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凉川:“森君就一点也没有怀疑你们吗?”
梁子:“那对儿唐三彩森君已经见过了,怀疑倒谈不上,但森君想看看刀刃手里的东西。我们已经约定好了,明日在维也纳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苏念:“这点我也猜到了,假的物件恐怕糊弄不了森君。我那里还有几件拿的出手的东西,明天你们俩带着去。剩下计划的我跟三爷也会参与,成不成就看明天了。”
听的稀里糊涂的刀刃拍了下大腿说道:“我明白了!然后我们就能把他们一网打尽,把他们骗的那些古董都抢回来!”
苏念转头看向季三,季三一脸“我不认识这个人”,
梁子一言难尽,“你能不能动点脑子?明天是森君要验我们这边的货!森君又不可能把抢走的老物件都藏进维也纳里!”
“我说错了吗?明天不抢回来那就后天抢回来!嘿梁子?我看你就是看不起我,找打!”
“不至于哥……就你那脑子我一个也填不完。”
第96章 挑明了暧昧
刀刃跟梁子都不是脾气好的主儿,这回两人直接说着说着就打起来了。
出乎苏念的意料,刀刃虽然看着凶凶的,出的却都是正规军的招式。反观梁子,一会儿一个猴子偷桃,一会儿一个直捣黄龙,直把刀刃气的面红耳赤。
刀刃:“你,卑鄙!”
梁子:“啧啧啧,这叫兵不厌诈,三爷你不会没教他吧?”
他们季家军最初便是一些游兵散将,后来才逐渐往正规军发展。季三爷心里门清儿:虽然现在季家军起来了,但大多数军统的正规军还是瞧不起他们,认为他们就是提不上台面,是一群没制度没规章的兵痞。
季凉川一脸没眼看,赶紧用大衣遮住了看的目不转睛的某只,“看我。”别看他们。
“哈哈哈~咳咳咳……”苏念笑地岔气儿, 他呲牙咧嘴地从季凉川的大衣里探出脑袋,一把揪住了季三爷的衣领子,“不行了,我不行了,笑的我尾椎骨疼。”
“胡说什么?你行着呢,还敢乱动?”身后的男人紧张地捂住苏念的嘴巴,“伤口疼?我去问老秦给你拿点止疼药。”
季凉川皱着眉一把将苏念抱到床上,盖被子、捏被角儿、额头抵着额头测温,一顿猛虎嗅蔷薇的三连操作。
梁子/刀刃:好家伙,这一波狗粮直接撑得连晚饭都不用吃了。
苏念只诧异地瞪大眼睛,“三爷,止疼药又不是糖豆,怎么能老吃?”
季凉川:哦,合着是想吃糖了。
只是,季公馆里的采购单上从来都没有过糖果……
季凉川头疼地撇了一眼两个不懂事的下属,“你们两个闹够了没?这个月的军饷还要不要了?”
“要的要的,三爷你们继续。”梁子赶紧拽着刀刃的衣领子夺门而出,再呆下去眼睛都要瞎了。
苏念也呼出了一口气儿,可算是清净了,这一回,这些人是真的都走光了吧?
不过继续?继续什么?
青年疑惑地抬头,对上那一双满含占有欲的眼睛时,瞬间就明白了。他小声地嘀咕道:“啧,都说了是误会了,白日宣淫什么的也太荒唐了。”
“念念,太阳已经落山了。”季凉川目光坦然地看向苏念,顺带捏了捏苏念白里透红的脸颊。
!!!
哦,太阳落山了,白日过去了。
苏七爷也不矫情了,反正都又跟季三滚到床上去了,有啥好矫情的。他直白极了地说道:“前天不是才弄过,再说了我屁股现在还疼着……”
这回轮到季三爷怔住了,小孔雀可真是个宝贝,什么话都敢说。
“想亲你,准吗?”季三爷漫不经心地问着,实际上他紧张地快把床单扯烂了。他记得,苏念一开始是怕他的。
苏念笑弯了的眼睛里含着星星,“先准一下吧。”
这个吻与之前的吻都不一样,格外细致,格外温柔。从轻吮唇珠开始,到唇舌缠绕,抵死缠绵。
“季凉川……可以了,你想我断气呀?”苏念毫不客气地锤了男人一把。
季三爷却是低低地笑了起来,“我错了,等着。”
他心中欢喜,欢喜到想要把苏念喜欢的所有都捧到苏念面前。沉稳冷静的季三爷,像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一样,一刻不停地为爱奔波去了。
苏念是真的站不起来,只能快要气死地喊了一声,“外面还下着雪,你去哪?”
