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铜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说:“外面的人果然很狡猾。”
“狡猜?不脚滑。我穿的防滑鞋。”古铜直接把他给扛了起来,走向草丛,一直走到距离 火堆十几米外的草丛深处,才把华图给扔在草里。华图也顾不上摔的疼不疼,赶忙爬了起来, 不过只是坐在那里,没站起来,腿软。这里的草长的不矮,他坐着,稍微高些的被风一吹,都 容易扫到他的眼睛。
华图看看古铜空荡荡的双手,有些胆怯地说:“你打算怎么杀我呀?”
古铜平静地说:“不杀。”
“不杀? ”华图的心刚放下点,“嘣”的一下,提到脑瓜顶了,几乎哭着喊出来,“生吃
啊!”
眼看着古铜要动手了。华图抢着说:“在我死之前,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他的语气低 落,一脸认命赴死的表情。
古铜答应了,又站直身体,等着他问。华图站起来,感觉腿没那么软了,一边转脚脖子, 一边说:“你说的,那个什么噜噜是什么意思啊?”
“噶狐疑碌碌,就是看起来很好吃,也是我要开吃的意思。”
“哦一”华图拖了一个恍然大悟的长音,下一刻,出其不意转身就跑。
“嘶啦! ” “砰! ” “啊!”
华图要跑,古铜伸手一抓,抓住了华图的衣服,结果华图没站稳跌倒了,衣服后背撕掉了
大半片。华图整个人扑在草里……脚崴了。
“Wow, WOW! ”不远处传来一片起哄的声音。古铜也伏下身,身体半掩在草丛中,“嘶 啦”又撕掉华图衣服的前半片。
跑是跑不掉了,华图现在脑子里想的竟然不是留遗言或者让他等自己死透了再吃,而是在 想,这是多么大的一个新闻呐,生吃人肉,可是他把摄录机给弄丢了。要是哪个入行不久的小 记者把这条新闻给爆了,肯定一夜成名。所以说,你的照片拍的不够好,是因为你离危险不够 近,你的新闻不够劲爆,那是因为你离雷区太远。
最后那句是华图的名言,这下好了,自己踩雷区里了。
华图闭着眼睛等死,等了一会儿,不太对,太不对了,紧接着他猛然意识到……“死变态
华图发疯般的扑腾着想逃跑。古铜只用一只手就把他的两条胳膊给束缚住了。他使劲的又 蹬又踹,却没有对那个死变态产生一点影响,整个人都要被颠散架了,最终还是报废了他可怜 的小雏菊。
绝对是报废啊!
华图张着嘴,已经疼的叫不出来了。他以为那所谓的自尊已经被碾压成了渣渣,可万万没 想到,更劲爆,更让人想死的还在后边。
在一边办篝火的那群人,乌啦啦的全过来了,手拉手,围着他们形成了一个大圈,虽然不 知道能不能看到什么,但是,这种被一群人围着的感觉,真的很想去死。尤其是他们还绕着圈 ,边跳舞边欢快的喊,“噶狐疑碌碌!”
华图惊悚地从嘴里挤出一个颤音,“他们都想干、什么?”
古铜脸上还是一点表情都没有,“他们在为我庆祝。”
华图的表情忽然变的更加惊悚。只听古铜说:“原来真的很好吃。”
辽阔的山野间飘荡着荡气回肠的三个字,“救命啊!”
华图醒来的时候,躺在一个类似山洞的地方,可是整个人一点精神都没有,浑身都要散架 了一样。那位古铜兄忽然出现在他眼前,把他吓的一哆嗦,急忙想抓点什么,这才发现身上盖 着一条不知道什么质地的毯子,很滑很柔软。
古铜说:“你昨天晕过去了,还以为你要死了。”脸上赤裸裸地写着你很扫兴。
华图气色不太好,但不妨碍他用眼神对古铜进行扫射。“我想拍死你。”
古铜就像没听到他说的一样。“你昨天流了不少血。今天我去看了,草上还都是血迹。”
“死变态!”华图几乎是用生命在呐喊,喊完了,人也缺氧了,躺在石床上挺尸。
古铜看着他,很认真地说:“多试几次就好了。”
华图怒不可遏地爆了粗口说:“你少给我放屁!你这是强……”后面的字硬生生的让他给 咽回去了,最后给换成了,“强迫我。你这是犯法的,你不能这么做。”
古铜却理由当然地说:“在这里这是最正当的行为。我们看上族里、或者邻族的哪位姑娘 ,就把她抢过来。”
“抢过来?”
