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纵哥儿的忠犬仆从[古代架空]——BY:秃了猫头

作者:秃了猫头  录入:12-01

  苏凌视线虚虚垂着看锅里蒸得发白的大肉,“他们想抢,他们有钱吗。”
  二姑噗嗤笑出声,“听说正打算集资为苏刈赎身嘞。”
  苏凌皱眉不屑道,“苏刈才不会走,劝他们趁早死心。”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给苏刈一个名分?这么个大男人跟着你,没名没份也怪可怜的。”
  苏凌抿嘴不说话了。
  半晌,他舔了舔微干的唇角,说道:“我不能生孩子,不能耽误苏刈。”
  他低头看着手心,偏白血色少,他知道苏刈很努力的给他碗里塞饭,他也很努力的吃完,好像也没什么起色。
  苏刈只以为吃的少,身体暂时虚弱,不知道这是从娘胎带出来的毛病,先天体弱。
  从小补药没少吃,但是基本没什么作用。
  自小到大没有童趣只能眼巴巴羡慕别人,夏天下河玩水冬天河上滑冰都没玩过。
  想到梦里他嫁给袁屠夫,最后因为不能生孩子落得凄惨模样,他有些心慌。
  他不能当这只是一个恶梦,毕竟他随着这个梦醒来就可以听人心声了,多么荒谬不可思议但就是事实。
  梦里断断续续的画面模糊,他没记忆多少,只记得最后因为不能生孩子下场很可怜。
  他前世今生的话本没少看,但不认为这是他的前世。
  更觉得这是老天看他可怜给了一点预言片段,还给了识人心声的读心术。
  二姑见苏凌神色恍惚,出言宽慰道,“你现在还年轻,现在身体不好慢慢调理就好了,你看苏刈这么照顾你,世上找不到第二个这么对你好的男人了。”
  苏凌点头,又哼哼道:“世上也找不出第二个像我这么好的奴隶主了。”
  二姑哎呦笑出了声,“行吧,你们年轻人的事情,自己琢磨。”
  作者有话要说:
  苏凌,自信点,这是生子文呐!
  因为夹前这两天更新时间有变动,明天早9点更。
  Ps:板栗秘方据说是苏澈晚年腰腿痛用这个方子试过确实有用,还做了一首诗:“老去自添腰脚痛,与翁服栗旧传方。”


第30章 割皮
  收工吃饭的时候很热闹。
  大家原本觉得苏刈人有些冷, 不爱说话,但是干起活来一点都不挑,是个实在人。
  一天下来几人都累得弯腰驼背, 他此时坐着腰还挺得笔直。
  不免都对苏刈刮目相看, 还约了后面一起上山打野猪。
  三伯娘家准备的饭菜十分丰富,一桌子人吃得十分尽兴,汉子喝了点酒后更是谈天说地哪都能扯上一句。
  连带着话少的苏刈都时不时嗯声回应。
  农家自己酿的高粱米酒有些浑浊, 但是酒烈辣喉, 一顿饭吃到最后都飘飘有些醉意,说起话来也不像开始顾及哥儿妇女在场。
  那汉子开始细数自己夫郎抠门, 明明都是他出工出力最后连一个子儿都摸不到。
  每天能偷偷存一个铜板, 做梦都能笑醒。
  他藏得好, 夫郎还不知道呢。
  山里男人嗓子粗, 古铜色皮肤咧嘴笑只看得到一排大白牙, 可见能藏几个铜板多高兴。
  还拉着苏刈的胳膊传授藏私房钱的方法。
  “兄弟,我看你也是个怕夫郎的。”
  他嗓门大又打舌头,醉得根本忘记了苏凌还在场。
  “你家凌哥儿看着就不好惹,那眉头一皱, 啧啧, 我看得都心惊肉跳的,只怕你日子比我还不好过喔。”
  苏刈收回胳膊,给苏凌夹了一筷子蹄筋儿, 蹄筋软糯劲道, 苏凌低头好好啃了一番。
  “兄弟,你居然这么怕凌哥儿, 我不过是说了一句, 你就拿蹄筋儿堵凌哥儿的嘴。”
  这话一说, 苏凌苏刈两人都看向他,驼红上脸下意识嘿嘿笑道,“不过没事,怕夫郎不丢脸,越稀罕越怕。”
  两人都没做声。
  没人回应也不妨碍那汉子一个人叨叨出声,说自己夫郎怀了,他天天都紧张得不得了。
  苏刈想了下,估计就是上次去村长家路上遇见那个有孕的男人。
  他原本没听那汉子酒话碎语,但是对方说到怀孕注意事项后,不知不觉认真听了一番。
  那人得了听众讲得更加起劲儿,又拉着苏刈的手说今后凌哥儿有了,你就知道多紧张了。
  哐当一声,猪蹄骨头丢在地上。
  苏刈眼皮一抖,也不敢偏头看苏凌脸色。
  男人醉眼迷离说个不停,完全没察觉到一旁两人怪异的气氛。
  倒是一旁的二姑瞧出来了出声打断,“这大黑,喝了酒后抱着树都能说一夜,别理他。”
  “大黑?我家狗叫小黑。”苏凌道。
  要是旁人被这般说定要生气,但是大黑嘿嘿一笑,端着酒碗就要和桌下啃骨头的小黑称兄道弟。
  屋里一番腾嬉闹,只有小黑龇牙咧嘴护着骨头,凶狠地盯着突然出现的脑袋。
  苏凌喊了声小黑,三伯父拉了起了大黑,这才没闹出更大的笑话。
  苏凌看着一旁一直懂事的狗剩,对三伯娘道,“狗剩是小名吧,大名叫什么?”
