么吵的声音来吓人”。
  横竖不会是什么好话,只是裴慕隐还会盼着他能开口。
  可祝荧没有任何理睬,因为怕冷,所以裹着很厚的衣服,看起来倒是一点也不笨拙。
  步伐轻盈得如同一阵风,飘到了方逸辰的车上。
  他坐在后座,在汽车发动后见裴慕隐没走,就缓缓降下车窗。
  ——这个场景其实很讽刺,至少在祝荧眼里,莫名有种风水轮流转的感觉。
  当年裴慕隐就是这样,坐在后座冷眼旁观自己被取笑,甚至因别人泼的脏水而动摇、愤怒。
  祝荧撩起眼帘,蝶翅般的睫毛微颤,语气却很平:“记得把泡泡送回来。”
  裴慕隐道:“不送会怎么样?”
  “那我让室友把泡泡的寒假作业送过来。”祝荧道,“现在幼儿园的竞争也是很激烈的,别耽误了孩子。”
  说完,他想起了什么:“不过我室友应该这段时间在结合期,应该要和他的约会对象消失好几天,手机估计打不通,那到时候再说吧。”
  正常但凡长了双眼睛,就会被裴慕隐的脸色给吓住。
  脸色实在太差了,知道的还当他们是旧情人,不知道的说不定要以为是老仇家。
  就往常的待遇来说,别人即便没有被热情到一种狗腿的程度,也会朝小裴总嘘寒问暖几句。
  祝荧偏偏没当回事,不担心也不愧疚,扭过头就地把车窗升上去了。
  这辆车的升降装置和其他车不同,按钮在不太显眼的角落里。他做得如此熟练,能证明自己肯定坐了不止一次。
  在和裴慕隐擦肩而过的时候,祝荧从对方的眼神里读出了很多情绪。
  他在开出医院时才说出疑惑:“他怎么好像在嫉妒你?”
  方逸辰道:“谁知道呢。”
  “算了,你们Alpha有时候就是不讲道理,要是能学着动点脑子,离婚率也不会居高不下。”祝荧道。
  “你是不是说反了?据我办的那么多场分割财产的官司来讲,Omega普遍很感性,在家闲着没事做,就爱无理取闹没事找事,而Alpha只是没给够安全感。”
  “有空多去看看期刊上的论文吧。”祝荧道,“离开Omega有条件在家休息的环境,这个世界还很大。”
  方逸辰刚想接话,又微妙地从祝荧的语句中捕捉到几分微妙。
  像是在闹别扭,不过肯定和自己的理解偏颇无关,祝荧早该习惯了人与人之间分裂般的信息量差距,甚至是偏见。
  他在为别的事情烦闷。
  方逸辰直截了当地问:“在想裴慕隐?”
  “没啊。”祝荧道,“项目投资出了点小插曲,和他没关系。你很在意他?”
  “哪有哪有,是怕你给自己添困扰。”
  祝荧没再回应,手机上打字不停,回复着那个给自己转了五百万的傻逼。
  那笔使裴慕隐发火的钱已经原路返还,不过他没有过解释。
  毕竟大少爷之前不稀罕听他说话,令误会压在自己身上那么多年。时至今日,他对此不痛不痒,也不愿意给人痛快。
  令他膈应的是眼前的对话陷入车轱辘般的纠缠。
  他再度痛恨起无形中的食物链,自己权势不如人,不能随性地说出想说的话,做出想做的事。
  即便被骚扰,也没办法爽快地拉黑,怕实验室也跟着受连累。
  [后天的饭局你会来?]
  祝荧回:[我在那里不负责应酬,没有来的必要。]
  [放屁,你师兄说了他们和裴家吃饭的那次你就来了。怎么,给裴慕隐面子不给我这个老朋友面子?]
