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衣角,"大哥哥不要生气。"
"好了,我们继续画吧,"朱玺不想再去多想,那会让自己失控,不知道为什么,
现在自己心中的不安与日俱增,总觉得现在这种平静的幸福好象随时都会消失一样
。
重握住蔡夔的右手,正要下笔,朱玺突然敏感的发现了一丝不对劲的地方,刚才自
己太过专心了,以至于没有注意那人的动向,现在看来,他应该是早就不在了,哼
,去那里了么?
放下手中的笔,朱玺放开怀中的蔡夔,轻声吩咐,"朕有些事,等会再回来,你呆
在这里哪都不要去,知道么?"
"知道了。"蔡夔用力点了点头,"夔儿在这里等着你。"
"好,坐在这等朕,朕去去就回,"朱玺将蔡夔扶坐到椅上,转身步出书房。
刚迈出门外朱玺便停下脚步对着身后说道,"努儿,不用跟着,去守着他,不得出
一点差错,知道么?"
"是,"一道声音从朱玺身后传来,转眼间,一道黑影闪进了书房。
感觉到努儿的气息消失,朱玺伸手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小的香囊,从中取出一颗香丸
,无声的屏去自身的气息,幻化脚步退回门边,用内力将香丸散开的同时,一掌将
香丸之气推入房中,"咚咚"两声,房内的两人同时昏倒,一个跌在床上,一个从
梁上跌到了地上。
放下了心,朱玺转身快步朝内殿的密室走去,真是没想到呀,跟了自己十年的人竟
然会背叛自己,无论是为了什么都不重要了,背叛就是背叛,他绝不轻饶!
内殿密室里一个黑影正在翻找着什么,一片寂静中只听得"沙沙"的轻响。
"可有找到你要的东西?"清冷的声音突然响彻在这片空寂中,定住了黑影的动作
。
皇上?听出了声音的主人是谁?黑影吃惊地转过身来,为什么皇上会在这里?为什
么他进来自己竟然不知道!
"这里没有你想要的东西,"朱玺从门口缓缓走向黑影,直到看清了他的脸,努哈
巴尔!"谁命你来的?"
既然事情已经败露,那就一不做二不休,逼皇上交出来吧,"皇上,请您交出那份
先皇的圣旨。"
"呵呵,想要的话自己来拿。"朱玺轻蔑地盯着努哈巴尔勾起了唇角。
"那就恕臣无礼了," 努哈巴尔聚内力于掌心,猛出掌攻向朱玺,希望能一击结
束,速战速决。
不想,朱玺却轻移脚步,幻化为无数个分影,努哈巴尔的铁掌拳击中其中一个影像
的同时,努哈巴尔像是被吸住一样被定住动弹不得,无数个身影瞬间再次合为一体
,侧身飘至努哈巴尔身后,一指点住努哈巴尔,所有的动作仅在三步之内。"如何
?"
怎么会这样?!三招之内,自己就败给了皇上,这怎么可能?!自己的武功至少也
在上层,如何会输得如此不堪?"皇上您?!"皇上不是会武功么?"刚才那是?
!"
"呵呵,"朱玺轻笑出声,移步努哈巴尔的眼前,"是的,刚才那是三步影断眉。
"
"皇上您怎么会?!"三步影断眉!那是已经失传的武功,皇上如何学得的?这十
年之间他并没有看见过皇上有练过武功,更何况是这种失传的武功?!
"这些朕在十年前就已经习得了,至于其他,朕没有必要告诉于你,现在告诉朕,
是谁命你来取那份圣旨的?"
闭紧了嘴,努哈巴尔低下头,一言不发。
"不说么?"朱玺微眯起眼,呵,"想等着努儿么?"
听到努儿的名字,努哈巴尔猛抬起头来,皇上怎么会知道?!
"来人,把人带上来。"朱玺"啪啪"拍了两下手,两名侍卫从门外架进来一名黑
衣女子,"咚"的一声,女子被放倒在地,两名侍卫又悄然退下。
"这是谁的计划?"很聪明,只可惜棋差一着。
看着地上的努儿,努哈巴尔不得不佩服皇上的机警,他如何能全盘知道?!
"记住这世上没有绝对可以相信之人,朕从来没有信赖过你们或是任何人,这就是
朕能知道你们心思的原因。"一个人呆在黑暗中太久了,好象和黑暗同化了一样,
不过这样唯一的好处就是别人怎么也看不清你,而你却能无比清晰的发现对方在做
什么,在想什么。这是生活在黑暗中动物的本能!
"是呀,皇上,在下真是对您佩服之至,但是皇上您仍有没有想到之处。" 努哈
巴尔想起了公主手中的人。
什么意思?朱玺略挑高眉,他所言何意?
"皇上,您从来没有想过去了解一下您爱的人,您对他一无所知,当然不知道他还
有一个儿子,名呼蔡泽。"也许这就是人们所说的盲点,越是重视的人,反而越是
不敢去深入的了解,皇上太害怕自己的感情以至于竟然容忍自己对对方一无所知,
这也许是皇上唯一的懦弱了吧?
