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瑾难看了慕容擎天一眼,想说什么,又闭了嘴,看向一边,再转过头时,已换上了平 静的表情。“叶玫瑰是死是活还很难说。即使她还活着,到底是什么状况,我们现在也很难猜 测,也许是有人故意抓走了她。别忘了,之前叶信言也被人绑过。”
慕容擎天冷哼一声,说:“那不过是他在演戏。被绑架?他是借着那个机会跟人去接头, 顺便还能跟你演演苦肉计。”
杜仲升说:“我想我们现在有必要监听控制袁绍铿。”
“没错。”慕容瑾难说,“叶杏语是袁绍铿的干女儿。叶杏语之所以能够进慕容家的门, 也全靠了他。但是这件事情,他完全可以说不知情,对他这个干女儿不够了解。袁绍铿的经济 影响力太大了,没有实质性的证据,我们根本动不了他。”
杜仲升说:“或许可以先从限制他的经济活动入手。”
慕容瑾难思索了一下,说:“不行。表现的太明显,他现在就离开豫津的话,我们没有合 适的理由阻拦。不管他是否留在这里,不能让他带着大置的金钱去给我们的敌方做战事资金储 备。那个老狐狸,说到底,是个奸商,就算站在某个队伍里了,不代表他不会改变主意。”
“少帅,您的意思是,要拉拢他。”
“他这种人最看重的就是利益。而对我们来说,真要是处置了他,也是个不小的损失。” 想到叶信言和失去消息的小汐,慕容瑾难不禁一声叹息。
慕容擎天摸索着手上的戒指,瞧了瞧慕容瑾难,似乎是看出了他在想什么,提醒他说:“ 眼下的事情很多,一件比一件重,压的人都快喘不过气了。慕容瑾汐既然是被带走了,对他们 来说就一定有用,不会轻易把他怎么样的。你还是不要太过浪费精力……”
慕容瑾难打断他,说:“你说的对I小汐对他们有用处所以他们才会带走小汐。既然要利 用小汐来对付我,那么迟早会露面,我一定会把小汐救回来。”
慕容擎天一副无话可说的样子,这件事情于情于理于慕容瑾难那个倔脾气,他是无论如何 都说不动他了。
慕容擎天忽然想起一个问题:“你们说,既然叶玫瑰是金瑞大帅雷温的妹妹,那她丈夫是 谁?”他往后面靠了靠,“叶信言和叶杏语总不能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那个人想必还潜伏在 豫津。”
杜仲升的眉头一蹙,又展开,表情恢复如常。
慕容瑾难说:“是啊,你这一说倒是提醒我了。这件事你不用管,我来查。”
慕容擎天一声轻笑,“你不会还惦记着那个叶信言吧,怕我把他爸查出来,也抓起来用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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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你点事做。你在军部混的风生水起,天天乐此不疲的各种周旋,给你点你爱做的事, 去会会袁绍铿。你们两个狐狸好好切磋切磋。”
慕容擎天爽朗的笑起来,“老三,你呀,说话真不客气。行,我去。”他站起来,路过慕 容瑾难的时候,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有时间去看看父亲。”然后又不放心的嘱咐,“别顶 撞他老人家。”
慕容瑾难没好气地说:“用得着你说。”
待慕容擎天离开了。
杜仲升说:“少帅,事到如今,有件事情,我想我应该告诉您。我,其实就是叶信言的父 亲〇 ”
慕容瑾难见他这个样子,猜到他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说,但是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他竟然 是叶信言的父亲。“你……是阿言的父亲?”
杜仲升点点头,“是。”
“刚才我大哥问起的时候,你怎么不说。”
杜仲升说:“如果刚才我说了,就算少帅不想,大少也一定会把我抓起来。一下子出了这 么多事,如果连专案特办处的处长都出现了问题,那豫津离草木皆兵就不远了。”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把你关起来,对你严刑拷问呢?”
“那就要看,少帅是不是够信任我了。专案特办处处长的这个位置太重要了。专案特办处 是绝对的机密机构,里面有太多的秘密,一旦某个人出现了问题,必须解决,更何况是处长, 如果您不信任我,无需将我关起来,请您将我直接击毙。”
杜仲升说着将手枪从腰间掏出来,放在桌子上,推到慕容瑾难面前。
慕容瑾难把枪拿在手里,颠了颠,说:“你知道叶杏语的身份吗?”