  祝荧闭了一会眼睛,努力地克制住了情绪,才不至于说他干嘛要给裴慕隐面子,对方刚刚还被自己爱答不理,气了个够呛。
  [真的对不起。]
  他看着屏幕上显示的这行道歉,不禁有点好奇,万一裴慕隐看到了会怎么想?
  由于他摊上了难以处理的桃花债,这顿晚饭吃得心不在焉,被方逸辰提醒了好几次。
  祝荧自觉这饭友当得过分,告别时主动掏钱包买单。
  到了深夜,他坐在窗边看书,敏锐地听到有车开到了这栋楼的楼下。
  他垂着眼睫往下看,想着,前脚冲自己冷着脸,后脚倒把孩子送来了。
  ……变乖了?
  冒出这种念头时,祝荧很无语地摇了摇头。
  要是Alpha能听进一点求饶,他的后颈上现在就不会有足足六个几近渗血的牙印。
  ·
  联系不上祝荧的室友,江楼心只能窝在家里老老实实领小孩,手足无措颇像个新手爸爸。
  适应了一天之后,他做得挺有模有样,但裴慕隐过来了。
  本来听许砚描述,说是裴慕隐这些年变得很沉稳,该多向人家学习。
  但在裴慕隐上门五分钟后,江楼心就想朝许砚告状,震惊这是哪来的神经病。
  裴慕隐不知道在医院里受了什么刺激,当场开始自学手语,询问泡泡的父亲叫什么名字。
  可惜小孩子不识字,也看不懂他那乱七八糟的手语。
  江楼心边吃蛋糕边看他抓狂,对竹马幸灾乐祸,笑得前仰后合。
  过了很久,裴慕隐无可奈何,终于不情不愿地放弃自己的盘问计划,送泡泡回租房那边。
  凑巧,他到的时候有别的住户回来了。
  “哟,泡泡呀?”阿姨没管孩子能不能听见,自顾自道,“这次换了个帅哥带,没找小祝玩了?”
  泡泡很友好地冲阿姨微笑,顺便有些惧怕地与这位帅哥拉开了距离。
  裴慕隐魂不守舍,一时没把那人的话听进去,在跨上几级台阶后才慢半拍地反应过来。
  他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有种花尽了力气却没抓住真相一角的茫然,伴随而来的还有庆幸和暗喜。
  他问:“他真的不是祝荧的小孩?”
  阿姨奇怪:“小祝年纪轻轻,哪来的小孩啊?是他邻居家的。”
  裴慕隐看着泡泡拿出家里钥匙,踮起脚尖打开门,走进装修简陋的房间里,继而怔愣地转向紧闭的另一扇门。
  片刻后,他说:“祝荧,我知道你没睡,灯都还是亮的。”
  在他上楼的工夫里,亮着的灯已然熄灭了,表示着并不欢迎他有多余的叨扰。
  他道:“祝荧?”
  依旧没有得到回应,他的手指蜷缩了下,叠指敲了敲门:“别装了,出来说说这是怎么回事。你的孩子呢?那里到底是不是生了小孩留下来的疤?”
  他道:“你少来骗我,我被你骗得还不够多么?现在还要耍着我玩?!”
  探究的欲望一旦开了头就收不住,情绪在忽明忽灭的感应灯中渐渐发酵。
  裴慕隐始终没走,在门外越来越焦虑,到后来声音不自禁弄得有点大,使得有邻居出声抱怨。
  他固执地在门外,试图让祝荧面对自己。
  “我是你用完就扔的垃圾吗,一扭头就不理我了?”
  “你再不开门,我明天就买机票回去……”
  “荧荧,开一下门好不好?”
  从急切到无奈再到威胁,到最后像是在恳求,祝荧还是没动静。
  寒风灌进这栋楼的过道,裴慕隐站到腿脚发麻,直到心灰意冷地要走,都没看到祝荧哪怕给自己细开一条缝。
  他道:“你到底心里装着些什么?”
