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23333说真的每次写好玩的东西最快,要遵循人设要女主时不时忧郁一下,花了我好大力气!
水杏和英英关系最好,真哒。
而且今天一天掉的收藏有一天涨得那么多,什么鬼?
另外没有防盗居然真的会掉订阅!
……算了,等收益掉到现在的三分之一,作者再防盗。
一想起来防盗,就心痛自己的小红花。
小红花啊,你为什么没有了。
所以下个月、下下个月,都不防盗了。
除非掉到三分之一!!告诉我不会的!!
第76章
“那行啊,我们俩个人合作,你负责骂人我负责刚正面。”我说,“看你这样子是通知了居委会成员是吧——你改个名成吗?我倒也不觉得有什么太大的不好,唯一的一点就是这名字老让我联想到广场舞大妈大爷,有时候太闲了还能想到菜市场和媒婆,再想想都能和那什么那什么凑一堆儿,还是改成别的顺耳。”
“就你那能从高数课想到臭水沟的脑子还好意思怪我起的名字!你给说说清楚了,那什么那什么到底是什么!?”
“高数课和臭水沟要联想在一起难吗?难吗?难吗?那什么都是我凑数的,不是重点。”我说,“诶你怎么这么会带节奏?说正事,你再通知他们一遍,不用准备开战了。”
“谁谁谁带的节奏!你倒打一耙!打完你还转移话题!气死我了!”水杏跳脚,“我取的名字哪儿不好了?是你脑子不好,我不改!”
“你刚刚那个动作还真跟兔子跺脚有点像诶。”我说。
“……”
“好了,通知他们不用备战了。”我又说。
“你就说你要干啥。”水杏翻了个白眼儿,一点儿也不信我两个人组团刷怪的提议,“人打过来了我们干瞪眼啊?”
“我帮忙啊,都说了我要帮忙。打仗这种小事儿我们从根本上解决比较节约成本……”
“你有办法解决灵气不足的问题?”水杏一下子就精神了,看我的眼睛亮闪闪的。
“……没有那么根本。圣人都没辙的事我还能有办法,我比圣人都厉害了。”我说,“心情正好呢你让我好好装个逼成不?人正夸自个儿有钱你问人第一目标是赚几个亿,你要人咋整?”
水杏说:“我老早就想问了,你干啥说话一股东北大碴子味儿啊,你不是南方人吗?”
“我高中同学一东北的天天在我前桌扯犊子,学的。你还说我,你自己不也说‘干啥’?”
“那不是你会带节奏?”
“你还要不要我帮忙?”
“好好好我错了。”水杏一秒服软,紧接着又说,“那逼你还装吗?”
“你捧哏呢这么会接话!”我自己都觉得我们之间的对话很可乐,只好轻描淡写地揭过这个话题,“你们不用打,我一个人就够了,正好一锅端。”
水杏盯着我看了三秒,说:“你真是个疯子。”
然后她真的群发消息说明天不开战了,反而把我吓了一跳。
“你来真的啊?”我说,心情有些微妙,“你还真信了啊?我以为你跟我瞎聊聊呢。”
“我不信。不过我们认识两年多了,你还没有不靠谱地乱吹过,而且我总觉得听你的没错——姑且按你说的做。”
我就这样背负着一份沉甸甸的信任到了联盟的大本营。
上次去美帝的时候解开了封印,神识扫过的时候,我记住了这个世界的所有异类集中的地方,和一些尤其强的存在所在的地点。大型组织一般都会有固定的活动区域,所以我也不担心他们有没有换位置,至于那些以我目前的水平还打不过的,要是他们不来找麻烦,轻拿轻放也就算了。
