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必要骗你。如果我要逼你去,大可用上次的方法。还快一点。"
我思考着他话中的可信性。可是:"那你为什么不正大光明地进来,要这样偷偷摸摸的?"
"因为如果那样的话,利先生说有位忻先生也会一起跟来。但他只想见你一人。"
好像有点道理。但是最关键的问题是:"利奕怎么会在你们那儿?而且为什么会只能见我最后一面了?"后面一个问题我问得有点颤抖。一种莫名的恐惧涌上心头。虽然我还是不相信他!
"这个只要莫先生去了,利先生自会告知。"
我定定地看着他手中的手表。到底要不要去?明知是陷阱我还要跳么?可是,可是万一,万一他说地是真的--我不敢再想下去了!
"好!我去!"这个陷阱我跳了。我想了下又道:"但是你得先让我写张纸条告诉忻瑞,省得他到处找人。"
"可以。"他倒是立即答应。
我飞快地写了张纸条搁在床头柜上,看见他飞快地瞄了眼,然后才说:"等我跳下去后,莫先生再跳下来,我会接住你!"说着就往窗口走去。
什,什么?!一个晚上我要跳两次楼?!正想跟他说我要从大门走时,他已经一个跃身跳了下去。我跑到窗口,就看见他好好地张开双臂站在那里。唉,算了。跳就跳吧。我闭上眼睛,一横心也跟着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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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一路上,我一直静静地坐在车里,没有开口。我知道要问也问不出什么了,只能看着窗外的风景飞速地向后移动,但是心里却非常得忐忑不安,一颗心就这样吊在半空中异常难受。
但是当窗外的繁华渐渐逝去,我就觉得有点不对劲了,忍不住开口问:"不是去上次那个地方?"耳边依稀传来海浪不断拍打岩石的声音。
"少爷在法国有许多置产。"仍旧没有一句多余的废话。
我无言地继续看向窗外。知道现在已是骑虎难下了,但是奇怪的是心里竟一丁点想下的意思也没有。平时面对麻烦我一向躲得最快,但是这次可以说是我间接迎上去的。刚才我大可以大叫一声,虽然没有见识过忻瑞的身手,但是对于凌爵的我没有丝毫的怀疑,一定可以赶来,那我也就不必再去招惹那个赫西了。而且我也相信只要我配合,忻瑞绝对有能力保护我不再受到任何的骚扰。可是,直觉如果那样做的话,我可能会后悔一辈子。真是好奇怪!
腹部又开始隐隐作痛了。这三天来不时的腹部会传来些微的疼痛。但因为没多久就好了,也没去在意,可是现在却让我产生强烈的不安。说不清为什么,就是不安!我一边吸着气一边轻按住腹部,静待疼痛消失。过了会儿,果然疼痛已然散去,但是不安却依然存在。
"到了!"
我回过神,看到车已经停在一栋背山面海的二层楼的度假别墅前。我从容地下车跟着他走进宽大的铁门。再穿过不小的庭院,在紧闭的大门前站定。我疑惑地看着他。怎么不进去了?
"少爷让你一人进去!"他微欠了欠身,伸出右手示意我自己开门进去。
真是有够无聊的!还玩芝麻开门?!我有些不耐烦地推开门,突然一阵刺眼的强光,让一路处在黑暗中的我不能适应地闭起眼睛。我抬手挡住光芒,努力睁开一条缝,想看清里面的情况。
"呵呵,我以为你不会来。"
我闭了下眼睛,再次睁开,已经好多了。抬眼望向声源,只见在我前面一排约四人宽的楼梯上的分叉口处站着一个人。其他地方什么人都没有,这家伙还是一样的变态!
"利奕在哪?!"我不想和他多罗嗦。之前就不太喜欢这个人。在知道他是怎么对伊恩之后,更是对他厌恶到极点!
"啧啧啧,你这么关心他,那个叫忻瑞的不会吃醋?"嘴角虽然噙着笑,但却让人丝毫感觉不到笑意。
"利奕在哪?!"我不耐烦地重复。
"这么想见他?好吧。他就在这里上去右边第三间。"笑着伸手往斜上指了指。
我往他指的方向看了眼,到现在为止我还是不相信利奕会在里面。但是我的脚却已经不受控制的迈出步伐,路过客厅,再抬脚一阶一阶往楼上走。来到他面前,我微一侧身,从他身边穿过,转身往右面的楼梯走去。
刚踏出一步,腰间就横出一只手,紧紧勒住我。随后到来的是耳边炽热的气息:"怎么才几天不见,就对我这么冷淡了?"
"哼,你做的事让人无法对你不冷淡!"我用力拉开他的手,继续往前走。
"哦?我对你做过什么事了?我怎么不知道?"说着手又伸了过来。
我再次挥开他的手,加快速度连跑带跳地往上走,来到第三间房间门口想也没想地转动把手把门推开。我无暇顾及其他,一眼就看到平躺在床上,只露出颈部以上的人儿。顿时只觉脑中一片空白--
我屏住呼吸往前走,那张熟悉的,俊眉挺立、自信优雅中闪着隐约傲气的俊脸渐渐跃入我的眼中。他真的在这,难道已经......
