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真也想做明君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照破山河

作者:照破山河  录入:01-07

  罢了。
  只是心底一直有个声音在问他。
  难道你不想,你的皇兄,是此刻的萧岭吗?
  你不想吗?
  萧岫恍惚间仿佛听到了自己的回答。
  我想。
  不久,暮雨消失的消息在京中悄然流传,但范围很小。
  知道这个消息的人都清楚,在京中能让人悄无声息消失的贵人不少,多打听还容易惹火烧身。
  说不定暮雨这次不老实,引诱了哪家公子女眷,那么突然消失,也是必然。
  很少有人会在意一个漂亮骗子的死活。
  比起这件事,京中的官员们更在意另一件。
  就是城外半夜传来的阵阵震天响动。
  据看见的人说,伴随着响动一并传来的还有耀眼刺目的白光,幸而之后又下了鹅毛大雪,仿佛才将白光掩盖了去。
  这事一早就被禀报了皇帝,萧岭即令人去查看。
  不多时,消息传回来。
  那传出异响的地方竟矗立着一块高一丈,四人合抱大小的石头。
  石头通体漆黑,上面数十道深深刻痕,与石头纹理连在一处,并不像是人为,反而有如天然一体。
  那刻痕凌厉,叫人看着就觉得阵阵发寒。
  这块石头被运进了宫中,却没有随着消失而销声匿迹。
  朝野就有流言说那石头上有个杀字,乃是上天不满皇帝所为,天怒人怨,民不聊生,故而降罚。
  若是人为,怎么那石头上的痕迹就浑然天成?
  这么大的石头,周围怎么可能没有脚印车辙?
  那白光又是怎么来的?
  但很快朝廷就出来解释,称是气候反常,山石滚落,一块石头滚了下来。
  周围没有任何痕迹也是因为大雪,印子都被大雪遮盖住了。
  但那也无从印证了,因为官府将石头拉走,即便下面有车辙印子,也与后来官服派车过来的车辙脚印碾在了一处。
  至于那白光与痕迹,朝廷没说。
  于是传言愈演愈烈。
  可流言虽厉害,民间深信不疑的却少。
  因为皇帝改税制的举动太深入人心,比往年少交了不知多少,无地的更连田税都不用交了。
  要是这算天怒人怨,所以上天看不下去扔石头,那么先前那些皇帝横征暴敛,怎么没被皇帝砸死?
  所以在晋朝的统治最基础,平民百姓之间,只拿这件事当成了个志怪故事听。
  毕竟,皇帝新政是惠及他们的。
  但与之全然相反的则是京中贵胄们。
  那块石头来历不明,与之相应的还有难以解释的奇异现象。
  皇帝又对此讳莫如深,落到他们眼中,就如默认一般。
  于是朝中氛围愈发诡异,风起云涌。
  那传言也在私下里,流传得愈发过分,直指萧岭不堪为君,不配为帝。
  自有更好人选。
  推波助澜。
  萧岭收到了谢之容的回信——距离他给谢之容去信已经隔了十日。
  谢之容这封信里除却日常工作的汇报,就是提醒萧岭注意身体,天冷加衣等话。
  在萧岭看来,谢之容恢复了以往的正常。
  萧岭在回信中和谢之容开玩笑般地抱怨了下谢之容弄出的动静太大,不甚好遮掩。
  但这遮掩的法子,无疑帮了萧岭一个忙,它使京中贵胄们愈发焦躁不安。
  他们其实不在意流言真假,他们有些人根本不信谶纬之语,但是,如他们所想,这样的流言无意会降低在臣民心中的威望。
  不知谢之容在看见信时会说什么。
  萧岭呼了口气。
  即便信件往来不过半日,却没有面对着面说话方面。
  两人此时都有要事在身,擅自离开是不可能的。
  萧岭承认,自己想见谢之容。
  就如在程序中,他与谢之容唇瓣厮磨时一遍又一遍地同谢之容说的那样。
  朕想你。
  朕真的,非常想你。
  萧岭瞳孔一缩。
  那些他已经因为近日繁忙已经以往的记忆又一次涌上脑海,清晰无比,挥之不去。
  萧岭以手掩眸,长叹一声,忍不住唾弃自己此刻翻涌旖旎的心思。
  朕简直,禽兽不如。
  作者有话要说:
  还差五百字,明天新章加上。
  啾咪。


第八十八章
  又半月。
  北地冬日清晨寒冷干燥, 冷风蹭过人面,寒得有如刀割。
  天亮得越发晚,宫道烛火彻夜不熄, 直到早朝过后, 东方泛白, 才由宫人过去熄灭烛灯。
