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开了,宁放进来,打开另一端的房门。杨亦听到他骂了一句:"×的,我只是出去一小时,不会这么快就跑了吧!"
然后对方大概是反应过来,快步走到卫生间门前,推开门。
杨亦闭上眼,有着难堪的绝望。
卫生间的灯光很暗,是为了省电,昏黄灯光打在男人身上,连皮肤上的青紫看起来都是柔和而吸引人的。
宁放微微怔住了,他清楚这和自己纠缠了一夜的身体有多令人着迷,那绝不柔软的肌肤摸起来有多舒服。他今年十九,正是血气方刚难以控制的年纪,之前虽然有性经验但绝对谈不上很多,欲望一旦放纵,就难抑制。
上前一步抓住杨亦,杨亦已经全身无力,哪里还能挣得开他,被拖着回卧室。
"你为什么......"杨亦开口要问,已出声才发现自己嗓子干哑,声音破碎难听,几乎连他都听不到自己在说什么。
宁放将他扔到床上,冷笑着压在他身上:"你不是同性恋么?我上你你还有意见不成?"
杨亦心一沉,用破烂嗓子低低地说:"我是......但不代表我可以和所有男人上床......"即使是异性恋,也不代表会和所有异性上床吧。
宁放哪里管他说什么,压上去就是一顿啃咬,杨亦身上刚擦干净,又添了黏腻。体内的东西还没清理干净,裂开的伤口仍是撕心裂肺的痛,又被硕大的部位生生捅入。杨亦再也承受不住,意识陷入半昏迷,魂灵像是逸出身体,在高处冷冷地看着他自己。
难道只是因为喜欢同性就会得到这样下场?应该不止......他知道自己是同性恋,是因为察觉到了自己心情吧。这份刚刚生出的心动和憧憬,带来的结果就是这般。
所以说,活该。
活该他动了心。
终于到宁放停下来,杨亦已经没有感觉了。宁放觉得这床实在太乱,同时也想折腾这家伙一天多,也实在有些过分。而且这家伙这么半死不活的看着也碍眼,报仇不在一时。于是烧了水为杨亦简单清理了下,把床单换了,让杨亦躺在上面。
单人床实在不大,睡两个男人有点勉强,但这房间也没有其它地方可睡人。宁放便抱着杨亦躺了会儿。毕竟是中午开始,杨亦到晚上就醒了,正好宁放在泡面。
四肢都断了似的,根本不能动弹。宁放端着面到他面前:"要吃吗?"
方便面怎样都谈不上太美味,不过对于一天多没进食没喝水的杨亦而言,这泛着热气香气的食物是难以抗拒的。他看着泡面,口中虽然不说,眼里露出些渴望。
宁放却将手缩回来,自己挑起几根吃:"记住,以后你想要什么,都要开口求我。"俊美的脸上满是憎恶,宁放开口,"一天多没吃饭,是不是饿了?"
杨亦看了他一眼,少年的容颜其实还不够成熟,但脸上的表情让人心惊。一个二十岁不到的男孩而已,为什么会有那样恶意而仇恨的眼神?
而且......是针对着他来的?
尽管被弄成这样凄惨的样子,仍然不想把事情闹大,何况这种事情也不足为外人道。杨亦不理会宁放的无理取闹,用嘶哑的声音开口说:"我该回家了。"
"确实。"宁放故意四下看了下,"我这里实在是太小了,睡都睡不开。现在天还不算太晚,你家在翠微小区吧?是一个人住?"
他怎么会知道?杨亦刚涌起疑问,马上想到自己身上有钥匙和小区的鉴别卡。他皱眉,心想恐怕家是回不去了,倒要找个朋友收留自己。
"别想逃走,你现在这样还有力气自己动吗?"宁放挑眉,伸手到小桌上拿起一叠纸片给杨亦,"而且......你真的确定要逃?"
杨亦接过纸片,是一堆打印出来的图。他看了一眼,脸色比70g的复印纸更白。
虽然是黑白的颜色,而且图的分辨率并不是特别高,人依然很清楚。一张张都是他,赤身裸体,嘴含着男人的器物,眼半睁半闭,根本看不出是昏迷还是享受。从下方照的则清楚照出下体、胸膛和面孔,还有被侵犯的部位。
"怎么样?如果把这些东西拿到你公司去,你说会怎么样?"男孩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还有老板,他不知道你是同性恋吧,更不知道你对他有兴趣......如果把这些照片给他看,连同你钱包里面那张,你说他会怎么看你呢?"
