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鱼比做人更好么?背负着那么大的限制--离了水就结束了一切,再怎样逍遥也无非说说而已。"看他一幅好像想去死的样子,我不禁加重语气,"做人真的已经苦到如此地步了吗?只不过几十年的生命,直叫人累了?厌了?那么,世间如许的旖旎风光锦衣玉食,还有你那个剪不断挣不脱的情和爱呢?你都舍得?还有当你吃着喜欢的食物,或者做着你喜欢做的事,再称着有星有月,有风有雨这一种至美的背景。你难道不会想,活着多好做人多好!世上百物,有什么能比做人更鲜活更有味?"
我越说他越讶意,最后突然笑笑说:"昔时,你知道吗?第一次看见你,那时候你正慵懒地躺在瑞的怀里,看上去就是好像怎样都无所谓,去哪儿都能随遇而安,整个一幅云淡风清的样子,真是有点让人移不开视线那!"
看吧看吧!我就知道我的魅力无人可挡吧!呵呵!不过:"云淡风清?我不是吧!我可是很虚荣的!"我纠正他。对于金钱的痴迷我一向正大光明,不怕别人知道的。
"呵呵,后来知道了。不过你的坦率更让人移不开视线啊。"他朝我眨了眨眼,继续道,"还有你有时候说的话让人有种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感觉。让人怀疑别的时候你是不是在装傻啊?"
"你的意思是说我别的时候很傻咯?"我不满地嘟起嘴看着他。
"当然不是。"他立刻澄清,随后缓缓道,"你只是迷迷蒙蒙的,努力让自己活得轻轻松松的吧。"
"嘿嘿,拜托你在说诗啊!我还从从容容,让自己空空洞洞咧!"真受不了,半个中国人就给我安份点,说得这么别扭干什么。
谁料他眼睛一亮,用力点点头:"不错!就是这种感觉!所以说瑞他好可怜,努力了半天,却......"说完还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
^^写地有点仓促,不好看表怪我~~~~
第二十四章
讲到这个,我就有点笑不出来了:"我是不是把他害得很惨?"耳边响起伊恩说过的话:爱上你的人注定会受到伤害。难道真是这样?
看我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他也敛起笑意:"这个不能怪你。他不能让你爱上他,是他的造化。强求和勉强的东西,即使你得到它的属于,也是一种彻彻底底的失去。"说着又露出那种令人心碎的苦涩笑容,"这是我的经验之谈......"
这,这个人真是。很想劝他不想笑的时候还是不要笑的好。他那样笑,看得我真是很难过。我不想问他经历过什么,因为我没有揭人伤疤的僻好。只是希望他能够快点振作起来,于是故作神秘地对他一笑,眨眨眼说:"想不想知道泡妞的必胜法宝?"转移话题可是我的强项!
"哦?是什么?"他果然好奇地问。
"呵呵,很简单,只要你‘风流倜傥,巧心玲珑,钱包松动'立刻手到擒来!"
"哈哈,最后一条是对你而言的吧!"他弯起眼睛,打趣地说道。
"我?我得钱包是不封底的才行!嘿嘿!"松动哪够啊!
"哇,真够狠哪!"他夸张地叫道。
看他如沐春风的笑容重现,才安心地吁了口气。
这天晚上,一向嗜睡的我意外的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只能无聊地在床上滚来滚去,滚了累了还是睡不着。索性爬起床做我最喜欢做的事--趴在地上开始数钱。想等到困了再睡,谁知越数越兴奋,更是睡不着了。看着白花花的大面额纸钞,这种从心底涌上的满足、激动、感动、心潮澎湃、心花怒放、心旷神怡、欣喜若狂......等等美好的感觉,有如大清早带着芳草香味,伴着朝露的新鲜空气般泌入心脾,让人不自觉的陶醉其中。不用说我想大家的感觉一定是和我一样的吧。呵呵......
