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三份,他还要给超能力者管理部门打工,现在或许是四份,加了个安抚搭档情绪。
“……确实该多休息,平时实验室找不到宿舍也没人,都泡图书馆了吧?”师姐还在絮叨,师兄已经解决完个人卫生问题出来了。
“走呗小裴,吃饭去。”他大大咧咧地提出邀请。
裴步攀心里还记挂着衣柜里的人,只想把这两位客人请走,摇摇头起身送客:“我就不当电灯泡了,送你们到电梯。”
两个年长的人开始就电灯泡这一词语展开交锋向电梯间走去,裴步攀在背后扣上房门,放下心来。
电梯门缓缓关闭,他心里大石彻底放下,余光瞥见墙边的自动贩卖机,想起魏雾刚才好像说了口渴,便走到贩卖机旁低头挑选。
管理部门特质的通讯器震动起来,裴步攀接通电话,听到主任中气十足的问好。
“有任务了?”他的手指在可乐上停留,太甜了,还是不选这个吧。
“没事,就问候问候。”主任顿了顿,丝毫不拖泥带水地切入正题,“我看见魏雾定位在你学校,你有发现他在身边吗?”
纯茶饮料?听上去挺健康,不过他们今天已经喝过茶了……
裴步攀一面挑选一面回话:“在啊,我和他一起回来的。怎么说得好像他偷偷跟踪似的。”他停顿一下,语气有些不快,“部门为什么知道我们在哪儿,你给我们装了定位器?”
主任听到他的回答安心不少,转而澄清道:“你想多了小裴,这么不道德的事咱们部门不会干的,只有魏雾身上有,而且他自己知道。”
裴步攀皱眉,刚想提问便听到紧随而至的问话:“小裴啊,你觉得老魏这个人还可以不?”
这语气似乎带着点警示,有股弯弯绕绕的劲头。
“他?”裴步攀沉思一会儿,斟酌着开口,“他有点内向,好像不太会和别人相处,是不是还有点社恐……总体来说是个好人,我觉得挺不错的。”
这个回答仿佛出乎意料,主任愣了下,清清嗓子强调:“小裴,你们的搭档关系你要占主导,他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需要及时制止,这点咱们是提前声明过的,你不要先入为主掺杂太多个人观念。”
“他没不对劲,我还能干嘛?”裴步攀十分费解,“魏雾前辈的履历我研究过,只是觉得他身上有很多值得学习的地方。我们本来就是搭档又不是上下级,平等相处就可以了……超能力?为什么要对他使用超能力?怎么说得像敌人一样……好的,知道了,必要的时候会使用的。”
通话嘟地一声结束,裴步攀弯腰打开自动贩卖机的出货口,冷气在盐水瓶边缓慢流淌,指尖猝不及防被冰得哆嗦。
盐水,补充电解质,他对自己的选择很满意,哼着歌心情大好地往房间走去。
贩卖机嗡嗡地制造细微响动,电梯间的灯突然闪烁几秒,片刻后重归平静,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
“魏雾?”裴步攀推开房门,想了想,从里面把门锁上,免得师兄那样火急火燎的人直接推门而入。
房间里异常安静,只有窗帘随风轻晃发出些许声音。
奇怪。
他向前走了几步,发现立式衣柜的门开着,衣服乱成一团,里面的人不见了。
魏雾呢?