杨亦忽然睁大眼看他。
原来他是看到照片才知道自己性向的么?那他最开始为什么会那样对自己?他的恨意若不是看出自己情动,又是因为什么?
"杨亦......我以前还真不知道,你竟然就是那家伙......"宁放坐在床边,一只手抓住杨亦下颌,冷冷笑着说,"你欠了我一条命,因此不要指望我能放过你......我会好好‘照顾'你,到我觉得够了为止......"
"你......原来你叫宁放......"杨亦身体到了极限,心也因为忽然的体悟而疲累无比,"你姓......骆?"
"骆宁放,真高兴你还记得这个姓。"宁放俯下身,在杨亦耳边重重咬了一口,本是调情的动作,却因为太过用力而成为折磨,"杨亦,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谁叫你有把柄落在我手上呢?"
他拖起杨亦,也不管对方身上狼藉,扔了件T恤和牛仔裤:"穿上,我们去你家。"他说,眉梢眼角,全是恨意。
杨亦低下头,怔怔地拿起T恤,穿在身上。
三
因为我,他失去了一切。
可是现在的我,又有什么,能够给他?
下了楼,宁放招了一台计程车,将杨亦推进去,交待地址。
他坐在副驾驶座,自然看不到后排座上,杨亦咬着嘴唇握紧双手的样子,更察觉不到他的颤抖。
车开到小区门口,宁放拿鉴别卡给保安看过,计程车开进去,停到杨亦住处楼下。宁放从杨亦钱包里掏出钱付,下车打开后门,把杨亦拖出来。
"小伙子啊,对喝醉的人动作要轻一点,万一让他吐了就不好了。"司机见他动作,忍不住开口说,"你本来就比他矮,再这么粗鲁......"
宁放冷冷瞪了他一眼,路灯照出他的不悦,司机连忙住了口,看着宁放把人连拖带拽带进楼,才忍不住继续说:"喝醉那个绝对是要吐,我开这么多年车还看不出来嘛,真是......"
倒车,开走,让那小子折腾去吧。
"住得果然不错,看来捞了不少钱。"开了房门,宁放四下打量,嘲讽地说。手一挥把钥匙收到兜里,扶着杨亦进了房间。
在几乎是市中心的地点有这么大的套间,财力显然远不是住在陋巷的宁放能想像的。房内布置比较简单,却绝不简陋,每样东西都价值不菲的样子。
这家伙倒是过得很好啊......宁放不禁眯起眼,微长的眸底显出仇恨。手下动作也毫不温柔,一把把杨亦放开,任他半倒下去。幸好铺了地毯,倒也不至于摔到。
杨亦这一摔落,全身上下无一不疼,尤其是左腿,骨头都要碎了似的。他被折腾得已经惨极,此刻能够保持清醒已经用尽了所有的意志力,根本没有办法再注意宁放的表情和行动。
宁放四下看了看,杨亦的生活条件越好,他越是愤怒。
杨亦这套房有三个房间,一间卧室,一间客房,一间书房。打开书房门,里面半架是书半架CD磁带,音响全套。
宁放站在书房中央,这样的房间,如果没有发生过那件事的话,应该是属于他的。当然这些身外之物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人......
他闭上眼,心冷硬下来,回到客厅。
客厅里已经没有人,宁放一慌,先奔出门去,门外没人。他想起刚才没听到大门开的声音,骂自己怎么这么慌慌张张的,回身去开杨亦卧室的门。
果然见男人躺在床上,盖上被子,似乎睡着了的样子。宁放冷哼一声:"我拖你回来不是为了让你睡的......"一边伸手掀开被子。
杨亦蜷着身躺在床上,高大的身体缩成一团,轻微地发抖。手臂挡在身上,似乎时刻抵御着外界的侵害。脸被手臂分割成几部分,阴影之下的皮肤有些泛白。
明明是比他还要高大的男人,这时候看起来却显得可怜,宁放拉起他胳膊,才发现他紧闭双眼,竟然已经睡过去。他皱眉:"怎么这么能睡?"
