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洛夕在胡思乱想,气氛严肃的时候,段笑出了声。
“笑什么?”柳洛夕心头一跳。
段寻枫的手抚上柳洛夕的脸颊,挑起她的下巴说,“你的眼神,是在期待我对你做些什么么?”
“谁,谁要期待那种事啊。”柳拍掉段的手,仿佛那是粹了毒的藤条,多接触一刻会将她束缚,也会将她杀死。
“我要走了,你早点休息,记得盖好被子,别再着凉,我可不会花时间再照顾你。”柳洛夕说着就要推开段寻枫起身。
段寻枫用身体的重量把她压住,笑着说,“既然担心我,不如别走了,留下来一起睡,顺便……看看我会不会回应你心里的期待。”
什么期待啊,这人……柳脑子里一片空白,才张口要反驳,所有的话都被一个吻堵住了。
段寻枫轻轻描绘柳洛夕的双唇,轻柔地吻她,她耐心十足,蚕食柳洛夕的意志,乘着柳洛夕张口的时候,探入她口中,寻找她口中的柔软,挑逗柳洛夕的神经。
绵长的吻结束时,两人都轻轻喘息着。
“觉得讨厌么?”段寻枫问。
柳低着头,红着脸,不易察觉地摇了摇头。
段笑起来,用轻快的口吻说,“那我们继续。”
唇瓣重新贴合,开始新一轮的战斗。
紧贴在一起的身体能够感受到对方的心跳,越来越快,越来越强烈,事情已经滑向危险边缘。
手移动到柳洛夕身上,手指捻住那根纤细地腰带,段寻枫抬起身子,看着柳洛夕,她要得到一个确定的答案。
“小女孩,你知道我们在做什么么?”段寻枫说,“再接下去,你的清白就会被交到我手上,事情就就到了无法收拾的一步,如果你没有准备好,就告诉我,我现在就停下。”
“我说了不要总叫我小女孩。”她才不要被段寻枫当成小女孩,这样会让她觉得段寻枫是把她当孩子在宠着,而不是爱人,她逞强又认真地说,“我、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说完这句话,柳洛夕双颊绯红地扭过头,不去看段寻枫。
这是默许,是给了段寻枫占有她的权利,段寻枫得到答案,挑开柳洛夕的衣带。
手从柳洛夕的衣服下摆探进去,越过腹部直攀高峰。
是一手尚且不能掌握的程度,段寻枫凑到柳洛夕耳边说,“某种程度上来说,的确是不小女孩了。”
从未被别人到达过的地方被人侵占,柳洛夕的身体涌起陌生的酥麻感觉,从心口蔓延开去。
她赶紧按住段寻枫使坏的手,怒道,“住口,你这个坏人。”
话说出口软绵绵的没有力气,听起来反倒是在娇嗔,段寻枫使坏,故意用牙齿咬着柳洛夕的衣襟,将遮掩美景的衣服掀开。
战歌刚刚打响,段寻枫用轻佻的话和轻缓的动作,很快就让柳洛夕变成一汪春水。
在合适的时机,段寻枫进入柳洛夕,未经人-事的身体绷紧,像满弦的弓。
柳洛夕咬住自己的下唇,双手拽紧了段寻枫的衣服。
在这个气温骤降的冬夜里,齐王段寻枫的寝殿内,像是走进了夏日炙热的沙漠一般。
两个女子,尚未拥有夫妻之名,却已然有了夫妻之实。
是真心的交付。
作者有话要说:
(*/ω╲*)掩面。
第70章 秦羽
素来平静祥和的淮阳候府,今日因为一位不请自来的客人而热闹非凡,十几位婢女下人在厨房里进进出出,手忙脚乱。
素琴一个转身,就被人撞了个满怀,手里托着的粉团四散,将两人变作白色的面人。
“瞧你们两个。”在灶台边忙碌的白沚柔听到响动回头,摇摇头道,“快去拿些新的粉团来。”
“是。”来不及整理身上的衣物,素琴低头离去,她一边走一边在心里觉得好笑,这位久居边塞的郡主大人,不过是做个小小的榛子酥,偏偏弄得像是打战似得,这么多人被使唤来使唤去。
不过,谁让人家是郡主呢,一点都不能怠慢。
她今早不过是帮羽然来取些茶叶,就被白沚柔强行留下帮忙了。
“素琴?”下朝回来的秦以萧从附近经过,看到被白色面粉洗礼过的素琴,愣了愣神后问道,“这是在做什么?”
