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火[现代耽美]——BY:云雨无凭

作者:云雨无凭  录入:04-06

  见面已经超过半个小时了,陈淮水总共只看了吴月玲两眼,第一眼,是被奶奶催促着打招呼,第二眼,因为吴月玲为大家献唱。
  唱的是长辈们喜欢的歌,《红梅赞》。
  “淮水属蛇对吗?”
  “不是的,属马。”陈淮水已经在尽力保持涵养了,可他看起来还是十分冷淡,轻轻翘起嘴角,疏远地笑。
  吴月玲的妈妈说:“我们小玲属猴,这两个属相在一块儿,能互相帮扶,不管是感情,还是事业,都会节节高升的。”
  她进门的时候还是矜持的,甚至有几分高傲,可后来,大概是见识了陈淮水的年轻才俊,因此,便放下了架子,甚至开始热情搭话了。
  陈淮水说:“阿姨,还没到那步呢,您别说这种话,今天就是看在我奶奶的面子上,来吃个饭。”
  “妈!”吴月玲也着急了,她的眉头轻蹙,撇了撇嘴角,小声地警告,“你别乱说了。”
  看样子,她急切是急切,渴望也渴望,但还是想给心仪的人留个好印象的。吴月玲到底是好学校里的优等生,她言谈细腻得体,连笑都不轻易给一个,可看上去面善、美丽。
  奶奶凑过身来,低声地劝着陈淮水,说:“乖乖的啊,说什么浑话。”
  吴月玲是怎样一个人,陈淮水至今是不知道的,只觉得她像一朵结了露珠的、绽放之初的玫瑰,那种红色的小巧的玫瑰,看起来漂亮又乖顺。
  或者,她实际上并非一个乖顺的人。
  结束了晚餐,众人走到餐馆的门外,奶奶安排陈淮水,说:“你正好开了车,送月玲和月玲妈回住处。”
  陈淮水自然是不情愿的,他说:“我不送了吧,让人家误会,我本来也没什么意思。”
  “心里有别人了?”
  “对。”
  短暂的窃窃私语结束了,奶奶没再深入地问什么,她当然喜欢吴月玲,不是一般地喜欢,可陈淮水不喜欢,便是无法化解的遗憾。
  陈淮水没有送吴月玲母女俩回去,他倚着自己的车,抬手看表,发现早就过了祝富华下班的时间了。
  昨天说好了不去接祝富华,可这一刻,陈淮水忽然无比想看见他,微暖的风刮在陈淮水脸上,街边树冠摇曳在夜色里,开车的一路,街上风景收入眼底……
  陈淮水的心里没再想任何人了,全都是祝富华,喜爱的是祝富华,悸动的是祝富华,思念的是祝富华……陈淮水的胳膊肘搁在车窗边缘,等着行人过路。
  他冷不丁地笑了两声,耳朵里像是听见一首歌,一首饱含着春夏之美的歌,一首只属于他和祝富华的歌。
  去见祝富华,把车开到了他家巷口,又去院子门口彳亍了半天,院子里静悄悄的,大概所有的人都睡了。
  于是,陈淮水又趁着夜色回去,他翻来覆去,几乎整夜没睡。
  第二天,陈淮水便再次给酒楼前台打电话,他说:“你好,现在白案休息吗?忙不忙?我找一下祝富华,麻烦让他听电话。”
  “你是昨天的人吗?”
  “是。”
  “祝富华说了,你耽误他工作了,不用再打过来了。”那端小姑娘一口西南方言,说完就挂了电话,陈淮水连再次提问的机会都没有。
  他惴惴不安地泡了一整天实验室,终于等到天黑,终于等到下课。
  是个晴天,风是热的,但是很轻很轻,不知比昨天轻了多少。
  夜里九点四十,穿着浅色衬衣、黑裤子的祝富华从酒楼里出来,他还是背着那个手工缝成的牛仔包,手里捧着铝制的饭盒。他看起来像是有些累了,正慢悠悠从台阶上下来,又慢悠悠往回家的方向去。
  陈淮水就站在不远处看着他,祝富华一对上陈淮水的视线,眼睛里立即多了冷淡和警觉,他转过脸去,绕开一大圈,走在路的最侧面了。
  再往前,店铺就没那么多了,暗暗的路灯穿过树叶间隙,月光般撒了下来,陈淮水跟着祝富华走,后来,祝富华越走越快。
  他猛地停下步子,转过身来,把轻飘飘的饭盒塞进陈淮水的手里,然后,顺着刚才的路继续走。
  “带了什么?”陈淮水问道。
  “自己看。”祝富华说。
  陈淮水着急地掰开了饭盒的盖子,里面居然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陈淮水问:“你不高兴了?”
  “对。”
  “你为什么不高兴?”
