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兰舟怎么可能放他走,把他压回沙发靠背上:“不对, 你刚才说你要吻我?”
夏稚怂的一批,否认道:“我干嘛要吻你?”
谢兰舟看他移开眼神,脸蛋红红的样子,心也变得酥软起来, 逗他说:“是啊,你说说为什么要吻我?”
夏稚:“我就是想试试……”他说完才反应过来,自己被这混蛋绕进去了,气急败坏地推他,“你让开, 我洗澡去。”
“跑什么?”谢兰舟按住他,两人鼻尖挨着鼻尖,“警察说你可厉害了, 一个打五个都不带怂的, 怎么现在怂了?嗯?我也想试试……”他的视线在夏稚脸上逡巡, 最后定格在他的唇上, “咱俩试试吧?小怂包?”
士可杀不可辱, 夏稚低斥道:“你说谁怂呢?!”
谢兰舟闭上眼撅着嘴说:“嗯嗯, 你不怂,来,证明给我看。”
他就差脑门上贴个“有种就来亲我”的横幅了,夏稚心里安慰自己,亲一下又不会少块肉,飞快地在他嘴上亲了一下。
谢兰舟感觉到他主动亲了自己,心里顿时塞进来一群小绵羊,挤在一起仰着小脑袋咩咩地叫着,弄得他又痒又软,嘴角不住的上扬:“你管这个叫接吻?”
夏稚正脸红,不知道怎么面对他,就听见他挑衅自己,怒道:“这不叫接吻叫什么?”
见小王子炸毛了,谢兰舟眼眸里都是温柔,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躁:“我告诉你什么叫接吻。”
夏稚还没来得及拒绝就被他吻住,随后唇瓣贴在一起,根本不是蜻蜓点水,谢兰舟一只手揽住他的腰,一只手搂住他的脖子,嘴唇碾压着他的嘴唇。
谢兰舟在北山高中农场抓过羊羔,所以他知道抓羊的时候,第一是要出其不意,第二是抓住之后绝对不能松手,力量小了,羊羔反应过来奋力挣扎,一下子就会逃脱掌控。
夏稚的反抗是在意料之中的,搂着他脖子的手摸上他的后脑勺,轻柔地给他顺毛,吻也变得温柔起来,轻轻吸吮着他的唇瓣。
夏稚真的是被他吓了一跳,但不得不说,谢兰舟的吻技很好,他第一次知道原来接吻是这么舒服的事情。
呸!他刚才还鄙视我来着,不能输给他!
夏稚升起了胜负欲,展开双臂搂住谢兰舟的脖子,闭上眼睛微微张开嘴。
好像一直在等他放松一样,有什么比嘴唇更柔软的东西钻了进来……
四年前谢兰舟也伸舌头了,但那时候年纪太小,似乎还没掌握到诀窍,只是浅尝辄止地在他双唇内侧舔了舔。
四年前是借着耍酒疯、上次是假装自己骨折,而这次不一样,这次甚至是小王子主动要求的。
谢兰舟灵巧的舌尖一进来就卷住了他的,裹挟着他一起往大海深处沉沦。
“唔……嗯……”夏稚感到胸腔内的空气都要消失殆尽,窒息的感觉让他本能地攀住谢兰舟的肩背,像是抓住了救命的浮木。
不知过了多久,走廊里有用人走过,夏稚猛然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已经躺倒,被谢兰舟压在沙发上。双臂勾着他的脖子,左腿勾着他的腿,一副贪婪上瘾的模样。
身上的男人还在忘情地吻他,吮着唇瓣不松嘴。
他推了推竟然没推动,对方似乎不满他的抗拒,把他搂得更紧,闭着眼睛轻喃:“……宝贝……”
瞎叫什么呢!?谁特么是你宝贝!?
夏稚狠狠咬了一口,谢兰舟吃痛,顿时松开了他。
“你咬我干嘛?”他摸了摸下唇,破了口,流了点血,“你是小狗吗?”
夏稚推开他坐起来,不自在地拉了拉校服下摆,把活泼开朗的小pony挡住。
谢兰舟这么游刃有余,他可不想被看扁了,被吻就起反应,这种事不存在的!
“舒服吗?”谢兰舟没脸没皮地凑过来靠在他耳边说,“这才叫接吻。”
知道自己输了,夏稚心情复杂,酸溜溜地说:“你怎么这么会?没少跟人练习吧?”
谢兰舟手肘搭在沙发靠背上,侧身笑问:“吃醋了?”
夏稚表面笑起来,心里却因为他没有否认而有些低落:“我吃什么醋!我……”他也不知道说什么,今晚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他怕自己再失态,站起身来,“我回屋了……”
谢兰舟也站起来,拉住他的手:“小稚,我……”
夏稚停下来看着他,看到他下唇上的伤口,心里一软:“什么?”
