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白效应————朱道弘

作者:朱道弘  录入:12-14

此刻我发觉道她的眼神对我更加专注,那大而明亮的双眼,好美,好美。

梦兰望著我出了神,那种感觉好受宠若惊呦(好高兴!)。接著那位弹奏古筝的女郎亦连续弹奏了数曲,琴声有委婉,有奔放,有空旷,有迷惘,一连串下来,每一首乐曲的乐风都给人不同的感受,只是,只是却已无法挑动我刚才最初的悸动。

不知为了什麽,总是觉得少了适才听到第一首的那份神韵,心理正纳闷著。抬头,刚好看见门突然被推了开,一个穿著清瞿古装打扮约莫三四十岁的男子给我一种很深遂的感觉,在他身上我好像看到那个云层对流的空气似的(奇怪我是在上地理课吗?)不懂!
梦兰突然朝著门口外望,兴奋的对我说。
「那一位就是这家店的主人,他叫做别尘居士。」梦兰喜色添分的说著老板的名字。
「别尘居士。」我突然震了一下,这个名字很像有点熟悉,可是又怎麽记不得了。
一时间脑海像是好几道电流闪过去似的,不知不觉间竟然有种想哭的感觉。空泛的流光,触及虚浮的微粒,怎麽我就这麽个不知觉的失了神,失了魂呢?。
「昱伟,梁昱伟,你怎麽了呢?」怪怪的神情让梦兰好奇的呼唤,叫醒。
「粱昱伟」猛然间,我好像听到了梦兰的叫唤,抖然起身,藉著推开椅子的动作,好好的把头大力的摇一摇了起来。
「对不起,请问一下洗手间在哪里。」我急忙问著倾泄情绪之地。
「你往前面左转绕过那个屏风後右转就到。」梦兰的眼神充满关切。
顺著美丽的回廊走到洗手间,此刻我已无暇去看这里的景观设计,急忙推了门进去。进入洗手间,对著镜子一种莫名的感触从镜子中投映出来。
不一会,我回过神来,撕下挂在墙边的卷纸筒,轻拭著雨过初新的大地。觉的自己的容光好像焕发了起来。
走出了洗手间我回过神来只见梦兰坐在那位蓝衫古装的男子旁边,我好奇的看著梦兰,只见梦兰说:
「昱伟,你回来了呀,坐。这位是我刚才跟你说的别尘居士。」开心的介绍我们认识。

「你好。」我有礼貌的点头问好。
只见那位居士微微点头,眼神中出现了很渺远的感觉。那种感觉像是高挂在天际的环宇,无穷无际。顿时间我好像看到心中有著无限大的感觉从内心一直扩散开来。这种感觉好奇怪,怎麽我好像变成了太空人似的。
这时那位居士居然劈头就来著一句:
「你为何而来。 」(我为何而来?)莫名奇妙,不就是梦兰带我来的吗?)
我突然搞不楚清,吱吱唔唔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只见那位居士轻轻的叹了口气,对我说道:
「从前从前有一对夫妇住在江边,养著一大堆的珍珠,靠著卖珍珠维生。有一天,他在市场看见了一位陌生人对他说。
((喂:卖珍珠的,你养的珍珠有我的珍珠好吗?))说著便把珍珠拿出来,只见这颗珍珠光彩夺目,令人目不暇几,养珍珠的一看就知道这颗珠子价值连城。於是苦苦哀求愿意将所有家当及一大片的养殖场全部给他,只要换得那颗珍珠。那位陌生人听到头也不回的走了,养珍珠的人受到打击决定这辈子一定要养出像这样的一颗珍珠出来,於是他花尽毕生的精力到处去询问同行饲养珍珠的方法,终於拔山涉水花了好多年的功夫才把各家饲养珍珠的方法综合,找到了能够饲养珍珠的方式,却因为过於投入。家人和妻子因为不堪经济的负荷而导致倾家荡产,最後他终於养出一颗稀世的珍珠出来,等他回头注意身旁时他发现他早已失去家人,失去昔日共同饲养珍珠的欢笑,他突然发现他一无所有他只剩下手边的这颗珍珠。脑海盘悬著是昔日妻儿欢笑的深影,一个人失神的走著来到了市场,一个卖珍珠的人向他兜售著珍珠,他对著他说:((你卖的珍珠有我养的好吗?))说著拿起那颗光彩夺目的珍珠,卖珍珠的人动了心无论怎麽喊价他就是不卖,最後他拿著手中的珍珠头也不回的走了。市场空泛的喧闹声一直在他脑海缠绕不已,心中却是失去妻儿欢笑的愁绪。
最後他走到湖畔,一气之下将那颗珍珠丢入湖底,只听到噗通的水声,游泛残存的涟漪。」说完时间彷佛静止下来。