"是。只有拥有把她抢到手的能力,才能证明能够保护她。”
华图愤愤地指着自己说:你丫瞪大眼睛看清楚了,老子是男的!”
古铜静了不到半秒,说:“男的也一样,也用抢的。你来了我们的地界,我就可以抢。” 然后又颇为惋惜地说,“可惜,你不能繁衍后代。”
“叹! ”华图差点吐血身亡,“你不用可惜。你这么好的条件,这么壮实的身材,一定可 以抢到最好最漂亮的妹子。你就放了我这个中看不中用,不对,不中看也不中用的家伙吧。” 古铜始终保持着那张扑克脸,“你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也是我最喜欢的。”
华图仰天呐喊,“天哪,让我去屎吧。”
作者闲话:
第106章 男友的衬衫
华图浑身酸疼,躺在那里牙疼似的直哼哼。比古铜还古铜的那位正坐在那边削着什么。华 图抓了抓身上的毯子,他现在没有衣服,唯一一套衣服被那个大野人给撕碎了,这可怎么逃跑 呢?
“你叫什么?”
背对着华图的古铜忽然开口对他说话,华图正在想事情,听到他说的,一怔,然后说,“ 华图。”
“画图?”古铜转过身来看着他,把手里拿着的东西往前送了些。"我没画画,我在刻东
西。”
华图无语的连翻了七十二个白眼,“我说我叫华图!”
古铜又低下头刻东西,“你的名字真奇怪。”等了一会儿,他停下手里的活说,“你不问 问我叫什么吗?”
华图白了他一眼,低声说:“野兽。”
“土石木。”
华图听了吐槽说:“你这名字更差劲,土石木,我还水火土呢。”
土石木看了他一眼,不但没恼,还露出了笑容。他起身走过来。华图吓得赶紧抓好身上的 毯子,紧张的看着他朝这边走过来。他屏息了半天,对方只是把一个小小的木雕放在他的枕头 旁边。华图转过头,由于太近,差点成了斗鸡眼,他往后拉开点距离,原来是只木雕的小兔子 。刚开始觉得挺可爱的,没过两秒钟顿时想起了昨天那只被扒皮的兔子以及自己是如何的嘴贱 ,然后又是如何被生吞活剥的。
“不軎欢? ”看着华图一副敬而远之的模样,土石木不禁询问说。
华图说:“我要穿衣服。”
不一会儿,衣服拿是拿来了,而且还是比较正常的衣服,绝对不是他想象中的野人叶子服 。只是这尺寸……华图人生中第一次亲身体验什么叫做男友的衬衫。
呸呸呸!什么“男友”啊喂!
华图抓抓依旧混合着泥土与青草味的头发,说:“我饿了,也渴了,还想洗澡。”
“可以。”土石木走了一会儿又回来。给他带来的早餐是一些蜂蜜和一大盘虫子,看得华 图直犯恶心。虫子被他放弃了,蜂蜜太甜,他只能兑上水,落个水饱。
“我的包呢?”
土石木一眼看穿他的想法,“你被我抢到手了,就是我的人了,我不会让你离开。”
华图连连摆手,特真诚地说:“我不离开。我要从包里取些东西。我又跑不了,你怕什么 。”昨天脚崴了,到现在还疼呢。
土石木似乎听进去了,走到一旁把背包拿起来,甩到华图的怀里。华图拉开背包就开始翻 手机,偷偷的瞀了土石木一眼,找到手机,立刻求救。
手机不在包里!华图脑子有点懵,昨天把摄录机弄丢了他有印象,怎么连手机都没了。
之前叶信言被金瑞特工绑架的时候,慕容瑾难追过去也被一起关了起来。那个地方在岭南 一带。如果在通往金瑞的方向没能发现他们的踪迹的话,他们是否又来了这里?
