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傅哥你穿啥不帅。”张帅说:“不过,你自己没衣服穿了吗?干嘛穿叶暮想的上衣?”
“我岂止穿他的上衣。”傅朝思凑近张帅,轻声说:“我连内裤都……”
“傅朝思!”叶暮想指尖死死捏着书页,关节绷得泛了白,“过来,给我背一遍离骚。”
“诶,好嘞。”傅朝思丢下张帅,屁颠屁颠坐了过去。
傅朝思因为昨晚没能闯入叶暮想房间的事,整个早上都在和叶暮想闹脾气,非逼着彼此从里到外互换衣服才肯罢休。
“诶,今晚没晚自习,咱们放了学去唱歌,庆祝你俩回来啊!”张帅说。
放学后,他们几个常一起玩的朋友_同聚集在了KTV包房。
刚到包房,傅朝思就把叶暮想圏在怀里,腻在角落,全然不理周围的人。
“喂喂!你俩差不多得了,这磨磨唧唧的,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你俩搞对象呢!”张帅喝了一口啤酒,转而又对包间另一个角落里的另张大个儿和向阳说:“还有你俩,也别凑那么近行不行,一个个Gay里Gay气的!你俩难道也搞对象了?”
“我们确实是在搞对象!”
“噗__!”张帅的啤酒喷了一地,一脸惊恐,看了看左边,又赶忙去看右边,“啥玩意?”
冯一推了推眼镜,轻轻拍着张帅,“可能,就你自己还不知道了。”
“啥?”张帅直接从沙发上蹦起来,“卧槽,一_你也知道了?”
冯一挠挠头,脖子有点泛红,“嗯。”
“我去。”张帅仍是一脸蒙,“这他妈都什么事啊!你们偷偷搞起对象,都不跟哥们儿我说一声?”
“是你自己傻!怪谁。”傅朝思白了他一眼。
“哎不是。”张帅捂着头,满脸狰狞,“傅哥,你那个小辣椒怎么办?就这么甩了?”
傅朝思摇摇头,看着叶暮想,没理会对方。
显然张帅已经从两人的眼神中看出端倪,嘴张得合不拢,“我靠!叶……叶大学霸,你……你就是,小辣椒?”
张帅惊得一屁股坐回沙发,“你们从数奥培训的时候,就好上了?”
“我靠,这都什么事?这瓜吃的我撑死!”没等二人回话,张帅举起桌上的酒瓶,“算了算了,当我傻才发现。来,我敬四个哥们儿,就祝你们百年好合!”
几轮酒后,张帅眼神涣散,拱了拱傅朝思,“哎傅哥,玩点刺激的给我们看看啊!”
“刺激的?”傅朝思耸肩,指着张大个儿,“你问问他俩敢不敢玩。”
“行啊傅哥!”张大个儿喝的嘴都瓢了,显然已经醉得差不多,“你们怎么玩,我们就怎么玩!”
包房开启了斑斓的炫光灯,已经让屋内的人神色迷离,沉浸在暖昧的时光中。
“好,都看清楚了。”傅朝思端起酒瓶喝了一口,一把搂住叶暮想的脖子,将嘴里的啤酒,全都喂了进去。
“眭哦__”张帅鼓掌欢呼,眼都直了,“刺激!真他妈刺激!”
“哎,思淼你别……唔!”向阳还没来得及劝阻,张大个儿已经把嘴对了上去。
伴着包房内还没唱完的歌曲,这大概是高中生活中,最后的放纵。
放纵就放纵吧,别给青春留下遗憾。
有些胆量,随着年龄增长,会越来越小,何不趁着胆大的时候,好好利用一番。
在KTV唱歌时,傅朝思算计着自己那点小心思,回去的路上一只装醉,妄图今晚能混上叶暮想的床,却没想到还没到家就被对方识破了。
刚到家,叶暮想直接把他挡在浴室外,自己先去洗了澡。
傅朝思坐在客厅沙发上,支着下巴。今晚的酒虽然喝得不多,但还是有些影响他的思维,本就没什么好法子把叶暮想骗到床上的他,因为这混沌的脑子,更懈怠了。
想着想着,傅朝思竟然睡了过去。
当他恢复意识时,是被叶暮想身上的好闻薄荷味道弄醒的。
叶暮想穿着干净家居服,发梢还挂着水滴,走到他身边,带着沐浴后余温的指尖轻柔他的耳垂,“起来,洗了澡回床上睡。”
傅朝思迷迷糊糊抓住叶暮想的手,放在嘴边吻了两下,声音中还带着困倦感,“嗯。”
随后起身去了浴室。
流水让他逐渐清醒下来,在他绞尽脑汁后,决定等下以背课文为由闯进叶暮想的卧室,之后死皮赖脸不出来,之后就可以冠冕堂皇和他睡一张床了。
傅朝思从浴室出来,正准备回自己房间,佯装拿个课本去敲叶暮想的房门。竟在门外发现他房间的读书灯是开着的。他平时从不在床上看书,那盏灯不可能打开。
傅朝思脖子上挂着毛巾,慢慢走进卧室,顿在门口,竟忘了继续往前走。
“愣着干什么,进来。”叶暮想靠在床头,拿着一本书看他。
傅朝思轻轻低着头,努力抑制住藏不住的笑,站在他面前,“优等生,你是不是走错房间了?”
