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还没说完,叶信言就炸了起来,他捡起枕头,摔到慕容瑾难的怀里。“我说是你害 的就是你害的。从遇到你之后,我就没好过! ”他一把拽开病人服的领口,烙铁留下的伤疤是 那样刺眼。看着慕容瑾难黯淡下来的眼神,叶信言觉得自己有点过了,但是看到他后悔的样子 ,还是很过瘾。
叶信言哼哼着趴回床上,孩子气地说:“我告诉你啊。你害我这样,你得好好伺候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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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慕容瑾难看着他后脑勺上乱糟糟的头发,忍不住伸手帮忙顺了两下。叶信言晃了 下脑袋躲开那只乱揉的手。
“我要放假。”
"嗯? ”慕容瑾难说,“杜处不是给你假了吗?”他现在正在假期中。
叶信言扭过头,抱怨说:“我要放大假。天天水里来,火里去,好不容易消停了,我要休 息〇 ”
“可以。”他主动提出休息不是更好,他这个样子去上班,才让人放心不下。慕容瑾难轻 抚着他的脸颊,宠溺地说,‘‘你想休息到什么时候,就休息到什么时候。”
叶信言哼哼着打开他的手,说:“这还差不多。”
叶信言把手伸进被子里,身后像是被火油浇过一样,火辣辣的疼,忍不住想去摩挲一下肿 的老高的臀部,手刚一碰到就"嘶”的倒抽了口凉气。慕容瑾难注意到他的小动作,把他的胳 膊拽出来,握着他的手。
“都说了,不许乱动。”他的另一只手上,还打着点滴。慕容瑾难小心的探过身子,帮他 调了下点滴的速度。
叶信言撇撇嘴,说:“我不想在杜仲升家住了,天天在他眼皮子地下转,每天都提心吊胆 ,可是他又不让我走,真是烦死了。”他烦躁的抓抓头发,想当初,他是怎么住到杜仲升家的 ,从第一天开始,他就应该拒绝才对。
慕容瑾难说:“别这么说,杜处其实挺关心你的。你睡着的时候,他一直守在你的身边。 他下手是重了些,但其实,他也心疼。”
“得了吧。”叶信言白慕容瑾难一眼,说,“你用不着替他说好话。他又不是你长官,你 还要讨他的欢心是怎么着?”
慕容瑾难挑了下眉,说:“我只是实事求是。”
“事实就是,我现在像个半残一样躺在床上,不,是趴在床上。”叶信言说渴了,伸着手 想够杯子。
慕容瑾难把水拿过来,喂给他喝了几口。“只是皮肉伤,看着吓人了些,过几天就会好的
V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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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信言横眉竖目地瞪着他,"你不会说话可以不说话,你帮刽子手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在我 的伤口上撒盐!”
“杜处怎么就成了……”看着叶信言的神情,慕容瑾难把后面的话咽回去,顺着他说,‘‘ 好好好,我不说了。我去给你买点吃的。”
慕容瑾难刚要起身,突然被叶信言抓住了手。他回过头看着床上的人。
叶信言说:“你得留在这里伺候我。你让别人去买。”
慕容瑾难只是坐回床边,“好。你想吃什么?”
叶信言想了想说:“随便什么都好,别太干就行。”
慕容瑾难掏出电话,吩咐了几句。他刚把电话挂了,手机铃声就响起来。
叶信言斜着眼睛看他讲完电话,有点生气的把手甩开了。慕容瑾难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怎么了?”
“少帅忙,哪有时间伺候我这个闲人。”
慕容瑾难听到他小孩子气的抱怨,忍不住笑了。“没什么要事,我已经安排好了。今天就 在这里陪你。”他想起什么又说,“小汐这两天还念叨你来着,等你好些,过去看看他,好不 好?”
叶信言点点头,“我也想小汐了。明明长的那么像,小汐可比你好太多了。”
“我有那么差劲吗?”
..何止差劲……”慕容瑾难突然凑过来,用唇堵住了他的嘴巴。
叶信言推开他,身子往旁边挪了些,“我还生气呢,谁让你占我便宜!”
慕容瑾难笑眯眯地说:“好像你比较占便宜吧?”
“慕容瑾难!”
叶信言炸了毛,过了一会儿,不闹了,安静的趴在床上,可是眼睛却睁的大大的,一点睡 意都没有。门外响了几下敲门声,慕容瑾难起身走出去,不一会儿就折了回来,手里拎着刚被 人送过来的食物。他一份一份的打开,在桌子上摆放好。
慕容瑾难扶着叶信言起来,让他靠在自己的怀里,“别赌气了,吃东西的时候生气对身体 可不好。”
“哼,美食当道,谁有功夫和你生气。”叶信言自己?了筷子,就要开动。吃了几口,他 忽然不动了,靠在慕容瑾难的怀里喘息了一会儿,把筷子放在了桌子上。
慕容瑾难搂着他,没让他躺下。“疼的厉害吗?”