别尘居士说道这里,我的心中涌出一阵一阵的莫名,抖然瞧见梦兰脸上挂著晶莹的泪水一直对著我瞧,那种感觉,那种感觉!
「阿,对不起,我失陪一下,」起身快速的离开走进了洗手间让那激动的泪珠狂泻下来,我怎麽了呢?我竟然在同一天哭了两次,而且还是不知不觉?(真是莫名奇妙,莫名奇妙。)过了一会我回过神来,走回刚才那个地方只见梦兰和别尘居士都已经站了起来。
「梦兰轻轻的问我:时间不早了你还要待在这里吗?」
我看看手表晚上九点了。也是该送梦兰回家的时候。只见别尘居士开了门,轻轻的对我说:
「每个人都有一粒珍珠,你找到你身上的那粒珍珠了吗?」
「我身上的珍珠?」不懂!
「希望你将来能照破山河万朵。」别尘居士在两人转身离开的说。

回家的路上我看见梦兰,好奇的问她。
「刚刚那位别尘居士说每个人都有一粒珍珠耶。 」
「是呀,每个人都有一粒珍珠。 」
「那我怎麽看不见我手上的那一粒珍珠呢?」左瞧瞧,右看看。
「珍珠在这里呢!」梦兰从我身上用手晃了一下一颗小珠子从手上晃了出来。
「好呀,梦兰你。」 直觉她的古灵精怪。
「我怎麽了,」梦兰盯著我瞧。
「你~好美呦~。」语气中充满真诚与调侃。
「你,少来。」不知不觉中,我走到了梦兰家门口,抖然想起了一件事。
「对了今天到茶坊花了多少钱,我还没给你耶。」拿起皮包准备将钱掏出来
「不用了呀!」摇摇头真像个可爱的美人儿。
「为什麽不用?」我第一次发现到陪美女外出吃饭竟然可以不用付帐。
「因为你又没欠我什麽的,所以我付账。」语气大方。
「我,我,我欠"你"呀! 」情急之下说这一句话。
「阿!」梦兰听了脸迅速的红了起来,这时月光照映投射在这朵矫洁的花瓣上。

当我目送著梦兰上楼离开时心中涌出一阵温暖的感觉,边走著边咀嚼著心中的这份感触,这时候我正发现到前方走来一位男子,容貌和我有著几分的相似,穿著大衣从我旁边擦身而过,突然有种很冷的感觉,那种感觉好奇怪说是有著几分熟悉可是面容透露出历尽沧桑萧索。(奇怪,这位男子是从国外流浪回来的吗?)
莫名奇妙出现这种想法,算了。不想了,回想起梦兰对我的好感,真是充满甜蜜。马上飞奔的跑回家。 框郎一声,铁门大声的释放出声音来。
(哇,糟糕一不小心又犯了这个毛病 !)准备赶快一溜烟的冲到房间。行走间,奇怪怎麽没听见那位一直念念念的大菩萨。左右张望一看,原来妈妈还没回来。
「好家在,好家在!」 拍拍胸哺,顺顺口气。
走到房间听到:
「哎呦,咱们的老哥回来了耶,怎麽,凯旋而归吗!要不要给你放鞭炮,拍拍手,庆祝一下。」一副准备看我笑话的表情令我有点不爽。
「庆祝什麽? 」我好奇的说。
「庆祝,终於有人要和你做朋友了呀!」妹妹的话语好像在我身上装了针孔摄影机,这麽精准。
「唉呦!感情你是我肚里的蛔虫似的,这麽了解我。你怎麽知道我今天出门是一件好事,没被人拒绝。」我也幽她一默。
「看你一付兴奋的模样,脸上还写著"我出运啦!"像卖狗皮膏药似的还长尾巴。」一付口才伶利的语气,准备唇枪舌战一番。