水杏说实力到了一定程度的不允许出战,虽然我完全不把所谓的国际公约看在眼里,但我得给水杏这个会长留面子。
联盟的大本营是一座幽暗的岩石古堡……开玩笑的,是一座很高的写字楼,楼外巨幅的广告牌还在播放什么珠宝的广告。这里已经是清晨,道路笔直而少有楼房阻挡,极目望去,能看见远方的地平线。
我敲门进去的时候,一切都还很宁静。
吸血鬼的手感一如既往的糟,我用我的刀切喉而过,几乎一触即离,然后又在不可用时间计数的,比一瞬间还要短暂的时间里转向另一个。这里的狼人也有许多,他们在意识到敌袭时果断冲了上来,落后的则是果断地兽化,长出钢针般的毛发和镰刀一样的獠牙。
狼嚎声声迭起,凄厉、尖锐,却令人想起孤月,还有茂密的草原。
他们很快。
我已经发现了,相对于东方偏向法术系的妖怪,西方的异类拥有更强的体魄,并且乐于不断加强和巩固自己的优势。他们快极了,每一个都是那么快,快得能轻易超越人类的视觉极限,甚至不在视网膜上留下残影。
他们冲过来的身影像是古琴上层次分明的琴弦,稍一拨动,就能奏起动人的音乐。
他们已经很快了,但对我来说远远还不够。我的刀是那么小巧,只有我的巴掌那么长,和我曾用的琴拨子比起来,也不过是大了一点点,而一个足够优秀的乐师,是不会被这一点点差距难倒的。
老实说划开他们的皮肉感觉并不好,而且吸血鬼的喉咙被破开时沉闷、无血,狼人的喉咙被破开时却像是一小注喷泉,他们的鸣奏曲并不和谐,但奇异的是,配上狼嚎和不知名的、动物头人身或是人头动物身的异族发出的叫声,居然听上去也不错。
这场单方面屠杀的战斗因为双方太大的实力差距而有些无趣,不精彩,还有些沉闷,就像我一遍又一遍练习我其实不那么喜欢的古琴,感觉不好不坏,因为习惯了。
这种事情怎么会习惯呢?太古怪了,每一次大开杀戒的时候我都在想。我原以为我一定会是个好人,永远灿烂,心无黑暗,事实却并非如此。
他们快,我却更快。或者这不能形容为快,因为快是以时间为单位的,我杀死他们,并没有通过时间。在我出刀的那一刻,或者在我决定过来的时候,他们的生命就宣告了终结。
死亡就是我的领域范围,我决定死亡,就像是决定一场因果。它不遵循逻辑,它正在发生——死就是生的最终结果,生和死是一体的,不管人们有多么歌颂生命又有多么厌恶死亡,死都是一种必然。
习惯死亡没什么不对的。
我没有扼杀他们的生命,我是给予他们一场重生。
联盟的成员很多,也都不算弱,但其实无所谓,这场屠杀太过安静,安静得我忍不住轻轻哼起了自己想象里弹奏的琴音。
他们前仆后继而来,每一张脸都是那么模糊,每一个人的眼神我都看不清晰。
飞溅的血水、将要倾倒的尸体、向我刺来的尖锐巨爪、拉长到失真的异类的鸣叫,像是行走在被一帧一帧截图的视频中,只我一人保持正常的速度。
像是穿行在时间的缝隙,掌控某种至高无上的因果。
让我告诉你们吧,像这样碾压式的大杀四方,无所顾忌地结束一个个生命,顺应自己的心意,既不被束缚在禁.欲的道德里,也不依照他人的凝视,实在是太愉快了。
你们所能体会到的最伟大的事情是什么?你们能感受到什么伟大的心境?我的言谈和思想总是如此拙劣,因为对于一个需要人们过分慎重对待的严肃结局来说,还有什么能比轻蔑来得更打动人心?