  空中若有细雪飘落。
  即便官服外罩着厚实大氅, 应防心还是恨不得将自己各处都拢进大氅中,望着随风飘荡的灯笼, 非但没觉得暖意融融,反而愈觉齿冷,一面快步往前走一面嘀嘀咕咕地念叨着什么。
  “应大人。”有个声音在身侧响起。
  应防心一惊,猛地回头看去, 但见一张俊逸非常的面容, 嘴角噙着笑意。因为眉眼实在俊美,显得这人有几分邪气。
  哪怕穿着官服, 都压不住的邪气。
  应防心呼吸稍定, “陈大人。”客气地回了个礼。
  应防心与陈爻都算得上皇帝宠臣, 奈何两人一个一直在工部主理水利工程,一个每日照夜府审计司跑来跑去,追讨陈欠, 只保持着平日里上朝能见到的平淡关系,并无深交。
  陈爻来找应防心说话的原因很简单, 因为无论是陆峤,还是顶头上司萧琨玉都不搭理他——陈爻这数月升官速度已十分夸张, 不足半年就从正五品升为从三品, 只是审计司中有功的不止他一个, 不止他的官职品级在上升, 旁人亦是如此。
  陈爻嘴闲不住,少说一句于他而言都如没了半条命,见同僚不理,就去找他看着还算顺眼的应大人搭话。
  萧琨玉办事沉稳老练,且杀伐决断,手段凌厉,自成为审计司司长后政绩斐然,但皇帝只给加了品级,却未给实职,朝廷中有不少关于这位萧司长的流言。
  萧氏一族虽是皇族,但非天下姓萧者皆是皇族。
  况且萧琨玉办起事情来对于官员皇族之一视同仁,狠绝无情,半点都不像和萧氏一族有亲缘的样子,况且中州萧氏无论哪一支的族谱上,也无一个叫琨玉的少年郎。
  “我方才不慎听了应大人自语,”陈爻语气很歉然,“却没听清,不知大人在说什么?”
  应防心:“……”
  幸而应大人是个脾气随和的人,不然听到陈爻这话,大约能将他骂个狗血淋头。
  偷听人自言自语也就罢了,没听清还要问人家到底说了什么,寒暄也没有这样个没话找话法。
  应大人拢了拢大氅,“我方才在算,还有几日冬至。”
  冬至放假七日!
  春节又放假七日,元宵又有七日。
  只要熬过了冬至,春节和元宵还远吗?
  陈爻点头,继续热络问道:“那还有几日?”
  应防心无言了片刻,对陈爻道:“还有十四日。”
  陈爻点了点头,“多谢应大人告知,可惜了。”
  冬至过节,冬至追帐,是不是未免太过分了?
  这可是耽误工作的大事啊,耽误工作就影响自己在皇帝心中的评价,陈爻无比在乎这个,恨不得让皇帝时时刻刻都看见他的忠心耿耿与好看脸蛋。
  不过转念一想,冬至又不是春节,无甚大不了的。
  应防心很羡慕他,不是羡慕他冬天一大早上起来上朝还很高兴,而是羡慕他连披风都没批,居然半点冷态都没有。
  应防心张嘴都觉得往腹中灌冷风,见陈爻还想再和他说话,听到脚步声如获大赦地别过脸去看。
  一个裹了一身雪白的人走过来。
  应防心看得打了个哆嗦。
  这人披着件雪色的披风,领口是一圈细白毛茸的狐狸毛,贴在下颌上,其皮肤之白皙,竟与白狐毛不分伯仲。
  不止领口毛茸茸,他袖口也是毛茸茸的,这样柔软的打扮将少年身上原本逼人的冷意削减不少。
  “萧司长。”陈爻同他打招呼,腹诽着萧琨玉这身打扮。
  实在是,太小姑娘了。
  这样干净清透的颜色,陈爻家中只姊妹姑嫂会穿,男人多着黑灰枣红,哪像萧琨玉,一身的白茸茸狐狸皮,穿得像个女孩。
  这样想的不止是陈爻,还有宫中皇帝、太后、受恩王崔平之、诸多亲眷等人。
  和荣大长公主家只一个女孩,年年冬日的赏赐都少不了各样颜色细嫩的皮毛料子,亲戚间走动亦然,府库里竟找不到一深色裘皮。
  萧琨玉着女装已十分习惯,这时候别说给他件白色狐狸毛的披风,便是桃粉色的他也能面不改色地披着。
  萧琨玉道;“陈大人。”
  又对唤了自己一声萧大人的应防心回了句,“应大人。”
  狐狸毛末端泛着银光,在宫灯映照下宛如覆盖了一层霜。
  陈爻夸他,“萧司长的披风看上去价值不菲。”
  萧琨玉看了眼陈爻,道:“长平道内风大。”
  所以,闭嘴。
  萧琨玉话音刚落,似乎为了照应萧琨玉所言,一阵砭骨冷风顿时迎面而来。
  应防心脸都青了。
  倒不能怪萧琨玉,而是长平道内本就风大。