话是这么说,他下午不像杨亦睡的那么多,这时候也有些困了,干脆脱下衣服睡他身边。杨亦的床很大,睡两个人绰绰有余,比宁放家不知好多少倍。宁放一边想着明天要怎么折磨这家伙,一边睡去。
夏天的夜晚实际上没有特别的炎热,尤其中央空调温度适宜,让人觉得舒服。宁放睡着睡着不由贴上身边的温暖,感觉很好,干脆直接抱住。
身边忽然少了人体的触感,有些异样,宁放动了几下还是碰不到人,起了些焦躁,于是醒来。
睡在旁边的人果然不在,难道是逃了?宁放连忙起身,下床出屋。
卫生间传来水声,宁放放下心,推开卫生间的门。
杨亦在洗手池台前,身体几乎趴在台子上,不停地吐。他其实两天没怎么进食,只是干呕,吐出的也是清水。
宁放心里飞快闪过担心,随即是愤怒--自己的碰触就这么不堪?让他半夜不睡跑到这里来吐?他觉得恶心,他还恶心呢!男人有什么好的--
思维忽然停滞,在洗手池前男人身上逡巡的视线落到了他臀部,清楚看到深色牛仔裤上绛色的污痕。他马上一步踏上前去,抓住男人肩头,手下的皮肤是滚烫的。
这家伙在发烧,而且很厉害。宁放忙从一边扯下一条浴巾,把男人身上T-shirt扒下来,牛仔裤也同样处理。
杨亦里面根本没穿衣服,一脱下来就能清楚看到他身体各处,宁放忍不住吸了口凉气。
杨亦身上红紫痕迹已经深得进了皮肤里一般,下体窄小的穴口四周红肿,有血在流出。全身滚烫,满脸潮红,眼神都是涣散的,嘴唇破开在流血,表情却是坚忍。
"怎么都成这样了!"宁放毕竟是年轻,一时也觉慌乱,有些手足无措。他那么折磨杨亦也没听他呼痛求饶,因此完全没意识到这男人的状况。
不过他自己生活多年,马上反应过来,拿手里的浴巾把杨亦裹住,又抽出条手巾,用冷水洇湿,为杨亦擦脸。杨亦稍微清醒了下,宁放又蘸了热水,俯下身处理他体内。
轻柔地分开穴口,流出的浊液是自己占有了这男人的证据。宁放抬头,男人不再是平素的温和微笑,此刻的他有种脆弱的茫然,让宁放不自禁的起了凌虐和怜爱两种念头。
当然现在这种情况,即使没心没肺如他也不敢再做什么了。清理完毕,把他横抱回床上,放回被里。
男人柔软的头发披在烧得通红的脸上,离得近了,能看出他年纪确实比宁放大出不少。宁放记得看过他身份证件,是28的老男人,比自己整整大出9岁。眼角有极细微的纹,看到就能想起他平时不温不火的笑容。
宁放最讨厌这男人的笑,明明是做过那么多卑鄙事情的人,居然还能笑得那么轻松,那么虚伪。
伸手捏住他鼻子,杨亦呼吸不上来,张开嘴寻找空气。宁放贴近他去吻,将舌伸进去搅动他的。杨亦为了夺他口中空气,便主动张口回应他。但分薄了的氧根本无法提供他的需要,本就已经绯红的脸变成猪肝颜色。
"杀父之仇......据说是不共戴天吧。"宁放放开杨亦的唇,低低说。
结果杨亦这一病病了好几天,一直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体温升了降降了升,意识都是不清醒的。只有偶尔会睁开眼,在宁放的帮助下解决最低生理问题。由于不吃东西,去厕所次数也是极少,大半时间都在床上病怏怏地似睡非醒。
宁放开始是抱着恨意,也没想着领他看病或吃药,就放着他,自己去做自己事情。正是暑假最后几天,宁放开学也就是大二,需要筹学费,也就四下打工。
杨亦公司打电话过来是宁放接的,说他病了替他请假。外企就是这点好处,至少有假期可以随时takeoff。等吧那边宁放不方便说,趁杨亦半睡不醒的时候让他打电话过去。Seraph少了个人而且还是吉他,自然不能唱,老板联络上宁放,让他一定要去。宁放也便同意了。
但这样过了两天,见杨亦还在床上躺着,宁放就有些慌张了。无论如何他也只是不到二十的少年,虽然恨这男人,还没有恨到真要杀了他的程度。何况看着那男人的时候,什么恨意都没了,甚至觉得他那样苍白着躺在床上看起来有些可怜--可爱而让人怜。
明明是那样讨厌的男人,平时一副圣人样子让人见了就作呕,闭上眼睛竟然眼梢眉角都是脆弱,让人怎么都想抱他在怀里,尤其是抱他的感觉还那么好。
慢慢焦灼起来,一直不停地发烧,怎么也不见好,这男人身体怎么那么差?空调明明调小了,现在天气又那么热,怎么发烧竟然没完了?
