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促成(穿越)----焊锡

作者:  录入:12-30

第一章
既然挽留无可选择,逝去已成定局,不如就于此相拥告别,成为彼此的记忆中不含悲喜的存在。
只占一席。
= = = = = = = = = = 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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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挫折多磨难。
而对于那些处在大事偶尔,小事不断,最难堪的事也不过拿张轻如羽翼的纸回去见家长的青少年时期,每个人都不外乎有过嚷嚷着要去跳楼,找块豆腐撞死,拉根细白面条吊死等等如此一类的滑稽。
老人见了摇头叹息说不知道马王爷三只眼的孩子是要吃苦头的。孩子们听过也算是听过,就犹如风过耳。少年意气总是鼻口朝天,认为生命不值一文,本爷天下无敌的模样。但没经历过,也只不过少了事故,多了纯真。谈不上好坏得失。只不过是年少的轻狂,幸福的时光。
或许,这些只有当他们真正经历死亡之时才会猛然醒悟--生命的脆弱。
此刻,少唐就经历着这般诡异的事件。她感到自己的周围挤满了围观的群众,挖挖耳朵听着 "少年早逝"之类的惋惜声,她想伸手拍拍身边的人感叹一句"哥们你别逗了"。但一伸手,却触不到人。
明明身在繁华,但,触不到任何可以让她感到安心的体温。
是的,一个人,也,没有。
触不到。
一时间,她有片刻的呆愣。目瞪口呆之余记忆回笼,想起上一刻自己才刚刚与眼前染着红色的车子做过亲密接触。理由是恶俗的救人,动机却是没创意的身体反射。她笑笑,没料到自己也有伟大的情操,但她忽视不了自己脑海里的纷乱复杂。好吧好吧,毕竟被车撞之后醒来就能见到自己尸体的经历不多,试一次也足以让人回味终身。
少唐同学抬头仰望蓝天,华丽丽地囧了。
待重新启动回复CPU运转,远处已隐隐传来救护车的长鸣,一声长来一声短。
她低头,看着那个和自己长得一摸一样却躺在泊油路上不动的尸体。晴天白日,称得上万里无云,能见度良好,却只是注意到了新买的名牌上斑斑点点尽是血迹。或许也只是强迫自己不去注意嘴角干结的血迹。她傻傻的,突然就笑出了声,嘴上还念叨着"可惜可惜",看似云淡风清,与她无关。
然而下一秒少唐却冲上去想要抓住地上的"她",但就在要攥住衣领的时候,她略带透明的手却穿过了身体,直直地触到了地面。水泥地忠实的反映着冬日的冰冷,一如她的内心。她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收回手,步履蹒跚地后退了几步,又愣在了原地,僵直着身子眼睁睁地看着走近的医务人员把白布盖上那张染血甚至带着诡笑的脸,面无表情地抬起她的身体走进白色的救护车。
最后,呼啸而去。
"死。。。了?我,死了。"少唐重复着自己的疑问,有些不敢相信,又有些不可思议。"靠,早知道做好事会遭报应的话,我理那个小鬼干嘛啊!"回过神来,少唐掩饰地恶踢了踢地板,坚硬踏实的触感从脚下传出,很新奇。这是她从来未有过的,也可能是以后要面对的。"做鬼不是要去地府的吗?怎么没人理我啊。。。不用轮回吗?难道。。。"
像是理解了什么一样,她一手叉腰,另一只手比着中指朝着天空,大喊:"贼老天,你耍我是吧!"
