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葵同人]蔷薇的恶作剧(天才独白)————超低调

作者:超低调  录入:02-03

看著他脸上别扭加局促不安的表情,我想起家门口那辆机车,不禁带著诧异瞪向他。
「你都猜对了。」某人说。
你倒是猜猜这个某人是谁。
是的,神出鬼没的韩女王陛下居然微服出巡到我家来了,她抱著胸,斜倚在门框上,态度一派慵懒,表情倒是很神秘。
我不理她,回头向韩葵发火:「你这个笨蛋,未成年不但给我喝酒,还无照驾驶?」
「因为葵太想要你回来了嘛。」
「韩芙蓉,嘴巴很大耶!你这个裂嘴女妖,嘴巴都裂到耳朵下了啦!」
「你都不知道他给我惹了多少麻烦。」
他给我惹的麻烦难道就少了吗?r
其实,先不说韩葵对我是不是真有什麽暧昧的情愫,毕竟我那时并不真认为他已对他哥哥忘情,因为短暂的优越感过後,我立刻理智地想起韩葵对他哥哥的执著,但他对我的这份依赖和重视,确实让我感受到一定程度的震撼。
喜欢我的人很多,我也不讳言其中有男有女,可谁会像他这样拼死拼活的?
我看著他,那张漂亮的脸因羞怒而胀红,眼角还挂著泪滴,我感觉从认识他以来,第一次占了上风。
感觉很不错的,说真的,我现在想到都还会在心里偷笑。
被这个奇怪可又充满魅力的人这麽样在乎...这也是别人想从我身上得到的感觉吗?
「江直树,我有个提议。」
我回头,韩芙容面带自信的笑容注视著我。
那明豔的笑容後面是怎样的阴谋诡计呢?我免不了警戒心大起,另一方面却也屏息以待,想知道这个聪明的女人会提出怎样的要求。
想也知道不会有什麽好事吧,果不其然--
「我想请你当我们葵的私人看护,薪资方面有很大的讨论空间哦!」
果然不是什麽好事!但我没有立即回绝,甚至认真考虑起这个可能性。
韩葵看我无动於衷的样子,居然急了!
「喂!我保证再也不闹你了!你什麽都不用做,只要在我旁边待著就好了!」
可是我想看书啊。
「你可带到医院看啊,必要时我可以跟你一起讨论,或是你想看什麽样的书,尽管开口!」
哈,韩葵跟我讨论书本内容?想到就觉得滑稽。
「哥哥,你就答应嘛,可以多赚一些零用钱耶,何乐而不为呢?」老妈也来参一脚。
可是我并不缺钱用。
「那...那妈妈不给你零用钱罗!」
......对我没差。
「哥哥,你就去磨练磨练嘛,年轻人都要打打工的,妈妈可不希望你成为温室里的花朵啊。」
看著一脸期待的韩葵和老妈,我点了点头,鬼使神差地答应了,看他们一副受到惊吓的表情,我只有忍住脸上的笑意。
於是,我又重回几天前才告别的那种吵吵闹闹的生活了。
是什麽驱使我做下这个不可思议的决定呢?连我自己都一直觉得很好奇,当然,不会是我妈的「殷殷劝诱」,回想当时,浮现我脑海、最令我印象深刻的,是韩葵那双像小狗一样湿润、发亮的眼睛,像是很希望我答应,也让我相信即假使我重回和他绑在一起的日子,一切也都会在我的掌握之中,这是我期望中的理想状况。
话虽然说得这麽自信满满,但有一部分的我其实仍认为这是个冲动且冒险的决定,或许...我会後悔也不一定,毕竟认识韩葵後我不只一次後悔了。
但成为韩葵私人看护几天,也过了几天还算舒服的日子後,我推翻了先前的想法,虽然整体感觉只能算勉勉强强、马马虎虎,但至少,我没有後悔。
韩葵对我的态度只能用「小心翼翼」来形容,与前一阵子免费来服侍他,待遇简直是天差地远,这阵子根本是来纳凉的,不再有恶作剧,不再有大呼小叫,只有一个笑得很甜很灿烂的韩葵,成天在我身边绕圈圈,他那眉开眼笑的样子,倒还挺下饭。
