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自盼脱了衣服裤子,拉开淋浴间的玻璃门,边应漓吓得一抖,忙撤了手转头看着来人,全脸都湿了,眼睛红得无比委屈,他自己可能都不知道他现在的样子和平时又娇又作的样子比起来有多么真实,有多么令人于心不忍。
边应漓把眼泪憋了回去,颤抖着问:“姜、姜老师......我让里安准备新浴巾?”
姜自盼伸手用拇指轻揩他的眼角:“哭吧,哭出来。”
边应漓哽着,扑进姜自盼怀里,身上的水也凉了不少,黏在姜自盼身上。他真的抱着姜自盼大声地哭。当然不是只为了可怜的慢慢哭。
“二十岁出头”委实是个玄妙的年纪。为人不能再幼稚,在整段人生中却又那么脆弱。没有父母兄姊教过边应漓应该怎么做,不只是在这会儿,是从小就不曾有人按“正常人”的生活方式教导他、引领他。他实在是太年轻了。
边应漓哭过了那么一下,还抱着姜自盼不撒手,长途奔波的人终于找到了倚靠。没有性,没有身体的入侵和抽插,却是边应漓觉得和姜自盼身心距离最近的一次,他甚至觉得自己的心脏好像要不合现实地冲破心口去靠近姜自盼的心脏。
哭够了,边应漓松开姜自盼,颇有点不好意思,还盯着姜自盼尴尬地笑了笑,又往水底下钻,姜自盼轻轻松松就把人拉回怀里,勾着他的下巴发狠地啃咬他的嘴唇。不是亲吻,不太温柔,是真的咬,嘴角刺痛阵阵,不知是谁的嘴里先有了一股铁锈味。
边应漓推开姜自盼,下意识舔了舔嘴角,又把脸颊贴在姜自盼的脸侧蹭了蹭,偏过头去舔了舔姜自盼的嘴角:“想做。”
姜自盼没有一把掐住这人的脖子,把他抵在墙上,而是把住他的后脑勺:“为什么?”
对男人来说不是硬了就是痒了呗,欲望驱使,能有什么原因?边应漓舔他的耳垂:“给我。”
姜自盼没再说什么,只是往手里挤了不少浴液,给边应漓身上仔仔细细地擦洗了一遍,挤多了的就随姜自盼的手指动作在边应漓的肛口进出。
边应漓其实刚才只是在那一瞬间突然觉得离这个男人太近,近得不真切,他想用那种最俗套最原始的方式让自己确认他和这个男人哪怕只是肉体上也的确更近一步了。和姜自盼谈感情,怎么可能?
姜自盼眼里一暗。别人都夸边应漓聪明,但他的想法在姜自盼面前永远就像写在脸上。姜自盼把他就这样竖着抱起,类似于扛起来,走出了浴室。里安刚哭完回到室内,就看见边应漓光着屁股,知道自己进来的不是时候,惊叫一声又跑回花园。这一声把边应漓的魂儿叫了回来,边应漓骂骂咧咧:“里安都看见了!你个老王八蛋!自己喜欢裸奔干嘛带上我!”
姜自盼正不爽有人看见了边应漓的身体——就和他对于边应漓那次非要亲自和夏洛特玩 SM ,再利用这种手段杀掉夏洛特一样不爽,他把边应漓扛到二楼的一间客房的小阳台上,正对着花园,虽然有玻璃挡着,但在外面的人听不见声音也不瞎,看得见这里有两个赤身裸体的男人,也很难不明白这里即将发生什么。
边应漓家后院外是一条光秃秃的空旷大路,没有人家户,没有来往车辆,只有花园,花园里有个无措的里安和尚未安息的慢慢。姜自盼让边应漓的身子抵在圆弧玻璃上,手指在他的嘴里搅着,压着他的舌根沾了一手唾液,然后慢悠悠地给他扩张。
用性能力或耐力折磨人这件事情上,边应漓就没赢过,他的身体不由自主臣服于这个男人。姜自盼问他:“为什么要做?”
边应漓一张嘴就喘:“哪儿来这么多......为什么?”
姜自盼停下手上动作:“你要是真这么想要,我多找几个人来。”
边应漓立刻回头瞪他,气得青筋突突:“你他妈敢!姜自盼!我不要别人!”
姜自盼“嗯”了一声,把人转过来,手又探到后面继续探索少年人的秘境,湿热而青涩,黏人而柔软:“那你要谁?”