裴步攀眉头紧锁,心里更多的是疑惑而不是担忧。
应该没有人能随随便便把力量型超能力者从他衣柜里带走而不留下什么痕迹才对。
也许是从窗户走了。没必要啊,自己都把师兄师姐带出去了,直接在房间里躲着也行。
裴步攀想去察看窗外动静,路过桌边却发现不对。
药剂好像少了一瓶。
他整个人僵住了,难以置信地数着小盒子里的试剂瓶。
然而即使不清点也能发现端倪:三排整整齐齐的药剂中唯独左下角第二个缺了一瓶,编号S52A73.8……第8代样品……
记忆轰然在脑海里爆发。
那是某类兴奋剂的亚种,具有极强的催情作用。
窗帘摆动的幅度忽然变大,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底下暗暗涌动。
“魏、但是……这……”裴步攀觉得有一只无形的手捏住了他的心脏,掐得舌尖泛起一股苦味,他后退一步呼吸急促地否认,无法接受面前发生的一切,“不可能啊,这一点都不像饮料……”
灯啪嗒一声灭了。
第5章 尝尝
像恐怖片怪物出现前突然关闭背景音乐一般,突如其来的沉默酝酿着更大的恶意。
裴步攀迅速转身,背靠窗户借着一丝月光仔细观察房间里不透风的暗处。
他屏住呼吸一动不动,生怕错过角落的响动。
晚风吹动桌上平摊的书页,阴影深处有个比影子更深的东西轻轻晃动。
“……魏雾?”裴步攀试探开口,脊背突然传来一股寒意,想都没想迅速向前一扑,堪堪与侧面袭来的身影擦肩而过。
躲过第一次攻击后他反而找回了点对于局面的掌控感。裴步攀对战斗并不陌生,他觉醒的超能力被称为敏捷型,体力上稍逊力量型能力者一筹,以速度和韧性见长,能够灵活地控制自己的身体,也有人称他们为能力者中的羚羊或体操队员。
虽然只加入部门三个月,但此前裴步攀也会使用超能力在家附近的街道维护和平,战斗天赋受到队伍里许多人的称赞。
避开袭击后他立刻开口:“冷静下来!你现在……”
裴步攀眼前一晃,那个人影弯腰,不带一丝犹豫地借助墙壁的反作用力转身,瞬间就来到地上来不及起身的人面前。
怎么能忘记眼前这个人是个具有六年真刀实枪经验的战士呢。
来不及为自己的轻敌后悔,裴步攀弯起手肘向后一勾,以背部发力向另一侧翻滚,勉强从牵掣中挣出,尚来不及喘口气就被拦腰抱住。
“魏雾!你喝错东西了!”他一面试图让对方冷静下来一面惊慌地寻找可以支撑手臂的发力点,手指触碰到地上的陶瓷花盆,动作随之一顿。
“裴步攀和他在一起?”
远处一个狭小的屋子内,超能力者管理部门的心理咨询师削着苹果,怀疑的目光投向软椅上的白发苍苍的健硕老人。
后者呼出烟,把燃烧着的尾巴在烟灰缸里按灭:“放心吧,正常状态下小裴可能很难成为老魏的对手,但在他的那个问题爆发的时候拦住人还是没问题的。魏雾一直以来也挺克制。”
他的潜台词另一个人心知肚明。超能力需要在非常理智的状态下发挥,按照魏雾的情况,性瘾一旦发作基本上没多少理性,更谈不上使用能力,只不过是个身体素质超强的普通人罢了。
对于正常人来说恐怖的身体素质,在超能力者面前还是不够看。
主任凝视着空中升起的烟,自言自语似的:“不管怎样,小裴肯定是清醒的,一个清醒的超能力者面对不清醒的普通人绝对处于上风。只要不想,就一定不会受到伤害。”
心理咨询师叹了口气:“真动用能力恐怕魏雾会受伤吧?”
“哼,那样也好,让他长点记性。”他冷哼一声,又点燃一根烟,心底隐约察觉意思异样,某些环节似乎有所缺漏。
难道还有哪里没考虑周全?
裴步攀的手几乎就要把花盆勾住了,眼前却不合时宜地闪过魏雾跟在自己后面进地铁站时拘谨的画面。
刚刚就在这个房间里,他还在笨手笨脚地擦拭身上的泥点,攥着T恤看上面的小狗。
……一定会后悔的。
裴步攀只犹豫了一瞬,伸手把陶瓷花盆推远了些。
背后的人丝毫没有拖泥带水,铁箍似的手抓着膝弯把人拖到身下。
“先冷静一点听我说!你喝了兴奋剂,感觉不对很正常……”裴步攀放弃了伤害魏雾的念头,只能改用话语规劝。
他的声音越说越小,一只大手把他的腰按在地上,另一只手从旁插入发间,整个人几乎被笼罩在魏雾的影子下面。
耳后传来酥麻的痒意,背后的人低头把脸贴在裴步攀耳侧的头发里,发出得偿所愿的畅快叹息,扇动鼻翼沿着耳朵到侧脸的弧度深深吸气,像是一条沿着气味寻踪的狗。
裴步攀的大脑一片空白,好一会儿才意识到他在闻自己。
他无法扭头抵抗,那只拽着发根的手扯着裴步攀最大程度地暴露出后颈方便采撷。
制止的话语在喉咙深处被掐灭了,他甚至找不到词语表达现在的心情,心脏在胸腔里惊惧地收缩。
