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真会杀鸡啊?”然子跟屁虫的属性爆发,亦步亦趋的跟在彦朗的身后,见彦朗要在院子里杀鸡,就急急忙忙的端了一个小板凳过来,让彦朗坐着,他就像小时候一样蹲在边上看。
彦朗坐在凳子上,将大母鸡的翅膀从根部用小子、无名指和中指牢牢抓住,拇指和食指捏住母鸡的脑袋,三两下扯掉脖子上的毛,等大妈将碗拿过来后,干脆利落的就是一刀!
大母鸡剧烈的挣扎,血涌了出来,然子“哇”了一声,“哥,你是去当的演员,还是去当的杀手啊?下刀下的也太干脆了!我看的都脖子一凉!”
彦朗笑着看他:“我刀工也不错,你要不要见识一下?”
“要!”然子兴致勃勃的回答,超级捧场。
滚烫的开水浇湿了鸡毛,那味道是真够呛,然子捂着鼻子蹙眉:“这味道我最讨厌闻了。”
在旁边的打下手的褚艳说:“你还不懂事的时候,你哥就会杀鸡了,小时候就像你这样跟在大人身边看,大了就自己杀了。”
然子翻白眼:“那刚刚在楼下你客气的,我还以为我哥什么都不会做呢。”
“你哥可是大明星,还需要自己动手做菜吗?日子长了,我是怕他不习惯。”
彦朗一边利落的拔鸡毛,一边插嘴道:“确实有些生疏了,好在都还记得,逼着自己去做可能有点不容易,但是真正做起来,便会觉得不过如此。”
院子里安静了一瞬,一辆蓝色的大卡车从院子外面开过,后面跟着挤了三个人的摩托车。
小城市的小县城,交通管的不严。
然子突然怪叫了一声:“妈,好端端的,你突然哭什么啊!”
彦朗诧异的抬头看过去,就将大妈在抹眼泪,被发现后脸上都是尴尬的笑容,看起来是想要把眼泪给憋回去,却没成功。彦朗笑道:“大妈,你别担心,我虽然回来了,却不会过的更差,你要相信我,我会过的更好,不能再好了。”
褚艳吸着鼻子点头,哽咽着说:“只是想到福子和慕云了,他们两个人走的太早,儿子受了委屈也没地方说去,我看见你无所谓的笑,心里就难受。到底是多大的事啊,能把你给逼回老家来。”
“我还有你们呢,光是这几句话,就够了。”彦朗安慰着,绝口不提自己遇见的麻烦。这件事以自己的身份地位都解决不了,让亲人知道了,也只能瞎操心。
视线收回来,和然子了然的目光对上。
彦朗对着他笑了一下。
鸡毛褪好,就要开肠破肚,血腥的场面还没上演,一辆载着三个人的摩托车就“突突突”开进了院子里。
来人没有戴安全帽,开车那个脸颊消瘦的男人是彦朗的小叔,彦广禧。后面坐着的是他的媳妇儿,中间夹着一个八、九岁的小女孩,是他们的女儿。
小婶和这个小妹妹彦朗就见过两次,那时候他已经在京城闯出些名气了,回来参加了他们的婚礼,后来给父母买房子又见过一次,再后来回来的少,直到父母出车祸去世,他有五年的时间没有回来过衡市。
对这个比他年纪大不了几岁的小婶子彦朗还是有点避讳的。这女人在自己的婚礼上都能对他犯花痴,他对小叔的这段婚姻并不是很看好。不过现在看来,日子还算过的踏实。
“彦朗!”彦广禧一下车,脸色古怪的走了过来,“你怎么回来了?也不打个电话让我去接你!大嫂打电话给我的时候,吓了一跳呢!”
彦朗在小叔颜色深沉的眼眶上绕了一圈,露出了如沐春风的笑容,“一趟车的事,就不用麻烦你们了,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反正回来就看见了。”
“行,不说这个!”彦广禧摆手,深深的看着彦朗,“听说你在外面惹了事?欠了一大笔的债!你这次回来是打算收回房子的吗?这事我先说了不行啊!我可是打听过了,大哥走的时候没有立过遗产,这块地要转到你的名下需要我们这些直系亲属全部签字!我不会签字的!”
