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自盼见病房门旁安静得有点不对劲,便不再和景肆闲聊,挂了电话往边应漓的病房走。
明明以为让那小东西一个人待着,他可能会平静点,哪知一进门,姜自盼连他的人影都没瞧见。
“边应漓?”姜自盼看了一圈,依然没看见人。刚才有那么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他的确没看着这边,但不可能偏偏这么巧合地边应漓就溜走了。他又叫了一遍边应漓的名字,就听见厕所里有轻轻的敲击瓷砖的声音。
姜自盼把坐在马桶边的人拉起来,皱着眉理了理他的衣服,边应漓眼睛看着他,嘴唇蠕动着,摩擦着说出一个称呼:“哥哥......”
姜自盼危险地眯起眼睛,把他拉出去,可是边应漓立马激烈地挣扎起来:“不要!哥哥不要把我关在外面!不要!火......火好烫......”说着,他就要甩开姜自盼往反方向跑,却被姜自盼一把抱住,拖了出去。
边应漓没有哭、没有大叫,只是抖如筛糠,眼睛也不敢直视姜自盼,双手也胡乱地到处抓到处摸,像那夏紫薇失明似的。姜自盼摁住他的手:“看着我,边应漓。你现在在医院,不是别的地方。你看见什么了?一会儿给医生说。”
“哥哥,我不会说出去的,别关我,别关我......”
强行捂着眼睛连哄带骗地让边应漓安静下来,其实就是硬把人眼皮盖上弄睡着了,姜自盼才把他的主治医生叫来。这个医生听完边应漓的症状,摸了摸下巴,思考了一阵才说:“这我就不敢诊断了,我请刘院长来看看。他擅长这类。”
姜自盼没说话,医生也当他默许了,开门还没走出去,姜自盼就说:“不用麻烦院长了。他的炎症好了的话,可以出院了吗?”
边应漓被锁在姜家了。用的还是正式至极的粗铁链。他不让任何人靠近,姜自盼特地找来、从太平洋另一端赶来的精神科医生都近不了他的身,他很少发出声音,只是不停地颤抖,力气又特别大,每一次推拒就像是要杀人灭口。只有姜自盼可以接近他,坐在他身边,给他喂饭。边应漓咽下一口又一口混了药的粥,也越发安静沉默。
医生来的第二天,他不知经历了第几次接近失败,眼睛也没合上,守到边应漓睡着,给病人做了核磁检测,得出一个结论:他绝对是装的。
姜自盼狠狠地灭了手里的烟,这医生又不想继续在姜自盼手下受气,硬是向他再三保证边应漓的大脑真的没有任何问题,非常健康,甚至不肯要医药费只要机票钱,连夜回到他的祖国怀抱去了。
医生走后没多久,边应漓就醒了,还走出卧室,向姜自盼伸出一只手,姜自盼连忙拉住他的手。
“明涣......是明涣把组织的事泄露出去的......所以明涣必须死......明涣是叛徒。哥哥......哥哥说明涣是叛徒。”
姜自盼并不想让边应漓的病情牵扯出更多的人来,但是又想到刚才医生发毒誓的模样:“所以你在装给谁看?”
边应漓做了个可爱的鬼脸:“哥哥。”
姜自盼看着他,眼底像是煤炭刚燃,有星星点点的火光:“你是谁?”
边应漓咬了咬嘴唇:“我不知道啊......”又迷茫地摇摇头,“我不知道。”再停顿,他抽回自己的手,死死咬着食指,“江越......我不是江越......我不是你儿子!”