“侯爷。”素琴福身行礼,“做什么,做榛子酥咯。”
“榛子酥?”秦以萧笑着拍掉素琴肩上的面粉,“和夫人做个榛子酥这般狼狈么?”
“若是夫人做自然不会,可是,哎……”素琴夸张地叹了口气。
“什么?”
“您呐,自己去看看便知。”
前几日,淮阳候当众拒婚这么大的事情自然是让秦以萧和白沚柔成为了帝都街头巷尾的谈论的话题,不用素琴特地去打听,那些乱七八糟的话就自动传进她的耳朵。
如今那位郡主大人亲自找上门来,是芳心暗许还是来下毒杀人都有可能。
是福是祸,素琴也只能给自家侯爷送上好自为之几个字。
走进厨房,就看到那个白衣纤纤的女子在灶头忙碌不停,秦以萧未曾想过自己和白沚柔在那场尴尬的酒宴之后还会见面。
“郡主。”秦以萧硬着头皮开口。
听到声音的白沚柔回过头,见到是秦以萧,笑道,“来的正好,尝尝我做的榛子酥。”
“郡主……”秦以萧犹豫着。
“干吗这副表情?”白沚柔端着盘子走过来,“放心吧,我没在里面下毒。”
糕点近在咫尺,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不过看来白沚柔没有想要让步的意思,秦以萧认命般拿起一块,放入口中。
“如何?”白沚柔迫不及待地问。
“郡主的手艺,自然是一等的。”凭良心说,这榛子酥确是做的不错,没有对不起淮阳候府上上下下的人这么伺候着。
“是么?”白沚柔一笑,又说,“那……比起你府上的那位,做的如何?”
“不可比。”秦以萧也不知道白沚柔从何处知晓,羽然时常给她做糕点的。
“怎么不可比了?”白沚柔继续问。
“若论糕点做的好坏,怕是郡主更胜一筹,但若论私心,郡主恐怕不及内人所做的万分之一,因此,不可比。”这是秦以萧心中的真实想法,她不加掩饰,和盘托出。
内人,白沚柔眉头一挑,那位亡国皇后在秦家无名无分,秦以萧在外人面前竟然毫不避讳地称她内人,就足以看出,秦以萧将她看得多重了。
“大木头。”白沚柔以自己才听得到的声音轻声念了一句。
盛着榛子酥的盘子被随意地丢在一旁,白沚柔拂袖而去。
“神女有意,襄王无情啊。”等到白沚柔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里,素琴小声感概,大概是襄王已经有神女了,所以其他女人就……
不过,襄王虽好,可惜啊,有隐疾,素琴又在心里小小地补了一句。
时日渐久,素琴早就把秦以萧患有隐疾当做了既定事实。
“你说什么?”秦以萧没有听到素琴的碎碎念。
素琴干笑两声道,“没什么,什么都没有,奴婢先下去换洗一下衣物了。”
她一边说,一边拉着刚才一起遭殃的另一婢女火速离去。
素琴是羽然的贴身侍女,平日里与两人走的自然近一些,所以秦以萧还是很了解她的,知道素琴刚才必定又腹诽了她一些奇奇怪怪的话。
她摇摇头,正准备离开,管家正好一脚踏进厨房,“侯爷,齐大人前来拜访,现在在厅中候着呢。”
“好,我知道了。”秦以萧苦着一张脸,被拜访已经是经常的事了,那些人分明也没有什么事情,偏偏可以天南地北地拉着她聊上大半个时辰,哎……
古话说,冤家路窄并不是没有道理的,淮阳候府要论起来也不小,可偏偏,白沚柔和羽然遇上了。
“参见郡主。”羽然双手交叠放在一侧,后撤一步微微蹲低身子,对白沚柔行礼。
白沚柔正在气头上,于是就想刁难羽然,她一会玩玩头发,一会赏赏花,就是不肯开口,说一句免礼。
本以为这会激怒对方,谁知道过了许久,羽然还是保持那个动作,一点也没有怠慢。
“免礼吧。”白沚柔自己也是女子,知道这个福身的姿势久了,有多难受。
“谢郡主。”才一动,腿上传来细密的刺痛感,像是被无数蚂蚁轻轻啃噬般难受,羽然咬咬牙,面上神色如常。
白沚柔上上下下地打量羽然,说,“你曾经坐上过最高最高的位置,现在落入凡尘,也懂得伏低做小了么,看来,你也不过如此嘛。”
“我不想为了一点点的骄傲,给她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如今羽然的心里,和秦以萧过安定的日子,比起什么东西都来的重要。
“你这般为她忍让,我是否该夸你们一句鹣鲽情深?”
