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莲同人]情化相思凝作茧----小鸟[下]

再清醒过来，沉香的面前是好像水中星星一样幽幽闪亮的三团柔和的光，三个灵魂被沉香用最残忍的方法净化回了最初点，只要再使出一点点的力量，他们会消散、会消失、就像从没有存在过一样连灰都不会留下一点点。
沉香：
我究竟有没有爱上你，听到你受伤，我会痛苦，我恨伤害你的人，我恨保护你的人，我恨那个时候在你身边的人和所有不在你身边的人；
我究竟有没有爱上你，为了你我摘下我伪善的面具，为了你我差点犯下弥天大罪；
我究竟有没有爱上你，灵魂、原则、尊严、所有的一切都无所谓，因为不知不觉我已经放弃了所有；
我为你而变，我痛苦，我怨恨，我疯狂，因为你我不再是我。

堕天之章（5）
"你，你，还有你，去给我调查京城有哪一家公子爱好这种盔甲并失了踪的。"
"你，把他送到里面的厢房，在确定他身份之前一定要好生伺候着，知道不！"王儋向手下们不停地吩咐着。
能在这种明显捡便宜混军功的时候被皇帝派下来，王儋或许在军事上可以是一个傻瓜，但在人情事故和朝廷内部争斗方面绝对是一等一的精明，如果这个人真像家将猜测的是皇亲国戚或什么达官显贵子弟那么带他回来最少也可以得到一份人情，如果不是？跟贱民有什么好说的，砍了当军功或者扔到军队里当苦力才是贱民应该的生活方式。
"大人？"回到边关的府第之后王儋的脸色明显不好。
"还不快去，限你们十天时间如果到时候你们还没有打听到什么？我就拿你们的脑袋充军功！"
王儋的家族世代商贾，虽然平日里也是富贵一方的人物但那些官宦人家即使是那些有了上顿没下顿的穷书生也瞧不起王儋一家，直到王儋的父亲送女儿入了宫，直到王儋的姐姐在宫里爬到了宠妃的位置，事情才有了好转，但即使如此在那些达官显贵眼里王儋一家不过是个低级的暴发户而已，哪怕王儋的父亲花再多的银子在他们眼里也不过是个有钱的贱民，哪怕王儋认为自己再有才华再有能力也入不了那些人的眼。
第一次看见杨戬时，王儋嫉妒了，为什么那个男人即使是穿着补丁落补丁的麻布破衫也让自己感觉到一种贵气、一种威严、一份气质、一份风骨；而自己明明才高八斗却总是感觉自己比不上那个那人！
（第一次写真正意义上的坏人，总有些力不从心的感觉。王儋是很坏，就像那个时代的官宦子弟被父母宠坏了，总是自视甚高、缺少容人之量，见到真正才华横溢有气质、有风骨的人就千方百计的挑剔人的不是。说这个人物是个超级坏蛋抬举他了，这个人物只不过是一个脾气暴躁又自以为是的傻瓜罢了。）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面对眼前三个脆弱到极点的灵魂，沉香不停的道歉。
沉香毕竟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无论心里爱那个人有多深，无论身体对那个人的音容笑貌、举止言行是多么的向往，但沉香的潜意识却拒绝承认事实，拒绝承认自己爱上一个自己最重要的亲人，拒绝承认自己爱上另一个男人。
即使对杨戬的担心超越了沉香的理智，即使沉香一日日、一夜夜的把所有的思考全部放在杨戬身上，沉香依然拒绝承认自己已经爱上杨戬。
有些事情不能说，有些事情不能想，有些事情不可以知道。
心的煎熬让沉香发了疯、发了狂、丢掉了理智，而那枉死的一家人却明明白白的给了沉香希望又抽走了他，在沉香本就不稳的内心又加了一把柴薪。
沉香是坚强的，全程经历了孙悟空挑战理智极限的磨练如果不坚强根本不会依然活着，但第一次上战场、第一次为了追逐一个人而来到一个陌生的世界、第一次看见自己发狂差点抹杀了三个无辜的灵魂，沉香除了不停的道歉，沉香不知道还可以说些什么。