边应漓这才明白姜自盼的意思,眼睛眨巴眨巴,咬着嘴不肯回答,姜自盼就只围着他的前列腺按:“说。”
边应漓痒得实在受不了,下面也一直淫荡地抖动,他爆发出一声带着点绝望的哭腔:“我要你,姜自盼,我要你。”
姜自盼抽出手指,将自己的性器直接一插到底,抱着边应漓的大腿抓他的屁股,那根东西进得更深了。
边应漓被折腾了半天早就受不了,这么一下,就射了,姜自盼完全不给他留适应的机会,分开他的双腿一边狂热地吻他一边猛干。
整理.2021-07-23 02:01:57
第58章
得到了一个还算令人满意的答案后,姜自盼还是把边应漓狠狠收拾了一顿,但由于之前情绪憋狠了,再加上姜自盼确实没控制住也做狠了,边应漓大病一场,发烧烧晕了。
估计边应漓在自己的家里、自己的床上睡觉的日子都没有他在姜自盼床上睡觉的日子多,里安故作沉稳,实际上还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平时总是自己的主人被请到姜家去,或者姜自盼亲自上门来,就没见边应漓主动过。但是今天看边应漓对姜自盼的那股黏糊劲儿,倒像姜自盼是被缠得烦的那个。
里安想进房间看看边应漓,但姜自盼不让,只亲自守着。里安身为这个房子的“副主人”都只能蹲在门口偷听,这一听才琢磨出来些歪理:边应漓烧得稀里糊涂还在喃喃地叫姜自盼的名字。但主要也是他的中文不够好,他听不出来边应漓一直在骂老流氓。
姜自盼实在听不下去,倒不是对这称呼有意见,只是这人都烧晕过去了还在骂,于是他伸手捏着小东西喋喋不休的嘴,等边应漓终于消停下来,姜自盼才松了手。
虽说边应漓每次昏迷都算是事出有因,但这对于一个二十岁的年轻人来说发生得实在是太频繁。姜自盼正想让医生到边应漓这儿来,就看见邓建明疯狂发了好几条消息,语气都很迫切。
劳拉又失踪了。
自从上次劳拉失踪、劳拉的老师联系的是易贤后,姜自盼就吩咐邓建明把留给老师的联系方式换成他的号码。
等边应漓面颊滚烫地醒来时,只看见趴在床头睡觉的里安,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他想拿手机看,但是脖子、肩膀、胳膊、手腕全是酸痛的,他只好哑着嗓子叫里安,也只能从喉咙里发出微弱的气流声。
里安年纪小,瞌睡也大,平日里睡得都挺沉,很难被吵醒,但是经历了慢慢这一遭,他也是好不容易才睡着的,而边应漓轻微一点动静,就把他惊醒了,他一下子弹了起来,赶忙抓住边应漓的手腕:“漓!你醒啦?”
边应漓眯着眼睛点点头:“现在......是什么时候?”
“四点钟,”里安按了按边应漓的手机,“你从昨天下午睡到现在,一直在发烧。姜先生找过医生给你看了,开了些药,让你好好休息。”
“那......姜先生呢?”
里安本来想趴回床头,又突然想起了什么,小跑出门又小跑回来,给边应漓拿了瓶水喂给他喝,才回答:“晚上的时候走了。”
边应漓精神好了很多,就没想着里安还是正常人作息,坐起来拉着里安继续问:“他没说为什么?”
里安又困又不明白边应漓在怀疑什么:“走就走呗,什么为什么?”
边应漓没说话,过了一会儿,才拿起那瓶水又喝了一口:“你回房间睡吧。”
里安揉着眼睛答应了,摇摇晃晃回自己的房间睡觉。
睡清醒了,里安看了看,距边应漓醒来也不过过去了三个小时,现在也才早上七点。他跑进浴室里擦了把脸,又跑去边应漓的房间,不知什么时候边应漓又把自己的房门给锁了,里安犹豫着要不要继续敲门,但是意识到现在整个家里已经少了一位家庭成员后,他果断跑去找到边应漓房间的钥匙,直接开了门。
果然,边应漓不见了踪影,但是屋里的门窗都是紧闭的。
这对于本来精神状态就处于极度紧绷情况下的里安来说已经不足以让他害怕,他冷静地思考了一下时间线,得出一个结论:能在这个时候抓走边应漓的一定是早就在暗中观察很久的人,所以还能搞出“密室”这一出。而且,昨晚姜先生突然离开说不定也是他的调虎离山之计。
想到这里,里安也顾不得这个家里还有没有人看着——本来这儿也不是谁的家。他没有姜自盼的联系方式,但还好之前边应漓多留了个心眼,让他记下了邓建明的电话号码,于是里安给邓建明打了电话去。
邓建明那边正开着车,忙得焦头烂额,一看见有陌生来电便心惊胆战地接了,哪想到对方说着一口英文,邓建明听了个半懂,只听见对方说起了“姜先生”,便更加警惕:“你是谁?”
里安无奈,只好放慢语速给他解释,但是邓建明也没什么耐心搭理他,恰好姜自盼的电话打来了,他就挂了里安的接姜自盼的。
姜自盼问:“上次那个仓库又有了新的记号?”