  长平道位置十分重要,贯穿内外,乃是从外面进入宫中的必经之路,也是唯一一条路,长二里,宽二丈,两面围墙高七丈,围墙之上设置哨卡,且只能从内里登上围墙,围墙上护卫往来巡逻,长平道两边都设置门,由铜铸成,内里非是中空,而是实心,两面皆设门栓,平时将长平道外的两道门栓架上。
  据说是当年太-祖吸取了当年前朝都城建设的教训,才在原本的都城基础上又加以休整扩建。
  长平道,几乎是皇城内的最后一道防线,若令高明将官在上指挥,能拖住大军不少时日。
  这样宝贵的时间在若生兵变时,或能等来救援到来,或能为逃跑争取时间。
  再或者,为天家留下最后一点体面。
  倘国破,自戕,要比苟延残喘做阶下囚有颜面得多。
  诚如太-祖所料,惠帝晚年废太子作乱,就因事前没有控制长平道,而被阻隔了半个时辰,惠帝因此等来了其四子萧静勉驰援。
  长平道狭长,内里的风太大,应防心低着头,尽量让自己裸-露在外的皮肤少与寒风接触。
  围墙上时有甲士巡逻,萧琨玉抬头,向上看了一眼。
  长平道内虽有灯笼,但比不得外面灯火通明,萧琨玉看得并不太清楚。
  他微微皱眉,又低下了头。
  出长平道,视野顿时宽阔。
  应防心呼了一口气,揉了揉冻得发僵的脸。
  萧琨玉偏头,正好见一队甲士正往上走,要接替换防。
  萧琨玉将头转了回去。
  是错觉,还是……?
  不,不是错觉。
  萧琨玉手指骤地握紧,而后倏忽间放松了下去。
  身后,长平道两边的铜门缓缓关上,铜门太过厚重,关上时,顿起巨响。
  遮蔽了所有人的视线。
  也将一切血腥掩藏其后。
  利刃刺入腹中,穿透人体,就如同穿过一匹破布帛那样轻易。
  “嘘。”戴着冰冷护甲的手掌捂住了被刺者淌血的口唇,温热的血顺着护甲纹路流淌下来。
  “丛,丛……”那人瞪大了眼睛,显然不明白他们等来的为何不是原本说好来接应的友军,脑海中此刻只有一个想法,丛大人知不知道此事?
  旁人都是割喉,干净利落,只有这人以一把造型奇异的小刀贯穿人腹。
  抽刀,血溅长平道。
  刀刃锋利清亮,不沾血。
  “指挥使,巡逻叛军已尽灭。”
  照夜府指挥使正使素和舍安闻言,语调柔和地回答:“烧了吧。”
  她的声音带着一股噬骨慵懒动听,有点低哑,仿佛是晨起懒妆的妙龄女子刚开口一般。
  冷风擦过素和舍安瓷白的皮肤,女子眸光流转,若有所思。
  沈九皋在英元宫,一定比她这有趣得多,也惊险得多。
  但不同于常在皇帝身边的副使,照夜府正使除非在极其特殊且有皇帝口谕诏令的情况下,才会离开照夜府。
  她突然出现在英元宫,实在太显眼。
  待处理完这点在素和舍安眼中极小的事情,她留下几干练府卫,其余者随她离去。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气。
  前面,正有一支禁军迎面而来。
  数量并不多,已是在不惹人注意的情况下能调动的最多人数。
  除却这,英元宫中也有例行守卫的禁军在。
  无论是这一支,还是英元宫中的那一支失败了都不要紧,因为,以万计数的禁军,将欲逼近皇城。
  素和舍安半眯起眼,按住了执刀微微发抖的手。
  不是恐惧,而是,过于亢奋。
  ……
  英元宫内,烛光如昼。
  御座之上,皇帝的眼眸被冕旒遮挡,看不清楚。
  一吏部官员正向皇帝汇报着从中央调到地方的官员进度,忽听声冷笑,那青年官员愣了愣,话音停住,他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有些无措地看向皇帝。
  算算时间。
  萧岭想。
  的确该来了。
  他朝那官员颔首,示意他不必再说。
  发出声音的不是旁人,正是才在军中丧子不足三个月的和靖侯。
  不等萧岭开口,和靖侯已上前一步,冷笑道;“当年太-祖起兵时,京城百二世家应者纷繁,其中不乏入太-祖麾下,与太-祖共同入京者,太-祖登基后遍封功臣,许豪族与国同寿,想必陛下,还没有数典忘祖到不记得□□所做所言的地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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