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男同人]阡陌幽香————摇摇柏柏

作者:摇摇柏柏  录入:02-03

却见他鼻子嘴唇已经冻得通红发肿。
"我冷又冷不死,"李易峰一抬手又扔回去,笑说"要是让人看你把着谕赐的东西随便给人穿了,你脑袋不保无所谓,我倒是不想受牵连。"
乔任梁凑过去,勾着他背说"那我抱你取暖你可愿意啊?"
李易峰说"你最好赤身坐我怀里,方能消我刺骨寒意啊。"眼里一抹狡黠。
"哼~"乔任梁捏了一下李易峰鼻子,他那冻得本就发痛的鼻子被这样么一下,牵动神经,眼泪差点掉下来。
"你真够狠毒。"李易峰脸冻得僵硬,笑得很别扭说。"今晚你等着。"
"没办法......"乔任梁笑着,但看他一脸惨样"等这次打完,咱们去南海玩儿吧,那里暖和。"
......
"小白,这吐蕃人居然在井里下毒,真是狠啊,还好有你。"
"小米,"李易峰抓着乔任梁的手,紧张兮兮"你听着,以后你吃的东西都让我先尝,出入别离我五步之外。"
"小白,你想多吃东西就跟我说,"乔任梁轻轻拍他脸"我会保护你的,你别害怕。"
"吐蕃的毒药的确有一手,"李易峰直盯盯地看着他"你小心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乔任梁说"没事~小白,你别担心我了。你说吐蕃平了,咱们干啥去。"
"那我就去学绾个头啊?"李易峰的手掠过乔任梁的额头,"省得你休了我?"
"这样啊~"乔任梁笑道"这么说那我也得学两道菜讨好你不是?"
"嗯,学菜的话,可是比绾头贵的~"李易峰笑着抓了他手"你欠的,怎么抵,你说。"
"你说怎么抵?"乔任梁眯着眼睛望着他。
"不如我们天天云雨~"
"不如我们去江南游玩?"
"不如我们一起去昆仑那边求访仙人?"
"好么?"李易峰问
"好啊,有什么不好?"乔任梁说,心里快乐,却总觉得有什么阻隔。
到底这阻隔的是什么?
乔任梁心里不踏实,却不知道为什么。
我们走吧,我们去江南吧,我们去昆仑吧......
李易峰只是笑这对着他,星眸皓齿,却不答话。
为什么不行?到底什么阻隔了?
......
乔任梁猛地抬头,从一人怀中惊醒,月凉如冰,洒进屋来。
他转眼看去,青白的础石棺......
终于想起来~天人相隔~
原来这阻隔~~竟然是
天人相隔。
"小白......"乔任梁低吼了一声,多日不吃不喝的嗓子早已经没了什么声音,泪水夺眶而出......
原来,再不能跟你一起......哪怕......看我一眼......
......天人相隔......
小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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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天了,已经要到七日~
自来了这里,井柏然说不要一起在小乔面前出现,省得他触景生情更觉得自己形单影只。
王传君疲惫地抬了抬眼睛,对井柏然说:"你进去吧,你不是想去么。"
"大君......我......"井柏然忧郁地看了他一下。
"没事......"王传君憔悴地笑笑"出什么事情我负责。"
"谁稀罕......"井柏然站起来,亲了下王传君脸颊,走进灵堂里。
王传君几个腾跃就回到了客房,他以为自己会辗转反侧,却直接就睡着了。
乔任梁坐在李易峰的础石棺前,一身缟素,往这边望来,似乎被打开门撒进来的月光刺了眼睛,微微眯着。虽是正当盛年,却是面颊清瘦,发髻散乱。
人们说,自从李易峰死了,乔将军就坐在那里,不眠不休,不哭不笑,水米不进。只在大君肩头伏了半晌,又坐回原处。
井柏然轻轻走到他身边,乔任梁什么也没说,又默默地转过去,看着李易峰,李易峰的脸庞栩栩如生,正像他生前说的,我这么毒的人,死后尸身都没东西敢腐的。
乔任梁就那么一眨不眨地盯着李易峰,井柏然也无声地坐在旁边看着。
良久良久,乔任梁低声说了句"我怎么办 ......"