邓建明答道:“是的,围着仓库的建筑外面画了一圈,总共有八百一十个;仓库里面又有三百零八个。”
姜自盼过了一会儿才说:“你晚点联系一下边应漓。”
邓建明忙答应:“欸好嘞。对了姜先生,有个只会说英语的男的给我打电话,好像说要找您,我没理他。”
姜自盼问他:“什么时候?”
邓建明忽然听见周围有声巨响,忙踩了一脚刹车,才回答:“就刚才,我挂了他的电话接的您的。”
姜自盼说:“把他电话给我。你开车小心。”
姜自盼坐在车上透过后视镜,还能看见易老爷子办公室的窗户,那块玻璃明晃晃的,有一抹阳光。
今天是个晴朗的日子。
姜自盼发动车子,戴着蓝牙耳机给里安打电话。发生这种事,只可能是里安要找他,而且边应漓绝对出事了。
果不其然,里安接了电话战战兢兢问:“姜先生?”
“出什么事了?”姜自盼专心看着前路,把方向盘握得很紧。
“漓、漓不见了!门窗都被锁了,房间......房间没有很乱,也没有血迹......我也没有听见他的声音!对了,凌晨四点他醒了我才离开,七点多我就找不到他了!”里安结结巴巴地把所有重点都告诉姜自盼。这也是边应漓教过他的,一旦出了什么事,要简单分析一下环境、捋清时间线。
姜自盼听完,改变了原本去寻找邓建明的行驶方向,往边应漓家去:“把他的那些研究资料装好,我马上来接你。记住,别随便开门。”
里安从没有过这么新奇神秘的经历,但是现在的形势和时间都不允许他瞎想象,他麻利地找出行李箱收拾边应漓的卧室,发现他卧室里几乎都是全新的正装,什么颜色的都有,但他就是不知道边应漓的“研究资料”是什么。
翻来找去,他看见有一套橄榄绿的西装衣领上挂了一条长长的宝石链子,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但潜意识里就觉得这种东西肯定是姜自盼给的,于是将它收了起来。
找半天只收了这么个东西,他才想起来边应漓的工作是干什么的,忙拖着箱子跑去他的调香室,试了一下,门居然没锁,于是里安站在门口画了画十字,咽了口唾沫,推门而入。
姜自盼接到里安,听见里安扛着的行李箱里面的东西还在哗啦作响:“东西很少?”
里安点点头:“是的先生。”
姜自盼把里安带回自己家,让家里佣人照顾好这个小孩,匆忙叮嘱里安几句,就走了,也没多问边应漓的事。
带走劳拉和边应漓,姜先逸的计划可以说得上是剑走偏锋,所有人都以为他会先对最好拿捏的边应漓下手,可他偏偏选择对最难对付的、也是和他决裂多年的亲儿子姜自盼下手。
整理.2021-07-23 02:02:00
第59章
昏暗、沉钝、酸痛。边应漓体内就像有一团蒸气一样,向外散着热,灼得全身溃烂一般的烫和难受。
他好像在一个暗不见天日的房间里,明明寒冬腊月的天,却也无比闷热。边应漓努力想坐起来,但是稍微一动,衣物里的热气喷薄而出,感觉像是热天里死亡腐烂的一只幼鸟。
仅仅是睁开眼睛醒来,就把守着他的人引来了。看见开门处的一隙亮光,边应漓还是分不清现在究竟是哪一天,而来的那人步履轻缓优雅,又好似有分身术,一会儿两个人一会儿三个人。
姜先逸的声音也和他的动作一样轻缓优雅,他单膝跪到床上来,摸了摸边应漓泛红的脸:“噢宝贝,看在你烧得太厉害的份上,只给了你二十五毫克吗啡。怎么样,现在感觉好些了吗?”
不知道是因为发烧药和二十五毫克吗啡使人能够产生清楚的幻觉,还是因为姜先逸刻意捏出来的温柔和他儿子平时对小朋友的纵容一模一样,边应漓咬着舌头都感觉不到痛,还在恍惚间尝到了血的味道。
血的味道......边应漓的鼻腔里也回忆起了关于血的记忆,他想起倒在血泊中的慢慢,是姜先逸动的手,姜先逸就在他的身边......
猛地惊醒,边应漓哆嗦着看着和自己近在咫尺的那张英俊的脸。姜先逸和姜自盼的脸型都属于很大气的那种,但是姜先逸的五官更有些狡诈的媚意,他的次子这点和他很像。
姜先逸看见边应漓慌张害怕的样子便满意地笑了:“宝贝,还记得我吗?让我想想,我们小边最喜欢养猫猫狗狗了,也是小望纵着你这孩子——要知道他可一点都不喜欢毛茸茸的东西,居然还允许你养了一只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