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信言白了他一眼。慕容瑾难说:“去不去?”
“去〇,,叶信言说。
慕容瑾难又点了几样,想打包带过去给杜处一家尝尝鲜。
叶信言生病的事情,杜仲升没敢跟家里人说。苗慧琴还是三天两头的问他叶信言什么时候 来家里。杜仲升都快被问烦了。
今天叶信言和慕容瑾难一起来了。苗慧琴开心的不得了,忙招呼着他们进去坐。叶信言把 慕容瑾难手里的东西拿过来,交给苗慧琴说:“今天我们去景丽轩吃饭。听说那里来了个新厨 子,海鲜做的特别好吃,就给你们打包了一些,你们尝尝。”
苗慧琴接过去,说:好,你们有心了,以后想过来,直接过来就行,什么都不用拿。” 叶信言嘿嘿笑笑,看到杜仲升的时候,习惯性的收敛了几分。杜仲升倒是不像以前那么威 严了,冲他点了下头,让他随便坐。
叶信言看苗慧琴要把东西?进厨房,忙说:“趁热吃,不然凉了就不好吃了。”
苗慧琴说:“我去把它们倒进盘子里。我们才刚吃完饭。”
慕容瑾难跟杜处示意了一下,两个人走到一边,不知道在说什么。
叶信言也没兴趣知道他们说的什么,他颠颠的跑进厨房,从苗慧琴身后伸出手臂,偷拽了 一只螃蟹。
苗慧琴笑着在他手臂上拍了一巴掌,叫住要跑出去的叶信言说:“回来,把这端出去。” 叶信言叼着螃蟹夹,端着盘子走出去。慕容瑾难朝这边看过来,笑了笑,走到叶信言身边 ,把他嘴里的螃蟹拿下来,说:“这么喜欢吃镑蟹?”
叶信言说:“也还好,其实吃不下什么,但是嘴还不想闲着。”
慕容瑾难说:“想吃东西是好事。”
奶奶招呼叶信言过去。
叶信言在奶奶身边坐下,他的外套搭在沙发靠背上,被他压在身后,弄褶了。苗慧琴看到 想拿到一旁挂起来。她转身的时候,有什么东西从叶信言的外套口袋里掉出来。
“这是什么?”
苗慧琴说着弯腰要捡。叶信言看过去,立刻明白了那是什么东西,想要先苗慧琴一步拿起 来,直接从沙发上跳过去,可还是晚了一步。
苗慧琴说:“照片怎么剪开了?”等看清楚照片上的人,她怔住了。
叶信言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那是年轻时候的杜仲升和叶玫瑰。
慕容瑾难走过来,从苗慧琴手里把照片拿过去,然后看向叶信言,面前的人明显有些不知 所措。“你己经都知道了?”
照片掉出来,叶信言其实是有些慌的,他没办法解释,可现在,他愣住了。叶信言感觉自 己的身体有些僵硬,他不可思议的看着慕容瑾难,用质问的语气说:“你、早就知道?”
叶信言看向周围的人,爷爷、奶奶、杜仲升、苗慧琴,甚至慕容瑾难,所有人,他们都知 道,唯独瞒着他,他还以为是自己无意间发现了什么秘密。
“啊! ”他大吼了一声。
“阿言。”慕容瑾难碰到叶信言的手臂,却被对方用力的甩开。
“你别碰我! ”叶信言看着他们,压抑着内心的情绪,声音微微颤抖着。“为什么?所有 人都瞒着我,我算什么,看我像个小丑一样,你们很开心吗?”
慕容瑾难说:“阿言,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他们只是担心你,怕你接受不了。杜处一直都 很关心你,不能和你相认,他也很难过。可是这段时间以来,你去做卧底,生死一线。后来你 又受伤,现在又病了。你让他怎么说。”
叶信言看向杜仲升,眼睛里己经不可抑制的闪了晶莹。“他怎么说?从特训学校到现在, 我一直在他手底下做事。他如果想说,会没有机会说么?我算什么,我什么都不是。我就是一 个多余的人,我的存在只是一个意外。”他忽然停住了,他好像想明白了什么,表情变得更加 难过,眼泪已经顺着脸颊流下来,“难怪你们对我这么热情,因为杜仲升没有自己的孩子,你 们意外发现了我。我是他的儿子,所以你们想让我回到这个家。你们都一样,所有人都一样。 你别碰我!”