「长尾巴,没有呀。」往後看看。看著她的眼轻挑嘲笑。
「还没有类,跟楼下对面的施施一样,哈,哈,哈。」施施,我又不是狗。
「哈,哈,哈。你居然说我跟楼下的哈巴狗一样,你够了噢。」模仿她的语气指责她。
顿一顿妹妹又说道:
「人家是看到你有那麽一点才气才跟你出去的耶!」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但我不太相信。
「是呦,」(难道不是我的诚意打动。)
「还没有类,给你三分颜色就开起染房,给你五批绸锻就开起布庄。」这句话可以昭告天下了。
「哇类!」 她又刺激我。

「怎麽啦,老哥什麽时候变得这麽经不起"亏"呀!」幽默的语气要我接受她的说词。
「够了,从现在起我不跟你开玩笑了,我要变的很有格调,像绅士一样,这样才配的上梦兰。」说著我的人生即将为她而改变。
「哇,梦兰!蛰伏二十年的情感总算有了依靠,午夜梦回的情人也已出现了目标。我希望的女神闪烁著光亮告诉我就在前方。」熟悉的感觉再次由脑海回响起。
「慧玲,你,你,你够了呦,居然模彷我。」我抗议她侵权。
「好啦,不跟你开玩笑了,对了你们今天去玩的怎麽样。」这下总算问到重点了。
「梦兰今天带我去一家茶坊,很别致典雅,古色古香呦。」我说出自己未曾去过的美丽的地方。
「古色古香,在哪下次我要带朋友去。」慧玲打算呼朋引伴有福同享一般。
「不告诉你,免得你去破坏格调。」气恼的口吻说著慧玲语气尖酸没有淑女的气质。
「是呦,嫌我没格调,看你以後有什麽事就不要找我商量。」(哇。天拉!那我不就少一个爱情顾问师)
「好拉,这我们以後再说,对了後来我在那里有遇到那一位老板,他还说了一个卖珍珠的故事,还说每个人都有一粒珍珠说。」我分享这个感人的故事给妹妹知。
「卖珍珠的故事?」妹妹听了一脸疑惑。
我仔细的将故事说了一遍,看看妹妹一直猛点头,最後妹妹很慎重对我说了一句话。
「老哥,我觉的你被那个人骗了,」一副煞有其事的口吻说出最後的判断价值。
「什麽,我被骗了,怎麽说。」我讶异那动容故事的背後竟然被妹妹认为不诚实。
「你听那个人说每个人都有一粒珍珠是不是。」颉问的口吻令我不得不承认。
「嗯,」我回答她像是告诉她这是真理的话。
「我不觉的每个人都有一粒珍珠耶,不过,」她的断句引发我的好奇。
「不过什麽,」 我接著她的口语想了解妹妹想表达的真意。
「不过我倒觉的老哥是有一粒珍珠。」语气充满一丝吊诡与肯定。
(咦,奇怪,难得妹妹倒也识货,把我捧了起来。)
「不过此珠非彼珠呦?」猜一猜看是什麽珠。
「此珠非彼珠,什麽珠?」我要答案。
「真猪呀!真是~猪~呦。」说著拿起手机带头套的那个猪头对著我然後,一溜烟的把门给关上。
「大笨妹,你太过份了。」(按奈不住!)
「谁叫你不告诉我那家茶坊在哪里。」隔著门传来微弱的声音。

3.家扰
纷乱的家像战争的烽火
纷争 扰攘 不安
时时要谨慎的言行举止
深怕
一个不小心惹出事变来

多少的时光年岁
像藤蔓困绑著我
多少的思绪
充满逃离的念头

离开吧
我不要家庭的扰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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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梦方酣。天色寂谧,万籁俱寂之际突然间轰然一响,把我由睡梦中给惊醒,只听见墙璧透来微弱的歌声
「我~醉~了因为我寂寞!~我寂寞~又谁来安慰我~。」仔细的辨识著歌声出处!哇,惨了是老爸的招牌歌曲。心想,八成又是醉酒回来。这下家里又要战火四起,鸡犬不宁...
说时迟,只听见脚步较较朝我房间逼近,刚离开床缘的小屁屁欲将房门上锁已衍然不及。