“怎么,不可以?”叶暮想合上书,随手放在写字台上,微微偏头看他。
“当然可以。”傅朝思抽出挂在脖子上的毛巾,搭在椅子上,弓着腰凑近他,视线从眼睛挪到胸膛,“不过,你似乎很喜欢穿我的衣服。”
叶暮想身上穿的时傅朝思的一件棉质T裇,是有一年生日时Mark送他的生日礼物,是个限量版,全球只有五十件。他穿出去过两次,总是被人围观拍照,索性就当睡衣在家穿了。
“怎么,不喜欢?”叶暮想的手慢慢扶上他的肩膀。
“喜欢,喜欢的不得了。”傅朝思的眼睛在叶暮想的嘴唇和锁骨处打转,“那……我们可以开始了吗?”
“等等,我身上这件衣服这么贵。”叶暮想手指摩挲着他的颈部皮肤,“一会儿对它温柔点,别撕坏了。”
“我尽量。”
第84章 最后那件不要脱,留给我。
今天是周末,不必早起。
叶暮想睁开眼的时候,枕边的傅朝思正搂着他的腰仍睡得很熟。两个人赤裸的胸膛中间,还挤着一团毛茸茸的东西。
叶暮想怕痒,便轻手轻脚地起身捧起毛球,放到枕边的位置。可刚放下,这小毛球便从睡梦中惊醒,眯着眼睛叫了一声,又再次回到了两个人中间的位置。
雪白的脑袋顶着傅朝思的腰,爪子上的肉垫贴着叶暮想的手,再次满意地叫了一声,合上眼。
床上躺着的人被圆圆的动作惹到,忍着困意伸手在床上胡乱摸索,直到摸到叶暮想的大腿以后,才满意的把手贴在上面继续睡了过去。
叶暮想笑着摇了摇头。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叶暮想收回目光,转头落在了满地的卫生纸和一瓶用光的润.滑剂上。
地上的一片狼藉让他不忍去回忆昨晚的场景。这方面的事情,傅朝思总是比他来得更得心应手,特别是随着两个人在一起的次数增多,对方显然已经轻车熟路。
实际上傅朝思昨晚对他还算仁慈,虽然仍是不停歇地折腾了他半宿,哪怕他丢掉面子求饶也没用,可至少对方并没有给他留下严重的疼痛感。
只是……
他看着座椅上挂着的那件撕破了领口的限量版白T裇,不禁叹了口气,果然昨晚就不该穿这件。
叶暮想永远无法理解,傅朝思喜欢在各种私密的环境中,撕扯他衣服的恶趣味。
叶暮想穿好衣服,起身来到厨房准备早餐。他正准备把两杯牛奶放进微波炉里加热,便觉得腰部一紧,两侧肩膀都很沉。
傅朝思搂着他的腰靠在他左边的肩膀上,而圆圆则趴在他右侧肩膀,脑袋蹭着他的脖子撒娇。
叶暮想把圆圆抱在了怀里,松开傅朝思的手,转回身对他说:“去洗漱,准备吃饭。”
“还有。”叶暮想从上到下瞥了一眼他,皱着眉,“去把衣服穿上。”
“怕什么,这儿又没别人,你又不是第一次见。”傅朝思试图解开他围裙后面的绑带,“咱们要不要做个晨间运动再吃饭?”
“神经病。”叶暮想按住他试图进攻的手,把人转了一百八十度,赶出厨房,“十分钟后,要是还换不好衣服,今天就别吃饭了。”
“好,遵命。”
当傅朝思穿好家居服来到餐厅时,桌上已经摆满了丰盛的早餐。
叶暮想将一片烤好的面包抹上巧克力酱,递到了傅朝思跟前,“今天上午的任务,把考试大纲中要求的文言文全部背过。”
傅朝思刚咬下一口面包片,瞬间没胃口吃第二口了,满脸幽怨,“不是吧男朋友,让我背那玩意还不如让我抄三千字检查。咱改学别的行吗?刷数学?物理?化学也成。”
叶暮想端起牛奶杯抿了一口,根本不理他的茬,看了眼时间,“你还有十分钟的吃饭时间。”
见对方态度坚决,傅朝思叹了口气,“没得商量?”
