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后来谢文成为当红一线,他本以为李元会为他高兴,然后互相扶持,却没想到两个人反而越来越生疏,直至分道扬镳。
现在这个藤蔓已经长成了参天大树,但是他打算逃离了,逃到不知名的角落,不在面对它。
谢文对李元这话,也不出声答应,他习惯了沉默,实际行动要比嘴上说说,来的实在的多。
但是好多人反而迷信一时的花言巧语,看不到真心为他好的切实行动。
不过谢文到不奢求自己做的事能得到回报,况且只是扶一下李元而已,举手之劳,两个人也不是多大的仇怨,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谢文把炒饭和水果捞放到桌子上,然后走过去扶起李元。
等李元站起来之后,谢文本想松开手,让李元自己去卫生间,却见李元喝醉了酒,步履蹒跚,几乎要摔倒。
谢文无奈,自然放心不下,他怕李元醉成这个样子,会一头栽到马桶里,到时候更麻烦,所以他上前用手扶着李元的肩膀,陪着他往洗手间走去。
这傻小子,明明知道自己不能喝酒,还要喝这么多,这是在折磨谁呢?到时候上吐下泻,他还得收拾房间。
谢文记得清楚,以前的李元的酒量甚微,小到酒味饮料喝半瓶都能醉的那种,现如今喝了一瓶多啤酒,恐怕已经神志不清了。
此时李元的脸红扑扑的,眼中尽是迷离,一动不动地,乖乖地让谢文扶着他。
谢文不去看李元,扶着他的肩膀往卫生间走去,进去之后,谢文道:“这上厕所,你总该自己来了吧?我可不是伏地魔,我出去了,等会儿好了说一声。”
谢文扶着李元,让他坐到马桶上,李元愣着抬头看谢文,半晌没有动作。
谢文以为自己在这看着,李元尿不出来,所以说了声快点,不然炒饭冷了不好吃,然后关上门,退了出去。
谢文在门口等了很久,思绪万千,他不知道李元两年前为什么变成了那个样子。
其实谢文也明白,有的人表面对你再好,背地里还不知道怎么样,人总是表里不一的。
想法,意念和心思,这些东西有时真的很奇妙,奇妙到琢磨不透,上一秒的真心,下一秒就化为乌有,人心真是脆弱。
谢文也不知道自己在执着些什么,其实他自己也能感觉到,自己这些举动真的很可笑。
但是他心里就是难受,也不知道打哪来的,两年也没有消失,可能需要更久来抛弃,也可能遇到什么事就可以马上离去,他需要一个契机。
他能感觉到,这个契机好像近了。
谢文站在门口,没由来呵呵笑了两声,他知道自己哭是没有用的,没有人给他做依靠。
所以谢文从来不哭,遇事笑笑就过去了,不一定表达的是开心,但是也是发泄情绪的一种方法。
“大哥!我吃完啦!你们怎么还没出来呀?”柳永年探了个头到房间里道。
柳永年四处打量这个欧式风格的房间,只觉得陌生极了,但是也很有艺术感。
他见房间里只有谢文一个人,而且炒饭和水果捞还在桌子上,一点都没动,于是生出疑问道:“噫,那个哥哥呢?他去哪了?”