轰隆隆,轰隆隆。六月的天最擅长的莫过于变脸。豆大的雨点重重地砸到了水泥地上,冲洗着干涸的鲜血。路上的行人匆忙地相携离开了车祸现场,徒留下少唐一人僵立在原地,欲哭,无泪。只能任自己被雨水一遍遍浇透,从身到心。
"啊啊,今后,只剩下一个人呢。"
是的,只剩下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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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上的鸟儿成双对,夫妻双双把家回~~"
荒腔走调,五音不全,少唐用欢快的调子唱着歌儿,无所谓快乐无所谓悲伤。不同与往常,这次再也不会有人冲上来掐住她的脖子,逼她闭嘴。因为平时会做这些事的人此时都聚集在她的家里,哭得正热闹。
她的视线飘啊飘,企图眼不见心不烦,但远处不断传来的狼嚎实在让人提不起悲伤情绪逃避现实,躲不过,也只好转移阵地,去那一片专门为她设置的灵堂上。
看到了,其实也不意味着什么。少唐是那种只会跟自己赌气的性子。她的眼底藏着只有自己才知道的光芒,泛着波澜,嘴上却只是僵硬表示自己的不屑一顾,"靠,全黑,果然够俗。应该摆大红啊同志们。"
而黑漆漆的里面,正传出一阵阵哀嚎--
"小糖糖,你死得好惨啊~~"
"杀猪啊。。。拜托,我是英勇就义的好不?"
"糖纸,你回来吧~~我再也不阻止你唱歌了!就算你唱国歌我也认了。"
"去你妈的,我还没死的时候你咋不说。开空头支票很快乐是吧?"
"我友少唐,年方16,貌美如花。胸怀宇宙之志,心向大荒之愿。今为国捐躯,全此身之大义。。。"
"老班童鞋,你吊啥烂书袋子啊。没人跟你争文科第一开心傻掉了是吧?"
听到一半,就忍不住想笑。"我说。。。你们这群人其实是过来闹我的是吧。。。"少唐受不了地挖挖耳朵,确定自己不会因此耳鸣。
在少唐看不见的地方,灵堂的内部,少唐的父母无奈地站着观赏这一出闹剧,欲绝的伤心也似乎痊愈了一半,另一半空荡荡的悬在了脸上。他们无奈地斜视身边不动声色的班主任,左右为难。
对方温文尔雅地笑笑,说:"这会是少唐所喜欢的告别式,让这群孩子任性这么一次吧。"
少唐父母一个深吸气,眼里又泛上了泪光。
而这时,受不了众人闹腾刚想离开的少唐被人拽住了身子,往下坠,跌到了地上。突然,身上照射着的阳光被一个身影所遮,视线中出现了一双破到不能再破的球鞋。少唐抬起头来,被正午阳光刺激得难受地眯着眼,逆着光感受那人审视的目光。"啊啊,你终于来了呢。地府的人都跟你一样穷吗?"
"不,我没拿工资。"那人开口了,声音低沉略带沙哑,透露出成熟男子的魅力。真好,是她喜欢的型。
"好可怜,你老板不知道中央今年下令不准拖欠农民工工资吗?"
"我不是农民工,我也不属于地府。"
"抱歉,没想到你是下岗工人。"
"。。。。。。"
发现自己在口舌上占不得什么便宜,来人改变对策,蹲了下来,让自己的与少唐齐平,"对不起,我来迟了。"
"靠,难怪你会做下岗工人。"少唐尴尬地吸吸鼻子,眼底泛起了红光。这是一个半月来的第一次与人对谈。她腹诽着停止了无意义地调侃,正声问道:"你想要什么?"
"你知道?。"
"嗯哼,不属于地府,却对我说来迟了。其实你找我很久了吧!说吧,我是哪国公主还是哪个世界的救世主。当然,其实拯救地球我也很在行。"少唐笑眯眯地看着来人的脸一点点的阴沉了下去,形成一个她再熟悉不过的字,内心快乐无比。果然,看帅哥变脸是她最美好的爱好,"都不是吗?"
来人摇摇头,咬牙切齿,吐字清晰,但那些字是从喉咙里一字一句抠出来的,"我只要你身上一件东西就好。"
"说吧,至少我已经没什么东西可以失去了。"少唐大方地拍拍胸膛,任君选购。
来人笑了,衬着英俊的脸庞更显阳光,"你很特别。"
她翻翻白眼,心想,你要是也整天混在一群神经病人里头,然后人前人后被自家班主任当南瓜削肯定也会变得很特别,"怎么,爱上我了?"