儿子?蔡泽?朱玺有些震惊于蔡夔竟有子嗣的事实,想着他曾和一名女子同床共枕
,心中的妒忌像是被关在笼中的野兽叫嚣着要冲出牢笼,不是没想过他可能有子,
有女,有妻,但是这些问题就像是一种禁忌,他不准自己去掀开那一层遮布,就算
是自欺欺人也好,他从一开始就从没想过要去调查‘他'的身世。他不想知道‘他
'以前是什么样,发生过什么事,这一切对他来说都不重要,在见到‘他'第一眼
时,他就知道自己要‘他',无论作为什么,他只知道自己要‘他',就那么简单
。可是现在这层布却被他人硬生生的给剥落,让他看见事实的同时也更看清了自己
黑暗的内心。"那又如何?"想以‘他'的儿子来威胁自己么?哼,那就就真是失
算了。
"皇上,在下知道您不会在乎那个孩子的死活,但是请您想想要是‘他'知道您不
顾‘他'孩子的死活,在下想,‘他'不会原谅皇上的......"皇上有多爱那个人,
也许是旁观者更清吧,他在暗中看着皇上一步步的陷进自己编织的情网中,如果这
都不是爱的话,那什么才是呢?
原谅?"呵呵呵,"朱玺像是听到了十分可笑的字眼,"看来你跟在朕的身边虽久
却仍未明了过朕的性子呀,原谅?!这么可笑的字眼,朕从来没有想过,朕不要‘
他'原谅什么,恨也好,爱也好,只要是‘他'的感情,朕都想要,朕恨不得能杀
了‘他',可是朕下不了手,明白么?!"将黑夜般的内心赤裸裸地挖了出来,朱
玺逼近努哈巴尔的双眼,锐利如剑般的眼神割开努哈巴尔的心魂,如同将内心的黑
暗灌进了努哈巴尔的心中,努哈巴尔不由得一阵冷战,天啊,皇上的心竟是如此,
本以为皇上只是内心被封锁了出口才会如此的冷酷,只要有阳光总有一天会回复温
暖,谁知原来根本不是这样!皇上的心竟然就像是黑洞一般,会吸进所有的光明与
温暖,这般的对视让自己恐惧不已,像是神魂也要被掠走,深吸气,硬是别过脸去
,躲避那可怕的目光,努哈巴尔心惊于皇上的本来面目,也惊异于为何如此的皇上
竟会爱上那样的一个人,没有爱的心是如何爱的?如何?!
呵呵,很可怕么?朱玺冷眼看着被自己惊骇住的努哈巴尔,自己有时也会觉得可怕
呢!这个人世对于他来讲不过一场游戏的棋盘,众人不过是棋局上的棋子,在自己
唯一的那一点点亲情也在儿时被扼杀之后,他的心中就住进一头野兽,他的心中就
开了一个深得自己也无法想象的黑洞,他再也不知道什么是温暖,什么是光明?无
趣,无聊是他生活中的全部,为了养那匹兽,他争天下,他杀众臣,可是再多的鲜
血也无法让他平静,再多的新鲜感也会在转瞬间消失。他从不想要什么,没有过执
着,直到他遇见蔡夔,最初相见的惊艳,‘他'的淡然,‘他'的无尘,‘他'的
一切都挑起了自己全身神经的兴奋,‘他'就像是失去万物空荡荡的苍穹,一无所
谓中飘浮着淡淡的悲伤,这样的‘他'让自己好象看见了自己的归属,唯有那片空
荡能收容自己而不会反被自己吞噬,在‘他'那里,自己第一次体会到了从未有过
的平静,那份安宁让自己知道原来自己也会累,会想休息。于是自己借由挑衅之名
对‘他'强取豪夺,以为得到了‘他'的身体自己就会餍足,可是得到了之后,空
虚却更甚,于是他想着还要‘他'的心,可是变为稚童的‘他'说着喜欢的那一刻
,自己的心软了,那时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掉入了‘他'那片苍穹之中,也许这是常
人说的爱,可是他不知道什么是爱,他只知道'他'是自己认定的人,就是这样!可
是即便如此,自己仍无法剥落心中的丑恶,他无法接受‘他'有生命的沿续,‘他
'应该只是自己的,其它任何人都不能得到他的一分一毫,好想杀了那个孩子,杀
了所有碰过‘他'的人!呵呵,自己也许是疯了。不过也许疯了才好,疯了才好...
...
"无论皇上如何想,在下的主人要在下传话给皇上,明日龙时(相当于是早上的九
点)在皇城东郊凌风口,在下的主人会带着蔡泽前往,希望皇上到时交出先皇圣旨
,否则后果皇上应该自是想得到......"努哈巴尔撑起最后一点勇气将公主要传之话
说出。
呵呵,想谈条件么?无聊!朱玺一手点开努哈巴尔的穴道,"回去告诉你家主子,
朕对那个小子没有兴趣,他想怎么样是他的事,带着努儿走吧,这次朕不予追究,
从今以后,朕与尔等不再有任何恩情关系。不要再犯到朕,否则绝不轻饶!"