谢文被柳永年糯糯的声音打断思绪,迷茫的眼神慢慢变得清明,生气瞬间回转,不知道怎么回事,看到柳永年他心里就生出一阵暖意。
“啊。”谢文回过神,待柳永年有重复了一遍,他才转头望向门口只有一个头进来的柳永年,“他上厕所了,吃完了,你就先去楼上休息,我等会就上去。”
“好呀,炒米饭很好吃呀!”柳永年说完,就带上了门出去了。
路过客厅时,柳永年看见桌子上自己吃剩的碗筷,认为自己得收拾一下。
不然漂亮哥哥生气了怎么办,自己在别人家借住,还是勤快点为好,万一给自己赶出去,那自己就要露宿街头了,于是柳永年拿上碗筷往厨房走去。
谢文回神想到李元尿个尿不至于这么久吧,他虽然不知道自己在这站了多久,但是既然小侠客把饭都吃完了,那也应该过去了一段时间。
他敲了敲厕所门,不见李元应答,谢文又将耳朵贴近听,也没什么声音传出来,再仔细听,反而有鼾声一阵一阵传来,很轻。
谢文轻轻打开卫生间的门,只见李元脱了裤子坐在马桶上,背靠马桶盖,头歪在一边,双眼紧闭微动,正睡得迷糊。
这傻小子怎么在马桶上睡着了,真是让人操心,以他着马虎的性格,也不知道这两年没人照顾,他是怎么过来的。
其实多是谢文超操心了,毕竟都是成年人了,谁离了谁不能过,自己就能把自己照顾好,即使不能,那也是自己作的,怨不得别人。
谢文上前将李元扶起,李元像是没了骨头,软绵绵地趴在了他的怀里。
不过好在李元个儿小,对于谢文来说,没什么重量,所以谢文只要站直,也就没什么分别,只不过是身上挂了个挂件。
谢文闭上眼睛,不去看李元光着的屁屁,凭感觉给李元提上了内裤和裤子,又给他拉上了拉链,没有多的心思和动作。
做完这一切之后,谢文抱起李元,出了卫生间,就要把他丢到床上。
却没想到李元环手抱着谢文的胸,而且抱得很紧,谢文一个不留神,被李元拉倒在了床上,差点趴在了他身上。
幸亏谢文眼疾手快,用手撑着床,才没有压上去,留有一些空隙。
谢文正想站起来,却听到了李元细入蚊子般的声音:“文文,对不起,不要不理我。”
这句话在谢文脑中炸得四分五裂,将他的灵魂炸出了体外,让他一时没了思考的能力。
最后灵魂和思考回到了谢文的身体,他摇摇脑袋不去看李元,撑起身体站了起来。
谢文用力解开李元的束缚,他坚定了自己内心的想法,自己不能再这样被他迷惑,这次来也不知道李元是抱着什么心思来的。
他本想现在就逃离这个房间,但是他看着李元横躺在床上,夜里恐着凉。
于是谢文收回了脚步,他把李元好好放在床上,给他盖上了被子,又倒了一杯水在床边,这才头也不回的出去了。
谢文走后,李元睁开了眼睛,也不见了刚刚迷糊醉酒的样子,反倒是精神奕奕,还有点生气的感觉。
“艹,这样都不心动,他不会是萎了吧。”李元出声吐槽,最后耐不住困意和微微上头的醉意,翻身又睡了过去。
李元自从踏入娱乐圈,这几年经历了不少行业的毒打,所以酒量早有提升,虽然算不得多能喝,基本的应酬还是过得去的。
所以谢文看他喝了一瓶多的啤酒,以为他醉了,其实李元完全没什么事,只是想要算计些什么,这是谢文不知道的。
然而谢文也不想知道这些事情,他现在只打算明天不管李元要说些什么,亦或者不说,总也得早早把他请走,不然站在面前都觉得碍眼碍事,平白惹人心烦。
谢文刚出了这间卧室,就听到了一声清脆的,碗磕地四分五裂的声音从厨房传来,他急忙往厨房赶去。
一个碗其实不值钱,碎了也就碎了,谢文担心的是小侠客有没有被割到。
谢文来到厨房,只见小侠客正弯腰要徒手捡起瓷片,于是出声道:“不要捡,等会用扫帚扫一下就好了,小心别被划伤了。”
柳永年听到谢文的声音,心里暖暖的,不再去捡,不好意思低头道:“对不起,我笨手笨脚地,把碗给摔了,这碗多少钱,我赔吧。”
柳永年嘴上说着还,心中确是一阵肉痛,自己还欠着田螺姑娘十两金子,现在又打碎了漂亮哥哥的碗。
这碗看起来如此精美,比起官窑瓷器也不遑多让,恐怕值不少钱,他如今身无分文,刚刚得到的赚钱法子还没了,也不知道啥时候才能还清债务。
然而即使如此,小侠客也没有说不还别人的,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他虽然穷,但是一分一毫赚来,总也有还清的时候。
谢文其实自己也不知道这碗多少钱,都是当初装修时让装修公司一并采购的。
家中的所有家具具是名牌,货比黄金胜几分,这碗大约也很贵,但是谢文对此并无概念。
一个碗而已,再贵他也承担的起,他可不像小侠客那样穷的连饭都吃不饱。
“没事,碎碎平安,这碗不值钱,家里还有很多呢,不缺这一个。”
谢文边说边去拿了扫把,将地上的碎片清扫干净,小侠客要来抢,谢文也没阻拦。
他把扫把递给小侠客,让小侠客清扫去了,这样能减少一些小侠客心中的愧疚感,何乐而不为呢。
作者有话要说: 有效收藏不太够,还得再苟苟。
问一下大家,我的剧情进展是快是慢,我根据大家的反馈调整一下。如果慢了,我就加快,早点打脸复出,不过最后总字数肯定会少很多。
关于谢文和李元的剧情,我想说这是最后的挣扎,不是谢文拎不清,而是近二十年的情分,真的可以一下子舍掉?总得一步一步慢慢丢掉吧,总得有一个过程吧,虽然长达两年之久,但是现在出现了柳永年,最后一步也该断掉了。
其实谢文不傻,他知道所有的事情,但是他不是一个冷血的人。
我想塑造的谢文是一个重情的谢文,而不是随随便便就能丢掉某个人的谢文,这样的人,以后会对小侠客好吗?