来人摇了摇头,显得有些无奈有些好笑。他伸出了自己的手照在了少唐的头上,掌心微微发出温暖的白色光芒,片刻之后,收回。
少唐睁开眼,左看右看,好奇地问:"没了?"除了身子更轻了点,更透明了点,和刚才没什么区别啊?啊,可以穿墙了!
"没了。"来人很肯定地点点头。"我已经得到了。"
"哦。。。"少唐有点失望,"我还以为。。。"她嘀咕嘀咕,声音细不可闻。
"以为什么?小孩子家家的下次不要乱看电视了。"他拍拍少唐的脑袋,像长辈教训着晚辈,"想要去哪里?"
"啥?"云里雾里,似懂非懂。他在说什么?
"穿越啊~~现在不是正在流行吗?"来人挠了挠头发,好像上次在天涯天雷区看到是这个词没错。
"嗨嗨嗨,大叔,你才漫画看多了吧。穿越可是穿过时间与空间的界限,不论是从现今哪门学科来说,这都是不可能的好吧。"
"那是对你们地球生物而言。"来人爽朗地笑笑,猛地抛出个大炸弹。
"。。。。。。"少唐彻底晕菜了,怎么死后的世界会和死前的差那么大呢?不都是一个空间内发生的事儿吗?
"穿越有三个区别。一个是穿越空间的界限,就相当于你们所说的瞬间移动。二是穿越时间的界限,简单来说就是回到过去,当然,也可以去未来世界。但是,我已经把你的名字从生死簿上面Backspace了,所以这个空间已经没有了你生存的信息。换而言之,你想要再次投胎是没可能的。所以我推荐你使用第三个--穿越时间和空间。"
沉默着听来人说完,少唐提问道:"为什么是Backspace?"
来人笑笑,揉了揉少唐的头发表示赞赏,"因为你身上拥有的东西,不单单是我想要。"
少唐更奇怪了,"你不是拿走了吗?"
"我要的是你记忆中的碎片。如果拿走,就相当于失去魂魄。问完了吗?选择吧。"
"汗。。。你这是强迫中奖好不好。。。那么,可以去网球王子的世界可以吗?"这是JJ上的穿越大神们得出的一致结论,去王子们的世界一定没错。
"可以,那里是二维空间。"来人捏捏指头算了算,"你过去不用担心会改变剧情什么乱七八糟的。因为你的出现本来就会改变一些东西。。。呃,知道树形原理知道吗?"
少唐懵懂地点头,即使不懂也要装懂,事关面子问题一点都不能马虎。"就像是电脑上的树形结构一样吗?"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我们平时所做的事情会一点点的影响乃至改变这个空间。做,是一次分枝;不做,又会衍射出另一条。但所有分枝的根,却是相同的。"
"等等,等等,你是说我们平时所处的空间本来就有很多个。然后我们做出一个选择就会产生一个不同的空间,与现世平行的空间。然后这些空间的根源是我们本身?"
"没错,可以这么解释,而事实上还要更复杂一些。"来人在自己衣服上的小口袋里翻来覆去地掏东西,最后拿出一本书在她面前晃悠,《时空简史+果壳中的宇宙》,还是盗版的。
"。。。。。。"少唐本身是个文科生,虽然平时喜欢看一些科幻类的书籍,但不能指望她真正读懂这些空间时间交错的东东,"彻底的唯心主义论。"
"唯心唯物,不都是人划出来的界限吗?"来人咧开嘴笑,似乎是被少唐吃瘪的表情娱乐到了。"可以走了吗?"
