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少爷笑的特别好看,也特别的不怀好意,像是要拐跑小红帽一样。小女孩穿的袄子一看就是旧的,家里穷,没见过奶糖但知道什么是糖。
书博文:有这样哄孩子的吗?这不是强买强卖吗?
“我才没哭!”
团团拿了苏念手心里的两颗奶糖就跑。团团妈妈又对着苏念鞠了一躬才去追孩子。
苏念不在意地拍拍手上车去了。这儿的孩子野的很,不能指望他们给你道谢。因为苏念打小也在这跑来跑去。不同的是,苏念能跟街上的孩子玩成一片,也能跟谢春花那样的少爷打成一片。
书博文:“白哥!”
一看见旁边车上的白警长,书博文就明白了。自己的长官恐怕是跟自己一样怕“押送”的人跑路咯。
但是,可是!好家伙!这两位神一样的人物竟然都开私家车去警局。想把警察局当自己家?
白景文听见了耳熟的声音,扒着车窗忍着胃里的翻腾说道:“博文!季三?这不是赶巧了?你们不如和我们……小七爷你开慢点!”
听见苏念发动汽车的声音,白景文胃里又是一阵翻腾。
苏念:“小七爷,这称呼我喜欢。”比苏玉郎、苏七、姓苏的可好听多了。
苏念打了个急转弯,目不斜视地盯着前面的道路把车往飞了开,颇有点落荒而逃的意思。
到了警察局门口,白景文对天发誓,他再也不会坐苏念的车了,半条命都要没了。
刚吐过的白景文瘫在椅子上,“小七爷,你开车也太野了。真看不出来。”
“车技不好,白署长您多担待。”苏念略心虚地回道。刚才光顾着过把手瘾了,彻底忽略了车上还坐着另一个人。
白景文缓了缓问道:“哎,你跟季三认识?他刚才说的话什么意思,你们不会真的那啥了吧?”
“不熟,见过几面。”
有趣,这俩人居然还会有交集。
白景文:“季三可不会跟不熟的人说话。你是不知道,当初在D国留学的时候。一放学就有小姑娘拿着信给季三表白,有隔壁班的,还有隔壁学院的!你猜怎么着?”
苏念眼皮子一跳,离白景文远了点,“关我什么事?”
老人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他刚才哪个眼睛跳来着?
白景文:“季三直接冷着脸把书包挂到肩上走了,一封信也没接。不过有一回他被个外国美人拦住塞了一封粉色的心。人家一句话还没说完,他就直接把人吓哭了。”
苏念,“噗,是挺可怕的。”
白景文也跟着笑了出来,“哈哈哈可不是, 他那张脸成天拉着跟张死人脸一样。晚上出去准能把小孩吓哭。”
季凉川:“阿嚏!”
书博文:“三爷,有人骂你。”
刀刃:“你小子去一边去,谁敢骂三爷!刚才那谁,跑的倒挺快,要不是三爷你拦着,我把他的车撞稀巴烂!”
季凉川捻捻手指,想到苏念喝醉的样子,轻轻地道:“跟一小孩计较什么?”
刀刃:“三爷,你自己也没大到哪去。”
副驾上的书博文自言自语地说道:“我说的没错啊!打一个喷嚏是有人骂,打两个喷嚏是有人想,打三个喷嚏是感冒了。”
整个警署都空荡荡的,只有一两个值班的警察站在门口。
“书警官,白哥在里面等着你呢!”
书博文:“好,请吧季小都督。”
刀刃边走边说道:“你们这警署行不行,大年初一把人拉过来录口供,案发的时候吃屁去了?”
书博文:“这位大哥,你能不能说话文明点,不要把屁这样随口说出来。”
季凉川进门就看见苏念在拍白景文的背,挑了挑眉也过去给了白景文的背一巴掌。
“啪”地一声,一点兄弟情都没有。
书博文奇怪地问道:“白哥,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白景文:“呕季三!疼疼疼!……是七,呕……小七爷开车太快了。不行,我还想去吐一下,你先替我问着。”
“放心吧白哥!”书博文直接端了个盘子过来,上面有子弹,细绳,还有取样的皮肉碎屑。“苏七,这是你的玉佩吧?”
苏念:“是,我要是说我昨天丢了估计没人会信我吧?”
这玉佩他带了十八年都没掉,偏偏在昨天案发的时候掉了,可真够奇怪的。
书博文公事公办地继续问,“在哪丢的?”
苏念坐在椅子上懒懒地伸了个腰,“不知道。”
季凉川:“警察局的人都是干什么吃的?看不出来这玉佩是被人偷的?”
