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真也想做明君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照破山河

作者:照破山河  录入:01-07

  英元宫中立时安静了。
  宫人皆被屏退,此刻偌大英元宫正殿内,唯萧岭谢之容二人。
  听着军靴踩在光滑的黑金石板上发出的声响,萧岭竟意外地觉得有点紧张。
  久别再见,无论说什么,似乎都难表心志。
  至玉阶前,谢之容向萧岭见礼。
  介者不拜,谢之容着甲,即便见礼,也该是拱手而已。
  膝甲触碰地面,发出一声脆响。
  萧岭愕然,来不及思索谢之容这是何意,立时起身,降阶欲扶谢之容起身。
  刚至谢之容身前,还未伸手,竟觉腰间一紧,垂首,腰间已被两臂环住。
  甲胄坚硬,锢在腰间,是与肌肉全然不同的触感。
  更像,一道枷锁。
  可谢之容小心翼翼地控制着力道,似乎只是想拥他入怀。
  跪姿恭顺谦卑,有如敬神。
  “之……”萧岭开口,发现自己的声音轻得几乎要听不清。
  与之对应的狂跳的心。
  心头鼓噪,连带着耳边都是嘈杂一片。
  “陛下,”谢之容的声音响起,清润温雅,宛如一清泉汩汩入萧岭躁动狂跳的心,“臣不负陛下信任。”
  萧岭方才一直抬手,不知是想扶谢之容,还是想推开他。
  听到谢之容说不负自己信任,萧岭动作一顿,犹豫片刻,俯身回抱住了谢之容被甲胄包裹的腰身。
  腰间的力道似乎有一刻收紧,却在须臾之后变得极为轻柔。
  萧岭毫无防备地任由谢之容伏在他颈间,上下滚动的喉结与淡青色的血管尽收眼底,只需要轻轻凑过去,就能咬住这截,让谢之容垂涎许久的漂亮骨头。
  明明在程序中,比这亲密百倍的事情都做过了。
  因为知晓其中滋味,所以,才愈发焦渴。
  “之容。”声音在谢之容耳畔响起。
  谢之容应了声,“陛下。”
  准备好的话不知道该怎么说,仿佛此刻,打扰谢之容是一种错误。
  萧岭忍不住放轻了声音,“朕与之容,去未央宫说话可好?”
  倒不是萧岭非得回去说,而是长时间这样相拥,有点……微妙。
  如谢之容这样坦坦荡荡自然不觉微妙,像萧岭这个在程序中和谢之容做了不知多少君臣好友之间不能做的事情的人来说,就实在,心生绮思。
  有一瞬间,萧岭的确想转过头,咬住一直停留在余光中线条硬朗好看的下颌,然后一路向上,舔吻住谢之容的唇。
  血的腥甜、降真香的冷冽、还有点说不出的,闻着寒冽却极其好闻的味道。
  让萧岭想到了冬日的化作琼枝的青竹。
  “可好?”
  作为皇帝,萧岭很少用商量的语气和任何人说话。
  谢之容轻轻地笑了一声。
  听得人耳边有些发麻的痒。
  萧岭深深唾弃自己实在没救了。
  “那,”谢之容回答,“陛下先放开臣。”
  明明是你先抱的!
  萧岭被谢之容笑得有点酥,觉得自己有脸皮变薄的趋势。
  这也不知道是不是一件好事,勉强算吧。
  手从腰间抽离。
  谢之容偏头,似也要起身。
  他仿佛极其无意,发丝蹭到萧岭的脖颈,毫不意外地看着帝王的喉结又滚动了下。
  手还未放下,就被谢之容握住。
  铁甲与皮肤紧紧贴合,严丝合缝。
  谢之容就着这个姿势起来。
  “你,”
  谢之容朝萧岭眨了下眼,语气十分歉然地说:“臣跪得太久,腿有些麻了,请陛下降罪。”
  这话把萧岭说得失笑,“朕又不是碰不得的琉璃灯,怎么攥一下手就要降罪。”
  未免拘谨。
  程序中的谢之容和眼前的谢之容行事,可谓两个极端。
  萧岭轻轻晃了晃脑袋,尽量让自己面对谢之容时想些严肃的事情。
  说着,反手拉住了谢之容的手腕,“走吧,同朕回未央宫。”
  目光垂落,停在萧岭修长的五指上,谢之容眼中浮现出了一丝满足的笑意。
  任谁也不曾想到,这个在朝中被认为野心勃勃,或有大谋的男人,竟只被皇帝主动牵着手腕出殿,就觉得心满意足。
  在殿中呆了不足一个时辰,雪又降下。
  宫中不能纵马,况且这种天气,萧岭也不会让谢之容骑马伴自己回未央宫。
  两人同在一车内。
  萧岭一面想着公事,一面对谢之容道:“既然难得回宫,就多留些时日。”
  中州军的工作需要汇报,此刻宫中好些事也需要中州军与照夜府一道善后,还有些不是谢之容本职工作的工作,萧岭也想问问谢之容的看法。
  谢之容点头,柔声回答;“好。”
  “珉毓宫太远,”萧岭想了想,又道:“你数月不在,其中也无人气,这段时日里,之容就宿在未央宫,如何?”