彦朗哑然。
他没想到七年没见,小叔张口就和自己说这个事。
“禧子!你在说什么呢?又发病了你?”褚艳脸色变化,叱喝了彦广禧一声。
“嫂子!你傻啊!看不清的是你!他闹那么大的新闻你没看啊?他就是来讨债的!他要是把房子收回去,你住哪儿啊!”
褚艳脸色涨红,显然早就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可是比起这个张口就要人闹事的小叔子,她的良心可还好好的在原处呆着。
她急忙给兄弟媳妇儿递眼色,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视而不见,转身将女儿从车上抱下来,抿紧的嘴角,一脸的刻薄相。
褚艳一看就知道,小叔子的“东风”说不定就是这个兄弟媳妇儿吹起来的。
彦广禧是彦朗父辈儿那一代人的老幺儿,和最大的大哥差了将近十六岁的年纪,头顶上两个姐姐宠着,彦朗的奶奶生这个幺儿的时候已经四十五岁了,典型的高龄产妇,孩子生下来身体就垮掉,活到五十三岁就走了。
那年,彦朗正好出生。
所以说彦朗和这个小叔的年纪差距不大,一个长孙,一个幺儿,气场多多少少有些不合。彦朗还记得自己七岁那年,被初三的小叔带着人堵在了学校走廊的尽头,指责自己像个娘们儿一样漂亮的脸蛋让他蒙羞,警告自己只要他在学校的一天自己就得低头做人。
后来,初三毕业就不读书的小叔开始在小镇里当混混,彦朗高中毕业的时候,小叔在海市打工,等彦朗出了名后小叔就回到了小镇里,十年的时间蹉跎在了吃喝混上,最后一事无成,回来了还是继续混。成天打架斗殴的,进了几次局子。
在彦朗二十八岁那年,小叔成功把彦朗的爷爷,他自己的亲爸给气死了。
从此之后,更加的无法无天。
彦广禧见彦朗不说话,脸沉的能滴水:“反正我话放在这里了,这房子和地是我哥的,我也有继承权,你要是非得让我签名也不是不行,我要拿走七分之一的份儿。”
然子愤然站起:“小叔,你够了!这是哥买给二叔和二婶的!你凭什么一张嘴就拿走七分之一?还要不要脸了!”
“你闭嘴!我这是为谁呢?再说话,看我怎么收拾你!”彦广禧横眉怒目的瞪眼,指着然子的鼻子骂。
然子也被这个没法没天的小叔欺负过,虽然很想为彦朗撑起场面,还是被骂的一缩脖子,没了声。
彦朗将沾满了鸡毛的手放在水里涮了涮,慢悠悠的起身,还甩了下手,才握住然子的手臂,将他拽到了自己的身后。
看着彦广禧,彦朗无奈的叹了口气:“小叔,怎么说都是亲戚,一见面就谈这个,多让人心寒啊。不如咱们先进屋喝口茶,凉快凉快。”
作者有话要说: 开文三章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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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别在继承权的这个设定上说事了,去查一下百度,或者问下身边的人吧。父母在子女没立遗嘱的情况下,有继承权的,父母走了之后,兄弟姐妹又可以继承一部分的遗产。
彦朗的父母没遗嘱的情况下过世,当时爷爷还在世(奶奶很早就走了,22章有说明,这里没详细的写是因为彼此都心知肚明的谈话过程,不需要说的太详细。),爷爷和彦朗平分了爸爸的遗产,(彦朗拿到了妈妈的全部遗产),爷爷在两年前过世,他的七个子女(包括彦朗爸爸)都有继承权,所以最后小叔的遗产继承是总遗产25%的七分之一。
这里问过律师等专业人士,确定完全没错。
就当普法了,不用谢,哈哈哈!
