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受和白月光he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楚执

作者:楚执  录入:01-05

  姬嫦进来时看到的便是东施效颦的一幕,兰泽的心思太明显,画作拙劣粗糙,因为笨手笨脚,甚至袖口和手指上都不小心沾上了颜料。
  “奴才见过皇上。”兰泽心情忐忑,跪下来给姬嫦行礼。
  他跪着的时候低着头,心里在打鼓,瞅见自己的袖子被压住了,悄悄地把袖子展开了。
  姬嫦视线在兰泽那张脸上一扫而过,凤眸闪过一丝嘲讽,想起来谢景庭所言,将兰泽当幼弟,再看兰泽这般轻浮姿态,两人相比实在是云泥之别。
  谢景庭那般的云彩,落进泥地里也不会像眼前少年这般低贱。
  *
  作者有话要说:
  兰泽:看不起我,等着,让你下章就后悔


第66章 仙灵
  “起身。”
  姬嫦收回视线, 扫了一眼殿内,问道:“贺玉玄去了哪里?”
  “贺大人出门办事,晚些才会回来。”兰泽回复, 他从地上起来,学着平日里侍从做的那般,给姬嫦奉茶。
  姬嫦坐在茶几边,兰泽这一身衣裳是临时找的,他穿着不大合身, 行动多有不便,泡茶的动作慢吞吞的。
  “听闻微尘在此殿中教你作画, 朕看你所作, 若是说出自微尘之师,想必不会有人信。”姬嫦扫一眼兰泽的动作,眼中结了冰碴一般冒着凉意。
  兰泽对上姬嫦的视线被吓了一跳, 他原先便害怕姬嫦, 姬嫦总是很凶,喜怒无常, 还有一些怪癖。
  兴许他找错了法子,学谢景庭只会让姬嫦更加反感。
  兰泽因为姬嫦的嘲讽视线脸上蔓上绯红,他端着茶放到了桌子上, 在原地略有些拘谨, 身上略大的衣袍显得他整个人有些滑稽, 宛如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小孩。
  “奴才蠢笨,配不上贺大人徒弟之名。”
  贺玉玄画作在京中被吹捧的很高, 他天生便擅长作画, 天赋异禀, 非寻常人可比。
  兰泽略微低下头, 他察觉出姬嫦不大待见他,听见姬嫦轻飘飘道:“你不必聪明,若是聪明一些,兴许会将贺玉玄骗得团团转。”
  他闻言脸上烧起来,姬嫦如此羞辱他,好似他玩弄贺玉玄一般,分明是贺玉玄将他囚禁在此处。
  陆圣医那边一直没有消息,贺玉玄一定是做了什么事情,何况姬嫦帮着贺玉玄,两人联手将他困在宫中。
  “奴才……奴才不是自愿的。”兰泽没忍住开了口,“皇上,奴才不想待在这里,奴才想出宫。”
  “如今贺大人伤势已经痊愈,不必奴才守着。”
  兰泽跪了下来,他脑袋磕在地面上,除了姬嫦能带他走,这宫中再也没有别人。
  他心里打鼓,略有些紧张,手指蜷缩着,跪在地上只能看见姬嫦的一双黑靴。
  姬嫦不似其他人那般伪装,他是皇帝,不需要讨好任何人,如今心情写在了脸上,对着兰泽发出了一声嗤笑。
  “你这小奴才心思倒是多,”姬嫦冷漠道:“贺玉玄待你并不差,你留在此处算是你的福分。”
  随着外面的侍卫进来,贺玉玄不在,姬嫦未曾多看兰泽一眼,离开了瑞贤宫。
  兰泽还跪在地上,随着姬嫦的离去,他的心跟着一并沉了下去,有一些着急。
  姬嫦与贺玉玄是君臣,显然姬嫦如今偏向贺玉玄,不愿意将他送回去。
  他脑袋里有些乱,贺玉玄从外面回来,他闻见了点心的香味,是他命贺玉玄出去买的。
  兰泽没有食欲,贺玉玄喊了他一声,把点心放在了桌上。
  “小泽,方才不是闹着要点心。”
  兰泽换衣服换的着急,贺玉玄自然看出来了他换了一身衣裳,认出来兰泽这身衣裳是他的,对他道:“这身衣裳我早已不穿了,小泽今日怎么翻出来了。”
  说着,一边帮兰泽把剩下没有系好的系带系上了。
  凤惊在一旁说了姬嫦方才来过,贺玉玄随意地应了一声。
  兰泽因为出不去有些烦闷,罪魁祸首还在他耳边不停吸引他注意力,他更加生气,对贺玉玄的忍耐告罄。
  “关你什么事。”兰泽命贺玉玄去买的荷叶糕,荷叶只有御膳房还有,糯米是新鲜的糯米,加上用露茶浸泡,散发出来清甜的香气。
  兰泽随手一推,茶几上的油包纸受力偏移,落在地上发出轻轻地一声响,里面的糕点在地上撒的四处都是。
  空气中安静下来,兰泽手指被热气蒸出来一层红印,他对上贺玉玄的面容,后知后觉地有些后悔,他如今居人下,不应当这般放肆。