  步履都慢了下来,但心情没有好起来,祝富华转过脸瞄了陈淮水两眼,说道:“快去看你的姑娘吧。”
  陈淮水居然甜滋滋,没忍住笑了一下,他想了想,小声问:“你是不是在吃醋?”
  “吃醋……不是什么好词儿吧?”
  陈淮水没有料到,祝富华居然真不知道什么是吃醋,他脑子不够用,碰到了不了解的词语,所以此刻更防备地看向他了。
  陈淮水看着祝富华的侧脸,说:“你就是因为我和吴月玲相亲,怕我对她比对你好吧?”
  这话没什么的,既不私人也不露骨,却让祝富华脸红了,他心里乱到答不上话,又被戳中了痛处,所以悲从中来。
  祝富华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眼泪花乱冒。
  蜻蜓点水,比风抚摸叶子还轻,陈淮水看着眼睛乱转的祝富华,实在心软心疼,又觉得他无比可爱,所以没忍住,忽然亲了祝富华一口。
  亲的是嘴巴,有点儿热,有点儿甜,是蜂蜜那种甜,豆沙那种甜,还有红糖那种甜,下一秒,祝富华就被陈淮水抱住了,连胳膊都束缚住。
  祝富华抵着他的胸膛推他,推开了,又着急地用袖子揩嘴,弄得嘴边泛红一片。
  他不敢看陈淮水,只能侧着脸找个无关紧要的东西盯着,然后,认自己被杂乱无章的呼吸支配。
  左边是几棵树,右边是一面墙,陈淮水仔细看了看周围,接着,就冲上去抱祝富华的腰,他侧着头,又连着亲了祝富华好几下。
  “我不要什么姑娘,我要你做我媳妇儿。”陈淮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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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续……


第27章 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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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抱得越紧,祝富华越想反抗,他的那些巴掌拳头全砸在陈淮水身上,陈淮水居然有空把饭盒放进他包里。后来,祝富华便觉得自己呼吸都很难了,陈淮水的视线比路灯还亮很多,正没有遮蔽地落在祝富华脸上。
  祝富华抿起嘴看着他,皮肤下面的血色从脖颈蔓到颊边。
  “你放开我。”祝富华气喘吁吁地说。
  可他的请求不奏效,陈淮水仍旧炙热,弯起嘴角柔和地笑,又迅速地将一个吻落在祝富华的腮边。
  “走。”陈淮水终于松开了胳膊,他毫不顾及,拽着祝富华的手腕,就往路一旁的巷子里去,那条小路黑漆漆,没有一丝亮,脚下头还有石子、砖块、杂草。
  野猫跳上了墙头,睁着两只发光的眼睛,发出尖锐的叫声。
  被陈淮水那么一推,祝富华的背便撞在了巷子角落的砖墙上,他的肩胛骨疼得发麻,又什么都看不见,所以,心里越来越慌张了。
  陈淮水像个算是理智的疯子,他捧起祝富华的脸,低声问:“做我媳妇,好不好?好不好?”
  许久了,祝富华听到了他无数声急切的询问,他觉得,陈淮水从来没对自己这么低声下气过,渐渐地,眼睛能隐约看见陈淮水的轮廓了。
  可还是很黑,很暗,以至于睁圆了眼睛也看不清表情,祝富华支支吾吾,说:“你不要这么问?”
  “为什么不许问?”陈淮水小心翼翼,他问,“富华,原来你不喜欢我吗?”
  “天太黑了,我还不回家,我妈要着急了。”
  祝富华知道自己实在找不到话才说这个,他的手鬼使神差地抬了起来,他紧紧攥着陈淮水宽衬衫的侧面。
  陈淮水可能是忽然心情不好了,所以,连笑意都没了,他轻轻叹气,又没有卸去炙热,而是在踌躇之后,再次吻了祝富华的嘴。
  摸黑吻上去的,祝富华也吓了一跳,这一吻之后,是短暂的离开,然后,陈淮水便一下接一下地亲他,和刚才不同,他呼吸急切起来,变得更放肆了。
  陈淮水将眼睛闭上了,祝富华也将眼睛闭上了。
  其实,祝富华根本不懂如何接吻,可他没有推拒,在一片漆黑里一下下迎和,完成连在一起的,一个个短暂的吻。
  野猫不止一只,它们窸窸窣窣路过。巷子更深处的杂草几乎半个人那么高了。
  祝富华的手掌放在了陈淮水背上,吻毕的时候,鼻尖贴着脸颊说话,陈淮水问:“富华,要是想明白了,就快些告诉我,我知道你想明白了。”
  “嗯。”
  祝富华感觉到陈淮水在揉他的头发,后来,又偷偷亲了他好几下。
  陈淮水又说:“你不用担心,也不用害怕,只要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其他的什么我都能解决。”
  “那个姑娘……不漂亮吗?”