然后他就被井柏然直接揽在怀里。
乔任梁没挣扎,连表情都没有变化,他连眼泪都掉不下来,觉得浑身上下的力气都被抽走了。
"井柏然,你说我怎么办......"他说,闭上眼睛。
......
井柏然就那么看着乔任梁靠在他肩上,睡颜竟然如此平和,嘴角竟然微微泛起笑意。
这是梦到李易峰了吧,井柏然想。
他没想到,竟然收到李易峰的信叫他们来军中为国效命。
字迹豪放,语气狂妄,读了几遍却投着悲凉。
"......若有不测,请王兄狄弟代为照顾小米......"~~什么屁话!!
却没想到,出口成讖。
从华山日夜兼程赶来的时候,镇番军全军上下已经是一片缟素。
......
"去啊......"乔任梁在梦中低吟,神色轻松
井柏然只觉得心下像被什么钝器撞着,再去看旁边础石棺里面李易峰栩栩如生的面貌,视线渐渐模糊,他的样子与十八年前那个俊美少年的样子重合在一起......
乔任梁突然惊醒,愣愣地看这井柏然的身上,又转头看着础石棺......
低吼了一声......"小白!......"泪水夺眶而出......
伸手把井柏然推开,却没力气扑到棺上,动着嘴唇"小白......"
再转头却看到井柏然的脸上两条宽宽泪痕,眼睛肿着和上面微蹙如烟的眉毛连在一起,那表楸嗳萌瞬蝗绦脑偕撕σ凰俊K劬φ敝钡囟⒆潘垩俊?
"你怎么了......"乔任梁诧异地问。
"没事......"井柏然放了手。"你......"他想说不知道怎么劝你,却说不出来,话憋在胸口,一阵难受。"节哀......"
乔任梁看他那一脸泪痕,突然心中像被灌进了一股热流,鼻子一酸,头一低,脸埋在井柏然胸口,泪如雨下,"小白......再也回不来了......"
"我知道......"井柏然说,轻拍着他的肩,瘦可察骨。
......
王传君醒来时候,却发现被狄弟紧紧抱着。轻轻推他,他抬了头,一脸红肿。
王传君暗惊,从未见过狄弟哭成这样,颇有些不知所措。
"大君......别离开我......"井柏然声音细不可闻,
王传君轻轻摸着他的头,点头柔声安慰。
后来井柏然想如果当时把所有的话都说了出来,以后他们就会少吃很多苦。
有些话,要讲,只有一个时机,错过了就要耽误很多的时间心血。
但他当时只是抱着王传君,闻着他颈窝淡淡香气睡了。
......
王传君仔细研究了吐蕃的用毒,发现真的不一样。
整理了李易峰的笔记,才发现原来他一直在调查研究,而最终也是死在这件事上。
玩火者终自焚。~王传君在看着李易峰下葬的时候,眼含泪水。
他早有预感,自己终究没法躲过多种毒药的夹攻。
可是没法,军中懂毒术的,本就不多。
于是,才修书叫我们来。
......