咦?钱怎么湿了?我立刻用手擦了擦,怎么又湿了?刚想抬头看看天花板有没有漏水,无意中瞥见穿衣镜里面的我。啊--真是不好意思,坏习惯坏习惯!我连忙擦了擦淌下嘴角的口水。真是失态失态!啧,不过我刚发现我留口水的样子还别有一番风韵耶!(晕~)
正当我一边数钱一边照镜子的时候,突然腹部一阵绞痛,有如被针刺的感觉痛得我直不起腰来。怎么回事?难道是上天对我美丽的惩罚?也太狠了点吧。
好痛啊~~~我捂着肚子,大口大口地喘气,整个人如虾米般地蜷缩在地上。刚想呼救,那难忍地剧痛却忽然消失殆尽,真是奇怪!猜想上天果然还是舍不得他最完美的杰作痛苦的!
咽了咽口水,觉得嘴巴好干。于是跑下楼梯去厨房倒杯水喝喝。打开窗,微凉的夜风立刻徐徐吹来,深深吸了口气,好舒服啊!
忽然,我看见在我家不远处好像有个高大的人影伫立在那里,手上点点星火一明一暗地闪着。我全身立刻警戒起来,不会是寻仇的终于来了吧,难道要烧房子?可是他却只是一动不动站在那里,难道在等待时机?我悄悄走出厨房来到客厅,再借着黑暗轻轻踱到离那个人最近的窗边,准备以不变应万变。
借着皎洁的月光近看才知道,那个一明一暗的星火只不过是支点燃的雪茄而已,那人正低头抽着。突然间他抬起头,一瞬间我竟有些失神--那是一双充满魔性的灰蓝色眼眸,让人不自觉得被他瞳孔中恣意流窜的狂狷所慑住,是一双属于支配者的眼睛。微长的黑发不驯地披散在肩头,自然地流泻出一股魔魅邪华气质。浑身燃烧着魔鬼般地气息,让人不由自主地胆怯。本以为忻瑞已经是极邪极魅,但是却不及他的十分之一。他身上散发着明显的侵略性,强势得有如刚从地狱中走出的魔王。(汗。。。。魔王抽雪茄???!)
这种人一看就知道不是好惹的。可是他这么晚在我家门口干什么?看他只是斜靠在一根柱子前面,安静地伫立在那里不断地抽着雪茄。真是太奇怪了!我的好奇心很难得地被他挑了起来,睡意更无。准备和他耗着,打持久战,看他待到何时。
可是渐渐地我感到一阵寒意袭来,他彷佛感受到我的凝视,缓缓地侧了侧头转移了目光,直到准确无误地专到我的眼瞳。
"啊!"我不觉地轻叫出声。不是吧!他怎么可能看得见我?别说我房子连一个灯都没开了,而且我还是偷偷倚在窗边的耶!这么神?!应该是碰巧看向这边的吧。可是他含着冷讽的眼神,还有嘴角慢慢扬起的一抹似笑非笑的森冷笑痕,让我不得不承认应该是看见我了!我动也不敢动地定在那里。然后只见他丢下烟蒂,踩了踩,就往回走去,慢慢地没入夜色中,我这才松了口气。不过回头想想,这人虽然看起来好像很阴森,不过却一点也不可怕,只觉得他的气势实在是很惊人,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形成的。
真是怪人一个!不知道这个算不算我今晚的艳遇啊!呵呵......