"放心吧,他还没死呢。"门口突然传来的声音,让我稍稍松了口气。不过听起来怎么觉得语气中好像有一丝酸味?一定是听错了!
"你把他怎么了?"我回过头冷冷地望着他。
"没怎么。"他耸了耸肩继续说,"只不过在他腹部捅了一刀而已。"
听他说得轻描淡写之极,我不禁怒道:"你这该死的家伙!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微微扯了扯嘴角:"因为我还是怀疑是他夺走了‘雅各尔',虽然我知道他一言九鼎,但是......"冰绿色的眼眸笔直地射向我,"但是为了你,他耍手段也不无可能。"
"你的意思是‘雅各尔'现在在我手上?"我冷笑道。心中暗暗自责,上次一时激动好像对"雅各尔"的喜欢表现得太过明显了,才让他怀疑到利奕身上。不过任谁看到都会那样激动的嘛!
"我现在知道不在你手上了。"他边说边慢慢走了过来。
"既然这样,我可以带他离开了吧。"这种阴森的地方少待一秒好一秒。
"不行。"只见他嘴角咧起一丝残酷的笑,轻轻吐出:"我要他死!"
"你说什么?!"我心一抖,瞪大眼望着他。
"我说我要他死!从没有人能在伤了我后还能活着离开!"绿眸中泛起杀意。
"他伤了你?"我奇怪道。这人看不出有哪里受伤的样子。
他停了停拉开衣领,露出包着纱布的肩胛:"看到了么?"然后轻轻拉拢,冷笑道,"想不到他还真难对付,连豪都差一点失手。不过既然最后倒下的是他,我就要他付出代价。"
"哼,你们二对一有什么好得意的!"再说那个豪一看就知道是个练家子。而利奕平常我也没看他练过什么道的。
"你不知道我一向是不择手段的么?"他继续走到我身边停下,抬手用拇指轻刮我的脸颊,"不过,如果你自愿跟着我的话,我就不杀他。怎么样?"随后勾起一抹挑情的笑,"吻你的感觉一直让我难已忘怀。"
我好笑道:"你凭什么认为我会为了他而委屈自己跟你?我从来不会勉强自己的。"而且吻你的感觉会让我想吐!
"是吗?"他故作惊讶地道,"原来你不爱他呀!"边说边走到利奕床边掀开被子。
"你干什么?!"我急道。这家伙又想干什么?!
"没干什么。"轻柔的语气与残酷的眼神形成鲜明的对比,"我只是......"不知何时手上多了把小刀,轻轻划着利奕还没结痂而且不止一道的伤口,"只是想让他流血过多而死罢了。"由此可见这几天他一直重复着今天的动作。怪不得他的伤没什么大碍了,而利奕却还只能因流血过多而躺在床上。
看着鲜红的血开始往外冒,我的腹部也开始痛了。难道这就是我这几天腹部一直疼痛的原因么?立刻冲上去抓住他还再割的手:"你给我住手!"
"昔......?"突然一声梦呓般的低喃从旁传来。
"奕!你醒了?"我惊叫。想他一定是被痛醒的,立刻用手按住伤口,想阻止不断往外冒的血。
"快回去......该死的忻瑞......没看住你吗?"声音虚弱得不仔细听根本听不清楚。
"你快帮他止血!"我转头对赫西叫道。
"你只要答应我,我就帮他止血。"他轻轻晃着刀悠闲地开口。
"好!我答应你!"我脱口而出。等我惊觉自己说了什么后,已经晚了。
"呵呵,我马上帮他止血。"说完就转身往外走了出去,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来说,"今天太晚了你就陪着他吧。明天我们再继续,亲爱的!"接着就消失在门外。
没过多久,一个女仆打扮的中年妇女走了进来,熟练地包扎着。包扎完后也走了出去,从头到尾没有说一句话。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看烦啊!快结束了~~~快结束了~~~)
第二十七章
我检查了下伤口,发现血真的止住了,才放心地趴在床边。
"你答应他什么了......?"声音虽然低弱,但仍听得出其中的怒意。
我微微苦笑道:"我也不知道......"别再提醒我答应了什么了......
"我知道!"他顿了顿接着说,"他对你另有企图......是不是?他又用了什么......卑鄙的手段把你抓来的?"
"他们说你想见我最后一面,我不相信就跟来看看咯!"我耸了耸肩,故作轻松地道。
他奇怪地看着我,轻扯嘴角:"不相信就跟来看看?......这是什么逻辑?"黑眸一闪加重了些许语气,"说,他是不是逼你什么了?"
看他不罢休的眼神,我轻喟道:"你别再问了,好好休息吧!现在最重要的是把伤养好。总之我不会有事的!"