就这样,我和他的关系维持了几天微妙的平衡。
看著他,我甚至会有些庆幸自己答应陪在他的身边,这小子,毕竟是寂寞了很久很久啊。而我,有他的相陪,生活变得更有趣了,他偶尔的不按牌理出牌,也让我的生活充满了未知的挑战性,只是当时才十六岁的我并没有察觉到这点。
很不幸地,平安了没几天,我和韩葵之间关系的天平开始倾斜晃动。
中学时有学过基础物理的都知道,当我们把天平的一边加重,或天平的其中一边物体发生质变时,天平将无法保持平衡,它或者会晃盪不安,或者会倾向一边,形成不平等。
我不知道为什麽,总之所有的人忽然变得热心起来,他们争相向我报告当我不在医院的这段期间,他们怎样被韩葵闹得鸡飞狗跳。
有人这麽说:「韩少爷居然绝食抗议耶...对啊,大家都觉得怎麽可能!?可是他真的什麽都不吃哦!」
有人这麽说:「他每天都大吼大叫的,还吓到其他病房的病人,不管谁进去都会被他轰出来,好可怕哦...是真的啦!上次那个谁谁谁,还是哭著跑出来的呢。」
也有人这麽说:「我听半夜巡房的护士说,晚上他都会躲在棉被里偷偷哭泣呢,其实他还蛮可怜的啦。」
更有人这麽说:「听说韩小姐不肯带他去找你,他就偷偷骑重型机车去,结果因为没吃东西饿得头昏眼花,居然就摔车了...我说他摔车了啦!江同学你干麻那麽惊讶?...结果呢?结果就是摔得超惨的,流一堆血差点没把大家给吓死!」
最後大家不约而同地下了以下结论:「幸好你回来了啊,江直树同学。」
还有人夸张地补上一句:「阿弥陀佛,您真是大慈大悲救苦救难的菩萨!」
我不知道还有这麽多事,韩葵为什麽要这样?太夸张了,太歇斯底里了,我一点也无法接受他这种行事作风!他期望从我这里得到什麽?我能给他的只是最单纯的陪伴和友谊啊!
我不相信他还能多喜欢我,他只是需要一个同伴,而我在过去一个多月来还算尽责地扮演著这个角色,让他以为他真的这麽需要我。
但不能否认,苦肉计真的很好用,韩葵这些惊心动魄的反动事迹弄得我心头一阵热,从此看他是越看越烦躁,再也无法云淡风轻、潇洒来去,就好像被套上了无形的枷索一样。
为什麽偏要来跟我说这些?真希望我不曾知道。

这次韩葵的伤好得很快,医生说这与心情的放松愉快有很大的关系,如果我没看错,他说这话时眼睛里含著感激的泪水。
伤好了之後自然没理由还赖在人家医院里,因此在医院的坚持和我的威逼下,韩葵乖乖地收拾东西回家了,我帮著他把那堆食物装箱打包,并且答应还是每天到他家陪他。
虽然人人都把我当救世主崇拜,认为我居然走了还愿意回来,甚至帮他们把韩葵这尊大佛请走,将他们从韩葵地狱中拯救出来,实在太伟大了!但我始终觉得这一切太夸张太不真实,我表面上一如往常,但内心被一大团纠结在一起的不知名情绪弄得心情很不佳,很想对他发脾气,但看到他满嘴的笑,又实在发作不起来。
韩葵这个人很可怕,像电脑病毒一样,常常害我的大脑机能运作缓慢,甚至於当机,无法发挥正常的功能,我没想到他耍赖能这样,乖乖的也能让我这样,或许我跟他犯冲也不一定。
总归一句话,我得找一天避开他,好好理理脑中这团杂绪。
於是那天,我给了我的同班同学杜建中这个打工的机会,我连电话也不想打去知会一声,只写了一张NOTE让他带去,上面说明我临时有事不能过去了。
杜建中这人算得上聪明,长相也不错,重要的是他够机灵,外加开朗幽默,应该可以胜任这份棘手的工作。
是的...这同时也是个实验,韩葵真的那麽需要我、非我不可吗?本著追根究砥、实事求是的精神,我设计了这个小小的实验。
事件当天我窝到图书馆里看书吹冷气,一边埋怨自己:什麽地方不好去?偏偏要是这里!我和韩葵那命运的一撞...