第九十二章
  闻言, 谢之容并没有立刻回答萧岭。
  那双再好看不过的眼睛望着萧岭,一寸一寸地扫过帝王的脸,似乎不愿意错过其中任何神情。
  萧岭被谢之容认真的目光看得有几分讪然, “怎么?”
  听起来很不对劲吗?
  未央宫内有十四殿, 除却谈公事时, 夜间休憩时两人相距甚远。
  萧岭此举, 无非是不愿意雪天谢之容和他折腾来去,浪费时间, 亦是为了表示仰赖信任,其实并无任何旖旎之意。
  被谢之容这样看着,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一丝微妙尴尬。
  与帝王视线相撞,谢之容像是有点惶然地垂眼, 回答道:“是臣之幸。”
  萧岭好像总也意识不到, 以他这般尊贵到了极致的身份,对待旁人稍微展露出一点格外优容, 就足以让此人恨不得以身许国, 九死不悔的, 也格外容易让人,产生帝王对他与旁人不同的错觉,忍不住, 得寸进尺。
  而谢之容,恰好是被优容的臣下中, 最狼子野心的那个。
  萧岭虽有些疑惑,但没有追问, 点了点头, “那便回吧。”
  两人一同在回未央宫的车驾上时, 谢之容望着怀抱锡奴的萧岭, 眸光不自觉地放柔。
  不同于在英元宫的沉着冷静,运筹帷幄,萧岭此刻恨不得将自己整个人都缩入大氅中,搂着一样式再普通的锡奴,宛如怀抱稀世珍宝,褪去了帝王威压,看上去随意而柔软。
  谢之容小指无意识地捻了下。
  突然很想试试看,若是夺了萧岭怀中热源,他会做什么?
  是会抬头,茫然不解地看着他呢,还是无奈地笑言让自己还回来?
  谢之容的目光一直落在萧岭身上。
  萧岭自然感受得到,却不觉意外与不适。
  因为他与谢之容太久不见,谢之容多看他几眼很正常,况且谢之容目光相当温和,并没有让萧岭有被侵犯了的感觉。
  安静了许久,谢之容才玩笑般地同萧岭道:“纵未央宫内配殿众多,相距甚远,陛下这般抬爱臣下,若其中有不轨之人,与陛下同处于一宫之中,或会对陛下不利,伤及龙体。”
  因为谢之容的语气一点也不严肃,萧岭也带着点玩笑意味地反问:“你会吗?”
  会什么?
  心怀不轨……吗?
  谢之容想。
  他会。
  “臣不会。”仿佛是眼前帝王最忠心耿耿,恭顺谦卑的臣下回答。
  “既然你不会,朕就不必担心了。”萧岭道。
  谢之容的眼眸看向他,“臣在问,若有旁人该怎么办才好?”
  萧岭万事都好,唯有对熟悉信任的人太不设防。
  太让人觉得,有机可乘。
  萧岭觉得谢之容今日的担心实在莫名其妙,“朕又不会让旁人宿在未央宫。”
  一句话,将谢之容方才一切乱七八糟的所思所想砸没了十成。
  看着谢之容愣住的样子,萧岭按捺住了手痒去摸他头发的冲动。
  车轮压过还未来得及清扫干净的雪道,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车驾停下。
  谢之容回神,“陛下,到了。”
  当然到了。
  萧岭挑眉看他,点点头,“朕知道。”
  谢之容垂首,先下去了。
  动作虽如平常一般自然,却让萧岭莫名地看出一种慌乱。
  他方才,说了什么值得谢之容方寸大乱的话吗?