  “我就看了她两眼,还是被我奶奶逼着看的,我不记得她的样子,不记得她穿什么衣服,跟她打招呼,脑子里想的却是你,我只在意你有没有吃饱饭,有没有衣服穿,是不是过得快乐,”一口气说了很多,陈淮水深吸一口气,他紧紧地把祝富华抱在怀里,说,“我不知道你愿意在我身边待多久,但我愿意一直陪着你,爱你,疼你,因为……因为你比他们都好,比谁都好。”
  祝富华半张脸埋在他肩上,也用力地、动情地抱他,祝富华不知道爱情,不知道厮守,不知道新时代和旧时代完全不同,此刻,他的感觉是幸福和知足,还有挥之不去的讶异。
  陈淮水说的那些话,几乎要将他捧上天了。
  怎么会是陈淮水呢,是谁都不会是陈淮水的,对祝富华来说,陈淮水是个一出现便在云端的人,他时常被喜欢,因而不会缺可供喜欢的人。
  可是,陈淮水告诉他:“我的未来里已经有你了,我谁都不想看,就想一直盯着你看,看你高兴,看你难过,看你生气,看你对着我笑,然后,我就对着你笑,别的什么不想做,就想亲你一口。”
  晚上,从漆黑的巷子里出来,陈淮水硬要牵着祝富华的指头,祝富华有些怕别人看见,可还是愿意被他牵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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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淮水不在家里等电话,偏偏要去街对面卖部里等电话,一等就是半小时,后来打了两通,第一通无故断了线,第二次又接起来继续说。
  工作忙碌的祝富华好不容易休息一天,他一手拎着帮大姐打的醋,一手拿着红色电话,站在巷子口那儿,低下头遮遮掩掩地说话,说就罢了,还老是笑。
  这是个天气晴朗的周末,巷子口好多孩子跑来跑去,没到吃午饭的时间,陈淮水跟祝富华商量下午晚上去哪里玩,祝富华抿着嘴听他说,又换了个方向站着,问:“你忙不忙?是不是会打搅你学习?”
  “我今天不学习,你别穿那么多,太热了,要是凉了可以穿我的衣服。”
  “嗯,知道。”
  陈淮水那边应该是在放音乐,隐隐约约听得见旋律,祝富华问听的什么歌,陈淮水答:“我不在家里,在外边呢,这歌是《我的未来不是梦》,你没听过吗?”
  “没。”
  “今年刚红的。”
  祝富华笑了两声,说:“你什么都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他的情绪倒不是低落的,而是在称赞里藏了几分撒娇,再过了没五分钟,俩人还没聊多少,就听见祝宝女从里到外喊着祝富华的名字,她系着围裙,匆匆忙忙过来,说:“买个醋怎么打起电话了?急死我了。”
  “大姐,大姐,醋拎上了,我过会儿就回去。”
  祝富华把醋瓶递过去,祝宝女就拎着瓶子,急匆匆走了,陈淮水还在那头盘算着要带他去哪儿喝咖啡,去哪儿看电影,去哪儿买张雨生的磁带。
  “哎,我先回去了,我大姐他们今天都回来了,丰年要去当兵了,我们凑在一起吃顿饭。”
  陈淮水不应答,只记得幼稚地挑刺,他说:“你不叫我淮水吗?叫‘哎’吗?”
  平日里随时都喊着,可冷不丁要喊,却不怎么叫得出口了,祝富华酝酿了好一会儿,说:“淮水,淮水。”
  “富华,就愿意你叫我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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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续……


第28章 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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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丰年不是那种张扬的人,他穿着蓝色裤子和白色的汗衫,虽然没入伍,但整个人已经是板正挺拔的样子。他跪下给王月香磕头,给到场的姨妈们一个个磕头,然后,还要敬茶。
  祝富华到得迟了,他从门外慌忙进来,就被祝宝女拽着去上座,祝富华无措地问:“怎么了?”
  “我们丰年要去当兵了,要给舅舅敬茶辞行。”
  其实祝富华是不愿意的,他和刘丰年差不了几岁,小时候俩人经常一起打打闹闹,抢好吃的,一起长起来,算是半个朋友。祝富华觉得这个仪式严肃得过分,他很想站起来,可被祝宝女压着肩膀,牢牢地坐在太师椅上。
  祝宝女有劲的手按着他的肩骨,有些疼。
  然后,刘丰年就在祝富华面前直挺挺跪下了,他说:“舅,我要入伍了,我会做个好人,也会做个好兵的,我什么都能舍得,就是放心不下我妈,我爸那人你也知道,我跟他没什么好说的,你是我唯一的舅舅,今后我不在的时候,要是我妈受了欺负回这儿,你就留她住下,帮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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