吐蕃深入华夏,数十座城池,乔任梁即使悲伤,也不能有丝毫怠慢。
王传君也不提告别之事,只是一旁辅佐,妙计穷出,不久得军师一职。
狄中泉却领了探察营的职位。
乔任梁对李易峰的事情决口不提,但每每晚上却独自读书演习到深夜,每每不记得自己何时睡下。
后来每晚总有一人,或是王传君,或是狄中泉晚上守在乔任梁帐外。
乔任梁每天早上,却总是发现自己在床上醒来,半睡半醒中是谁把自己抱到床上心下也八九分明白,却也不说,每日仍是深夜不睡。
寒暑而过,乔军励精图治,收复了二十几座城,竟要接近开始的边界。
乔任梁治军极严,但对俘虏却多有宽柔,只是遇到制毒,巫师等人,却无不以骇人手法诛杀,惨不忍睹。不少城番守将多巫毒,因害怕明知力敌不过却都不敢降。
王传君井柏然看他如此,知他心中苦闷,却也无可劝解。只是每日看他朦胧睡去,抱他送到榻上,缓输内力抒缓他心神。
战事愈烈,双方奇计不断。都是十二分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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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没想到,一日王传君三更进了乔任梁帐中却寻不见人,遍寻了一圈还是没有,帐中一丝迷药气息,看来人并没走多远,心下大骇,忙叫醒了狄弟商议。
呼罕耳城聚集无数吐蕃药首,是以攻了一月城内几乎弹尽粮绝仍是不降。
城倚危山,无比险峻,易守难攻,井柏然说"大君,你指挥奇袭,我独自从后门绕去。"
那后门正在断崖之处,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王传君不是没见过,只是连天山派的轻功都上不去。
"你不用担心,我轻功另有高人指点。"井柏然故作轻松,其实自己也没五成把握,只是军不可一日无帅,另外吐蕃巫毒恨乔任梁入骨,多一个时辰,就多一分危险。
"仙山的轻功么?"王传君也情知目前方法只有这一个,他也是果断之人"你多多小心......"当下招集先锋营,乔军训练有素,不出半个时辰已经集结完毕。
军师挂帅,并不提乔任梁失踪之事。人手带着解毒药,借着夜色直接杀向呼罕耳城。
井柏然更是揣满了王传君调的最好的万用解毒药和伤药之类,另带了几味奇毒。汗血宝马直接奔向后山。
......
城里守卫不严,想是没料到追来得如此之快,却也是困兽之斗,厉害非常。
王传君早就指挥四更造饭,天微亮之时,已有援军开来。
旭日刚东启平野之时,一直攻门之人突然感到手劲一松,门开了缝,一人迅速无比地蹿了出础?
谁也没法形容这人的速度,一下蹿进乔军......
众人惊呼"军师小心......"
却见军师却安然扶了那人,众人定睛一看,才见那正是狄中泉,他怀中还抱一块吐蕃薄毯包着的个人,却看不清面目。
门开一缝,前面攻城之人怎能不立刻把握,早冲了进去,
狄中泉眼色疲惫不堪,仍朗声道"城内水井皆被我下了"断肠散"或"软筋散",万勿乱饮。"声音沉厚,虽好似不大,乔军之人却个个听在耳里,记在心上。
众人看他从城中出来,这边王传君一挥手,皆喜而攻之。将领自然求功,个个争先恐后。吐蕃守军本就知道乔军善待俘虏,只是呼罕耳城总领乃是巫毒一伙所以不降,如今城破如山倒,门一开,守军立刻成了鸟兽散。
"魅药......"井柏然红着眼睛低声对王传君说,骑上了王传君的马,回头说道"下毒之事我做得荒唐,城正中那口是断肠散,进城勿忘赶快解之,别伤了无辜。"说罢抱着乔任梁就往营地绝尘而去。
王传君吩咐副将带领占城查封,安民解毒。自己就帅先锋营先回驻地。
一路上担心不已。
吐蕃巫毒都是高官氏家,乔任梁不知道得罪多少人,落到他们手里不知道受什么样折磨。狄弟总算救他出来,只是几个时辰,刚才轻揭毯子看他样子已经是面无人色,眼角一抹红线直延向额角重穴,毯子外还有血珠微微渗出。
回到营地,王传君却发现狄弟并没去将军帐篷也不在自己帐篷,而是去了他自己常年不用的帐篷。
怎能让人知道昨夜这场奇袭为的是救将军?