“这句鹣鲽情深,我自认受得起。”羽然笑了笑,不管白沚柔这话是真情还是假意,她都收下,“郡主,喜欢侯爷么?”
“是又如何,喜欢了便喜欢了,我又何必扭扭捏捏不愿承认。”白沚柔将门之女,率性而为,喜欢便做出行动。
对于白沚柔的直白,羽然心存欣赏,“其实,郡主心里与其说是喜欢,更多的,大概是不甘罢了。”
“是喜欢还是不甘,何须你来评判?”白沚柔皱眉。
“郡主有没有想过,若她不是别人口中战功卓绝的英雄,也不是什么淮阳候,更没有这身武功,只是一个普普通通,平平凡凡的老百姓,你还会说,你喜欢她么?”
“可事实是,她即是别人口中战功卓绝的英雄,也是淮阳候,并且还有一身好武功,我为什么非要去做那种假设。”白沚柔挑眉反问,“倒是你,你不才是看中了她的这些,才愿意无名无分也要跟着他么?”
“我倒是希望她越平凡越好。”这样就不会给她招蜂引蝶了,羽然在心中说,“况且,我在她心里,是有名有份的,我是她的妻子。”
“你这人好不要脸。”白沚柔再次被气到了,她抽出腰侧的长鞭怒道,“听闻你武功天下一绝,今日我倒要来讨教讨教。”
语音未落,白沚柔手上的长鞭已经挥出。
耳边是鞭子滑坡空气的声音,羽然的意识已经做出反应,可是身体……
眼看鞭子就要落在羽然身上,一个身影快速切进白沚柔的羽然之间,“啪”地一声,鞭身打在秦以萧手臂上,鞭尾的力度顿时小了几分,却还是甩在羽然的肩头。
“羽然!”顾不上自己的手臂,秦以萧跃至羽然的身边。
“我没事,倒是你。”羽然摇摇头,鞭子落在她身上时劲道已经只剩两成,其余八成可是切切实实落在秦以萧手臂上的。
她撩起秦以萧的袖口,上面深色的红痕立现,可见刚才那一鞭,白沚柔用了多大的力气。
“郡主。”秦以萧用身体挡住羽然,“那日的确是秦某有负于你,无论你怎么怪罪我也好,我都没有怨言,但是今日你伤我发妻,那么淮阳候府,便不再欢迎你。”
“你是非不分!分明是她故意不躲!”这一鞭力道虽大,却没有用上任何鞭法,稍微有点武功的人都可以轻易躲过。
“她早已武功尽失,你要她如何躲!”
“她……”
“以萧。”羽然扯扯秦以萧的袖子,对她摇摇头,然后从秦以萧身后走上前来,“郡主,莫说是将她分一半给你,就算是千分之一,万分之一,我也不愿与别人分享她,她只能是我的,完完全全,彻彻底底属于我。我可以失去皇位,可以亡国,可以无名无分,也可以千夫所指,但是我不能失去她。你有你的父王,你的哥哥,还有你众星拱月的身份,世界上有无数人爱你同时期待被你所爱。现在,你对秦以萧用情尚浅,不要再往这个泥沼里走了。”
这是她的规劝,她和秦以萧之间,已经没有第三人可以插足了。
只言片语里,已经可以感受到这两人对彼此的情意了,可是白沚柔还是不甘地说道,“难道你不怕他的仕途就此中断,你再也无法依附她的身份么?”