慕容瑾难试图安慰他,但只是轻轻地碰触到他,他就会有很大的反应。慕容瑾难后退了两 步,示意他放轻松。
慕容瑾难怕刺激到他,尽置将声音放轻,‘‘好,我不碰你。你冷静一点。大家很关心你。 是真心的。”
叶信言哭的很难过,他伤心的摇着头,“不会有人爱我……我就像个傻子一样。”他看着 那两张照片,竟然笑了起来,可那笑声充满了苦涩。“我真是可笑。为什么要我活下来,小时 候死掉不就好了。”他一把从慕容瑾难的手里夺过照片,用力的撕成了粉碎,抛向天空中。
杜仲升走近两步,说:"阿言,是我愧对你们母子三人。你妈妈离开我的时候,我并不知 道她已经怀孕了。”
“你别说了! ”叶信言吼完,他微微平复了一下自己,用力的擦了下脸上的泪水.声音依 然带着浓重的鼻音但是己经不像刚才那样颤抖。“你不要跟我提我妈。我从来没有享受过母爱 ,同样也没有享受过父爱。我不需要。”他又看了看周围的人.声音冷汉地说,“还有,不要 再对我抱有希望,我活不了多久。”
作者闲话:
第181章 病情加重
慕容瑾难喝断叶信言说:“够了,阿言,你太过分了。”
“是,我的错,一切都是我的错! ”叶信言推开慕容瑾难冲出去。
慕容瑾难让杜仲升他们别担心,然后他追了出去。
叶信言跑了很长一段路,慕容瑾难才追上他。慕容瑾难看着他一只手扶着墙,慢慢的弯下 身子。他慢慢的走过去。
“阿言,你冷静点。大家没有恶意。”
叶信言的头有点晕,他冲慕容瑾难摆了下手,示意他走开些,然后就干呕了起来。慕容瑾 难急忙过来扶住他,"很难受吗,哪里不舒服?我送你去医院。”
叶信言往旁边推了他一把,说:“你别管我。”
慕容瑾难抱着他的双臂,强行带着他走向车子。慕容瑾难把他塞进车里,帮他扎好安全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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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信言把脑袋靠在车窗上,胃里有些翻腾,左手用力的压着试图降低这种感觉。
"我想回别墅。”
慕容瑾难看了他一眼,放慢车速说:“不去医院能行吗?”
“行,就是跑的,有点干呕,没什么事。”叶信言用手捂着脸,似乎已经渐渐平静下来了 ,“我想睡一觉。我觉得自己就像是做梦一样。很累。”
“好。”慕容瑾难应了,方向盘一转,驶向别S。
叶信言真的很累,回到别墅,他就躺在了床上。慕容瑾难犹豫了一下,还是觉得先让他静 一静比较好,他才刚冷静下来,慕容瑾难不想再刺激到他,看了眼在床上躺着的人,他走了出 去,轻轻的关上了门。
慕容瑾难给杜仲升打了电话,从声音里听得出对方是很担心的。“他已经安静下来了,只 是有些累,去卧室睡觉了。给他一点时间吧,一切来的太突然,他需要消化。等他想明白了就 好了。你们对他的好,他都知道的。”
杜仲升又和他说了几句,然后挂了电话。
苗慧琴说:“阿言他没事吧?”
杜仲升摇摇头,说:“有少帅在他身边,不会有什么事的。’’
爷爷叹口气,说:“早告诉他不就没这么多事了么。现在他觉得咱们在骗他,以为是你不 要他们娘栏了,现在又想把他找回来。他心里不舒服。”
杜仲升说:“阿言是个明白人,过段时间,他会想清楚的。”他嘴上这么说着,但其实心 里却也百般不是滋味。
叶信言将自己蒙在被子里,好像这样就可以把自己隔离在另一个世界里一样。手机又开始 响个不体,叶信言不想接,可是一直吵个不伴的手机弄得他头都要炸了。
他?起手机,随手扔了出去。摔在地上的手机没有坏掉,随着震动的频率,顽强的在地上 挪动着。叶信言烦躁的从床上爬起来,捡起手机。
亮起的屏幕上显示着三个字“安琪儿”。
“你拜托我的事我会转告慕容瑾难。”他的声音很疲惫,不想多说,就要挂电话的时候, 安琪儿却急切的说,“等一下,阿言,我想跟你说点事情。”
叶信言已经很烦躁了。“我今天很累,改天再说吧。”
“不,请让我把话说完,不然,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鼓起勇气。”安琪儿顿了一下, 电话的那头没有声音,但是她清楚,叶信言在听。“夫人想撮合我和瑾难。但是我发誓,我绝 对没有那种想法。我在瑾难的心里一直就是妹妹,我很珍惜,我不想打破这种关系。和你也一 样,我觉得我们相处的很舒服。谢谢你帮了我那么多,对我来说,你们都是很珍贵的朋友。我 没联系瑾难,而是给你打了电话,就是怕你会误会我和他之间有什么。”
叶信言没说什么,他只是静静地听着。慕容瑾难说的对,安琪儿是个好女孩。
安琪儿说:“夫人突然间切断了对我妈妈的医疗资助,我想,她应该就是想让我向瑾难求 助。就算我不向他求助,他知道我有困难也会来帮我的。那……”
叶信言接过她的话说:“这样一来,你们的交往密切,我就会生气,甚至和瑾难之间产生 嫌隙。”
“你一定要相信我们。”
“我信。瑾难说过,他会对我好,永远也不会改变,我信。”叶信言慢慢蹲下身,最后坐 在地上,像是自言自语一般,“除了他,我不知道还能相信谁。可是就连他也瞒着我。”
“什么?”安琪儿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点问题,但是又不好细问。“你和瑾难吵架了?”