整理.2021-07-23 02:02:13
第63章
“你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本着“无事不登三宝殿”的原则,明涣带着一颗猫眼石来找姜自盼,毫不意外地见到了住在姜家的边应漓,也听见边应漓念经一样地说“明涣叛徒”。叛徒先生把猫眼石推向姜自盼,“前些天金女士又请我去她家,把这东西给了我。”
屋子里那位“路人”拖着沉重铁链子无所顾忌地走来走去,里安小心翼翼地跟在他后面,生怕这位小祖宗磕到碰到。也不是因为怕这家的主人迁怒自己,他是真的担心他的漓,也后悔给他用慢慢的毛做了一只小羊驼。
室内开着暖气,姜自盼只随意束着睡袍,却为此戴上手套,将那枚圆润的蜂蜜色猫眼石拿出来看了看,又放了回去:“我见过这枚金绿玉猫眼。”
明涣也不把贵重的东西收回去,还冷笑一声:“您的好徒弟买的,送给他母亲做生日礼物。”
“怪不得,”听见里安哼哼唧唧地在说边应漓什么,姜自盼循声望去,同时和明涣漫不经心地继续聊,“他也确实问过我,三十二克拉,通体金黄,难得一见。”
里安似乎劝边应漓别做什么,惹恼了边应漓,那小家伙气鼓鼓拖着铁链走得虎虎生威。姜自盼便侧过头叫住他:“好了,别气了。好好说话就给你解开。”
边应漓就站定了,犟着脖子瞪着姜自盼。姜自盼也不理明涣,一直看着边应漓:“过来。”
明涣从没见过穿着如此随意的姜自盼,不经意间看到姜自盼块垒分明的肌肉,脑海里有艘小船也漂荡回了很多年前。一个皮肤极白的高个少年站在不远处凝视着自己,他应该是看不清自己的长相的,就和他也看不清对方的长相一样。只是烟雾下,那个黑衣黑裤的寸头少年的身形也像高大男模一样,挺拔健美。他就这么看着明涣被淹没在白色浓雾中,看着明涣快要倒地的时候拔腿向他奔来。
边应漓委屈得不得了,坐在姜自盼旁边甩荡他的双腿:“重,疼。”
姜自盼拿着钥匙给他解开,抓着他的小腿仔细看了看他的脚踝,脱了层油皮,还磨出了血泡。姜自盼的脸上浮现出愠怒的神色:“拴着你就是让你别乱动,自己疼着吧。”
边应漓低着头乖乖听着,都不敢看姜自盼。里安站在客厅伸长了脖子打探,也不敢走近。被忽视的明涣也回过神来,轻咳了两声。姜自盼就摆摆手,让里安离开。
边应漓趴在姜自盼的肩膀上,怯生生地盯着明涣,又看着姜自盼:“这个人和明涣好像。”
姜自盼把人扒开,让他躺在自己的大腿上:“睡一会儿,”又低头看着他,“烧坏脑子了。”
腿上负重几十斤、磨破皮还能健步如飞的边应漓此刻还真倦了,枕在姜自盼一点也不柔软的大腿上闭上了眼睛。姜自盼把随手甩在沙发上的衣服单手扯过来,给他披上,然后才看明涣:“他前天还给我打电话,说又见不到你人。”姜自盼的手指熟练地揉捏着边应漓的一只耳朵,撩得装睡的人痒痒。
明涣自顾自地答:“这东西,麻烦您收着吧。我配不上。”
姜自盼还没开口,门外又有了来客,明涣很识大体地起身去开门,一打开,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冷冷的俊脸就微妙地抽动了一下。
“老大!好久不见!”景肆冲他挥挥手,一口白牙笑得闪人眼睛。
明涣闭了闭眼,深呼吸一口气,也不和姜自盼继续聊了,只看向他欠了欠身:“姜先生,我先走了。”
姜自盼微勾唇角:“景肆,来怎么也不说一声。”
景肆就把门堵得严严实实不放明涣走:“大过年的,我来看自己的老师,不也是情理之中吗。”不让人走也罢,他还反把明涣往里推,“老大,这屋里多暖和啊,你再坐会儿吧。我给你讲,这是我妈亲手做的月饼,我切两块你尝尝再走。”
明涣愣是被来人推倒在沙发上,就看着景肆大摇大摆地拎着两大包东西进屋。边应漓也睁开眼睛看着景肆,看着他到处观望,好像在看这些“年货”该往哪儿放。
景肆放好东西又拆了一盒,还真拿出几个月饼来。边应漓看得不真切,躺在姜自盼腿上使劲晃脑袋。姜自盼低头按住他:“回房间睡吧。”
“什么东西?”边应漓不乱动了,坐起来让自己陷进软和的沙发靠背,“你谁啊?”
景肆闻言就举着手里的月饼,不开了,弯下腰来直勾勾地打量边应漓:“师娘!晚上好啊!”
“景肆。”姜自盼开始摆严师的架子,“有事说事,别闹他。”
边应漓又往沙发里躲了躲,下意识还抱住姜自盼的胳膊。明涣看也不看这人,依然起身坚持要离开。景肆一听这话就又不高兴了,把两个月饼往茶几上一搁,看着明涣干脆地转身开门的背影:“我说,明老大,把我妈给你的彩礼这么转手送人,还让我看见了,合适吗?”
明涣一秒也没多停留,也不在姜自盼面前装客气,直接离开了。景肆还看着门,脸上的笑也变淡了。
“快滚吧,”姜自盼冲他微微抬了抬下巴,“都追到我家来了还不把人拦下。”
边应漓的脸又瘦了一大圈,那双圆眼睛大得有点可怜,骨碌碌地随着景肆走动的脚步转,目送这位管自己叫“师娘”、还没来得看清其长相他就已经离开的陌生人。
景肆走后,边应漓又看姜自盼:“姜老师的学生还真多。”
姜自盼掠他一眼:“不说梦话了?”
边应漓忙把眼睛挪开:“谁、谁说梦话了......”