  何况是他让贺玉玄买的点心,兴许贺玉玄会生气又把他关起来。
  兰泽缩回脑袋,他做好了准备贺玉玄会责怪他,然而贺玉玄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握着他的手指,在上面的红痕上轻轻吹了吹。
  气息落在手指上,兰泽手指略微缩着,他别过头问道:“你什么时候才愿意放我出去。”
  贺玉玄没有讲话,兰泽有些不自在,若是归结缘由,兴许他察觉出了贺玉玄眼中的一部分情绪,那一部分情绪他不太愿意知道。
  晚上兰泽和贺玉玄躺在一处,他在一边看话本,贺玉玄不喜欢让他看一些情情爱爱的本子,选的大部分都是和亲人朋友有关。
  这是他好不容易找到的一本,上面写了男子因为爱慕女子被牵动情绪,原先好好的仕途,因为女子被毁个一干二净。
  兰泽翻看著书页,他看书看的慢,有时候看不懂还要倒回去重看一遍。
  他不懂这些,看见情爱二字便会想到谢景庭,想起谢景庭便会心神一颤。
  若是谢景庭,谢景庭自然不会像书上的男子那样,付出一切去换来不对等的东西,谢景庭做事情会考虑的很清楚,不会让自己吃亏。
  兰泽这般想着,胸腔里闷闷的难受,他不喜欢待在这里,越想越难受,书看不下去了,自己默默地掉眼泪。
  他在被子里发出细微的哭腔,贺玉玄在他旁边,自然听见了。
  兰泽抓着被子,他察觉到贺玉玄的视线落在他身上,他听到了书册被放下来的声音。
  贺玉玄起身出了正殿,当天晚上贺玉玄没有回来,兰泽自己抱着被子睡着了。
  接下来几日都是如此,兰泽不明白贺玉玄这是什么意思,他没忍住向凤惊打听了,凤惊告诉他,“主子夜夜宿在偏殿,小公子不必担心主子。”
  凤惊说话的时候看了兰泽一眼,语气听起来没有什么异常,只是视线略微停顿。
  因为他夜里哭,贺玉玄便搬了出去,兰泽未曾经历过这般,他听见时有些别扭,但是很快便自己想通了。
  贺玉玄要把他关在这里,睡偏殿也是他自愿的,和他无关。
  兰泽这般想着,他心底的别扭消失了些许,他一个人在正殿自在许多,除了姬嫦过来时贺玉玄会来正殿,其他时间贺玉玄不怎么过来。
  他一个人待开心一些,每天琢磨着怎么出去,可惜贺玉玄防他防的很严,尽管不和他一间屋子,外面还有凤惊守着。
  兰泽在正殿里做什么凤惊是不知晓的,这一日他刚洗完澡,自己忘了拿衣裳,他总不好让凤惊进来拿,于是自己从浴桶里爬出去。
  他走到正殿中央,听见了脚步声,这个时候已经晚了,兰泽未着寸缕,只堪堪地围住了下身。
  随着冷风进来,姬嫦正在询问侍卫,和僵在原地的兰泽正对上视线。
  兰泽脸上烧红,姬嫦素来随意,有时不过问便进来,这里是皇宫,他也不能让姬嫦守规矩。
  “贺玉玄何时能回来……”姬嫦的话音顿住,与殿中的兰泽对上视线。
  兰泽发丝湿着,沾湿在耳边,那张精致的小脸被熏得通红,从额头到精致的鼻梁形成秀净的弧线,睫毛像是柔软的羽毛,嘴唇红润,发丝落在锁骨上正在滴水,浑身雪白宛如被抽出来的鱼骨。
  他一只手堪堪地抓着衣角,水滴落在地上,月色落在他身上,他眼中带着惊讶与慌乱,那一汪眼眸像是含了绵软的潮水,令人难以移开视线。
  宛如壁画一纵而逝的仙灵。
  姬嫦见过的美人诸多,珠玉在前,如今还是不免被晃了一瞬的心神。兰泽没有谢景庭那般沉稳雅致,倒也别有韵味,像是一株含苞欲放的莲枝,洁净简单,让人一眼便能看透。
  今日姬嫦喝了一些酒,喝的并不多,此时视线落在兰泽身上,目光便沉了些许。
  “奴才见过皇上。”兰泽在先去穿衣服还是行礼之间纠结,他最后还是决定先行礼,担心姬嫦找他的麻烦。
  他这么一跪下来,姿势略有些窘迫,发丝垂在地上,纤细的脖颈露了出来,显出柔软弯曲的弧度。
  令人联想起来温顺待宰的羔羊。
  姬嫦原本对于兰泽的记忆已经消失,如今那些记忆变得清晰起来。
  鞭子抽上去时,兰泽会因为疼痛蜷缩,脸上涨红,白腻腻的脖子上冒出来一层汗,发出小猫一般的呜咽声。
  小奴才怕疼,一点疼都受不了,还总是会蛊惑人心神,擅长示弱求饶。
  兰泽眼睁睁地看着那双黑靴到了他面前,姬嫦用黑靴碰他时他尚且没有反应过来,只是觉得自己手臂方才洗的,如今又脏了,
  “起来。”姬嫦阴沉的下命令。
  兰泽手腕被握住,他被姬嫦扶着起身,起身时闻到姬嫦身上淡淡的酒气。
  一沾到酒,兰泽不好的记忆浮现出来,他背后窜上一股凉意,抬眸时对上姬嫦眼底。