「粱昱伟~粱昱伟。」父亲大声的叫唤。
只见我猛然的把身体压下在床上躺平,迅速呈现一脸安详的表情。
父亲语声未落门已被开启。端的一声顺手推出。
「"盪"! 」刹那间的炮声雷鸣盘旋而起,埋伏著火药味。
伸手摸了右边墙上的灯,气息粗重释放欲喷口的熔岩。
「梁昱伟,梁昱伟,起来 」音声燥燥。
我揉柔惺忪的睡眼瞬间房内亮满光线,晕炫的看不清父亲的脸。
「嗯!」一声。
模糊中只见父亲身上释放著蒸气般的雾线,鼻子嗅到的是汗与酒混杂的浓烈酒臭味。昏茫呆滞的眼神摇摇晃晃的躯体斜倚在门把的旁边,那种醉酒的糟老头我只能用一句"敬鬼神而远之"来形容。
「粱昱伟~我是谁!」父亲突然大喊。
「巴巴。」我低声回答。
「粱昱伟,我是谁!」胸中彷佛有种怒意悲鸣著。
「老爸啦!」双手握拳有点不悦的大声回应 。
老爸微微点头。
「你几岁! 」 (唉又来了!)
「20了啦! 」 拉长音调表示我内心的不满。
「你几岁! 」父亲突然睁大眼睛直视著我。
「20岁了啦! 」被父亲这样一看我还真有点惧怕。
「20岁!我20岁就娶妻生子你几岁要娶。」
「拜托,时代改变呀。我明年还要考试类! 」 酒臭味再次传来。
「恶 」梗住呼吸一手呜著嘴巴假装打哈欠样。
「你知影家里一个月开销爱八万某,你有法度赚吗? 」
(八万,心里咕哝著要不是你整天花天酒地,赌博交酒肉朋友才不需要这麽大开销,还有贷款。)
「勿免~恁爸的帐~勿免你来担!」父亲一手拍著胸哺一手压著门把摇晃的躯体险些跌倒。
(我有点想笑。)
「哇会好好读册。」我大声说著。
这时父亲脸上流露出满意的笑容,点点头说道:
「好自为之。」咻的一声大力的把门给关上。
我马上从床上跳起立即把窗互打开,二话不说抓起棉被将房内充满恶臭的酒味给驱散。这时隔璧妹妹的房前传来阵阵猛烈的声响,一连十数声後不再听见撞门声音。心想,父亲已索然离去,妹妹已安然度过这恶夜惊梦的骚扰事情。(为什麽我都没养成保密防谍睡前把房门上锁的习惯呢?
(有点恨我自己!)
被父亲这麽一吵我也无心睡觉,索性的坐在床上思索父亲一遍又一遍相似言语的过往。自从上了高中之後也不知有多少的夜里是这样被惊醒,相似而重复的话语一直回盪在耳际。刚开始我会很认真的去思索过家里的问题,也经常利用寒暑假打工为家里添增一些经济收入。一开始还天真的以为只要自己去工作就能帮家里渡过困境,後来还是发现,牛牵到北京终究只是治标不能治本。对於父亲的习性,我想试著帮他改变却也欲振乏力。陋习已久,真是宰相无力可回天呀!
想著想著突然间想上厕所,我打开房门走到厕所,只听到主卧房传来阵阵喧闹的声音。陡然想起周杰伦,(爸我回来了这首歌)。
(麦搁安内打我妈妈,我说的话你甘会听...)等等!
我摇一摇头现在不是唱歌的时候,赶紧敲撞著门大声厮喊:
「拜拖类!咙吵甲无法度困。」这次轮到我大声撞门意图平息房间内两人的战火。
好一会儿,房内已无任何声音传出我才结束撞门声走到客厅前面。看著客厅七凌八落桌子椅子东倒西歪,满地丢弃台湾啤酒空罐及汁液,我有点无力。索性耐著性子将地上好好的整理分类好酒瓶空罐,移开桌椅到阳台拿拖把拖地去。
拖著拖著,只见妈妈开门朝我望来,那没睡好的脸有著失意落漠与无奈。(还好今天老爸没动粗!)
妈妈看见我在拖地,走到我身旁,语重心长的对我说。
「你就爱有出息一点,唔通像恁老爸通款。一点出息嘛谋。 」
我沉默...(心中暗自发誓这辈子决不会在下工受气後就回家打老婆孩子出气。)

整理完客厅我回到房间,想想自己明年就要联考了,此刻的我是否真的有能力考 上大学,我不知道。因为这是破天荒全校唯一只有我这愚蠢的高职生跨考社会类组。心中亦不愿直接朝向就业之路。
「梦兰呢?」先前的憧璟与悸动让我忘了问她是什麽学校学生的事情。一次约会让我对她的爱慕更增添几分欣喜。只可惜,我连她的底细都不知悉,更遑论随侍在她身旁的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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