没想到皇上会放过自己,已做好最坏打算的努哈巴尔回过神来,单膝跪下第一次对
着朱玺行君臣大礼,"努哈巴尔会永远铭记皇上的隆恩,臣就此告辞,皇上保重。
"单手抱起地上的努儿,努哈巴尔起身跃出了密室,消失在眼际......只留下一句话
,"皇上,您明日定会去的,定会...... "因为努儿应该在那儿留下了足以让皇上
改变主意的物品。
会么?朱玺不以为然,自己不会为了一个痛恨的孩子去的,绝对不会......
转身想走回书房,朱玺却想起了方才努哈巴尔的话,‘他'有一个儿子!"儿子"
多么令人憎恨的字眼!心中有种想撕裂一切的冲动。不行!现在的自己不能去见‘
他',否则自己也不知道是否会做出什么事伤害到‘他'。
想罢,朱玺走回密室,今天就先在这里呆着吧,这一室的寂静倒正好和了他现在的
口味了。
从幽幽的昏迷中醒来,蔡夔发现自己仍坐在书房的椅子上,可是自己刚才好象是睡
着,怎么回事?
站起身来,正要迈步却发现脚下好象踩着什么东西似的,蔡夔挪开脚,俯下身子一
看,啊,原来是封信,伸手将信捡了起来,蔡夔发现上面写着"蔡夔亲启"四个大
字,啊,是给夔儿的,会是娘么?蔡夔兴奋的拆开信封,是娘么?不是!看了第一
行字,蔡夔就失望的垮下了笑脸,无奈的继续把信看完,可是越看,蔡夔越不知道
信中在讲什么了。六岁的他不了解泽儿是谁?为什么要自己去那个叫什么凌风口的
地方?还给自己画了幅去的地图,还有这里竟然还有密道通向外面!为什么要这么
做?为什么要自己去见那个孩子?好奇怪呀!
蔡夔将信放进怀中,有些苦恼的想着这件奇怪的事,要不要告诉大哥哥呢?大哥哥
会不会知道什么呢?对呀,问一下不就行了,蔡夔开心地想冲出房去,可是转念一
想,不行,自己不知道大哥哥在哪呀,而且大哥哥好象现在很忙的样子,自己不能
去烦他喔。
只是......蔡夔又将信拿了出来,那个叫蔡泽的人是谁呢?为什么自己不认识他,却
觉得他很亲近,应该是自己很亲很亲的人,可是自己不认识一个叫蔡泽的人呀!是
谁?
自己是去呢?还是不去呢?
※※※※z※※y※※b※※g※※※※
乌城
在第三天苍鹰便将秦瑶的回信带回了大漫军营。
从朱寮手中接过密信,努维加尔狐疑地看着信上的蒙文,拆开信,信中的内容叫努
维加尔瞪圆了双眼,"这。。。。。。"这怎么可能?!公主不是和主公一起死了
么?!怎么现在竟然还活着?!"王爷,您身上是不是有块刻有鹰图腾的玉佩?"
"是的,"朱寮点点头,从胸口掏出一块美玉递给努维加尔。
看着手中碧绿的玉佩上那皇室图腾,努维加尔将玉正对向阳光处,没错这是公主的
信物!这种玉只产至蒙族的圣地,而这种图腾的刻法也只可能出至蒙族宫廷之手,
因为只有蒙族的鹰才会画有三只鹰眼,且正中那只眼内如果反射阳光可以看见一块
同样碧绿的玉石,这种技艺是别族绝无法仿造的!努维加尔不得不相信信中所言句
句属实,况且公主的笔书也是独一无二的,因为凡是蒙族的继任者都会按先例继承
独特的笔法,这是蒙族代代相传的规矩!可是真要按信中所言么?!
看出努维加尔的动摇,朱寮淡淡地晓以利害,"本王不知道信中所言为何,但是本
王想告诉你,六条利害所在,请你深思。其一,不辨强弱,非明也;其二,弃善取
恶,非智也;其三,叛逆朝廷,非忠也;其四,自绝后代,非孝也;其五,背正从
邪,非直也;其六,见义不为,非勇也。至于何去何从,你自去思量。"
这。。。。。。努维加尔思忖着朱寮的话,这些道理他这三天也不是没想过,只是
仍存了那么一丝侥幸,不想今日竟会收到公主之信,公主所言严厉而竟略带威胁,
现下想来,再坚持下去,也不会再有何意义了,不如借此下台,倒为自己留了后路
。。。。。。
"既然如此,我蒙族倒也不再说什么了,只是希望王爷定要遵守自己的承诺!"
"自然。"朱寮微微一笑,事情比想象中来的顺利,看来秦瑶的信真是起了至关重
要的作用!
"好,那从今往后,我蒙族重新归顺于龙朝。" 努维加尔将左手横于胸前,一低
头,行蒙族大礼,"愿我蒙族与龙朝永世修好!"
"哈哈哈!"一直呆在旁边不作声的黄言俊看着事情就这么解决了,开怀大笑,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