书博文:“偷的?”
季凉川起身,走到苏念面前微微弯腰,他把两只手撑到苏念坐的椅子上,眯着眼睛不紧不慢地问道,“苏念,敢不敢信我?”
苏念脱口而出,“不敢,我只信我自己。”
没错,就是被偷的。
苏念大概知道自己的玉佩是怎么丢的了。可这辈子,他只信他自己了。
苏念弯着眼睛,轻轻地凑到季凉川耳朵旁,“昨天晚上,我的人让季小都督快活吗?”
季凉川长手一伸,摸了一把苏念的腰悠悠地说道:“挺快活的,但她应该不如你。”
草!苏念瞬间确定自己刚才跳的是右眼了。
苏念直接把人给推开了,“我今天才知道季三爷原来是个男女不忌的流,氓。”
第21章 挑逗
季小都督没设防,被推的一连后退了三步,满脸怀疑人生的表情。
“你敢推我?”
“咳……”苏念挺直了腰杆儿,垂着眼喝了口茶压压惊,抬眼就中气十足地说道:“我就推你怎么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重生把幸运值都用光了,还没理清楚上辈子究竟是谁举报的苏老爹通敌叛国,就倒霉到几乎出门都能碰见季凉川。
季小都督的手段有多高明,苏念都见识领教过了。
这人,既然他惹不起,也躲不来,就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左右输什么,气势不能输!
两人谁也不让谁,视线在空气中撞击,擦出噼里啪啦的火花。书博文觉得好笑,简直就像街口俩抢糖葫芦的小孩一样。
“季小都督……我还在审问维也纳枪杀案的嫌疑人。苏七你要是不配合,就跟我到审讯室去。”
书博文无语凝噎地看着眼前完全把他忽视的俩人。
苏念这会儿是愣神了,白景文这小跟班,一口一个苏七苏七苏七,是有多看不起他?
季凉川不动声色地一步步走到苏念坐的椅子旁,抬起苏念的下巴,贴着苏念的脸问道:“你说的是这样?还是这样?”
苏念下巴被人抬起来的时候,整个人都僵了,季凉川什么时候又离他这么近了?!不喜的苏念却忍不住往右边微微侧眼:嗯,这张脸真俊。
谁想季凉川这厮居然恬不知耻地跟他脸贴脸!苏念往后仰头,季凉川就又贴过去。苏念往一边侧脸,季凉川就侧的更厉害,俩人的嘴唇只差一根手指头就贴上了!
季凉川跟苏念鼻尖贴鼻尖地问道:“你说的流,氓到底是不是这样?”
窘迫的苏念黑着脸继续推,却推不开,恼火地说道:“这都是!你起开!”
椅子!都是这椅子才让他毫无反抗之力的。呵,不管了,索性他现在还是安平城的小七爷。有将军老爹做后台的小七爷跟季小都督打一架也没人敢说他什么。
季凉川十分善解人意的松手,“今天哥哥给你上一课,这叫挑,逗。”
男人的声音就像是远山间清风吹过青松一样让人悦耳,低低的,清凉的。
苏念蹭的站起来,“那你也是男女不忌,不要脸……”
哦,他也就比他大了三岁,却已经带兵打仗。呸!不就是个兵痞子。
“错了。”季凉川一手抓住苏念得手,一手握住人家的腰把人拉过来,“我从不挑,逗女的。”
苏念的腰窝一痒,气热了脸,“松手!”
季凉川地松手,绅士一样地把手背后,弯腰,附身,在苏念的耳旁低声道:“不挑,逗女的是因为,我是个断袖。”
湿热的气息吹的苏念耳朵也痒痒的,他僵在原地深深地呼吸了一下。断袖,断袖,断袖!季凉川居然承认他是个断袖!
这可是要被骂不孝的!什么有违天道,有驳常伦。苏念想像了一下自己在苏兆明面前说是断袖的场景,会断腿!
小兔子的耳朵,尾椎骨,腰窝,都很好摸。一摸就会红了眼尾,像只竖起耳朵的兔子。但季凉川并不喜欢在身边养一只兔子。
季凉川烦躁地摸出根烟,把火递给苏念。苏念本能地就接过火点了,这动作他做了没有百次也有千次了。
“那流烟呢?季小都督既然看得上她,我这前任主人还是出的起一份嫁妆的。”苏念突然说道。
季凉川嘴角上扬,还是不怕他的小少爷可爱,“我穷,还是更看得上你的嫁妆。”
他杀过很多人,几乎听过他的人都会惧他。可他的枪下,死的都是罪有应得的恶人或侵犯国土的敌人。那些人的惧怕,或是心虚或是惧于他身上的血腥味。但苏念怕他,是兔子见了狼一样的本能,这很有意思不是?
