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番外]THANKS
I thank you for everything you do
冬季,还是白色的最好。
望着窗外的雪花和白色的屋顶,觉得在温暖的火炉旁边真是简单而幸福的事。
早晨,佐久间找人把圣诞时候装饰的圣诞树搬走了,客厅里少了这华丽的装饰,一下子还真有点不习惯呢。家里没有别人,他们全体到外面采购,要我守家,安静得有些寂寞,火炉里的木柴发出噼啪的声音。平时嫌人多,现在难得的清净,却又觉得少了什么。新年,果然要和大家狂欢才是应景些。不过,一个人也有一个人的好处,可以好好思考一年来的得失,思考人生。
他们送来的礼物,堆放在沙发上,大大小小的包装带着神秘感,我坐在地毯上,把礼物一件一件拆开,他们说要我猜猜是谁送的什么。
找到最大的包装,长而薄,一看外面就知道是什么了--龙芽一直说想要去瑞士滑雪,体会雪山的美丽风光。这一定是他送的滑雪板。今年就如他的愿好了,找佐久间说说,放几天假,去滑雪。我曾经也想要环游世界,一直以来的梦想就是走遍旅行画册里所有美丽的风景,亲自去体验自然的神奇。但总是因为各种原因没有成行,如今更加忙碌,这梦想也只能搁置,不过有机会还是想一点一点慢慢的实现它。
再找到一个中等大小的,看起来像是画框,难道是风景画?拆开一看,是我的画像。这,会是谁送的呢?我知道魁音会画画,但是......这不太像是他画的呢,因为这画,太像我,却不是我。先放在一边。
下一件,最小的,方方正正的红色包装,盒子打开,是手套和围巾,一定是九天,温柔的人呀!前几天排演的时候,看见我一直把手放在口袋里不敢拿出来,知道我怕冷,却懒得去买这些东西,就买了送我。真是温暖。有时候觉得,上天是不是对我太好了?送给我如此好的朋友,生活真的美好了许多。
取来下一个礼物,在耳边摇晃两下,没声音,但又觉得不是空的,到底是什么?好奇的赶紧打开包装。里面是白色的碎纸,怪不得听不见声音,拨开碎纸,里面的东西终于展现在眼前。一个八音盒,做成钢琴的样子,支起琴架,就有音乐流泻出来。是我们最早时候的歌,我们第一次在天堂公开演出的歌,真是有心的人,还自己去店里做八音盒。这两兄弟,真是温柔得让人窝心。清脆的音乐将我的思绪拉回以前,回忆真是件微妙的事,感觉时光又重新回来了,那是的事,清晰的出现在脑海。我们写歌遇到瓶颈时的苦闷,练习时的辛苦,因为意见不合而斗嘴,最后又都向对方道歉,感情也更加的牢固,这些过程看来很漫长,想来,却只是几分钟的事。
最后的礼物,也是画像。没确定的就剩魁音和佐久间了,谁送的?这次的画像倒颇有些意思,画的是我,身处在广阔的海上,安然的酣睡,眼角有泪光闪动,细看之下却是颗星星,嘴角挂着笑容,看来很安心,像是在母亲的怀里一般,的确是很能让人安心熟睡,因为有一片金色的阳光笼罩我周身。就算是现在这样只是看着这画,我都觉得很安适。这才是真正的我,是魁音画的吧,我知道。
那么先前的那幅就是佐久间的杰作了......不,他不会画画,大概是找人按我的照片画下来的,所以画出外表,却画不出内心。
将魁音的画举高,映着炉火,我看见那片深蓝的海也染上温暖的颜色,眼角那颗像泪的星星真是很好看。
要我怎么解释呢,当我想起这一切,你们为我做的一切,你们为我呈现的美好世界,我都满怀着感激。从见到你们的第一眼,我就知道我们的世界不再是以前那样的平淡无味了,你们是色彩,将我的世界装点。我再也不会感到孤单。这一生,也许不全如愿,但是遇见你们,就是我最大的幸福。你们是我最珍贵的宝物。我在这里,为你们祈祷,我会永远为你们祝福,你们让我心中满足。你们也永远不要忘记,我会一直爱你们。
"喂!来开门迎接我们呀!!!"龙芽开心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我们买了好~多东西,没手开门啦!~~~~"
回过头,走到门口,打开门--我的幸福,欢迎回家。
世界全是黑暗,我看不清哪儿是天空,哪儿是大地,所有的光明连同我赖以生存的空气也一起不见了,胸口像被什么压住似的,动也不能动,连思想都要僵硬。
我还是我吗?