☆、打算息影
第四章
“呵。”彦广禧皮笑肉不笑,“别和我套近乎,亲兄弟明算账,这事说清楚了,你爱怎么近乎就近乎!我住的房子都快没了!你让我怎么冷静!?别的废话甭说!反正房子我不会让!谁来都拿不走!”
说话间,他媳妇儿抱着女儿走到了他的身边,细声细气的说:“彦朗啊,当初盖房子的时候,二哥二嫂就说这房子我们愿意住多久就住多久,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的,再说了,你要是突然收回房子,我们住哪儿去啊。娟娟今年读书了,学校也不远,你总不能让她才熟悉环境就换学校吧?而且再说了,这房子的地基自从建的时候就有问题,大前年大雨涨水更是伤了地基,还是我们掏钱修的呢,可是好几万块钱呢。还有平时东一块西一块都是修缮的地方,我们可没少拿钱。我们赚钱也不容易,可我们还是掏了钱。为什么啊?这不就把这里当家了吗?打算在这里住一辈子呢。所以啊……这件事,我觉得你小叔说的对,咱们先谈了,谈好了,再进屋。”
彦朗抬头看了眼头顶上的炎炎烈日,叹了一口气,知道自己想要和乐融融的一家团圆,是不可能了。
“好吧,你们说的对,亲兄弟明算账,是我想的太简单了。”彦朗直视彦广禧,正色说道,“是的,这房子和地我有用处。不过我不是拿来抵账,这次回来,我打算把这里开发出来,做一个大型的度假村。希望以我个人的形象和出色的美食、特色的旅游吸引游客,带动整个小镇发展。”
褚艳和然子诧异。
彦广禧愣住了,神情有些微妙的变化,似乎有些意动。站在他身后的媳妇儿狠狠戳了他一下,他回过神来,冷笑一声:“闹成这样,你还有什么形象啊?你也不看看网上都怎么写你的,卖国贼,同性恋,投机者,滚出娱乐圈。你想用自己的人气做生意,我说真心话,你还是别闹了。到时候情绪激动的网友发现你在这里,还不得把这房子烧掉啊?叔求你了,你回来玩几天就是了,你既然还有钱做投资,就去国外发展吧,说不定还能东山再起,至于国内……我真的觉得你还是别想了。”
彦朗的眉心蹙紧了几分,眼底第一次出现厉色,但是却被他更快的隐藏了起来,他看向了褚艳,说:“大妈,你要相信我,网上的言论不能信。事情一开始是有人登陆我的微博账号转发评论了一些不应该的内容,后来事情爆发,没来得及处理,就有水军受人指使造势,最后才会出现这种情况。”
“谁上的你的账号?谁请的水军?告诉我!我捅死他!”然子咬牙切齿的说。
彦朗摸了摸他的脑袋,依旧看着褚艳:“总之,这件事情在我离开娱乐圈后就彻底结束了,我的全部的资产被法院冻结,等违约赔偿的金额算出来,应该还有剩余,我打算拿这笔钱在这里干点事。你们愿意帮我吗?”
褚艳的脸色虽然依旧很担忧,还是勉强露出了笑容:“说这些,一家人,不帮你谁帮你?”
彦朗得到答案,再看向小叔一家子。
这一家三口表情木然,娟娟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却学会了母亲用眼角看人的习惯,模样虽然不差,却让人喜欢不起来。
看他们这样,显然无动于衷。
彦朗终于把自己最后的耐心用掉了。
“小叔,你们如果不愿意和我一起做点事,那么也无所谓,我会把你的那一份给你,可以吗?”
小叔的媳妇儿眼珠子一转,抢道:“我要后面那栋楼!”
“不急,不如你先听我说。按照我国法律,因为我父母走的时候爷爷还在世,所以你们只能继承到爷爷手里的那一部分,爷爷只有百分之二十五的继承权,所以你们只能拿到全部资产百分之二五的七分之一。”
“是,是吗?”彦广禧一家子看表情并不意外,只有些失望的神情,看起来之前是故意骗的彦朗。
彦朗深深看着他们,眼睛微微眯着,虽然有些微的动怒,脸上却还挂着笑容。他若是不想让人知道他生气了,永远不会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