  三伯娘眼角的笑意皱褶还没收住,但提到儿子认真了不少。
  “贱名好养,大名等入了村学后,叫袁秀才起。”
  村里孩子一出生都只有小名,取大名也就是学名是有讲究的,要么请族里德高望重的老人取名,要么请村里有出息有学识的私塾先生取名。
  五溪村的私塾先生只是个老童生,目前村里最有学识的还属袁秀才。
  “袁秀才那人一板一眼的,天天抱着书啃,肯定能取个寓意好的名字。”苏凌道。
  三伯娘笑着点头,还没开口呢,倒是一旁的大黑口无遮拦出声快:
  “我还以为袁秀才和凌哥儿一对哩,没想到最后杀出个刈兄弟。”说着还朝苏刈笔了个大拇指。
  苏凌一连忍了几番,现在没好气道,“闭嘴,小心我把你存私房钱的事情告诉你媳妇儿。”
  大黑一听这话,浑身一哆嗦,酒意都醒了不少。
  “犯错犯错,别告诉我媳妇儿。”
  一旁其他汉子见他这样也打笑,但碍于自己婆娘在场,也不敢多笑,藏个私房钱不容易啊。
  饭吃饱了,但喝酒的汉子还在聊天兴头。
  苏刈见苏凌一副懒得听的样子,便和三伯娘说先走了。
  倒是一旁大黑又怎么说些什么,被二姑手拐子怼了下,哎呦吃痛。
  三伯娘把两人送出院子外,又把提前摘的些小菜给两人塞去,直说自家种的不值钱,再推迟就客气了。
  苏凌也没多推迟,后面赚钱了再买些东西送过来就是。
  三伯娘还提醒苏凌他家的药田里知了多,平日里孩子没事都去捉知了卖。
  活儿又不累人,叫苏凌也可以去试试。
  苏凌点头说好。
  知了壳学名叫蝉蜕,对风热感冒,咽痛音哑,麻疹不透,风疹瘙痒等病症有奇效。
  药铺收知了壳的价格高,一斤知了壳两百文,有多少药铺收多少。
  只是在山上找知了壳也麻烦,一拇指大小的东西一般藏在树枝树叶上,费时找肯定能找到,但也真费时。
  知了壳像是纸糊的一层,轻飘飘不压称,一千五百五十个左右的干壳才有一斤重,这得费好几天时间漫山遍野去找。
  不过苏凌现在多的就是时间,倒也想试试。
  两人从三伯娘家出来后,一路上都没说话。
  沉默只属于两人,小黑嘴里叼着没啃完的骨头,走在前头尾巴摇得欢快。
  橘红的太阳随着蝉鸣逐渐落山,到家后天还没黑,苏刈打算把两人白天的脏衣服洗洗。
  两人衣服都沾了泥水,苏刈的衣服更是裹着泥巴,去河边洗更加方便。
  苏刈给苏凌打了声招呼说去洗衣服。
  苏凌点头没说什么。
  但他从房里出来的时候,发现井边没有人,一路上的烦闷此时爆发,却更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等苏刈回来的时候就见苏凌头埋在膝盖里,坐在石阶上,一副被抛弃在黄昏里的模样。
  两颗桂花树之间拴着麻绳,衣服就晾在上面,一晚上就干了。
  苏刈晾完衣服后,提着盆子坐在了苏凌旁边。
  “怎么了?”
  苏凌抬头凶他,“你去河边洗衣服怎么没给我说。”
  苏刈怀疑苏凌没听见,好声补了一句,“我说了,你还点头了。”
  “你只说你洗衣服,没说去河边!”苏凌不依不饶道。
  “这有什么区别?”在哪洗不是洗,河边洗得更快更干净。
  “你说没区别就没区别!”苏凌声音还带着一丝恼羞成怒的意味。
  苏刈听出来了,但是始终朦朦胧胧的抓不住苏凌生气的点。
  一时间院子陷入沉默。
  苏凌扭头朝苏刈斜了眼,气得抱着小黑揉搓,而后见苏刈还皱眉思索,又烦又气,干脆眼不见心不烦,起身回房了。
  刚起身就被苏刈拉住了,他低头看了下被握着的手腕,“拉我干什么?放手!”