  那双阴沉的眼里冰冷中带着兴奋,像是在审视他要咬破他的喉管。
  兰泽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他的手腕还被姬嫦握着,明黄色的龙袍轻易地便能遮住他的身形,姬嫦身形比他高出许多,站在他面前显得很有压迫感。
  他的脖子被握住,脆弱的地方掌握在姬嫦手里,姬嫦掐着他,自上而下地打量他这张脸,神情阴郁中隐隐透出几分异样。
  “今日知道朕会过来,故意勾引朕?”低沉的话音落在兰泽耳边,兰泽有些喘不过气来,他眼眸蒙上一层水光,喉咙被卡的难受,话音只能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绷。
  “奴才……没有……”
  “啊——”
  殿内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殿外的下人全部低着头,凤惊表情略有些崩裂,看了眼门外的方向,近来事情繁多,贺玉玄还没有回来。
  直到姬嫦抱着人出来,龙袍下露出一截白生生的手腕,上面被一截红线缠绕住,白的有些晃人眼。
  凤惊跪在了地上,“皇上——”
  剩余的话音没有出来,姬嫦阴沉的视线扫过来,凤惊只得眼睁睁地看着人离去。


第67章 不要再喜欢谢景庭了
  兰泽在姬嫦怀里发抖, 他纯粹是因为害怕,手掌传来疼痛,触感仿佛还在, 他方才打了姬嫦,姬嫦侧脸上手印隐隐可见。
  不知道姬嫦要带他去哪里,他能离开瑞贤宫,未必有命能活下来。
  姬嫦可是皇帝,九五之尊, 兰泽脑海里嗡嗡作响,对上姬嫦冰冷阴沉的双眼, 险些吓得晕过去。
  “皇上……奴才错了。”兰泽声音很低, 隐隐带着哭腔,方才姬嫦掐他要脱他衣裳,他害怕, 情急之下动了手。
  兰泽脸色略有些发白, 他脑海里想了几回自己的下场,被姬嫦杖毙, 被姬嫦绑起来打死,或者沉入湖底,不知道哪个会是他的死法。
  他被抱上马车, 车里燃着龙涎香, 姬嫦身上的酒味散了些许, 这里枕头与软垫都是金丝绣成,一针一线华贵无比。
  兰泽上了马车便跪下来, 马车里空余地方不多, 他只能跪在姬嫦脚边, 他身上只披了一件龙袍。
  里面什么都没穿, 兰泽一手拽着龙袍,明黄色的朝服垂落,他只能看见上面绣着的祥云图案。
  “皇上恕罪。”兰泽抬起眼眸,小脸惨白如纸,脊背线条略微绷紧。
  姬嫦浑身气息冰冷,那双眼宛如浸了寒霜,他伸出手捏住了兰泽的下颌,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兰泽。
  兰泽下颌传来疼痛,姬嫦用的力气不小,冰凉的玉冠流苏垂下来碰到他的脸颊,他被迫只能昂着头,眼睫上挂着泪珠。
  “知错?朕看你几条命都不够偿。”姬嫦松开了手,他触碰的地方出现了淡红色的手印,印在兰泽皮肤上,像是绽开的花瓣。
  姬嫦冷笑了一声,显然没有打算要放过他。
  兰泽跪在地上背脊绷直,恐惧压在他的心头,他双眸湿漉漉的,脸色白着浑身僵硬,在原地跪着略微发抖。
  马车里的龙涎香令他难以呼吸,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从瑞贤宫到金銮殿,不过一刻钟的时间,兰泽只披了一件龙袍,他一直跪着,到了金銮殿之后,殿中只点了几根蜡烛,殿中光线朦胧,像是一口吞噬人的深井。
  兰泽踏入金銮殿,他浑身冰凉,地毯上图案透出阴凉的气息,顺着侵蚀他的全身。
  他在地毯上跪着,细白的手指抓着地毯边缘,低着头眼泪忍不住掉下来,无名的恐惧笼罩下来,他知晓不是哭的时候。
  只是他打了姬嫦,今日必然是他的死期。
  他做梦死在姬嫦手里,如今预示提前,他马上就要死掉了。
  姬嫦脱了外袍,只穿了一身中衣,视线时不时的落在他身上,气息似乎收敛了些许,对他道:“过来。”
  金銮殿里死过很多人,兰泽总觉得殿中有些阴冷。如今是秋日,姬嫦殿中常年烧着炭火,倒是不冷,兰泽依旧手脚冰冷,步伐有些沉重。
  他到了书案边,姬嫦眼中透着一层很浅的郁色,兰泽在原地僵着,姬嫦握住了他的手腕把他拉到了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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