"离开这里，走吧，去转世吧。"良久之后，沉香小心的托着三团脆弱的灵魂飞往空中，然后愧疚地看着三个灵魂飞往远方不知名的地方，同时祈祷着自己对他们的伤害不会让他们在这个世界彻底的消失。
然后沉香离开了，留下身后孤零零的柴屋和三具失去脑袋的尸体，继续踏上寻找杨戬的旅程。
半月之后，被王儋派去打听消息的手下从京城带了消息回来，王儋也攒够了足以冒领军功的脑袋，准备开始第二步计划。
"你说什么？京城根本没有这个人？"听到手下带回的消息，王儋脸上明显一副气极败坏的表情。
很明显，带回杨戬没有让醉心功利的王儋得到一点好处。
不过也好，收获一件不错的盔甲总归是件好事，任何一件优良的物品首先是属于高贵阶层的，一个贱民手里会有只能说他是从高贵者那里抢来的。
"将军，那么我们带回的那位公子该怎么处理？"手下小心翼翼地观察王儋的脸色说道。
"那不过是个贱民！给我扔到前线去，当炮灰好了。"相通了的王儋无所谓的把杨戬当作垃圾一样扔到自己认为必死的前线，然后盘算起自己在这次战争中可以得到多少的功勋，到底应该如何运作之类。
于是，醒来之后一直被王儋的侍女们照顾的妥妥贴贴却有些不知所措的杨戬又一次莫明其妙的换了个地方，来到一个好像牢房一样的地方。
"喂，新来的？！"一个满身沧桑落魄的独臂男子自来熟的向杨戬打招呼。
"你好。"杨戬恰当的回礼后，便走到墙角盘膝坐下准备检查一下自己的伤势。
"你什么地方的？刚进来吧!我可是这里的常客了......"杨戬的反应着实让中年男子好奇起来，要知道这两天那些官老爷们不停的往这里扔人，进来的不是哭喊着自己没有犯事、就是叫着自己冤枉、要不就是破口大骂、像这样平静的可是第一个。
可惜他是好奇想问了有人明显讨厌他的问话，狱卒一块石头扔进来准准地砸在中年男子的脑袋上，明显带着刚刚被吵醒的愤怒道："说什么说，有什么破事好说，明天就上战场了，都给我睡觉。"
顿时，牢里面像刚开了锅一样所有睡着的、没睡着的全部清醒过来七嘴八舌的向狱卒询问或者相互猜测。
"官爷，官爷，求求你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八岁稚童。"老套哀求的。
"官爷，我可以砸锅卖铁，卖了家里的婆娘也会给你孝敬的。"知道些内幕，想贿赂的。
"放老子出去，老子先杀了你们这些狗官！"死到临头豪气一把的。
"老天啊，你不开眼啊！让那些狗官当道。"自暴自弃的。
牢里乱成这种地步，杨戬虽然不知道也不感兴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大致上也可以猜到这些人包括自己在内会发生一件非常不好的事情，于是向中年男子询问道："兄台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咋，我说你被扔进来为啥这么平静呢？原来你不知道啊！"那名男子用明显带着凄凉笑意的声音回答道："算了，知道不知道都无所谓了，这里的人最终都会死在战场！"
‘死？'为何要死，难道这里的所有人都将是战场上的弃子，还是这里的战场本身就是一座填充人命的搅肉机？
征途：
寒风泠烈，旌旗翻卷，所有杨戬在牢里见过的、没见过的人们衣衫褴褛手持简陋加工过的武器一群、一群的被后面士兵驱赶着前进， 体质弱的已经倒在了前进的路上，随军的士兵冷漠的砍下头颅挂在自己马匹上好留着兑换自己的功勋。