“没有。”叶信言说,“就这样吧。”手机慢慢从耳边拿下来,随手滑落到地上。
他双手抱着膝盖,把脸埋在臂弯里。
慕容瑾难在自己的书房看了一会儿文件,但是始终看不进去。他把手里的东西放在桌子上 ,起身去看叶信言。
打开门,他就看到对方正坐在地板上,身体微微顗抖着,好像在哭。慕容瑾难慢慢走进去 ,小心的带上门。
"阿言。”他蹲下身,轻轻地扶着他的肩膀,让对方慢慢靠在自己的怀里。叶信言抱住他 。他的眼泪弄湿了慕容瑾难颈部的皮肤,"我是那么相信你……”他的鼻音很浓重。
慕容瑾难轻轻地拍着他的背,听到他说的话,只觉得心里像是被剜了一下酸疼。
“对不起,我应该早点告诉你的,至少让你有个心理准备,不会弄到现在这样。”
叶信言渐渐收紧手臂,声音闷闷的,“你明白我有多不知所措吗?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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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怕,有我在,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不要怕。”慕容瑾难说,“如果累了,先休息几天 。你什么都不要想,什么时候觉得可以接受了,我们再来谈杜家人的事,好吗?”
叶信言在他的怀里点了点头。
“我扶你到床上去。”叶信言没动。慕容瑾难直接把他抱了起来。
慕容瑾难把叶信言放在床上,他要起身时却被叶信言紧紧地抱住了腰。慕容瑾难看向怀里 的人。叶信言始终低着头,抵着他的胸口,不肯放他离开。慕容瑾难躺在他的身边,将旁边的 被子拉过来一些,给叶信言盖上。叶信言往他的怀里蹭了蹯,双手一直环着他,可这样一来, 他的一条手臂就被慕容瑾难压在身下。慕容瑾难想把他的手臂挪开,叶信言却固执的搂的更紧 了。
慕容瑾难说:"阿言,你这样,手臂会发麻的。”
叶信言像没听到一样,始终不肯松开。慕容瑾难轻轻地揉着他的头发,说:“没事的,睡 吧。我会在这陪着你。”
叶信言闭着眼睛,但是慕容瑾难清楚,他一直醒着,直到好久,身边才传来了均匀的呼吸 声,慕容瑾难这才小心霣霣地把他的手臂拿开。
第二天,慕容瑾难醒来的时候,叶信言已经不在身边了。他忙起身看了看,叶信言刚好从 洗手间回来。
叶信言勾着嘴角朝他露出一个微笑,看起来似乎已经好多了。
他朝慕容瑾难这边走过来,其实他头有点晕,脚下的步子也有些虚浮。他想到床上坐一会 儿,刚走到床边,就栽倒了。
叶信言顺势翻了个身,躺在床上,说:“我头晕。”
慕容瑾难立刻翻身下床,说:“我去取药。”
叶信言凭着感觉拽住他,“别,给华叔打电话。我难受的厉害,吃药不管用。”正所谓久 病成医,别的不行,至少他自己的身体状况,他多少还能有个大致的判断。
慕容瑾难打了电话,让华医生尽快赶过来。他帮叶信言躺好,然后将他的小腿垫高些。病 情突然加重,估计和昨天发生的事情是分不开的。慕容瑾难有些懊恼的拧紧了眉头。
叶信言说:“能别告诉杜处吗?我知道你们一定有联系,但是我现在暂时不想……”他没 有说下去,但是慕容瑾难懂,他一个人孤独太久了,突然出现这么多亲人,他有点无法面对, 尤其是朝夕相对的上司突然变成了他的父亲。一直以来,所有的事情,他都是一个人承担,尽 管慕容瑾难一直宽慰他,但他还没有学会倾诉。
叶信言头晕的难受,却浮现了安琪儿的事,便说了,有气无力的,自己迷迷糊糊像做梦一 样,也不知道说清楚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