叶信言干脆把脸埋在他的胸口,整个人几乎趴在他身上。脑袋在他胸前点了点。
“小心你手上的针。”慕容瑾难握住他输液的哪只手腕,怕他一不小心挑了针。
“我吃不下。”
“先不吃了。你什么时候想吃,我再叫人给你去买。”
叶信言跳在他的胸口,不满地说:“一点都不浪漫,你就不会说,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 做〇 ”
慕容瑾难笑笑,说:“我不是不想给你做,我是怕你吃了我做的饭,会吃坏肚子,我倒是 可以让小丁给你做些可口的饭菜送过来。”他轻轻地拍着叶信言的背,“等我学会了,再做给 你吃。”
“那我岂不是要饿死了。”叶信言说,“跟着你真倒霉,见不得光.连顿饭都吃不上。”
“谁说见不得光的,你和我一直都是光明正大。我说了,所有的事情都交给我去解决,我 母亲那里,你不要担心。你只要相信我就够了。”
叶信言没出声,侧着头,听慕容瑾难“咚咚”的心路。
“听见没?”
叶信言把头抬起来些,揉了揉耳朵。“听见了。你的心声嘛。”
慕容瑾难笑笑,很想吻一下他的额头,但是叶信言趴在他的身上动也不动。
沉默了一会儿,叶信言说:“你还没吃过我做的菜,改天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做真正的 大厨。”
接着却听到慕容瑾难惊讶的声音,“你会做饭?”
“你那是什么语气? ”叶信言想捶他一拳,手刚抬起一点,就被慕容瑾难控制住了。那只 手还插着针头。他抬起另一只手,在慕容瑾难的肩膀上拍了一下。“你当我是你啊。没人做饭 就等着饿死。我的厨艺可是一流。”
“那改天我可一定要品尝一下。”
说起做饭,叶信言想起小时候的事I不禁“扑哧” 一声笑出了声,抬起头.正对上慕容瑾 难好奇的眼神。他笑的更开心了。
“华叔工作忙。我和华图两个人经常在家里自己研究做饭吃。那个时候我们小,个子不够 高,脚底下都要踩着东西才能够着锅铲。有一次,锅里的油都热了,我不小心把锅打翻了,差 点扣在华图身上。”他说着摇摇头,“当时我们两个都吓傻了。后来他总拿这个说事,说我笨 手笨脚。其实呢,他手艺可比我差远了。”
叶信言说着,骄傲的仰着头看着慕容瑾难,一脸的求表扬。
慕容瑾难说:“那么危险,你还笑得出来?”
“你不在场不知道,想想我们当时的表情真的挺好笑的。他没事,可是锅摔漏了,两个人 只能一起啃干馊头。”慕容瑾难完全不知道叶信言的笑点在哪,听着他说的,他只觉得心疼。 叶信言转移了注意力,身后的痛楚也没那么明显了。慕容瑾难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地拍着他的 背。不知不觉地,他饥在慕容瑾难的身上睡着了。
听着渐渐均匀的呼吸声,慕容瑾难微抬起点身子,瞧了眼趴在胸口上的人。叶信言侧着头 ,睡的很安稳。慕容瑾难不敢动,怕把他弄醒了,难免又被疼痛折磨着。等他睡沉了些,才小
心翼翼地把人挪到床上。点滴眼看着见了底,慕容瑾难帮他拔了,把他的手放进被子里,见他 有点皱眉头,又轻轻地拍了他几下,然后起身把窗帘给拉上了。
作者闲话:
第135章 S见,我的小鹿
身后的伤叫嚣着,叶信言扭动着身子,紧促着眉头,睡的很不安稳。
“阿言。”杜仲升唤了他一声。
叶信言紧张地抓紧了身下的床单,嘴里细碎的呓语着。“杜处……别……不敢了……别打
杜仲升再刚正不阿,也是个有血有肉的普通人,像大多数父亲一样,他的爱像大山一样威 严,但不代表他不会心疼。他拍了拍叶信言的背,带着几不可闻的叹息,轻声说:“别怕,不 打了。睡吧。”
他的声音很温和,可叶信言还是醒了。看到杜仲升的瞬间,他下意识地往床的另一侧躲去 ,梦里还在挨打,一睁眼看见他就坐在这不禁吓了一跳。等他清醒些了,向房间四周围看了看 ,没看到慕容瑾难,有些泄气的躺回枕头上。
叶信言不爱想说话,食指有一下没一下的划拉着床单,但还是主动打招呼说:“杜处,你 怎么过来了?”