谢兰舟直直地盯着他的眼睛,走过去,摸摸他的脸,在他唇上亲了一下,问道:“你喜欢我吗?”
夏稚只觉得再在这里待下去,自己就要心脏过速而死了,张了张嘴,半天也没发出声音。
谢兰舟眸色变得暗淡,叹了口气,他不该贪心,这个吻已经是上天眷顾了。
夏稚看他神情凝重,赶紧说道:“喜欢……?喜欢什么喜欢?你是我哥们儿……我就是……你嘴长得很好看,我就是……”他的脸红得像个熟透的桃子,解释半天也没解释到点上,“哎,也不是,我……我挺喜欢你的,要不也不会跟你做这么久的朋友……接吻这种事,我承认我没有你会,所以想……哎……我就是鬼迷心窍了……”
他突然害怕了,不会因为一个吻,两人的关系就出现裂痕了吧?
他从小就当谢兰舟是最好的朋友,是无话不说的发小,是一辈子的兄弟,从来没有想过两人之间的关系能是另一种可能。
“你不会因为一个吻就认真了吧?”夏稚小心翼翼问道,然后又故作轻松地说,“只是个玩笑而已。”
谢兰舟表情并没有转好,强行扯出一个微笑,摸摸他的头发:“你平安回来就好,是我失态了,快去休息吧。”
夏稚觉得这件事因为自己而起,害得谢兰舟这么低落都怪自己说要吻他,他不能任由事态继续往绝交的方向发展,于是说道:“那个……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没跟别人接过吻……我就是太紧张了。刚才……很舒服……”
舒服得小pony都站起来了。
这句话他可不敢说,但是亲口承认了舒服,他简直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谢兰舟没忍住,笑了出来:“小稚,你真好,我喜欢你,特别喜欢。你把我当兄弟也好,当什么也好,我都会一直在你身边。”
夏稚直接曲解了他的告白,以为自己放低姿态的安慰有了效果,有些感动地拍拍他的肩膀:“大家都是好兄弟,这么肉麻的话就不说了,这事就算过去了,好吗?以后你有什么事就跟我说,我也会帮你!”
“……”
谢兰舟真的没想到,鼓起勇气的告白就这么轻描淡写地被忽视了,他不知是该生气还是该笑夏稚的不解风情。
说到底也只是个十八岁的少年,略带慍怒地说:“好啊,我正好有事。”
夏稚:“什么事?”
谢兰舟:“我没有女朋友,以后我想接吻,你必须陪我!”
夏稚:“……”
“你没有女朋友还有理了?这怪我吗?是我不让你交女朋友吗?我说的事不是这种事,是……唔!”
他还没说完,又被谢兰舟吻住,这次只是含住他的嘴唇,轻柔地吻了几秒,放开的时候发出一声轻轻的“啵”。
夏稚脸红地要滴血,手脚无力、头重脚轻地快要栽倒在地。
啊啊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谢兰舟扶着他:“这么舒服?我也是为了你好,将来你有了女……将来你有了恋人,不会接吻,会被人瞧不起的……”
夏稚把他狠狠一推,转头就跑上楼。
心无旁骛地洗了澡,趴倒在床上时压住了小pony,小pony仰着头抗议,实际上它在洗澡时就仰着头,只不过被夏稚忽略了。
夏稚心烦意乱,瞪着眼看天花板,看了半天,因为刚才接吻的情景和感觉一直在脑子里挥之不去,所以小pony也一直在舞台上欢快地摇大旗助威。
他只好先安抚一下,把小pony赶下舞台,脑子里没了杂念,才清醒地思考问题。
夏稚:难道我真弯了?
pony坐在台阶上,耷拉着脑袋:不可能。
夏稚:为什么不可能?
pony:你会和廖星接吻吗?
夏稚:噫!不要说这么恶心的话。
pony:所以你没弯。
夏稚:那我是怎么回事?我觉得我不正常了。难道是因为跟他接吻太舒服我才会……
pony想了一会儿没有说话,然后直接跳起来,跑上舞台,嗷嗷叫着:谢兰舟!谢兰舟!谢兰舟!