“不知道。”杜仲升摇了下头,“说起来很可笑,我对那个女人一无所知。”
慕容瑾难听了竟然笑了,他把枪放在桌案上,然后推回杜仲升面前。“看来叶玫瑰美貌惊 人呐。”
作者闲话:
第103章 见世面
慕容瑾难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椅子的靠背,说:“我对别人的私事不感兴趣,但是这 次,我倒是想听听。阿言,一直在你手底下做事,在学校里的时候,也是由你亲自教导的。他 知道你是他的父亲吗?”
杜仲升摇了下头,说:“他什么都不知道。那个时候,我还年轻,对一个流落异乡的姑娘 没有产生过丝毫的怀疑,甚至没有想过去调查她的底细。我们因一场意外相识,后来……”
慕容瑾难说:“如果不想说……”
杜仲升摇摇头,继续,“有一天,我喝醉了。醒来的时候,就和她在一起。一个醉的什么 都想不起的男人,你觉得他会对身边的人做什么吗?”
“你是说,她故意给你设了个陷阱。”
杜仲升说:“也不能说是陷阱,她那个时候是认真的,不过,有些不择手段。她对我有好 感,我那时候其实觉得她也不错,但是在我和她认识之前就已经认识了我现在的妻子。后来, 未免她陷的太深,我向她摊牌,告诉她,我们只能做朋友。也就是那天.她喝了很多酒,还把 我给灌醉了。”
慕容瑾难垂下眼睑。还说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做,叶信言和叶杏语是哪来的?
杜仲升继续说:“事情发生了,她找到我的家里去,希望我对她负责。所以我和她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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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瑾难吃惊的看向他,“你和叶玫瑰结过婚?”
“是。那时候说不上相敬如宾,但大家相处的也都很和睦,可是不过几个月的时间,她突 然提出离婚。”
“为什么?”
“她当时给出的理由是我心里的人不是她,她想要成全。”
“你们就这样离婚了?”
“是。”杜仲升回忆着说,“那个时候我根本不知道,她已经有了我的孩子。直到叶信言 的出现。他的表现很出色,没多久就在学校里脱颖而出。我便要来了有关于他的所有的资料。 父亲一栏是空着的,而母亲一栏写的是叶玫瑰。我看到那个名字,就想起了那个女人。而叶信 言的年纪也刚好可以对上,所以我就趁着学校进行体检的时候,抽走了他的血样,进行了DNA 比对。那时我才知道,原来我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一双儿女。”
“你为什么不告诉阿言?”
杜仲升一声苦笑,“你让我怎么跟他说,跟他说什么,告诉他,他最尊敬的老师,其实是 从来没有对他负过责任的父亲。”
“看来你还是不够了解他。”慕容瑾难说,“他可能会无法置信,可能会冲你发脾气,但 转过头来,他会很高兴的叫你父亲。他是个很孤独,很缺爱的人,一点温暖就可以让他沦陷。
慕容瑾难站起来,说:“今天就这样吧,杜处应该也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他这样说, 也就是表明对杜仲升足够的信任了。
慕容瑾难走到门口,忽然转过身,看着杜仲升,说:“无论是小汐还是叶信言,我会尽全 力保全他们。”
杜仲升立正,敬了个军礼,"谢少帅!”
亚瑟推开门,屋里的人正蜷缩在角落里,身上满是灰尘的样子看起来狼须极了。他走过去 。那人把身子缩的更紧了些。亚瑟捏着他的下巴,啧喷了几声,说:“长的真像。想不到慕容 瑾难竞然有这样一个傻弟弟。你哥也来过这,你知道吗?可惜啊,当时不知道他是豫津少帅, 让他就那么跑了。”
慕容瑾汐被他捏的很痛,眼睛里闪着泪花。
“哟,还哭呐。”亚瑟玩心大起,哈哈的笑了一阵说,“你求我呀,你求我放开你。”
慕容瑾汐拍打着那只越来越用力的捏着他的下巴的手,可是怎么都弄不开,下巴被捏的好 疼。
“放开他!”
亚瑟转过身,看到门口站着的叶信言,转而又看向他身边的叶杏语,说:“你怎么把他给 带过来了。”
“你管得着么?”叶杏语踩着高跟鞋,走进来,瞥了眼缩在墙角里的慕容瑾汐,对亚瑟说 ,“哟,欺负个小傻子,欺负的挺开心呐。我今天才知道,亚瑟你真是本事大的不得了,专门 会欺负这样的。”
"你……”
“我什么呀?大家有目共睹啊。”叶杏语歪着身子,问慕容瑾汐,“他是不是欺负你啊?
慕容瑾汐小心翼翼地看了叶杏语一眼,噌噌的扑到叶信言跟前。叶信言的伤还没有好,被 慕容瑾汐这么一撞,身子晃了晃差点倒地上。
他小声的对叶信言说:“嫂子,嫂子,你怎么了?”