前与后是两个完全相反的部分，前面的人们穿着破衣烂衫、拖着随时可能倒下的身躯勉强前进、满脸麻木；后面的人服饰鲜明、前倒后歪懒洋洋地趴在马背上，不时用狂热的眼光秒两眼那些快要倒下的前进者们。
这是一场什么样的战争？正义？邪恶？无论是谁，包括杨戬在内谁也说不清楚。杨戬不是没有经历过战争，在更加早古封神之战的时候杨戬可以说参与了商周之间的所有战斗，所有的人和神为了心目中正义的理想战斗的情景至今仍让杨戬怀念不已，可是这一次人们在为何而战？为谁而战？
失去力量的杨戬无法可想也没有选择只得与所有被驱赶着前进的人类一样随波逐流的前进，等待还没有开始的战争结束。
终于，日落乌沉，后方传来传令兵的命令,就地安营扎寨。
所有的被驱赶者三五成群的抱在一起相互汲取唯一的温暖，虽然一日复一日的行军早已耗尽了杨戬仅剩的力气，但满心疑惑的杨戬还是把自己心里的疑问提了出来："我们，为什么在这里？"
良久，一个声音传了过来，像是对杨戬的回答又像是对着自己喃喃自语"我们想活下去，我们只是为了活下去。"
"年轻人，不要想些不相关的事了。这场战争对这里的人而言，只是为了活而已，所以尽可能活下去，别死在这里，"依然是那个独臂的男子，拍拍杨戬的肩膀叮嘱道
"谢谢。"也许失去力量也是一件好事，杨戬可以看看真真正正、普普通通的人类，虽然他们没有人类英雄的大义凛然也不一定永远保持让杨戬曾经羡慕不已的喧闹、活力。
"出战的时候尽量站在我身后。"
杨戬这才发现，眼前人虽然满身的落寞沧桑但他的背永远是笔直的，眼神永远在人群和边关的方向不停的徘徊，笑容尽管落寞但堆起的两个浅浅酒窝给人温暖和安心的感觉，不论是强还是弱，这个人是个可以把背安心交给他的人类。
"杨戬。"杨戬向独臂的男子自我介绍道。
"戚少商。"

堕天之章（6）
战场：
"咚！咚！咚！"冲锋的战鼓震天响起，战斗终于开始了。
"第一小队、第二小队、各带一半先谴队从正门进攻。"传令官高喊着将军的指令。
"他奶奶的这不是让我们去送死吗！"被点到的两队士兵骂骂咧咧地策马驱赶着包括杨戬在内的这群衣衫褴褛的人们向已经肉眼可见的城池进发。
杨戬完全明白了为何包括戚少商在内所有的人将这一次的上战场当作死亡的代名词：距离出发的边关与意图进攻的城池之间是一段漫长的开阔地带，即使军队的行进再迅速、再隐蔽都无法做到不被发现的到达目的地，何况这只队伍将骑兵与所谓的先谴队也就是自己这群最简陋的步兵放在一起，行进速度更是快不起来，等到了今天正式进攻的时候，辽方早已是城门紧闭，用来对付骑兵、步兵的各色陷阱布满一片，这时被派去进攻的先谴队唯一的作用就是炮灰，用来破除陷阱和引诱守军进攻。
"快跑！快跑！"少数的骑兵不停的用马刀砍杀落在后面的人，配上挂在马首上的几颗有些腐烂的头颅效果更是惊人。
所谓的先谴队本身不过是王儋收罗的边关附近的平民百姓组成，被骑兵们一阵砍杀哪里有敢反抗的心，全部惊恐的向被驱赶的方向奔去也就是城池防守最严密的正门。
前进是死，城池内的辽军严阵以待，弓箭上弦、刀枪出鞘；后退也是死，己方的骑兵在身后磨刀霍霍，就连落后者都被斩杀，何况后退者。
"弓箭，放！"
第一道陷阱是一片伪装过的陷马坑，专门针对骑兵的陷阱对付行进速度较慢的步兵明显效果不佳，除了偶尔几个吓得不择路的被扭到了脚基本上没有伤亡，又行进几百米，几条深沟里堆放着明显被浇过油的杂物，随着飕飕的放箭声，被一簇一簇的火箭点燃了，前面经过其上的人们瞬间也烧了起来。
明显越烧越旺的火墙完全的阻止了后来者的前进，大多数人紧盯着火墙不知道如何是好？
"前进！给我前进！"发现人们在火墙面前停滞不前，骑兵们再次斩杀了几个想要逃跑的。