  苏刈松开,“怎么了,别生气了。”他还记得苏凌说他气起来会肝疼。
  苏凌眼睛莫名奇妙就红了,“你凭什么要求我,你不过是我买回来的奴隶。”
  苏刈看着那双委屈水光的桃花眼,安静看了片刻后道:“那你给我机会吗?”
  苏凌顿了下,没说好也没说不好;乌黑的睫毛颤了颤,眼底雾气弥漫显得有些迷茫。
  苏刈见他愣神之际,握住手腕,柔声哄道,“别哭,哭得我心疼。”
  心跳仿佛顿了以下,意识到什么后猛然跳得剧烈,苏凌眼神闪躲,飞快抽回手腕还后退半步。
  语气娇纵讨伐道:“你刚刚洗衣服回来,明明看到我闷头坐着不开心,但你没有第一时间来问我怎么了,而是先晾衣服!”
  “我是你主子,你就应该第一时间看我!”
  苏刈点头,“知道了。”
  “那,主人,能告诉我为什么最开始不开心,好吗?”
  苏凌差点没忍住咧嘴笑了,又掩饰般的冷哼了下,“自己猜吧,笨得死。”
  一句叫苏刈自己猜,苏凌一连两天都吃得不合胃口。
  饭菜虽然清淡爽口,但是没有辣椒没有胃口。
  苏凌都要怀疑苏刈是不是故意的,但是苏刈说天气热,辣椒吃多了上火。
  外加在三伯娘家吃的太重辣重油,这两天需要养养肠胃。
  苏凌也不纠结了,只强硬命令苏刈晚饭必须给他放辣椒。
  苏刈无奈地说好。
  两人吃完,盘算着捉知了。
  *
  知了虽然价格贵,但没有几个大人去专门找,属实是个耗时间的活。
  一斤知了壳两百文,一个汉子五天不一定能找到一斤,但是出去做工可以赚到每天七十文上下。
  所以一般知了壳都是小孩子没事找找,赚几个零花钱。
  苏凌问了下村长,大概知道知了习性。
  又去自家厚朴树林转了一圈,知了声声吵得额头疼,但落入耳里都是清脆铜板声。
  知了吸取树根汁液,影响厚朴树长势,他决定下一剂猛药一箭双雕。
  知了的幼虫生活在地下土里,可以在土里待上几年甚至十几年,一般在夏季雷雨前后出土蜕壳,尤其是喜欢在黄昏及夜间钻出土面,爬到树上蜕皮羽化。
  收集知了壳的困难在于它们喜欢爬上树上蜕壳,又小小一只隐藏在树枝或树叶后,很难找;但不让它们上树,仅仅在树下野草上或者树干底部羽化蜕壳,那就很好找了。
  看似很难做到,但是对于苏凌来说却是简单又双倍收获的事情。
  ——把厚朴树割皮,裸出光滑带粘稠汁液的树干,蝉就爬不上去,就只能停在底部树干上。
  山边种的那片厚朴树大约有一百来颗,厚朴属于大型乔木是珍贵药材,前五年生长缓慢,十五年至二十年后才是剥皮采果的收获期。
  这片厚朴林是苏凌出生时他爹种的,等孩子长大后这片树也差不多可以剥皮卖钱了,也相当于一笔嫁妆。
  村里人一般也会在门前屋后给孩子选一两颗值钱的树种下,等孩子成亲时换钱,比如袁晶翠选的楠木。
  但是像苏爹这般大面积种的还真没有,一是树生长周期长换钱慢,基本上是前人种树后人赚钱。
  当人还处于温饱问题的时候,哪还有多余心思考虑后代,所有的心思都扑在了当前的梯田黄土里。
  二是村里人靠土地粮食,种树直接影响一年收成,基本口粮赋税没有保证,种树也成不了规模。
  当时苏爹决定种这一片厚朴树时花了不少苗钱,不仅遭到了史香莲反对,就连村里人也说太冒风险没,万一药材生意做不下去,没地没退路。
  现在看来苏爹不仅有魄力还很有眼光,没有选择那种一次性砍伐卖钱的楠木,而是挑了可以反复周期剥皮的厚朴树。
  现在村里人路过这片厚朴林,眼里都是羡慕,心想有的人死了都还能为子女赚钱。
  厚朴树的根、花、果、芽都能入药,但是一般入药最多的还是它的皮。
  加上生长周期缓慢,厚朴皮也珍贵,根本不愁卖不出去,只要刮下来就是银子。
  剥皮也很有讲究,还得挑一个适合的天气。
  今天是暴雨变天前来的阴天,厚朴树干剥皮后还可以吸收水份再生,如果是晴天烈日就不适合剥皮会晒伤裸出来的树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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