叶信言对慕容瑾汐做了个“嘘”声,让他不要说话,他就真的乖乖的闭上了嘴巴。
亚瑟朝着他们这边走过来,瞥了眼小傻子,然后对叶信言说:“看来这兄弟俩和你都挺熟
啊。上次和你切磋没过瘾,既然又见面了,不如挑个日子再打一场。”
叶信言没有说话,反倒是叶杏语开了口,“上次的事情我可是听说了,我弟弟差点被你们 整死。大帅那儿子可是被好一通收拾,他叫什么来着,哦,就是那红毛犬。”
“你! ”亚瑟怒不可遏的举起拳头,却始终没有砸下来。他不敢砸,虽然之前和面前的人 没接触过,但是他现在不可能不清楚这个人的身份。
“你打呀!”见他迟迟不动,叶杏语冷笑了一声,将手放在他的拳头上,使对方慢慢将手 放下来。“我是什么身份你应该清楚。那个红毛都能被大帅打个半死,就你,一只看门狗也敢 来挑衅我?”
亚瑟把拳头播的咯吱咯吱响。
叶杏语一指门外,大声说:“滚!”
亚瑟自然也不会再在这里逗留,转身愤愤的离开了。
叶杏语走进慕容瑾汐一些,吓的后者直往叶信言身后缩。“跑什么呀,我又不会吃了你, 再说,你嘴里口口声声叫的嫂子不是在这呢么,你还怕什么?”
叶杏语在一旁的硬板床上坐下,说:“你身上的伤还没好呢,要不要坐会儿?”
叶信言想牵着慕容瑾汐的手过去坐。慕容瑾汐看看那边的人,直摇头。
“骗子,她骗子,不好。”慕容瑾汐嘴里蹦出几个词,死活不肯过去。
叶信言转头看着叶杏语,说:“你们对他做了什么?”
叶杏语一耸肩,说:“我什么都没做呀。只是把他带到这里而己。”
“你干嘛把他带出来,他从来都没有出过慕容府。”
叶杏语一副很好心的样子,说:“所以我带他出来见世面呀。”
“见世面,来这?你真好意思说。”
对于叶信言语气里的嘲讽,叶杏语不但没有生气,还呵呵的笑了。“我看你一个人怪闷的 ,好心带你来看看熟人,他可总是嚷着要见你呢。之前我跟他说,你受伤了,很重的伤,他还 不信。”
叶信言说:“叶杏语,你打错算盘了。慕容家根本就没人在乎慕容瑾汐。”
“别人在乎不在乎无所谓,慕容瑾难可是很在乎呢。”她看向慕容瑾汐,面带笑容地说, “我让你见到嫂嫂了,我没有食言吧。你开不开心呐。我好不好啊?”
慕容瑾汐不说话,只是往叶信言身后缩。叶杏语板了脸,站起来,往这边走了两步。慕容 瑾汐把头埋的很低,想把自己完全藏起来。
叶信言拧着眉头,说:“你别吓唬他。”
他侧头对身后的慕容瑾汐说:小汐,别害怕,我在这呢。”
慕容瑾汐点点头,看着叶杏语,他用力的挺了下胸脯,好像是要告诉对方他一点也不怕她 。下一秒就又缩回去了。叶信言看着他这副小孩子模样,忍不住笑了下。
叶杏语却是冷哼了一声,然后看向叶信言。“行了,今天的叙旧时间到了,我们该走了。
”
慕容瑾汐听不懂她说的什么叙旧时间,但是他感觉到他们是要离开了。他焦急的抓着叶信 言的手,一个劲的摇头,不想要他离开。
叶信言安慰的拍拍他的手背,说:“别怕。”然后对叶杏语说,“既然你这么大费周章的 带小汐出来,就说明他还有用,而且用处不小。既然这样,你也不想他出事吧。可是你看,今 天如果不是我们过来了,那个亚瑟还不一定会干什么呢。”
叶杏语人虽冷漠,但是冰雪聪明。“你不是想把他带到你那吧?”
“我之前好像给过你忠告,不该做的事,还是不要做的好。”
叶信言说:“我不是你,我连把小汐从慕容家带出来的本事都没有,更何况,这里戒备这 么森严,外面又都是荒山野岭,弄不好还会碰上野兽或者原住民。你放心,他跑不出去的。” “看来你还是没忘了慕容瑾难啊。”叶杏语说。
叶信言抬起手臂用手背轻轻的碰了下脸上的纱布,放下手,却越来越紧的握着拳头,“慕 容瑾难是慕容瑾难,慕容瑾汐是慕容瑾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