慕容瑾难凭借着自己的记忆带着人到这里来找。再加上,专案特办处那边一直有人驻守在 这附近进行勘察,有他们的帮忙做起事来也会方便很多。慕容瑾难并不想打草惊蛇,只要找到 位置就好,暗中观察,等待时机。可是那地方就好像凭空消失一样,他甚至怀疑自己的记忆出 现了问题,围着一个地方绕了几圈却始终没有发现自己要找的地点。
岭南一带,一向错综复杂,什么离奇的事情都有可能发生,能够应对、驾驭这里的恐怕也 就只有一直生存在这里的原住民了。
慕容瑾难带着人走向另一个方向,试图找到其他的突破口。他忽然伴下了脚步,前面不远 处正躺着一只满是尘土的小型摄录机。
小金小跑过去,捡起来看了看,按了下键。摄录机十分给面子的开机了。小金转头对慕容 瑾难说:“少帅,这摄录机上虽然滚了些土,但是看样子应该被丢在这里的时间不长,电池还 有将近一半的电。”
慕容瑾难从小金手里把摄录机拿过来,可能是被摔坏了,上面的一些键不太好用,反应也 慢的跟蜗牛爬一样,就在慕容瑾难的耐心快要被磨没了的时候,视频打开了。
画面中的光线很暗,看不太清楚里面的东西,但是里面偶尔传出几声很怪异的声音,好像 是什么东西的叫声,大约几十秒钟之后,在黑暗的屏幕中就看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画面一闪 就换了方向。慕容瑾难想把视频退回去一点,无奈,摄录机被摔的已经变成了个半残。他只能 耐心的往下看。画面抖动的厉害,什么都看不清,只能听到人慌张的喘息声,应该是录彩的人 在疯狂的奔逃。他看到什么东西了呢?
慕容瑾难正在疑惑,就听见里面传出来大喊的声音。“我在岭南一带遇到了怪物,长相奇 特,很像外星人! ”里面夹杂着沙沙的杂音,很快又一个断句从里面传来,“豫新社记者…… 华图! ”随着最后一声尖叫,画面终止了,可能是摄录机摔倒地上的时候,不知道出了什么故 障,停止了拍摄,之前拍摄的那些东西倒是都保存住了。
等一下,这个声音,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
慕容瑾难把摄录机递给小金说:“我们先回去,把里面的东西倒出来,备份好,拿一份给
特办处的人。”
回到他们在岭南边界附近暂时住脚的旅店里,慕容瑾难第一件事情就是把叶信言丢下的手 机拿出来,翻开通讯录,没错,里面确实有华图这个人。他记得叶信言提过,他的这位朋友是 记者,名字有可能相同,但是如果连工作都相同还是一个单位的话,那么基本上就可以判定, 就是这个人了。
摄录机里面的内容已经被倒出来了,慕容瑾难认真的看着画面里的内容,尤其仔细听里面 传出来的不太清晰的声音。
慕容瑾难将画面倒回去一点,定格在一个模糊的画面上,他一点一点的后退前进选择了一 个比较能够大致看清画面中的东西的点。
“这是什么? ”画面中的东西虽然模糊,但是在昏暗的夜色中那粗长的獠牙和尖利的爪子 还是可以判断出来。可这东西不像任何野兽,体形倒是与人类有几分相似。华图在影片的后面 曾大声喊,说他极有可能见到了外星人。
慕容瑾难叫上小金说:“去专案特办处在这边的临时营地。”
叶杏语“嗒嗒”的踩着高跟鞋走向叶信言的房间。听到脚步声,慕容瑾汐就知道是她要进 来了,跑到洗手间门口拍门说:“叶信言,她来了。叶杏语来了。”
叶信言说:"知道了,你不用怕。我马上就出来。”
叶杏语已经进了门,她看着慕容瑾汐勾着嘴角笑了笑,一个转身,坐到一旁的床上。“你 知道你哥哥把我弟弟害的有多惨吗?始乱终弃就算了,还把他打个半死,连容都毁了。”
“你说够了么?”叶信言从洗手间出来,看了眼缩到角落里的慕容瑾汐。慕容瑾汐跑过来 ,牵着他的袖子。叶信言轻轻地拍了下他的手背说:“不用害怕,她不会伤害你。”
叶杏语耸了下肩膀说:“戳到你的痛处了?”
“你来这做什么,能说的,我已经都说了,你们要是还不信,我也没办法。还是说,你也 想对我严刑逼供?”
叶杏语摇摇头,说:“怎么会,对你严刑逼供,不如对他用刑啊。”说着,她看向叶信言 身后的慕容瑾汐。
叶信言反手护着慕容瑾汐,说:“我说了,该说的我都已经说过了。”
叶杏语呵呵笑笑,“好弟弟,放轻松,我这次来是真的有事要找你。我知道短时间内让你 放弃对豫津的爱国情怀不太容易,没关系,咱们一点点来,从容易的下手。”
“你们想让我做什么?”
“你们特办处总是神神秘秘的。我们想了好多办法都没能打探到什么。”
叶信言打断她说:“我现在不是已经加入你们了吗?”
“是啊,我的好弟弟。”叶杏语站起来,往这边走了两步,“传说你们特办处经常与外星 生物能置打交道。那、你对那些东西,应该也不陌生吧?”
叶信言看她一眼,说:“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外星生物吗?”
“当然。我不仅相信,我还见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