"恩。。。"少唐最后看了一眼黑压压的灵堂,里面开始接二连三地传出撕心裂肺的哭声。不是每个人都有演戏的天赋的。有些人,崩了。即使没有亲眼看到,她也能想像到那些平日里没心没肺的脸被泪水浇灌的模样。失去,并不是任何人都可以接受的结果。特别是对那些天真的约定了要常相守的人来说。
不是不留恋,不是不在意,这里有着她重要的亲人和朋友。假装潇洒的走开,不过是给自己一个借口不去伤心。她做不到只是看着他们伤心,时间一过就毫不犹豫地离开向前走,把她遗忘在偶尔翻过的相册中。
她跪下,朝那个方向恭恭敬敬地磕了头三个响头,"请你们,保重。"
与其让他们把她遗忘在风中,不如让她先行。她始终是个自私的人,开心与否全凭心意去做。
只是不想,看着他们伤心。
只是不想,一个人伤心。
来人转开视线,刻薄的唇抿成一线,脸上的表情停在了那里--自嘲。突然就大幅度地一挥衣袖。等待再次风过,原地早已不见任何人的身影。而留下的,是只有大地才知道的秘密。



第二章
跟着走过长长的路,眼前是望不见去处的黑暗。
--老大,给个灯行不?我怕踩着小花小草。
--黑暗中的世界没有光,也看不见光。你要学会习惯。
--那么,光在哪里?
--傻孩子,光,不就在你的心里吗?
= = = = = = = = = = 题记。
□□□自□由□自□在□□□
待到再次醒来,已不知今夕是何夕。不过再如何不知猴年马月,张开眼继续吃喝拉撒睡总是不会变的。
只因为,她还活着。
活着,就要过日子。
少唐在心底恶狠狠地嘲笑自己矫情,默数"一二三",睁开了眼。映入眼帘的是头顶上惨白的天花板,干净整洁,像是新刷过的一样。侧过脸,身旁海蓝色的窗帘随着风翻滚不定。窗子外,绿树成荫。
她的脑子呆滞了好一会儿才让理智回归。左顾右盼,仔细观察,总结归纳,随即了然地笑笑。这里大概就是穿越必到第一站--医院。
真狗血。。。
少唐撑起身子想揉揉晕到涨涨的脑子,却不小心碰到了绑在头上的绷带,疼得缩了缩脖子,在心底嘀咕了一下,猜想以现在的状态大概是没办法起身的。索性,她先伸伸胳膊踢踢腿地活动开身子,把床闹腾地咯吱咯吱响。虽然灵活度稍稍欠缺,但不会妨碍活动,良好。
少唐松了口气,有些庆幸没穿成缺胳膊少腿的那类。不过也还是要谨防穿成啥有难言之病的家伙。现在后妈横行亲妈难见,难保带她来的家伙不是其中一员。
就在少唐一个人东拉西扯地乱想时,房门被人推了开来,走进来一个人,手里面拿着一大束的花,低着头看不清样貌,但可从长发和穿着的制服可以看出是位花季年龄的少女。她似乎是察觉到了少唐直白打量的视线,少女抬起头来,精致美丽的脸上又惊又喜,"太好了,你醒了!"
少唐忍不住在心底吹起了口哨,噢噢,运气太好了,是美女耶!她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圈,冷不防地露出一脸茫然的笑,"你。。。是谁?"虽然在心里觉得挺对不住美人儿,但该装的戏还是要装的。谁让她不是从婴儿开始穿呢?穿越可是技术活儿啊!
"怎么了?!"少女吓了一跳,急忙放下手里的花,到她的面前细细打量着,"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
"头疼得厉害。。。"少唐假惺惺抚上额头被绷带紧紧包裹住的部位,一脸的可怜样,眼睛里疑似泪光的东西一闪一闪。
"那。。。你还记得什么?"少女上前,熟练地揉着少唐的太阳穴,轻声问着,"还记得你自己是谁吗?"
少唐享受着美人贴心的服务,心里暗笑不已:记得,俺可啥都记得,连俺小时候第一次尿床的经历都记得一清二楚。可是不能老实得回答您老来着啊!俺可是专业人士。既然被撞到的是脑子,那么就借题发挥好了。
"啊,想不起来,头好疼!"少唐一个转身,激动地抱住了少女,把头埋在她怀中,乘机蹭蹭对方饱满柔软的胸部,"我。。。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我是谁?你又是谁?你知道我是谁吗?"
"不会吧,医生!"少女惊声吼叫,刺耳的高分贝叫声差点没把少唐的耳朵震破。

推书 20234-12-31 :[冢不二]掩耳盗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