自从那天晚上看到那个怪人后,这三天来我天天有意的在深夜的时候,从我房间的窗子往楼下看。发现每天大约一点钟的时候他都会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然后快三点的时候离去。我是知道有些大人物都有点搬不上台面的怪癖,可是这未免也太怪了点吧。
我坐在床上看了眼墙上的钟,正好一点。我趴在窗上往下看,过了大约十分钟,那个人影就又出现了,我拿起旁边早已准备好的望远镜对准他。啧啧啧,那个人长得还真是俊啊!不要说我偷窥,帅哥人人都爱看的嘛!不过像他这种的是属于"只可远观不可亵玩"型的。看看就好,不然麻烦可就大了。
咦?旁边怎么多了个人?啊啊啊--是,是凌爵??!!!对了,凌爵已经可以下床了。可是他们认识???我向外凑了凑身子,哎呀,还是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早知道下楼去等了!不过他们的表情倒是很精彩,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想不到平时笑得这么温柔的凌爵,此刻脸上沉冷得无一表情,绝对酷得死人啊!而那个俊男则是一脸桀骜不驯的样子,让他看上去比前几天有人气多了。
不好!他们好像开始挣执了。说着说着,只见凌爵突然一挥手,狠狠揍了俊男一拳,俊男也不闪避,生生挨了这一拳,由嘴角流下的血丝可知这一拳的威力了。然后一道银光一闪,凌爵手中已经多了一把刀,抵在俊男的颈处。
我知道了!那个男人大概就是把凌爵伤成这样的人,于是良心不安想赎罪,才天天来此的吧。可是他的样子好像没有一点要忏悔的意思嘛。不管了!凌爵!快让他尝点苦头先!割他两刀再说!可是凌爵下面的动作却让我的眼睛瞪到不能再大--
只见凌爵一手拿刀,一手抓住那人的衣领,然后一拉,竟然就,就这样,吻,吻了下去?!!!这,这是什么状况啊!!!好一会后,凌爵终于放开那个俊男,唇角竟然泛起一抹让人惊悚的嗜血的笑容。不意外的,那个俊男的颈上出现一道暗红,经由一边向下滴落,表情却是一脸平静,淡然。
这是什么跟什么啊!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啊!这出戏我实在是看不懂!脚站得也有些麻了,稍稍挪了挪。突然只觉身下一空,人随之便向外跌了出去。
"啊--"一声惨叫划向夜空。
第二十五章
我闭上眼睛等着亲吻大自然的时刻到来。心里想着没什么好怕的,二楼又摔不死人!顶多痛一阵子罢了!过了好一会儿预期中的疼痛并没有来到,只听到一声闷哼,我便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我倏地睁开眼,就看到凌爵好似强忍着什么硬扯出的笑脸。
"哎呀!"我惊叫一声,立刻跳到地上。想起他的伤还没好呢。
"你没事吧?"他松了口气似地问。
我摇摇头,有点心虚地说:"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心里盘算着该如何解释深夜会从正对着他们的这个窗口摔下来的问题。
"我会有什么事。"他不在意地笑笑,"好了,既然你没事,那我们进屋吧。"边说边拉着我,往门口走。
呃?不管那个俊男了?也不介绍一下?我正想回头看的时候,就听到一道淡淡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你不要‘血影'了?"那是种让人听了会联想到床的低沉性感的嗓音,尤其在夜里听来更甚。
凌爵一顿,回过身。嘿嘿,我当然也回过了身了,趁机多看两眼那个俊男也好。只见凌爵一脸冷峻地缓缓踱到那个俊男面前,伸出手冷冷地开口:"拿来!"
我现在才发现凌爵酷起来的那个气势啊,竟然丝毫不逊于那个俊男。两双定若盘石的眼睛都分外慑人,空气中仿佛有一黑一蓝两道光芒在激烈交战。约莫二十秒钟后,俊男蓝眸忽然一闪,随即一道银红的光划过。
接着那个磁性的嗓音再次响起:"不要再弄丢了。"说完就转身往黑暗中走去。
凌爵轻轻哼了声,朝那个背影冷冷地道:"你也不要再来了!"俊男步伐停了停,没有回头,过了会又继续往前走去。
"昔时,我们进去吧。"回过头又是那种暖洋洋的笑容。
"啊?--噢!"我怔怔地点点头,和他一起进屋。直觉他们的关系非比寻常,但是凌爵不说,我也不会问,我很体贴善解人意吧!^^
一进门就看见忻瑞打着哈欠,衣衫不整地从楼梯上下来。看见我们奇怪地瞪大眼:"咦?你们怎么起来了?"然后又了悟地点点,"是不是也被那个发春的野猫吵醒了?"