"你不明白!他阴险毒辣之极!他......"
"既然这样,你怎么还会和他有来往?"我打断他。不懂为何明知他是怎么样的人还要和他有所交集?应该老死不相往来才对!
"我和他只是纯粹的生意关系,银货两讫......"
我不耻道:"你们做生意的就知道利益,也不看看那人的人品如何!你还真不枉了自己的好名字啊!"真是人如其名!
他闻言微哂,凝视我的眼睛,黑眸闪着柔情的光晕,微笑着说:"可是......碰到了你我不是亏大了?"
关于这个,我倒是没办法反驳。一时语塞,只能干笑两声带过。
忽然他漆黑的目光一敛,正色道:"别给我扯开话题!说,他对你做了什么?"
我忍不住翻了翻白眼:"我拜托你!已经伤得那么重了,别再那么多话了行不行?!不管他想怎样,你这个样子能对他怎么样!"真是搞不清楚状况!
"我--"他眼神闪烁欲言又止,随后微笑道,"昔,如果,我是说如果,这次真的是你见我的最后一面,你,会不会为我大哭一场?"
这不好笑!
我皮笑肉不笑大声道:"会!怎么不会!好歹我们也欢好过一场。你死了我还是会流几滴眼泪意思意思一下的,免得人家说我无情!"
"呵呵,你是在生气吗?"他好像很开心的样子,又接着道,"我可舍不得死呢,我怎么舍得离开你呢。昔,我的昔......"最后几个字叹息着发自喉咙深处好似夹杂着一丝我不能明白的悲伤。
"你好了吧!废话那么多!有什么话等你好了再说!"我看着他泛白的嘴唇,心中一疼,历声道。
"最后一句了。看在我现在伤得这么重,不能动的份上。你吻我一下安慰安慰我吧!"他可怜兮兮地说。言语中带着些微的乞求。
真是色心不改!我拿他没办法地凑过去吻上他干涩的嘴唇,像要帮他滋润般地舔砥着他的唇瓣。但在他伸出舌头想缠上来的时候,立刻全身而退。他立时发出不满足的呻吟。
我轻拍他的脸道:"病人不能受太多刺激。快给我闭上眼睛休息。我会在这陪你的。"
他无奈地撇撇嘴,顺从地闭上眼睛。没多久就感觉到他均匀的呼吸,知道他已经睡着了。本来嘛,流这么多血还有精力废话那么久已经是极限了吧。
我苦恼地看着他略显苍白消瘦的睡脸,想着难道我真得要和那个变态上床?我不要!可是,如果我不答应的话,说不定他真会杀了利奕的。想我在伊恩的酒巴里混了那么久,什么人没见过?杀一个人,对那种有权势的人来说,不过就像拔一根毛一样简单,更不需负什么责任!法律,不过只对小老百姓有用而已!不行!我绝不能让这样的事发生!但是仅凭我一个人的力量是怎么也不可能把利奕救出去的。而且在这么偏僻的地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到底该怎么做呢?
我转头看向窗外,发现天边已经微露白了。我开始有点着急了。一夜没睡的我已经很累了,可是还是一点睡意都没有。真是精神的煎熬等于肉体的折磨啊!
突然听到"喀啦"一声,我立时警觉地回头,又看见那个刚才给利奕包扎的中年妇女走了进来。
"莫先生,少爷请你去餐厅用餐。"又是一个像机器一样平板的声音。
我好笑的猜想,是不是所有他的人都是这种没有人气的声音?变态就是变态!瞟了眼天色,不知不觉已经大白。唉,该来是还是要来的。我看了眼还在沉睡中的利奕,拂了拂他散落在额前的发,然后起身走进浴室,拘起冷水扑打几下脸,让自己清醒点,等到稍作梳洗后才跟着她走了出去。
"怎么,诉衷情诉了整晚?还是商讨了一整晚怎么对付我?"一走进餐厅就听见那语带嘲弄的声音飘来。
我不急不缓地走到餐桌旁,慢条斯理地拉开椅子坐下,才开口道:"当然是诉衷情了。我们,根本就没把你放在眼里。"勾起唇角,抬眼挑衅地对他笑着。
满意地捕捉到绿眸中一抹稍纵即逝的怒意,随后听他笑道:"你倒是很嚣张嘛!别忘了你们现在可都是在我手里。这么说,不怕我杀了利奕?"
"怕!怎么不怕!"我坦言道,"不过,你要真得想杀他,我想谁也拦不住你吧!"拿起刀叉开始吃起桌上丰盛的食物。补充体力才能从容应战么!
"你的意思是认为我现在不想杀他咯?"
"难道不是?"我停了停,继续开吃。头也没抬,怕看到他会失了胃口。
"当然不是,我很想杀他!不过,为了你我可以延缓他的死期。"
"那我是不是该说荣幸之至?"我冷笑道。依旧吃得津津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