“没有。”叶暮想把剥好的鸡蛋放到他碟子里。
傅朝思晈下鸡蛋,“那总得来点奖罚机制吧,要不这样很没动力啊。”
叶暮想看他,“你想要什么奖罚?”
傅朝思眼睛转了一圏,搬着凳子凑到叶暮想身边,手掌顺势摸上他的大腿,“要不……我背过一篇,你就当着我的面脱件衣服,怎么样?”
叶暮想视线落在他的鼻尖,叫人猜不出心情,“那背不过呢?怎么罚?”
“你放心,只要你同意了,我指定能背过。”傅朝思得意道:“怎么着?玩不玩?”
叶暮想的眼神停在傅朝思沾有少量巧克力酱的嘴角,抬起指尖轻轻一抹,“二十分钟后,来我房间。”说罢,叶暮想起身回到自己房间,顺势关上了门。
傅朝思看着紧闭的大门,扯了扯嘴角,“都是我的人了,还搞这么神秘,看我等下不把你吃得干干净净。”
傅朝思喝完杯中的牛奶,回房间拿了一瓶新的润滑剂和安全.套塞进兜里,得意洋洋地推开了叶暮想房间的门。
一阵寒气扑面而来,傅朝不禁吸了口凉气。叶暮想穿着一件很厚的毛质外衫,里里外外套了好几层,坐在写字台前,拍了拍身旁的凳子,“过来。”
傅朝思看了眼开着的空调,十六度。
揣在兜里的手死死攥着那瓶润滑剂,傅朝思恨不得把它捏崩,“叶暮想,你至于这么玩我吗?”
穿这么多件衣服,想要脱到最后,那得背到哪辈子去。
“你还没背过的文言文一共七篇,我刚好穿了七件。”叶暮想胳膊支在座椅的扶手上,“能不能脱到最后一件,就看你的能力了。”
傅朝思长出了好几口气,才能平复了自己极度不爽的心情,他不禁打了个哆嗦,“那温度能调高点吗?你男朋友我可只穿了件单衣。”
“偏低的温度有助于你保持清醒的头脑。”叶暮想毫无人情味。
傅朝思没好气,一屁股坐在叶暮想身边的椅子上,伸出手,“书给我,现在就背。”
叶暮想把一本满满标注笔记的课本递给他,“注释我都写在旁边了,有不懂的随时问我。”
说罢,叶暮想离开椅子,转身打开房间的顶灯,并拉上了窗帘,靠在傅朝思的钢琴旁,随意翻着一本高考英语语法。
到底文言文有多难背这事儿,其实傅朝思自己心理也没个概念,他以前甚至连语文书都没怎么翻出来过。明明看汉字就已经让他头疼了,这次却还要被迫背古文。
但在“利益”面前,总是要逼自己一把的,傅朝思先挑了几篇比较简单的文言文来背,再加上叶暮想给做的标注,背起来并不算费劲。
不出十分钟,傅朝思合上书,自信满满道:“来,先来个《劝学》。”
“好。”叶暮想合上书,等他背。
傅朝思连磕巴都没打,流畅的背了下来。
叶暮想竖起大拇指,“很好。”
随后叶暮想极其守信用地脱了穿在最外面的那件毛质开衫,“继续吧,下一篇。”
“穿这么厚,脱了跟没脱一样,一点视觉上的冲击力都没有。”傅朝思扯着嘴角,接着翻开书背下一篇。
随着后面文言文的难度加大,傅朝思的耐心越来越低,他时不时看向叶暮想,来给自己鼓鼓劲。
圆圆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蹿了进来,应该是怕冷,挤在叶暮想的怀里眯着眼睛,一副不要脸的德行求叶暮想揉它。
叶暮想的上身已经脱到只剩一件纯白色的衬衣,他低着头,怀里抱着猫,仍靠在傅朝思的黑色钢琴边。这不禁让傅朝思想到他们当初参加活动时,他教叶暮想弹钢琴的情节。
那时的他们俩的关系,还只是再普通不过的同学。时至今日,竟成为了让他愿意付出一生一世来陪伴的人。
缘分这东西真可怕,硬生生的把两个本没有交集的人牵扯在了一起,生生世世也不愿分开。
窗外明明已是繁花似锦的节气,房内却藏着一个冷峻不禁的少年,只是……在看到他的第一眼,便以为是万年。
傅朝思又背过了一首《秋声赋》,叶暮想把圆圆轻放在钢琴盖上,抬起左手放在纽扣上缓慢解下。
第_颗,
第二颗,
第三颗……
自从两个人正式交往以后,叶暮想几乎没有自己解开过上衣纽扣,大多时候都是被傅朝思强行弄开的。这样令傅朝思难免有点期待,他把课本卷成筒形,撇着腿坐在凳子上,目不转睛地看着对方的动作。扣子已经全被解开,露出了白得泛光的胸膛,老远都能闻到吸引人的清凉薄荷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