待了半天实在有点没劲,我便乾脆打道回府,回家後拿出手机一看,吓了一跳。
十几个未接来电,全部来自於两个人|韩葵和杜建中,我有不祥的预感,忙拨出电话,杜建中的电话。
「直树,我跟你有深仇大恨吗?为什麽你要这样对我?」杜建中的声音,带著浓浓的哭腔,「快点来救--」
「我」字还没出口,就听到一个遥远的声音说:「什麽?是江直树吗?把手机给我!」
随著声音由小到大,那最後一个「我」字在我耳边爆开,然後是一连串的轰炸。
「喂!江直树!你实在很没有职业道德耶!应该是你要做的事为什麽随随便便找个阿猫阿狗来代替?这家伙哪里迸出来的啊?又呆又没长相,真的是很伤我的眼睛耶!而且他还对我这样这样,又那样那样...」
我不得不调整手机音量,以免韩葵震破我脆弱的耳膜。
「等一下,现在是怎麽回事?杜建中呢?你把他怎麽了?」我冷静地说。
「哼,你就这麽关心他?这家伙现在我手上你是知道的,限你在十分钟之内赶到,不然我可不保证会发生什麽事!」
像要印证韩葵的话一样,杜建中发出一声凄烈的惨叫。
又再玩什麽?我当时真是又气又好笑,「十分钟之内怎麽可能?我又不会飞。」
「哼,还有心情说笑?总之你立刻过来,不然这个叫建中还北一女的家伙绝对会死得很难看!」
「好吧,你等一下。」我平淡地说,不夸张,是真的平淡,毕竟韩葵能真的对杜建中怎样?
但他偏偏就能。
我到达韩家时韩葵就站在门口迎接我,一手叉腰,一手挥舞著棒球棒,杀气腾腾的样子,但他忘了收起自己眼中那股惶惶不安,只顾著质问我为何爽约。
我忽略他急躁的口气和彷佛终於松了口气的神态,伸长脖子向里头探看,惹得韩葵十分不悦,他横眉竖目地瞪我,嘴唇嘟得有半天高,僵了半天才迈开修长的双腿,向他家里的庭院走去,看得出他绷紧了全身的肌肉。
绿草茵茵的庭院里,孤伶伶站著一个赤条条的人影,我想那绝对是杜建中此生最倒楣的一天,头发像一堆杂乱的水草堆放在头顶上,浑身布满水珠且一丝不挂,一只手拿著水管在浇花,另一只手聊胜於无地盖在重要部位上,看起来滑稽可笑并且令人同情。
「杜建中,」他看起来快崩溃了,我尽量神色如常,以一贯冷淡的口气对他说,「天气那麽热也不需要脱光衣服吧,你的衣服呢?」
杜建中以怨毒的眼光看向韩葵。
「喂,把衣服还给人家。」
韩葵的双眼晶晶亮亮的,满脸写著不情愿,好像杜建中这副糗态还不能让他消气。
「韩葵。」我的眼神冷了几度,总不能让韩葵把事情弄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沈冷的眼神总是能收到我要的效果,韩葵尽管不乐意,仍在我冷冷目光的催促下,叼著嘴上的半斤猪肉进屋里拿衣服去了。
这件事後来成为杜建中内心的阴影,後来听到他的血泪控诉,连我都不禁要一掬同情泪。
据他说,韩葵一见到来人是他,灿烂的笑容立时收起,换上了冷漠和鄙夷,一听到他的来意後,表情更是立刻结冻,但不到一秒钟,他又绽出比太阳还耀眼的笑容,殷勤地招呼他进屋,让他以为自己刚才只是眼花了,但其实真正可怕的才正要开始。
真是辛苦他了。


匆匆送走杜建中後,我返回韩家客厅,韩葵早就抱著一包包零食,趴在沙发上等待许久,那双漂亮的眼睛瞪得铜铃一般大。
我没理会他,从背包中拿出从图书馆借来的书,自在地在对面坐下,一页页翻看。
和他相处久了,已练就处变不惊、以不变应万变的本事,只要能使情绪不受他影响,就能随时见招拆招,让一切尽在我的掌握之中。
只是夏日的午后空气异常窒闷,让我渐渐地有些心浮气躁,加上静谧中那杀风景的「咔嗞咔嗞」声,不断钻入我的耳中。
「我们出去玩吧。」韩葵眨著眼睛。
不管他打什麽主意,我已经知道自己是这家伙的罩门之一了,去就去,谁怕谁?