“等着,我马上回来,保你高兴!”季三爷高声地留下这么一句话就跑了。
高兴?他现在可一点都不高兴!
苏念冷笑了着发誓,以后都不给季凉川这狗男人亲了。
不能跟狗男人计较,不然自己也会变得狗。
自我调节过的苏念闷头就睡,做梦的时候,苏念看见狗男人背睡黄土面盖大雪,而 他自己,正吃着甜滋滋香糯糯的烤红薯。
笑醒的苏念真的闻到了烤红薯。
除了烤红薯,还有糖炒栗子,糖葫芦跟齐天大圣的糖人。
“做了什么美梦?又哭又笑的把爷吓的不轻。”季凉川只当是这几天的事情苏念还没有走出来,小少爷面上很爱逞强,终归还是娇气的。
委屈,太委屈了,苏七爷头一回没憋住,红着眼睛小炮仗一样说道:“你是傻子吗?不会叫旁的人去买吗?做什么一声不吭地把我丢在这儿!”
季凉川被这阵仗直接吓的膝盖一软,跪了。什么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都喂狗去了。
苏念也被季凉川的阵仗给吓到了:“你,你跪我做什么?”
“我错了,万事咱们小七爷最重要。”季三爷跪在床上,耐心地哄着,“咱们小七爷想吃糖,我记下了。今天想吃就得今天吃得上。”
“盛昌干果的铺子关门了,明天再给你买你最喜欢的橘子瓣糖。”
季三怎么这么会?苏念舔舔唇,“原谅你了,刚才你什么也没听到,什么也没看到!”
得,这是要台阶下。
“刚才怎么了?刚才我跪我自个夫人。”季三爷哄人的功夫自成一派,说话间就剥好了香甜的板栗,“季夫人,刚剥好的栗子,尝尝?”
“八字还没一撇,你想得美,谁嫁谁还不一定。”苏念眯着眼睛一口吃掉季凉川手里的栗子。
手指被温软的舌尖扫过,季三爷脸不红心不跳地继续剥着剩下的栗子,剥好一个就投喂一个,极其克制地没让手指深入。
“三爷,要是我不让你走,你会走吗?”
“你呢?要是我不让你走,你会走吗?念念?”
苏念眼神闪烁:肯定是会的,这辈子他要想去哪就去哪,谁也不能拦住他。
季凉川垂下的眼睛神色不明,“各凭本事吧,惹了我还想跑?没可能。”
“你怎么这么软?”
吃个东西,这人怎么能动手动脚的!
“三爷,我,我,我坐不住了……”腰上的伤还没好,苏念觉得趴这才最舒服。
“躺着。”
“可我腰疼。”
“这儿还疼吗?”季凉川的大拇指轻柔地按了按苏念的尾椎骨,这里昨天刚被正过骨,肯定是疼的。
一时间,疼,痒,酥麻直冲苏念的大脑,他求饶一样地说道:“别闹了三爷!明天的事成了,我随你怎么处置。”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季凉川好笑地在手上抹了药油,“爷有那么混吗?你伤没好我是不会动你的。”
“那你还……还不把手拿出来?明天还要去维也纳的鉴宝大会……”
“上药能耽搁什么?明儿一早我开车送你。”
“可……”
“只是揉揉,淤血揉开了好的快,我揉的不好吗?”
“好……”
好到骨头都要酥了。
第97章 酸酸的季教官
你回头是在看谁?看我吗?
苏念隐约觉得自己在做梦,不然自己不可能穿着戏服。梦里,是苏家倒台后他第一次见季凉川的场景。
他一直偷偷用余光关注着季三爷,可直到一曲唱罢,季三爷仍在听身旁的人笑着说些什么,还时不时点头附和。
这一回,他像是站在了第三视角一样。戏台上他鞠躬道谢后,大胆直白地看向季三爷。季三爷这时候就跟不耐烦听完了一场戏之后,匆匆起身要走。
戏台上的他红着眼睛笑了一下,决绝地走向后台,也就是这个时候,季三爷回头了。身旁的人奇怪地问道:“三爷,怎么不走了?”
季凉川深深地抓住红木做的椅背,“我丢了一样东西,我怕我找不回来了。”
“三爷说笑了,再买一个不就行了。”
“不一样,我是彻底地弄丢了。”
“哎哟,是我想差了,合着三爷您是个念旧的人。”
苏念痛恨极了,原来季凉川也知道。家破人亡的他,怎么可能和以前一样呢?唱戏为生的苏七怎么可能跟流连戏乡的苏小少爷一样呢?