羽然的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说,“你以为我稀罕过做什么淮阳候夫人么,我所珍惜的,向来只有秦夫人这个身份。”
第71章 决定
羽然背对着秦以萧,将衣服从自己身上褪下一些,好让对方检查伤势。
秦以萧坐在她的背后,身边的托盘上放着好几个小药瓶,刚才她慌慌张张地叫素琴拿各种伤药来,害素琴以为羽然出了什么大事情,差点要吓死。
肩头被鞭尾扫到的地方痕迹尚浅,却也足以让秦以萧皱眉头,手指数个小瓶子上来回滑过,最后落在中间的白色小瓷瓶上,她从瓶子里倒出一些药液,涂抹在伤痕处,用手掌揉开。
冰冰凉凉的触感刺激着皮肤,羽然偏头去看,却看到秦以萧严肃的表情,“生气了?”
“恩。”秦以萧闷闷地应了一声。
“只是小伤,不用几天就能消下去。倒是你,刚才那一鞭可是结结实实地打在你的手臂上了,让我看看。”羽然将衣服整理好,转过身撩起秦以萧的袖子,深红色的鞭痕突兀地耸立着。
“疼么?”羽然一边问,一边拿起刚才秦以萧选的那瓶药液,倒在伤口上,用指腹小心涂抹,“你啊,谁让你用身体去挡了,25 以你现在的武功,用上内力掷出一枚石子把鞭子打偏不就好了?”
“一时情急,来不及多想嘛。”羽然是秦以萧的软肋,看到羽然要被打到,哪里还能冷静思考,“而且,我没关系的,不过是多添一道伤痕罢了。”
反正自己身上大大小小伤痕无数,已经习以为常。
“秦以萧。”药瓶被羽然“哐”地一声重重放在托盘上,她抬起头,“什么叫多添一道伤罢了?从今往后,你身上一道伤痕都不许给我增加,为了谁也不行。”
沉默了数秒,秦以萧小声哀怨的声音传来,“可我千辛万苦把你抢回来,不是给别人欺负用的。”
羽然的心被这句话软化了,再大的气也烟消云散,她心疼秦以萧,秦以萧又何尝不是心疼她。
羽然调整了一下姿势,伸出手把秦以萧眉间顽固的“川”字抚平,“好啦,别皱着眉头了,长皱纹的,恩?”
秦以萧低着头,不语。
她是个性子温和的人,可偏偏这种性子的人一旦生气,最难缠。
羽然站起身走过去,侧坐在秦以萧腿上,双手勾住秦以萧的脖子,看着她的眼睛,凑上前去落下一个浅吻,然后说,“别生气了,夫君。”
夫君二字,似轻喃,似挑逗,有着千回百转的意味在里面。
秦以萧的心脏被这句夫君撞得酥酥麻麻,通常羽然都是直呼其名,或者调侃打趣地叫她侯爷,这样亲昵的称呼少之又少。
秦以萧愣了一下,眨眨眼睛,“你说什么?”
成功将秦以萧的注意力转移,羽然笑了笑,指尖轻点秦以萧的唇瓣一下,“好话不说第二遍。”
说多了,以后就不管用了。
楚王府那位任性郡主没有再来过淮阳候府,楚王爷也没有要为难秦以萧的样子,淮阳候府依旧如平时一样,常常客似云来,秦以萧虽然不谙官场之事,但是待了这么些时日,心里多多少少也明白一些事情。
白沚柔的事情忽然点醒了秦以萧,朝政是一个权力和欲望的漩涡,埋藏在风平浪静的大海之下的巨大漩涡,不知何时,就会把她和羽然卷进其中。
她对所谓的权利没有兴趣,尽管她现在身处高位,她想要的,向来只有和羽然好好生活在一起。
她开始认真思考她和羽然的未来。
火盆里的炭火烧得暖融融的,才稍微驱散了冬日的严寒,羽然来回打量着两只手里的腰带,始终无法决定,明天要给秦以萧系上那一条。
两人的近身的琐事向来都是由互相完成,不用婢女伺候,久而久之,原本早上应该来伺候穿戴的婢女们干脆都不来了,只有伺候洗漱的几人会守候门外。
偷得浮生半日闲嘛,反正侯爷和夫人也不会因此责怪。
“秦以萧,你觉得哪个好?”羽然取征询秦以萧的意见,却没有得到回答,因为那人此刻正坐在桌案前发呆。
最近秦以萧时常走神。
羽然倒了一杯清茶,端过去,放到秦以萧面前的桌案上,弯下腰,到与秦以萧视线齐平的位置,开口问她,“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