而且剧情才刚刚开始而已,现在也才七万多字,很多剧情还没有还没有展开,后面的剧情后面再看吧。
如果你觉得我写的不好,看不下去,那么就不要往后看了,我很抱歉,谢谢这么些天的陪伴。
第24章 这不是有空房间咩
谢文转而把灶台收拾了一下,直到所有的污渍水迹擦拭干净,熟悉的整洁感再次回来,他才舒了一口气。
两个人忙完,相视一笑,很有默契地放下了手中的东西,一起往卧室走去。
走在路上,空气仿佛凝固了一样,两个人一时无语,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直到楼梯口,柳永年撇到那里有两个房门,他知道其中有一个房间是李元住着的,于是指着另一个房间问道:“大哥,这个房间是干什么的呀?”
柳永年想要打破这尴尬的气氛,所以才想找个话题说说,然而此时也没别的话头,他就把自己心中的疑问抛了出来。
柳永年也没其他的意思,只是随口一问,好奇罢了,这个房子虽然不大但是配件齐全,厨房,正厅和卧室都有。
那这个多余的房子是干嘛用的?是书房还是仓库呢?
然而这么问,却让谢文的身体僵了僵,他也没打开过这个房间呀,难道自己的小心思被看破了?
谢文心思一转,想起来刚刚自己待在李元那里,也没有在意小侠客的行迹。
也许柳永年四处转了转,却发现了这里还有空卧室,于是打磕巴道:“没…没啥。”
其实谢文并不是一个会紧张的人,他什么场面没见过,哪怕千万人注视,他也不虚一丝一毫。
但是此时面对的是小侠客,他的勇气就捉襟见肘起来,一时间说话结巴也是有的。
一霎时,谢文猛然想到自己的妹妹经常会来,甭管是住楼上楼下,总有她一个房间的。
于是谢文灵机一动道:“那个房间是我妹妹的,她每个星期都来,就住在那个房间。不过她不喜欢别人动她的东西,你又是个男子,男女授受不亲,所以你还是只能和我睡一起了。”
柳永年也没意识到谢文话语间的结巴,更何况谢文想到说辞之后说话又流利起来,不了解真相的他则一点怀疑都没有。
得到解答后,柳永年觉得自己找到了话题,打开了话头,也不觉得尴尬了。
而且确实,女孩子的闺房嘛,都比较私密,他一个男孩子确实不能住进去。
还是和漂亮哥哥睡一起好了,不过即使和漂亮哥哥睡,柳永年也依然有他自己的烦恼。
那本《品花宝鉴》仿佛深深刻进了他的脑海 ,让他看见漂亮哥哥的美貌,就想到不该想的东西。
柳永年叹气,想到等会睡在一起,自己得好好静下心来,不去想这些,最好离得远一些,一人一个床头好了。
谢文见小侠客叹气,不知为何,以为自己骗他的事情被他发现,所以失望叹气,于是更加紧张,他默默用衣角擦了擦出汗的手,正想说话,只听柳永年问道。
“你还有个妹妹呀!那这个房间的哥哥呢,是你的弟弟吗?”柳永年爬在楼梯扶手上,撅着屁股往李元的房间那里指了指。
“他呀,他是……他是……”谢文想来想去也不知道李元到底和他什么关系。
现在他和李元的确好像什么关系都没有,朋友不是朋友,亲人不是亲人,仇人倒也算不上。
谢文倒也不奇怪小侠客把李元看成是他弟弟,且不说现在李元在楼下睡觉。
不是有一句话说,两个人生活在一起久了,会长的越来越像,或者说气质越来越像,他和李认识了快二十年,可能也是如此吧。
谢文看着柳永年期待的眼神,大约不得到答案,是不会罢休的。
最后谢文仔细斟酌,无奈答道:“他和我什么关系都没有,不过是他今天有事来告诉我,又因为太晚,所以留宿一晚上,明天就走了。”
两个人边聊边走,几乎都是柳永年在问,谢文在答,柳永年仿佛有数不清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