上了床把男人抱在怀里,赤裸的肌肤有不同寻常的温度,在他耳边恶意地说着:"我再给你一个晚上时间,如果你明天还没好,我就把你送到医院里。至于医生怎么检查你怎么诊断,就不是我的事情了。"
怀中的身体忽地抖了一下,想着这家伙果然还是清醒的,宁放抱着他渐渐睡着。
第二天早上醒来,怀里湿漉漉的,汗水湿透了宁放的睡衣,和床单被罩。相应的,身体热度真是降下来了,皮肤摸起来微凉,黏稠却舒服。
男人睁开眼看着他,深棕色的瞳孔内没有太多情绪,只是温和。宁放见他这眼神又有些恼火,但也不再发作,去厨房煮粥给他喝。杨亦数日来只喝了一点牛奶,现在有东西下肚,就能好些,一会儿脸上现出了淡淡的血色,眼也被雾气氤氲得更黑了些。
"老板一直在问你去看过我没,幸好你那乐队里的人不知道。"宁放说,"真是脆弱的乐队,少了吉他手就不行了呢......"
"少了谁也不行。Seraph,六弦琴,少了哪一根弦都不成音。"杨亦回答。
"不过是自己骗自己的说法,什么团结啊融洽啊......"宁放冷笑,"我一人一把吉他,不是照样能唱?"
杨亦声音还是沙哑着,也不想跟他多辩,住了口。宁放咳了一声:"你可以照常上班照常去唱歌,不许把我的事情讲出去......当然如果你真的非要讲我也不介意,反正男人根本没有强暴罪名。"
他抓住杨亦下颌,俊秀脸上一双眼微微眯起:"这个破大学我早不想待了,三天两头学费学费,不交就退学......哼,在外面说得这样那样,其实还不是势利眼!"他轻轻笑了,"我早是一无所有了,姓杨的,有本事你就跟我拼个鱼死网破,眨一下眼老子跟你姓!"
"你的学费,我可以......"杨亦正要开口说可以垫付,宁放一下子放开他下颌,右手一动一巴掌打上去:"我不用你多事,你以为花点钱就可以心安吗?"
刚刚有点血色变得正常了些的脸颊红肿起来,杨亦看着空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退烧之后,杨亦身体渐渐恢复。公司那里也不能请假太久,等吧那里也需要人手,生活渐渐回到原来的轨迹上,除了家里多了一个入侵者之外。
宁放把那破烂房间退租,东西划拉划拉都塞到这里来。杨亦不但没反对,还帮着他搬。
这种男人真是让人无语,被上习惯了吧,竟然连侵犯都不反抗。或者是真的有负罪感,还是他天生就淫荡,被男人上竟然都看不出屈辱来?
也是,他本来就是恶心的同性恋,被人上会反而是便宜他了。
只是说到折磨人,倒也不容易。不想再把人弄得半死不活,而且忙着打工赚钱,也没时间折磨他。晚上回来上个床粗暴一些,已经是忙里偷闲了。
不过男人抱起来感觉原来是这样的,竟然舒服得不得了,少年的欲望来得强烈,肢体交缠往往就是半个晚上。然后杨亦去上班,晚上再去等吧弹吉他。
身体经过这样折腾,人瘦了很多,却还是没有半句求饶。如果他哭泣啊求饶啊,宁放觉得达到折磨的目的,还会放他一马。但他这样,宁放下手也就格外无节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