这次去的是淡水,韩葵本来兴高采烈地说要骑机车,还要我坐後座抱住他的腰,开什麽玩笑,我当然不愿意,但韩家的车又出去接送他的明星妈妈了,所以我们只好搭乘最方便可亲的大众交通工具|捷运。
我习惯性地拿书出来看,人一生的时间有限,如果我非得把我宝贵的时间花在这个笨蛋身上,那我只好把这段时间变得不那麽难以忍受。
但是韩葵从不让我如愿。
「你在看什麽?」他整个人凑过来,很没礼貌地把长发散在我的身上。
我不作声,存心给他个软钉子碰,但这个人就某角度而言,是不太顾他那张脸面的。
「你不知道自己在看什麽吗?」
忍住气,我不是那种血气方刚、容易被挑起的青少年。
「我看的是你看不懂的书。」
「哦。」
当时我以为我真的可以享受点安静的时光了,却没想到他再度让我看见他纤细敏锐的那一面,我微微心惊。
「书好像是一座墙,你用它把我隔在外面。」
「...很有趣的比喻。」
「也好像是你的宝剑和盾牌。」
我失笑,「你想太多了。」
「难道不是吗?」
搞什麽?那略带控诉的眼神。
「不是。」
淡淡的否认後是两人之间刻意拉出的沈默,我有理由相信他也後悔自己的脱口而出|他当然是无法从我这里得到令他满意的答案的。
我盖上书,觉得不太妥,但犹豫一下後仍放回包包里。
本来「书的功用」这个插曲是可以当作过眼云烟就这麽过去的,但我彷佛接力似地做了这件「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蠢事。
从此开始相信,和笨蛋在一起真的会使人变笨。
那家伙一脸骤放光明的白痴笑容,笑弯了的眼,上翘的嘴角,看起来真正可恨。
无法把注意力放在书本上,我不得不强迫自己忽略车厢里众人好奇、暧昧的眼光。
无论是头脑和外形都高人一等的我自然是对旁人豔羡的目光习以为常了,但遭受到这样无礼的注视还是生平头一遭,我知道问题全出在身旁那个挨得紧紧的人身上。
恶劣的情绪直到我和他一起坐在炸冰淇淋的摊前还在心口闷闷地烧著,就连冰淇淋也无法冷却。
韩葵这个人天生就好像是这个世界的中心,无论走到哪里都要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像块磁铁一样,这次他以吃到冰淇淋时的一声唯恐天下不乱的大叫,宣示他韩少爷葵的存在。
「你叫什麽?」
「我没想到炸冰淇淋是冰的!」这小孩一脸惊奇的模样,还乐吱吱的。
我才不想理他,虽然要彻底忽视他吃得啧啧有声的嘴和饿死鬼一样的吃相真的很困难。
「你在生气?」吃冰淇淋之间,他抽空抬头问我,「是因为我恶整了杜建中一顿,还是因为我刚才在捷运上牵你的手?」
基本上那不算牵,因为他才碰到我的手,就被我狠拍了一下手背。
其实真正让我生气的是...我们这一来一往的动作像极了小夫妻间的打情骂俏。
接下来的时间,我尽量在韩葵的脑子里和胃里塞满食物,让他没有心思想别的事情,虽然填满他这个无底洞真是一件很费力的工程。

才刚到渔人码头就开始雷声大作,我虽然是天才,却没有预测天气的本事,在我感觉到不妙,拉著韩葵奔向旁边的骑楼时,我们已被淋得浑身湿透,身上的衣物又湿又重,但看到韩葵那头原本蓬松、亮丽的长发一缕一缕黏贴在额上、颊上那副拙样,我差点失笑,真想给他个镜子看看,向来自恋爱美到成精的他会有怎样有趣的反应呢?
一缕发丝黏在他眼睛上,他皱著五官佯装帅气地甩开它,它却和他的主人一样冥顽不灵,连甩好几次还硬是贴在原处,看起来有说不出的滑稽好笑,他於是伸手去拨,头发在他光光的额头上摆成奇形怪状。
我一时不察,让一声闷笑逸出口中。
韩葵看向我,居然朝我抛来一个娇媚的眼波,然後||一阵疯狂的摇头晃脑,我的脸上挂满从他那儿飞射过来的水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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