姜自盼说:“醒了就好。”
边应漓“哦”了一声,见老东西没打算和自己算账,便重新躺回去。其实前几天确实是烧过了,意识里很混乱,总是想起姜先逸和自己如数家珍地聊那两兄弟,聊起江越那份变态的深情。
姜先逸说,江越小的时候一个朋友都没有,没有同龄人和他玩,因为他碰一下就倒,就哭,大家都嫌他娇气。
姜先逸说,除了姜自盼,这个家里也没人喜欢江越。江越的妈妈觉得他没用,而父亲心里只认长子。
姜先逸说,江越还小的时候,实在是小得可爱,好像扇他一巴掌他就能马上被打死,只要戳他一指头,他那块皮肤红得像血,他就会哇哇大哭。只要姜自盼不在家,他就不哭,任由父亲打他,一声不吭。
姜先逸问,我的自盼是不是,特别心软,特别善良。对你们这些没有用、只会哭哭啼啼的小东西老是手下留情。你们怎么敢存活于世?
隐约嗅到一股熟悉的气味,浓烈但不刺激,并不让人生厌。边应漓潜意识里对危险的本能抗拒使他打了个颤,猛地睁开眼,才发觉自己躺在姜自盼身上。本来姜自盼好好裹着的睡衣也被边应漓划拉到一边。他的脸颊贴着姜自盼光裸的腿,再靠近一点就可以对姜老师耍流氓了。
边应漓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大概是室内暖气太干燥,口渴;或许只是嗅到姜自盼身上浓郁的男性荷尔蒙气息而......馋。
边应漓的脸忽地充血,烫了起来。姜自盼本来看见昏过去的人抖动了一下,就伸手轻拍着他的背哄他安心,冷不防地,也被他的体温给灼到了。他扳过边应漓的脸:“脸红什么?”
边应漓想从沙发上爬起来,却被姜自盼抱了起来,去了卧室。
大概是边应漓脸上的小表情出卖了他内心的想法,姜自盼把他放到床上后微微皱了皱眉,把床头的温度计重新塞给他:“再量量。一会儿给你的脚上药。”
边应漓拍自己的脸颊拍得啪啪作响,嘀咕道:“我没发烧。”
姜自盼也没强行让小家伙量体温,只是低下头和他脸贴脸:“那在害羞什么?”
调情这种事上,边应漓哪次不是自以为是结果被反杀,厚着脸皮用幼稚手段勾引,又被姜自盼逗得只能喘着气求饶,于是这次,他大方地抱着姜自盼不让他起身,还想学着姜自盼平时那样吻一个人,扣住他的后脑勺。
姜自盼似乎早已料到会发生什么,快人一步摁住了边应漓蠢蠢欲动的爪子,只浅浅在他额头印上一吻:“别闹,你病没好完,多休息。”
边应漓直勾勾地盯着姜自盼。屋里只开了小夜灯,发出勉强能看出东西轮廓的微弱黄光,可是边应漓的眼睛里闪闪发亮,全是细碎的黄光,都只映出姜自盼的面庞。
“姜老师,我想试试。”边应漓话语真诚,喉结滚动,尾音发颤。
姜自盼把他抱起来,让他的后背靠在自己的胸前:“试什么?”
边应漓想坐正,但姜自盼单手托着他的那截窄腰,他下半身使不上力气,只能把抵在姜自盼胸口的脑袋抬起来,试图去看姜自盼的脸。其实也没太费劲,姜自盼也在低头看着他。
边应漓别过身体,抱住姜自盼,痴痴缠缠地咬他的耳朵、下巴,还有嘴唇,像饿疯了的小狮子撕咬母狮才猎回的食物。
姜自盼将这份猛烈化作和风细雨,细致又深刻地回应着边应漓的嘴唇。边应漓的睡裤也不知道是谁脱下的,他就这么光着屁股在姜自盼的大腿上蹭。
整理.2021-07-23 02:02:16
第64章
姜自盼的睡衣敞开,边应漓背对着他,以臀缝摩擦他的性器,润滑流得满屁股都是。除了发烧害羞的时候,边应漓的体表温度一直都偏凉,可能是身上肉太少的缘故。只是全身肉最多的地方好像也赋予了他一种恰到好处但非常青涩的肉欲感,没经验还要装熟练,入口几次从姜自盼的龟头擦过,都会不自觉地微微张开,像是要邀请他进去。
但是姜自盼没进去,他看着边应漓又瘦又薄的背,手掌沿着边应漓的腰线摩挲,落在圆润突出的屁股上,一巴掌拍响:“腿并拢。”
边应漓背对着姜自盼跪着,本来就不习惯这个姿势,被一巴掌拍得往前栽。姜自盼捞着他的腰:“夹紧点。”
边应漓扭着身子不干:“不要了,我跪不稳。”说着就翻了个身面对着姜自盼,然后夹着他的阴茎,“你抱抱我。”
姜自盼就忍着欲火把人抱在怀里,边应漓若有若无地耸动着腰,用肉乎乎的屁股蹭,依偎在姜自盼胸口耍赖。姜自盼的手指探到边应漓后面,却也只是抚摸着边应漓,他垂眸问他:“你想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