但那个时候啊,苏念只想季凉川比他后转身。
不过那都不重要了,这一回,他把季凉川吃的死死地,只能他先转身的那种。
笑醒的苏念一抬头就碰到个硬邦邦的东西——季凉川的下巴,细看之下,还有新生的微青的胡渣。
原本双目紧闭的男人皱着眉,长手一伸就把底下的青年给捞上来了,还附带了一个法式的早安吻。
“我……还没刷牙洗,先等,等一下。”苏念不解风情地推开对方呆愣的脸。
季凉川揉了揉脸,他的警戒心一向很强,昨晚是他懂事后头一次的沉睡。早上还是被某个坏心眼的小东西给故意吵醒,一出声嗓子都是沙哑的,“晚了吗?几时了?”
“不晚,晚上七点钟才入场,我要去做个造型,你快点起来,我还要刷牙洗脸。”苏念破天荒地说道。
“乖,再睡一会儿,就一会儿。”季三爷翻个身就把张牙舞爪的人小心翼翼地虚压在身下。
苏念不服气地咬了一口季凉川的手腕,把人往外推溜了。季凉川不敢跟人硬碰硬,眼睁睁地看着青年跟条小银鱼似的从他身下滑走,滑下床。
青年鞋子都没换,“噔噔噔”地跑进洗手间刷牙去了。
季凉川瞬间清醒,火急火燎地跟了过去,“伤还没好乱跑什么?!你今晚能不能不去,念念?”
“唔哟没真伤到根骨,就是错位咯!已经正过骨咯!”苏念漱着口含糊不清地说道。
伤筋动骨一百天,季凉川不信苏念不疼,“听话,我保证一切顺利。”
他与他明明相处不多,却像一对相濡以沫的恋人一样。他娇气,他便必须硬气,他硬气,他便只能蛮横,不然一不小心就会看见一个遍体鳞伤的苏小七。
跟苏七爷过招,全身都得动起来。
季凉川手腕上的咬痕虽然没见血,却能清晰地瞧见一圈齿印。
“我真没事,我还能蹦。”苏念扶着腰呲牙咧嘴地蹦给季凉川看。
“好,不过你得听我的。”季凉川眯着眼把人抱到洗手台上,“不然你别想出季公馆。”
苏念立即坐地端端正正,乖的不得了,“这有什么,我保证一刻也不离开你行了吧?”
他怕疼,但也不是坐着等的性子。要是季凉川真拦他,他连钻狗洞的事都干的出来。啧,只是季凉川也不是好惹的。这人能把季公馆所有的出口都给堵上。
他们两个,从某一方面来讲,真的是知己知彼,太可怕了。所以苏念才不会跟季三硬碰硬。
季公馆这天格外安静,关姨做好了早餐就把自个儿关进屋里不出来。苏念是被季凉川给抱到二楼的临时餐桌旁的,他们一个看报纸,一个喝牛奶,一副岁月静好的样子,个屁。
“我都说了我能走路,我又不是残废了,”
“是我想抱你,”季凉川一句话把苏念堵得哑口无言。
苏念红着耳朵尖儿把面前咬了一口的三鲜包子,啃了半口的煎蛋往季三爷面前推了推,再装模作样地憋了个饱嗝出来,“嗝……别这样看着我,我真的吃不下了。”
“你是小鸟胃吗?”季凉川边调侃边自然地吃着苏念剩下的食物。
呵……男人!
一杯牛奶,一碟水晶虾饺,两个素三鲜大包子,他吃的不少了!
“哪只鸟会被你当猪喂。”苏念气的又喝了一杯牛奶。
两三下就解决了苏念剩下的饭,季三爷一本正经地回道:“我喂的明明是只小孔雀。”
“哼!”苏念气的起身就走,却被身边的季三拦腰抱起。
“我错了,别生气,不是想出去做造型?我开车。”季凉川恰到好处地哄人。
苏念正别扭着要不要顺着季凉川的这个台阶下来,刀刃在下面大喊了一声,“小七爷,楼下有人找你!”
“三爷!你快放我下来!有人找我!”
青年特意压低的声音带着点恃宠而骄的意味,季三爷很受用地把人轻轻地放在地上。
“春花,乐子呢?你俩不是今天要来帮我写作业?”苏念支着下巴往楼下看,没看见给他带的作业。
“啊那个啊,那个不急。”谢二少的模样显然是忘了这回事了。
“念念!维也纳今天晚上有个鉴宝大会你知道吗?”
“当然知道,晚上我还要去。”
“我来找你就是为了这个,鉴宝大会的请帖我竟然没有。”
请帖,昨天胡闹的太晚了,以至于苏念还没见到请帖,他后知后觉地看向季凉川,“三爷,我们有请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