任何的感觉都没有了,连自己的存在,都是个怀疑。
这是我生存的地方吗?还是我根本就不曾来过这世上?
没有依存感的我,在这片虚空中迷惘起来,意识飘离,睡意溅浓,我太累,是该休息的时候了......闭上眼睛,这种安适,像是在母亲的怀里一样的安心,没有任何的担心和害怕,我可以完全放心的睡去,不会有危险,不会有伤害,不会有痛苦......
意大利
纯黑的房车平稳地开过市区,穿越郊野,驶进一座庄园。
"少爷,请。"黑衣的管家快步来到车旁为主人打开车门。一头耀眼银发的男子步出,绕到另一边,敲了敲车窗玻璃:"魁,下来吧。"
没有任何回应。
男子翘起嘴角,开了车门,看见魁音歪着头,似乎已经睡着了。男子不由得伸出手去碰触他的侧脸,却被挥开了。
"直接叫醒我就好。"魁音面无表情,下车径自往前走了。
银发男子一笑,快步跟了上去。
魁音四望打量,吹声口哨:"你什么时候把这个庄园也买了?布局到是不错。很合你的喜好。"
"你还记得我喜欢什么?好意外......"
魁音没再说话,只是东张西望,随意地四下闲逛。而银发男子,也就默然地跟着他。
"喂,"不知不觉,来到一片草地边上,魁音停下来,眼光落在脚边紫色的小花上,"你要我来这里,究竟是为什么?"
"猜猜看?猜中有奖哦。"
"流伤,我不想多说。是有理由的吧?说出来,do it。然后我们各做各的。不必要再浪费时间了。"
银发男子专注地看着魁音,狭长的眼睛闪着幽暗的光:"陪陪我,对你来说只是浪费时间吗?"
魁音展颜一笑:"原来你是要我到这陪你?"
"......是的,"银发男子也笑,"我要你陪我去探望一个人,因为你与他的交情远比我深。"
"是吗。"魁音侧头,一副努力思考的模样,"我不记得有什么人符合这个条件呢。"
"大概你已经忘了吧,毕竟你,现在已经找到新的寄托,不是吗?"银发男子摇头,"可怜那个孩子,除了你,也许再不会有别人了。"
魁音转正了目光,探索到银发男子的眼上,脸色慢慢沉了下来:"......他在哪里?"
"别这样,魁音,你的眼睛很迷人。但是这样会吓到我。"银发男子拍拍魁的肩膀,转身引路,"跟我来吧。"
厚重的帷帘,灰暗的房间,那个病床静贮一角,像是幻象。虚弱而不真实。
魁音按捺着胸口汹涌的波涛,努力驱散脑中纷杂的念头,走到床边--躺着的少年苍白毫无生气,除去明显的消瘦,那脸孔几乎分毫未变。
这个人,曾经与他那样热烈地相恋;曾经那样朝气蓬勃地挑衅他;曾经那样风情万种地挑逗他......
他们曾经一起打电动,玩篮球,上网PK竞技......曾经紧紧拥抱在一起,无数次亲吻对方......曾经有最亲密紧窒的结合,曾经属于彼此,曾经希望永远不要分离。
这个人,曾经是他宝贝的恋人......可是,为什么现在,伸出去想要抚摩碰触的手,却徘徊着,不敢,不愿相认?
魁音的手僵持在离少年脸孔寸许的半空,迟迟碰不下去。直到,一滴泪水,滚落在指尖,又坠在少年的唇畔。魁音俯下身捧住那瘦削的脸,贴上自己的缓缓磨蹭。
这样冰凉......一动不动,这真的是你吗?