  无论装着什么,要不是因为结合期来势汹汹,身边并不会容下自己。
  裴慕隐心烦意乱地猛踩油门,豪车引擎发出声浪的轰鸣。他在离开时没去抬头看,否则应该会与祝荧在黑暗中对视。
  祝荧就安静地坐在窗边,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动不动,瞧着那辆车扬长而去。
  行驶的方向并不通往裴家的宅邸,而是很有名的娱乐区。
  ·
  裴慕隐确实是去了酒吧,没有挑地方,径直去了离自己最近的那家。
  门店不大,胜在环境比较清净,适合一个人闷头灌到喝吐为止。
  可惜倒霉事往往挤到一起来,他看到了周涉坐在吧台上左拥右抱。
  知道自己现在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不太好看,他转身就要换一家店,就被周涉饶有兴趣地叫住。
  “这狼狈的德行倒是挺似曾相识的,没想到你也能轮上这一天。”
  周涉醉醺醺地惊讶完,看着裴慕隐厌恶又掩不住失意的表情,挑起了眉梢:“这些年明里暗里打压我,打压得爽不爽?妈的,你就公报私仇吧,自己感情不顺意,一天到晚找别人麻烦。”
  裴慕隐道:“你动他的时候就该知道后果。”
  坐在周涉身边的Omega眨眨眼睛,还没对裴慕隐的样貌流露出眼前一亮的惊羡,就被他的戾气吓到,不敢多说一句。
  “这条街改造过,这家店以前是一家我常去的会所,当时这条马路还没修得这么平整宽敞。”周涉道,“有几段坑坑洼洼的,路灯也不多。”
  裴慕隐没耐心听他分享这些有的没的,但被周涉上前拉住了胳膊。
  周涉喝多了,以前再怎么嘴上逞能,给他五个胆子都不该对正牌夫人的儿子动手。
  他拉着裴慕隐到了门外,裴慕隐猛地推开了他。
  “你少来惹我。”裴慕隐道,“你妈怀孕的时候难道不明白私生子上不了裴家的台面,你不服这局势就找她算账去。”
  他道:“谁让她没本事嫁给我爸,只有本事私自生下你?你就是注定讨人嫌的。”
  “祝荧和你就光明正大了?你不是藏着捂着不敢让家里发现你俩的好事?要讽刺我妈,是不是该把你那放在心尖上初恋捎上?”
  周涉伸直了胳膊,醉眼朦胧地看着自己眼前的路口,那里有好几个重影叠在一起,不过没关系。
  他道:“我就是在这里遇到了祝荧,就是那天,我记得清清楚楚,你他妈的滚出家门还来这里花天酒地,他在这里骑着自行车摔到差点站都站不稳,馄饨汤汁洒一地。”
  他看着裴慕隐,不无恶意地说着:“他红绳断了都没发现,骑车还踉踉跄跄的。你说他是兴冲冲地自己吃,还是急着给谁送夜宵?”
  碎在这个路口的大抵不止是红绳上的千丝万缕,弄丢的也从来不止是这个物件而已。
  祝荧的心是裴慕隐亲手弄丢的。


第28章
  “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我和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周涉问。
  裴慕隐道:“我要知道也只想听他讲,而不是和你这个搅浑水的。”
  周涉嘲讽地笑了起来:“以他那么大的脾气,凭什么你会觉得问了就能告诉你。”
  他知道祝荧在揍过自己的第二天,被裴慕隐甩了。
  只要有点自尊心都会因此受伤,并不是隔了五年就能掀篇的小事。
  之前他们在办公楼偶遇,以祝荧话中带刺的反应来看,并没有放下过往的心结。
  虽然祝荧对裴慕隐很微妙,没有避之不及,没有愤恨埋怨,但就现在看来,也绝没有让人好过。
  否则这个高傲的弟弟怎么会半夜来这里买醉?
  据自己这些年来收集的消息,裴慕隐没找过别的Omega,易感期都是独自度过。
  除了祝荧,没人能再让他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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