天降大雨,呼罕耳城的人可以有天水救济,暂时不用喝那井水了。
王传君让人退后在周围十丈之内守着不准人进来。
帐内,井柏然早把毯子丢在一边,乔任梁不着寸缕伏在榻上,身上伤口鲜血淋漓,抹了伤药仍看着触目惊心。最难熬的却是不知道这哪门子的魅药。
井柏然的眼睛一直血红,当时看到那帮人把他绑在堂上,言行侮辱,不仅辱及已殁李易峰,还竟要看乔任梁在众人面前求欢之态......恨的他大开杀戒,手段狠烈,又投药于井,冲出门去,嘴里含着大君的万用解药,也不知道身上挨了几下,只是运着上乘轻功一阵猛冲。
而此时乔任梁身上如火一般,强自压抑,神智却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面如金纸,汗如雨下,浑身抖的像风中叶子。
......
王传君站在帐外,听帐里面的声音,就觉得浑身的冷汗,一颗心往下沉。
终于听到小乔压抑不住的呻吟和着模糊不清地"......你要帮就快......要么滚......"然后就是两人喘息越来越重,屋里簌簌直响......
已然入秋,雨落更冷~王传君站在那里却没感觉到那雨。
他只觉得自己都要窒息了。猛抬了头,长吸了口气。心里暗骂自己,你这不是自己给自己填堵么,明明知道那吐蕃魅药本就是其所长,不解的话生不如死,狄弟过去一定是这个结果的......你这是嫉妒谁呢?你这是生谁的气呢?
但怎能不生气?r
转身去了伙房,没惊动别人,自己添柴吹火地烧上了水。
......
小乔只觉得自己一次又一次飞到天上,又被那么温柔地包围在云里,一次又一次......他也分不清自己是醒着还是昏了......只觉得自己浑身滚烫,他喃喃道"你把我弄死算了......"
耳边朦朦胧胧,熟悉的话"不行,你得活着......"
井柏然惭愧非常,觉得自己今天过分了,但是乔任梁药性发作,缠着他姿态媚惑全然不似平常,二人极乐让他连思考都忘了,除了看着乔任梁眼皮上的血线渐渐褪去,终于了无痕迹,看来这魅毒是解了。
小乔已经是侧身躺在自己肩上,迷迷糊糊地低低沉吟而又昏昏睡去......井柏然轻轻地抽了身,又抱着看他睡稳。才下了地。只觉得腰酸腿软,刚才没注意身上伤口却也是不少。
出门却看见天阴大雨瓢泼,暗得有如黄昏。
几只木桶清水和伤药放在外面大伞下,心下一惊当即澄明,这水必然是大君送的,那他岂不听到了......不禁起了担忧之情,但突然听军号,除了副将带领左军驻城,其余已经回来修整。
军不可无帅,他提着桶转身进了帐篷。
井柏然沾湿自己的帕子,把小乔身上重新擦了一遍,好多伤口都裂开了,不禁后悔刚才自己太不小心,又摸上伤药。却没想到他忽然醒了,眼色朦胧地猛地抓住他的胳膊,叫了声"小白......"
井柏然的心里,竟然莫名的难受非常,坐下搂住他身子,手在他背上带着温热的内力缓缓揉动。
却见小乔眼神慢慢变清"......狄......多谢你......我......",却见表情落寞,欲言又止,最后直起身子说"你走吧......天色不早......别让......大君......误会......"
井柏然心想,误会恐怕早就有了,另外都已经既成事实了还叫误会么?
但见他挪离自己,神色冷漠。井柏然竟然觉得胸中气闷非常,放在他腰上的手,直接把他拽了回来。一看他眼中竟有水花。
"怎么了?"
"小白,说陪我一生,结果呢?"小乔恨幽幽地说"还不是中途弃我而去。"
井柏然心下一颤,想他平日忍耐刚毅,从不提此事,想必是他昨晚内毒外伤,又当着那么多人被蹂躏折辱,现在神智不清,脆弱非常,竟然说起了这个......
"以后我替他陪你......"井柏然几乎想都没想就说了出来,说出来自己也一阵惊讶,却并不后悔。
一场秋雨一场寒
帐外一人影,微微颤了一下。
井柏然说话向来深思熟虑,一诺千金。
自己也奇怪竟然情动到如此。再看小乔也是眼色迷离,一副惊讶的表情。
四目相对,良久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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