夏稚扶额:……
*
作者有话要说:
小pony是啥大家都知道吧?哈哈哈哈哈,我就不说那么清楚了
第29章
早餐餐桌上, 夏家一家五口难得能在工作日的早晨聚得这么齐。
夏远和夏爽在讨论一会儿全家一起去警察局的事情。
纪星瞳昨晚几乎没睡,天快亮了才睡着,她看不见小儿子就紧张, 还是坚持起来吃早餐。
夏秋讲着笑话逗妈妈开心, 认为她今天应该在家里休息。他早上起来就打电话给了家庭医生, 让他来给妈妈检查一下。
夏稚在屋里安慰了妈妈半天, 现在坐在餐桌旁,手里拿着长柄小勺搅拌着咖啡,一杯咖啡从热搅拌到温,也没喝一口。
他时不时回答家人的问题, 但余光全都在餐桌对面的谢兰舟身上。
谢兰舟穿的连帽卫衣,是早上从他衣帽间里拿的。
嗯,早上,天还没亮, 这家伙就特别自然地跑到他房间,在衣帽间里翻了半天,拿出两件卫衣扔在他床上,然后嘴里嘟囔着冷,钻进他的被子里。
夏稚正要发飙, 就被他从后面一把抱住,手和脚都缠在身上:“好冷好冷!你暖暖我!你不是我好兄弟吗?兄弟都要被冻死了,你不能见死不救!”
“你屋没被子吗!”夏稚记得谢兰舟在夏家有自己的房间, 就在他房间对面, 格局一样, 装修也一样, 被褥什么的都一样, 怎么会冷?!
谢兰舟不撒手:“我就是冷, 可能昨天找你的时候穿得少着凉了……”
一句话说的夏稚顿时没了脾气,而且实在太困了,懒得跟他计较,睡就睡吧,又不是没一起睡过。
被窝里多了个人,暖烘烘的,他转眼就又睡着了。
闹钟忘记关,响了起来,夏稚伸手摸手机,就被人抢先按掉。一只手过来握住他的手,把他拽到身上。
“早啊小稚,我把要穿的衣服放在被窝里暖着,现在穿不会冰~”他睁开眼就看见谢兰舟的笑脸不断靠近,又要亲他。
夏稚有起床气,朝着那张帅脸就是一个头锤。
所以早上,谢兰舟和他穿着一个颜色的情侣卫衣出现在餐厅,额头上都一块红。
“……小兰你的嘴怎么了?”夏秋问道。
夏稚顿时正襟危坐,紧张地看着谢兰舟。
谢兰舟嘴角扬起,炫耀似的摸了摸下唇中间的伤口:“这个么?这是昨天晚上……”
夏稚的心提到嗓子眼,生怕他当着全家人还有厨娘管家的面,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出来。
谢兰舟坏笑着看夏稚,继续说道:“昨天晚上不小心撞在客厅沙发上磕的。”
一家人整整齐齐地看着他,显然对他的这个说法不太信服,但又好像突然都明白过来,齐刷刷地转过去看夏稚。
夏稚心虚:“你们都看我干什么?又不是我弄的,别有点什么事就觉得是我的原因……”
他小时候太淘,家里什么东西打坏了,基本上不用猜就知道是他搞的,还有俩小孩身上总挂点彩,几乎每次都是他带着谢兰舟爬上爬下磕碰的。
“哦。”夏远喝了口咖啡,说道,“昨天晚上警察让我们在家里等,我接到了绑匪的电话,但只说了一句话就挂了,小稚,你知不知道他们具体的目的是什么?”
夏稚脸上不自然的红还未褪去,赶紧回答:“爸!昨天那个绑匪头头是半年前工地上出意外的男孩的哥哥……”
他把事情经过告诉了夏远,夏远点点头:“虽然他的方法不可取,但是他弟弟的事和你被绑架的事是两件事。他弟弟的事我会派人重新彻查,不过他绑架我夏远的儿子,绝不能轻饶。”
纪星瞳拉着夏稚的手:“你以后就在家里住吧,妈妈不放心。”
夏稚最怕的就是这个,反握住妈妈的手安慰道:“妈,我没事,我要在家里住,上学就太远了,而且我打算参加明年的比赛,想增加训练时间……”
夏秋一听他要参加比赛,激动起来:“你要比赛了?太好了!我举双手双脚赞成!”
夏爽也微笑起来。
夏稚酷爱马术,因为谢兰舟的离开消沉了半年,之后也没有再提过参加比赛的事。家人虽然为他感到惋惜,但谁也没有逼迫他什么,只是随他的意思,都不再提。
如今弟弟重拾了参加比赛的动力和信心,大家都为他高兴。
谢兰舟:“纪阿姨,是我没有保护好小稚,以后我会寸步不离他身边。”
这话听的人面红耳赤,夏稚:“谁要你保护啊,你又不是我的保镖!”
夏爽:“妈,没事的,昨天警察也说了,会加强对晶石附近的巡逻力度,您别太担心了。”
纪星瞳:“要不配两个保镖吧……”
夏稚为难道:“妈……不用的。”
纪星瞳嘟着嘴:“不行,配两个保镖,住在你们公寓的保姆间里,要不你俩就别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