魏雾一路向下,清凉的空气带着梦寐以求的气味进入鼻腔,嘴唇贴着皮肤感受身下人血液在血管里奔涌时的轻微颤动。
还是不够。想要更多,想尝一尝这个味道,想往深处……
他的鼻尖沿着后颈光滑的曲线向下直到被卫衣掩埋。
没有任何犹豫地,魏雾用一只手和牙齿撕开碍事的衣服,空气中响起干脆利落的裂帛之声。
卫衣下的皮肤更加温暖和柔软,他把身下人的肩膀按在地上,顺着背间的凹陷小口吞咬,在腰窝处留下牙印。
握住侧腰的手把人翻了过来,裴步攀一时只觉得天旋地转,他此刻还没彻底认清自己的处境,看着魏雾之前从未暴露出的表情只觉得千言万语说不出口,喃喃抱怨:“那是我最喜欢的上衣……”
笼罩在身上的影子压下来,吞掉他尚未说完的尾音。
裴步攀被突如其来的吻打乱阵脚,脑子里满是那根在嘴里肆虐的舌头。
魏雾的舌头好大,挤进来和口腔的原住民挤占空间,蛮横无礼地舔到最深处。裴步攀觉得自己要窒息了,他的舌头被勾着纠缠,连吞咽都显得艰难万分,只好尽力张嘴容纳,反而像有意迎合魏雾的深吻。
缺氧让他本能地伸手攀上魏雾宽厚的肩膀,既想要逃开又无法抗拒把自己拉向对方的冲动。
魏雾终于大发慈悲结束这个吻时裴步攀都快背过气去,只能仰着头大口呼吸,任由脆弱的脖颈暴露在另一个人视线中。
细密的吻落在颈侧,魏雾抱着他的腰抬起,一条结实有力的大腿插入裴步攀双腿之间。
他这才后知后觉感到有个炙热的硬物顶着臀缝。
“真的……没别的办法了吗……?”裴步攀做出最后的微弱挣扎。
他对同性之间的性爱并非一无所知。作为成绩优异的好学生,裴步攀从小就养成良好的学习习惯,即使是生理卫生课也要提前预习。
课程的前一天他整理出许多资料,胸有成竹地走进教室却发现座位上的人寥寥无几,平时热心学习的同学也不见踪影,就连老师都一副爱讲不讲的模样。
这种态度怎么能真正掌握生理知识?对于他们这些青少年来说性教育明明是不可或缺的,裴步攀为此还写信给校长信箱建议增加排课,可惜石沉大海。
那群视知识为无物的人遇到眼下这种状况肯定会手足无措吧。他被迫接受命运,有几分乐观地想幸好自己学过。
要做些什么来着?裴步攀喉咙轻动,闭上眼睛回想。
第一步,戴上安全套;第二步,前期准备,让后穴充分润滑;第三步,发生性行为,过程应当缓慢温和,在双方认可的程度下进行。
回忆有些模糊,因为他很难集中注意力。魏雾光裸的上半身压在他胸前,乳粒陷入柔软的乳晕,随着另一个人变换位置的亲吻而上下擦动,摩挲出带着疼痛的快感。
裴步攀轻声叹息,下意识合拢双腿,夹着身上人的大腿闷哼,腿间湿滑一片。
可是……安全套和润滑剂,这里都没有……
“可以不可以先停一下……?”裴步攀气息有些乱,抬头看向魏雾,“我们应该先想个办法——”
另一个人显然对他的提议毫无兴趣,看见他张嘴就凑过去接吻,在裴步攀晕晕乎乎的时候顺手撕下他宽松的运动裤。
……这条裤子我也很喜欢。
裴步攀感到木地板硌着肩胛骨,正要调整位置,大腿就被魏雾握住,随后整个人压了上来。
“呜啊啊啊……”
膝盖被毫不客气地推至肩旁,正常人在没有基础的情况下被这样对待估计已经拉伤韧带了,裴步攀却只感到大腿内侧一阵酸软,牵扯出异样的快意。
魏雾亲昵地把他抱在怀里,低头舔舔鼻尖,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挺立多时的性器抵着穴口长驱直入。
“——、哈、呜……”
裴步攀陡然弓起脊背,方才还因酸涩分泌出少许的清液的穴口此时已被撑到极致,身体的些许润滑根本无法满足这样的庞然大物,全然陌生的快感和恐惧感刺激穴口收缩,紧紧把魏雾的性器包裹其中。
“啊、……前辈……”他抵着魏雾的下巴难受地摇头,“等下……嗯呜呜……出去一点……”
裴步攀已经辨认不出自己嘴里吐出的音节了,甚至感受不到思想的存在。
不是应该先戴安全套吗?好像需要润滑。学生宿舍楼下有计生用品发放处。可不可以让我自己来。所有知识都有用武之地。
纷飞的思绪隔着一层厚厚的纸,裴步攀全身心却被后穴吞着的性器牵制。
魏雾对他的求饶恍若无闻,全部没入后双手扶住身下人的细腰左右扭动,直到把每一寸都填入穴内。
裴步攀的呻吟已经变成呜咽,这场性事的每一步都超出他的掌控,身体和心理上的双重不安反而让身体变得加倍敏感,每一个感受细胞都活跃起来替主人警惕周围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