被后面的杀戮吓到的人们再次一个接一个的越过火墙，有的人被烧成了焦炭、有的人不小心跌落在火坑里爬不上来活活烧死在里面、有的人背着不停燃烧的火焰惨叫着向前冲、有的人跨过了第一道火墙陷在第二道火墙里面凄惨的哀号着、有的人停在了沟与沟之间被浓烟熏昏了过去，极少有人完完全全的冲过去。
"铮！"戚少商拔剑出鞘，从自己的下摆砍下两截粗布，一条给杨戬，一边向杨戬比划手势一边吐些口水在上面然后捂住自己的口鼻。
这才看到杨戬也已经准备妥当。
长剑前斩，不愧是戚少商！不愧是逆水寒！剑气所指，剑锋所过，一道道火墙以长剑为中心向两边分开，鲜红色欢舞着、燃烧着的火焰仿佛被压制住一样无法越过道路两边的屏障。
"快，从这里穿过去。"戚少商把杨戬从裂缝处推了出去，然后招呼后面的人也从被自己劈开的裂缝处穿过。
最后，等到火势开始减小的时候，戚少商这才也穿过火墙。
不远处是城池的正门，漆红色的大门由于长时间的日晒雨淋早已斑驳，漆皮落下的部位可以看见黑红色已经渗入木纹的鲜血和大大小小的箭坑，城门上的高墙上苍劲有力的古楷书依稀可见是‘大同府'几个字，字周围深浅不一的黑色很明显是干透了的鲜血和战火熏黑的痕迹，这是一座曾经久经战火的城池。
只见，杨戬手提一把简陋的长剑和一小部分从火墙穿出的人群缩成半圆的阵形背靠火墙守住被戚少商所划开的裂缝与从城门奔出的辽军激战中，而且由于杨戬的临时指挥这群没有实力、没有能力的炮灰竟然没有轻易地被从城池中冲出的辽军的重装甲步兵剿灭反倒相互僵持起来。
他是谁？长剑虽然简陋但一招一式使得颇为简单、精炼但很明显只有经历实战才能磨砺出来的，因地制宜的改进最适合的防守圆阵进行战斗，武功、机智无一不是上上者，难道又是一个怀才不遇、历经磨难的‘顾惜朝'?戚少商不由的想。
"戚少商？！"戚少商看到了杨戬，杨戬也看到了他。
戚少商发现杨戬的招式虽然精妙但没有内力的支持，对敌时往往是剑走偏锋多躲闪不做抵挡。
"你的武功？！"戚少商惊叹道。
杨戬不想在这个时候花费大量地时间和经历与自己这位新认识的朋友谈论自己的武功问题，而且更没时间再说什么了，杨戬指指身后，只见众人身后的火墙已经开始转向熄灭，可以清晰的看到再后面的大部队骑兵正在小心翼翼的穿过那一片陷马坑向正门攻来。
"这种情况算不算是前门狼、后门虎？"戚少商随即也明白了过来，向杨戬玩笑道。
事实证明杨戬最不会干也最不爱干的一件事就是接话茬，戚少商明显豪气冲天的玩笑放在杨戬这里成了二比零。（戚少商：还是我家惜朝好，至少会给我一斧子，旁白：你被虐待狂？！）
玩笑开到这里，其实杨戬和戚少商都明白，现在自己身边的这些人都是被王儋从边关抓来的炮灰，被用来填陷阱和吸引敌军注意的，现在陷阱基本上破坏完了，敌军也被自己这些人引出了城门，可以说已经完成了所有的利用价值，以王儋带来的这只队伍一路以来的秉性，这次冲锋的人不但会如狼似虎的杀敌，恐怕还会如狼似虎的杀自己这些妨碍他们立功的炮灰，而戚少商更是明白，将军王儋本人为了掩盖自己随意杀戮、奴役边关百姓的事实，自己这些人即使没有死敌军手里，也绝对会死在友军手里。
两个人谁也不是傻瓜，在这种上万人的战斗中无论是逆水寒的锋利、戚少商的武功还是杨戬的智谋，在这种据对力量的对比下根本是一种微不足道的存在，你让戚少商单挑一千人试试？你让失去法力、没有武功、指挥不动一兵一卒的杨戬试试？
"如果战斗结束的时候可以活下来，拜托你把这把剑交给边关‘旗亭'酒楼的老板。"对于战争，戚少商已经不报什么希望了。
"我们投降怎么样？"杨戬手里丝毫没有落下同时指着城池上发号施令的将领向戚少商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