  萧岭回忆了一番。
  没有啊。
  谢之容扶萧岭的手下车。
  谢之容并没有随着萧岭一同入正殿,而是先去偏殿除去甲胄,沐浴更衣。
  萧岭先入书室,处理善后工作。
  今日受惊的大臣需要安抚。
  对于禁军,只处置参与叛乱的罪首,不知情的禁军不罚,但是其内部,必要迎来一轮肃清,危雪立刻回职,禁军一切事务全权交给危雪处理。
  中州军与府卫都要加以嘉奖。
  两个月内,都要从府卫与中州军中抽调一批负责宫中防务。
  至于叛臣,参与者斩首、抄家、近亲诛杀、远亲流放。
  谋反,不是一件可以置喙的罪行。
  萧岭落笔。
  在魏嗣送来的处理意见上批了照准二字。
  今日种种可谓艰险,臣下竟犯上欲弑君,然而萧岭却没有朝臣想象的那般震怒。
  望着参与谋反之事的世族名单,萧岭的心情几乎算得上好。
  今日之后,世族会在皇帝报复般的打击下,一蹶不振。
  朝中,不会再有力量能够影响、阻挡新政的进行。
  而使皇帝降下惩处的把柄,是世家亲手,送到萧岭眼前的。
  萧岭笑纳了。
  地方吏治整顿初见成效,萧岭欲在新年伊始增加地方的财政自主权。
  按照小说的原剧情,晋与羌部必有一战。
  羌部与崔平之有勾连,需先除崔平之。
  对于崔平之,不动兵则已,若要动兵必须一击即胜,战争时间绝不可拖得太长。
  这会是萧岭登基后朝廷打的第一场仗,既为收复山河,更为,向周边虎视眈眈的敌国部族,展示萧岭改革的成果与晋朝军队的战力。
  萧岭皱着眉,继续翻看其他奏折。
  他实在太过专注,连谢之容走近了都没发现。
  “陛下。”谢之容刚刚沐浴过,连带着声音中都仿佛蕴含着湿润的水汽。
  萦绕在鼻尖的是清淡的皂荚香气,与降真香味道全然不同。
  萧岭偏头,在接触到谢之容时目光中流露出了几分错愕。
  谢之容此刻的打扮就如平日里在宫中一般,一丝不苟,整整齐齐,衣着多素色,人显得更温柔无害,令萧岭觉得非常熟悉,又有些陌生。
  与着戎装的谢之容截然不同。
  谢之容着甲时,无时无刻都能让萧岭感受到几乎刻入骨中的杀意,即便或许他并没有动武,也仿佛有股冰冷的血气侵入萧岭的嗅觉。
  萧岭很快收回了目光。
  “之容悄无声息的。”萧岭随口道。
  谢之容垂首,笑道:“是臣之过。”他并没有到萧岭对面,而是留在了萧岭身侧,“陛下在想什么,这样入神?”
  萧岭撑着下颌,为了便于同谢之容说话,便将身子微微侧过,很没仪态地坐着,“留王的身份,之容知道了吗?”
  谢之容轻轻点头。
  这种事情传得是最快的,汹汹人言可畏。
  偏偏,萧岫要的就是天下皆知,他对萧岭为帝没有任何威胁。
  哪怕,用了可以称得上自毁的方式。
  “亲王之位已经封无可封,朕只能为阿岫增加采邑,”在这种时候,如果萧岭不表态,那么就如同默认萧岫身份不堪,而皇帝的行为,胜过任何言辞,“朕想再给阿岫加封号,只是再考虑哪个字更好。”
  萧岭沉吟道:“如阿岫的身份,恪、贤、慎都可,含义俱佳,不过,”
  “不过?”
  “以阿岫的性子,朕倒怕他嫌弃这些字都老气横秋。”说得萧岭自己都笑了起来。
  谢之容见他眉眼弯弯,回答道:“陛下挑得自然是最好的。”
  萧岭失笑,将奏折放到一旁,“不若明日阿岫来,让他自己挑。”
  待萧岫之宠爱,一如往昔。
  想到萧岫对自己异样的敌意,谢之容若有所思,不过须臾亦笑了起来,“陛下妥帖。”
  公事是谈不完的。
  当萧岭难得面对面和谢之容谈公事还未谈尽兴时,在旁边站了许久,也忍耐了许久的许玑终于忍不住出声道:“陛下,天晚了。”
  您看您是不是要,传膳了?
  平日里一边看公文一边用膳便罢,待谢之容回来了,竟连晚膳都不用了!
  萧岭意犹未尽,下意识望向谢之容。
  谢之容在这种时候坚定与许玑统一意见,“陛下,臣不是明日就走。”
  所以,先用晚膳。
  萧岭叹笑一声,“好吧。”
  于是许玑欣慰地看到,萧岭这才没有一边看文书一边吃饭,虽然他几次欲言又止,但都在接触到谢之容的目光时停住了,专心吃饭。
  用过饭后,倒没让皇帝再出去散步,毕竟外面此刻风雪大作,这时候出去,谢之容无恙,萧岭必然会受寒。
  但萧岭也没用第一时间摸到奏折,而是被谢之容锢着手腕,在正殿中来回闲逛。
  且不准说公事。
  萧岭想说,奈何谢之容垂着眼睛,语气似是十分低落地问了句:“陛下除却公事,就无别话与臣说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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