“我不就离开了一小会儿,你俩这是?谈婚论嫁?”白景文靠在墙边戏谑道。
苏念的眼刀子立刻飞向白景文:苏念啊苏念!你这是病,得治!季凉川这人这么阴险!你怎么能喜欢这个人的脸呢?
“咳,白哥什么时候过来的?”没什么存在感的书博文终于有了声音。
白景文摸摸鼻子,“咳,就在季三承认自己是断袖的时候。”
季凉川扔到桌子上了一把枪,不紧不慢地说道:“我的人无意中在维也纳后门的草丛里发现的。近两年新型的M国手枪,市面上少见的很,国内根本就买不到……”
“这是线索,人我带走了。”季凉川挑挑眉,扯上苏念的袖子就走。
“季三!”白景文虽气,却也没拦着。这事,确实不太可能是小少爷干的,把苏念叫来,他打的是想引蛇出洞的念头。
但他又不确定对方到底想干嘛,这事牵扯上了R国人跟大火因,万一伤了苏念,苏家那边不好交代。
可季三居然把人带走了!还把他这个署长放在眼里吗?!
断袖,断袖断袖……满脑子断袖的苏念抬脚就跟着走了,走到哪了都不知道。
事实上苏念也确实没有看路,他是被季凉川给牵着走的。
上辈子的苏念,知道自己爱上季三以后,发奋图强地恶补了不少关于断袖的知识,甚至男子与男子怎么那个的知识。
断袖这个词儿美好的很。
相传是一位皇帝,在起床的时候不愿意吵醒自己的爱人,就将自己的袖子割断了。原本是想说,爱一个人有多温柔,多重视。
但皇帝的这位爱人,是位男子。
季凉川说他是个断袖,喜欢男子?
荒谬!
苏念不信。
他曾亲眼所见,季公馆里有女人住下。
季凉川分明是个男女不忌的浪子!
苏念啊苏念,你可不要再被美色迷昏了头。
哪怕是你上辈子对季三一见钟情,也是因为你见色起意啊!
出了警察厅的大门就听到了远处零零散散的爆竹声。
空荡荡的街道上散落一地的爆竹碎花,依稀能听到孩童们追逐打闹的声音,还有一两句大人的呵斥声。
季凉川的手不敢太轻也不敢太重地牵着发呆的苏念走着。
第22章 季公馆好穷
脸上挂着丑陋疤痕的刀刃孤零零地靠在汽车旁,望眼欲穿地看着警署大门,“阿嚏!今年真是奇了,天天下雪。”
“三、
刀刃在季凉川地示意下闭嘴,后退到车门旁打开车门。
他惊奇地看着苏家精致的跟个娃娃一样的小少爷跟在三爷身后,还是被三爷牵着袖子走的。
三爷这是?终于铁树开花了?
季凉川松开了牵着苏念袖子的手,往前走了两步猛地停下。实在是身后不张牙舞爪的小孩乖的让人想欺负。
“嘶~”苏念捂着脑袋,抬头不可思议地说道:“你你你你你真是断袖?”
季凉川明明每次去舞会都会带女伴的……
居然还在想这事?季凉川笑了下,挑眉问道:“关你什么事?倒是你,真娇气。这就撞疼了?”
听出男人语气里的戏谑,苏念抽抽嘴角。季凉川脸长的这么俊干什么?差点又让他看呆了。
苏念眨眨眼,“喂,大哥,你身上穿的这皮衣可硬死了。”
季凉川看了眼苏念撞红了的额头,“是你脑袋太脆。”撞一下就红,皮肤太敏感。要是全身上下都染上粉色,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艳色。
刀刃:牛,敢跟三爷顶嘴的人也就眼前这个不知人间险恶的小少爷了。
苏念正要去开自己的车,却被季凉川用胳膊挡住了。
季凉川沉声说道:“季公馆,牢狱,选一个?”
“我选牢狱,左右不是我做的我怕什么?不就是被关几天……”
刀刃:“嘿,你这样进去关一天都得哭。那牢狱里脏兮兮的,晚上还有老鼠跟耗子,说不定啊,你睡的那间不久前就死过人!”
苏念皱着眉想:那也总比季公馆那个吃人的地方强!他是打死也不想去。
季凉川也跟着皱眉说道:“刀刃,季公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