"什么发春的野猫?"我斜睨他,心里已经有点谱了。
"就是刚刚那声好像交配到高潮,兴奋到不行的那声喊叫呀!你们不是被那个吵醒的?"他揉了揉眼睛,坐到最近的沙发上。一边还咕哝着什么想不到猫叫床的声音竟然可以这么大,另外一只一定吃了伟哥什么的。
"呵呵呵,瑞~~~"我用嗲地不行的声音,花蝴蝶般扑到他身上。
"啊?怎,怎么了?"他有点受宠若惊地说。
"没有~~只是,头一下子有点晕~~"我跨坐在他大腿上,把头靠在他的肩上。
"怎么了?我摸摸,有没有发烧?"他伸出手摸我额头。
我心一狠,把手用力往他跨下一敲,立刻向后跳起:"哎呀!突然又不晕了。"
"嗷--"一声凄历地巨吼响起。
我得意地看着他捂着跨下,痛得弯下腰。活该!他妈的敢说我是发情的野猫?你他妈才是发情的狼咧!
"凌爵,我去睡了。晚安喽!"在我还没想好怎么解释我会从楼上摔下来前,先闪了再说。一边朝凌爵挥手一边跑上楼。到了楼上还能听见凌爵的大笑声以及忻瑞可怜兮兮地惨叫声。
回到房间我再次躺上床。脑中浮现的是刚才惊鸿一瞥的被那个俊男称作"血影"的东西。应该就是挣执中凌爵用来抵在俊男颈上的那把刀吧。不,正确的来说应该是匕首才对。(^^刀和匕首是有很大的不同滴!刀是用来切水果滴!匕首是用来攻击杀人滴!众:废话那么多!打~~~ 某瑶抱头鼠窜ING~~)当然吸引我的不是匕首,虽然看上去价值不菲的样子,但我的兴趣不在此嘛。
最最吸引我的就是,由于那个俊男是反握住刀刃把匕首还给凌爵的,所以使我可以清楚地看到银色的手柄镶有三颗大拇指甲般大的钻石。请注意,一般的钻石是入不了我的法眼的。他令人惊讶之处就在于它是世上价值最高贵的钻石,是极其罕有的让人目眩的亮红色钻!注意!是亮红色哦!据我脑中资料显示全世界也不过只发现五颗而已,其售价高达每克拉 1,000,000 美元(这可是真的哦!^^)凌爵一人竟然就占了三颗!还都是这么大颗的!真是,真是......好羡慕哦!
忽然悲从中来,让人想起那属于我,现在却不知由谁人替我保管的"雅各尔"!呜......
"莫先生!"一个低哑的声音突然在寂静的房中响起,听来格外赫人。
"唔--"我刚想尖叫,却不幸被一双大手给消了音。这时在我的脑子中只出现一个人,那就是--金表男!
"莫先生如果不叫的话,我就放手!"声音还是平板地没有一丝起伏。
我乖乖地点了点头,抬眼看向黑暗中的来人:"你又想干什么?!"手一离开,我就迫不及待地起身问。你们害得我还不够惨吗?!还想怎样?!我可怜的"雅各尔"啊!呜呜......
"少爷想请莫先生走一趟!"
"哼,我不去!我警告你,如果你再敢上前一步我就尖叫!"我看他好像有什么动作,赶紧出声。上次是没办法,这次你想也别想让我去见那个阴沉到让人极端不舒服的人。
"少爷说莫先生只要看了这个就肯跟我走了!"边说边拿出一块手表。
借着月光,我瞟了下他手里的手表,一看我就认出那是利奕的!因为利奕的那只表本来四个方向都嵌着红宝石中最高档的珍品"鸽血红",被我看见了,硬是把它们给挖了下来,现在还在我的珠宝箱中躺着呢。
"你又用了什么卑鄙手段夺来的?"这人的恶行已经前科累累。
"没有。利先生现在在少爷那,想见莫先生最后一面!"始终是一张不变的扑克脸。
最后一面?!我心一沉:"你撒谎!"怎么可能?!才三四天不见而已!要骗我去也不是用这种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