"黎舒、黎舒、黎舒--"无法抑制,魁音的泪绵延着湿润了少年的脸颊,"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明明是你离开我!我宁愿是你不要我!"
"难道不是他离开你?"银发男子上前揽住魁音的肩膀,"他怎么舍得不要你?从来都只有你不要人......而没有人可以拒绝你,不是吗?除了我,没有人可以。"
"你疯了?!"魁猛地反身推开他,"是你不要我!你为什么去找他?他根本和你不相干!你为什么要找上他?!"
银发男子疏了口气:"你恨我吗?"
"哈,你以为呢?"
"为什么恨我?是因为我不要你,还是因为黎舒?"
"够了!"魁音揪住流伤的衣领,"为什么你总是这样?我爱过你,也许现在也还爱你。但我们永远也不可能,不管你做什么!我不恨你?不,我恨你。"
魁音松开手,望着流伤的眼睛冷漠如刀:"你不该动他。没有人可以伤害他。"
"我已经伤害了。你能怎么样?"流伤的长眼中,暗淡褪进,似乎只有无尽嘲讽。
魁音不语,回头凝望病床上的少年:"我要带他走。"
流伤眯起眼,缓缓一笑:"请便。"他上前轻轻拂开少年额前黑发:"不过带走他又能怎样呢,你真以为能让一个植物人苏醒吗?"
"与你无关。"魁捉住流伤的手,拉开,"你只需要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
"......悉听尊便。"
代价吗?除了你......我没有任何事不可以失去。
终于将一切适宜准备妥当,魁音伴着黎雨彦跟在黎舒的病床边,进到医护车里。
"回去国内吗?"黎雨彦问道。
"不,"魁音对着他安抚地微笑,"去美国。那边有个医生,应该可以治好小舒......对不起,都是因为我。"
黎雨彦挥手阻断了魁的话:"是小舒愿意的。无须多想。"
魁沉默,而后点了点头。
"魁音。"
流伤站在车外,依旧悠闲尔雅地微笑着,银发在阳光下熠熠闪光:"我很想念你,你这就要走了吗?"
魁音盯着他,并不说话。
流伤叹气:"我真的很想你,我一直希望你原谅我。"
"我没有怪你。"
"你撒谎。"
魁音侧过头,不再回应。
"我很后悔。你呢?现在是不是也有后悔的感觉?"流伤仿佛很哀伤,又仿佛很慈悲,"我希望你没有,我希望你永远不要后悔。魁,答应我,你不会给自己这个机会,不会让我失望,好吗?"
魁音终于转回头,正视流伤,然后回以优雅而温柔的笑容:"我答应你。伤,我也祝福你,永远不后悔。你知道吗,你有时候太极端了,我真怕你踏错。一陷进去,就无法自拔,只能永远后悔,永远没有出路。"
流伤郑重地颔首致意:"多谢你的忠告。我一定牢记于心,保重。"
一直沉默的黎雨彦拍了拍魁音:"差不多了,我们该走了吧。"
"好。"
魁音吩咐人关紧车门,将流伤与他的庄园隔绝在外。车子启动,徐徐开出。
流伤忽然追上去,抓住车窗框,问窗边坐着的魁:"音,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在你心里?"
魁轻笑,将流伤抓着窗框的手松开,印下轻轻的吻,放开:"我心里,没有你这个人。"
很安静的夜晚,夜晚很黑。这样的夜色很单调,会让我听见他在哭。
我本来想说以后说不定什么时候,抬起头,就可以看见极光。但是这天夜里连风都没有,连星星也不出来。我不知道要怎么讲出口。
其实他只是很安静地坐在那里,也许他并没有哭。
有人蒙住我的眼睛,我伸出手去,握住那双覆着我眼睑的手。"我没事。"我移开这双手,放到嘴边亲吻,却尝到苦涩的液体。
"你哭了。"
原来是我哭了。我想笑一下,可是做不到。为什么这么难过,搞笑,失恋的又不是我。
"魁......"那双手挣开我,从背后紧紧拥抱我。
kiss you or kill you————亡月杀流[下]
作者:亡月杀流[下] 录入:12-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