“路过,顺便过来看看你。”慕容瑾难有点事情要办,本来想留霍敬藤在这里的,正好杜 仲升来了,有他在这里守着,慕容瑾难更放心些。杜仲升把保温壶的盖子打开,里面的香味一 下子飘出来,刺激着叶信言的味蕾。
“听说你还没怎么吃东西。你师娘特意给你做的,煲了很长时间,米都熬烂了,你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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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信言是饿了,肚子里空荡荡的,可是这是杜仲升给他端来的,他不想吃,不是生气是赌 气。
他把头转过去,说:“我不饿。”
杜仲升自顾自的把粥盛出来,催促着,“快点,你师娘的心意,多少吃点。”叶信言没吭 声,他的语气严肃了几分,“还等着我喂你不成?”
叶信言抿着唇,转过脸来,盯着杜仲升手里的粥看了看,撇开眼神说:“真不饿。”
明明想吃,还嘴硬。杜仲升把粥放在他面前,板着脸说:“你又想找打是不是,以为你住 院了,我就下不了手打你了?”
叶信言忍气吞声地把碗挪近些,捏着勺子吃了一口。粥还温着,很好吃。他是真的饿了, 大口大口地吃起来。杜仲升给他带来的粥都被他吃了干净。他有点继尬地说:“本来不饿的, 您非逼着我吃,一吃就饿了。”
杜仲升忍不住笑了,“臭小子,还敢耍贫嘴,看来还是打的轻了。”
叶信言缩了一下,偷偷地瞄了杜仲升一眼,见他没有生气,才说:“我都被你打住院了, 再接再厉,我就可以直接去见阎王了。”
“我有那么狠吗?”
打也打了,看来这事算是过去了。叶信言声音里带着几分委屈,“怎么没有〇 ”
“行了。少帅跟我说你请假的事了。”
叶信言赶紧撇清关系,“那是少帅说的。”
杜仲升没骂他,反而慈祥的帮他拉了拉被子,"特办处的事你不用管,既然少帅给了你假 ,你就好好休息吧。”
叶信言有些意外,不过能放假谁不高兴,他抿着嘴,点了下头。
杜仲升听说了叶信言失忆的事,可他觉得这未免不是件好事,忘了或许是福气。他始终觉 得是他对不起他们母子三人。他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告诉叶信言,他就是他的父亲。
杜仲升看着叶信言发呆,后者突然抬眼看了他一眼。“怎么?”
“没事。”叶信言拱了拱身子要爬起来。
杜仲升隔着被子在他背上拍了一巴掌,“老实呆着,乱动什么!”
此时,慕容瑾难正好推门进来。
“阿言,你又惹杜处生气。”
“我没有! ”叶信言瞪着眼睛不大高兴。他撩开被子,往床下蹭。慕容瑾难加快两步,过 来扶他。
“你想干什么,我帮你。”
“你帮不了。”
“你没说怎么知道我帮不了?”
叶信言把胳膊夺出来,说:“我要小便,你帮的了么?”说完,他开始慢慢地往洗手间蹭
慕容瑾难过去,直接把他发横抱起来。眼看着要走进洗手间了,叶信言手臂一展,横在门 口,说:“你把我放下来吧。”
“都是男人怕什么? ”慕容瑾难根本不理会他无力的抗议。
等他们出来的时候,杜仲升已经离开了。
叶信言问慕容瑾难:“你不说今天没什么事,就在这里陪着我么?”
“不高兴了?”
“哼!你出卖我的事,我还没跟你算账呢。”
慕容瑾难在床边把他放下,扶着他饥在床上,逗小狗似的挑了下他的下巴。“杜处不是在
这里陪着你么?”
叶信言皱皱鼻子不说话。
“他要是不关心你,会来这里看你? ”慕容瑾难说,“好啦,过去了,不带记仇的。”
叶信言瞥他一眼,“我又不傻。”
慕容瑾难笑了,谁对他怎么样,叶信言心里很清楚,只不过知道事情过去了,仗着他们不 会把自己怎么样,闹闹小脾气罢了。
“华图那边你联系上了吗?”
慕容瑾难摇摇头,说:“古铜始终不肯放人。过两天我要亲自去一趟,你去不去?”
“去。闲来无事,就当出去转着玩玩。也不知道那小子怎么样了?”
“别担心。他很安全,古铜只是不肯放他离开而已。看来古铜是真看上你那个哥们了,打 定主意要留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