我受够了死亡的痛苦。人们不认可它所带来的快乐,不论是生者还是亡者的,人们在自己心里筑起了普世所需的人格,因为那意味着正常和完整,就好像只有正常、完整,才是一个人。
当我停下,这座大楼布满了尸骨。吸血鬼的尸体慢慢化为灰烬,而别的尸体像人一样仰躺或是伏趴着,从这个角度来看,它们和人好像也没什么区别。
我的刀上没有血。
于是我也就没收起它。
我觉得我的心情十分宁静,无悲无喜。可这宁静里又有种太深的茫然,太深了,我自己也分不清到底是不是错觉。
尽管不明白为什么,我还是走到窗边,放空大脑,愣愣地出了一会儿神。
我想起我最初在无尽海上练习击杀妖兽,想起我在那个无名的地方毫无章法地杀死一批又一批修士,想起我的便宜师父巨细无遗地教授我剑法。
我这一生好像离开庇护就一步错、步步错,终究走进一条我不喜爱的路。
想来想去,心里转过万千,最后我却只是想起了我的前主人,想起他冷淡的面容。他总是居高临下,洞若观火,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可是他从来不说。
第77章
窗外阳光明媚,而这个时间点的中国正是深夜。
三个小时中,我杀光了共计十二个小型联盟分部内驻守的成员,以及零零散散的一些聚会地点内举行派对的异族。我曾感受到的七个以我目前修为无法秒杀的联盟强者静静蛰伏在原地,好像透露出一点息事宁人的态度来。
我没有彻底把他们一锅端,联盟的分部众多,我只是选择其中最具有代表性的一些下手。
这次攻击摧毁了他们的大半攻击主力,留下的都是一些只能玩玩草药,最多施几个诅咒的巫师。
这是一件稀奇的事情,西方人是血统论的最佳贯彻者,对他们来说,血统决定了力量——先不说他们中的凡人不能通过某些特定的条件,例如修行,获取灵气,得到非凡的力量,就单说巫师,巫师的血统在和凡人的通婚中日渐稀薄,早年的他们还能召唤一些奇异的物种战斗,现在呢,最多安抚一下暴走的狼人。
我不了解他们,但他们的存在和我所知的妖兽非常相似,血统决定尊卑和最终能取得的地位。足够强大的妖怪其实根本不需要努力修行,它们只要能健康地长大,就能从传承中获得知识和力量。
听起来很简单,然而细思恐极,因为对它们来说,最大的难题是活着。
天道可真是厚爱人类。
虽然这种厚爱就跟董事长特别照顾埋头搞研究能赚钱工资又要得不高的科研人员一个道理。
那就不是我能管的事情了,不过偶尔我也会想一想。想一想又不犯法是吧,再说天道对人类的容忍度非常高,不犯什么大事,像是洪荒时期那样针对性的“大清洗”事件也不会发生。
我对这件事的处理非常满意。一定程度的暴力和强硬在两个巨大的异类团体交往中十分重要,其重要性远超于双方所进行的智力博弈。末法时代,他们所能运用的资源降到了最低,而且生育率也大大降低。
停在他们的写字楼时我也没有闲着,大致翻阅了他们的一些资料。那些用奇诡的字形书写的文字简直是一团乱麻,然而它们竟然神似中国的“符箓”,只是比较起来相当粗劣和不完备,远没有符箓所有的严谨结构和基于整体系统之上的千变万化。
理解一些雏形很简单,困难的反而是从那些语焉不详的表达中,梳理出写下这些绝密资料的人所想要表达的东西。
像是在读幼儿园小朋友写出的三千字论文,充满了错字、拼音、天马行空的想象和拥有固定思维的人看不懂的代指。
我研究了好一会儿,只看出那上面记载了不少上古时候他们的先祖所做出的壮举,什么“遮蔽了整个天空的地狱之景”,什么“太阳失去光辉”,什么“世界失去了平衡”,我觉得我需要更改一下对他们的评价,因为这分明是一群信上帝的异类啊。
上面明明白白写着呢,“在被至高无上的主赐福之后,腐坏重获新生……新生者自另一片土地里长成……更完美,更平和,更遵从于主的教诲……在新的土地上繁衍,而旧人不再踏足。”
大概这个意思吧,绝大多数内容我没看懂,它们包含了过多的具有宗教意义的隐喻,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解读。
异类并不很信任人类的科技,所以最宝贵的资料都维持着原有的样子,被封存在特制的盒子里,而盒子则被放在写字楼一楼大厅的装饰性雕塑上。他们对于符号的运用太过粗暴,精操水平很糟,所以原本用来封印能量波动的印迹暴露了行踪——这就尴尬了,害得我还怀疑是不是他们故布疑踪。
我敢说这种错误在我们那边年纪上了一百的小辈都不会犯。
再一次刷低我对他们的认识。
每个联盟分部都有一个相同的盒子,我毫不客气地通通收缴了,拿回去给水杏他们研究。
整件事情最让人不快的点就在这里了,我对他们所使用的皮纸略有微词,因为他们在最重要的资料上所用的都是人皮纸。坦白说,人皮纸的触感远远不及羊皮或者别的什么动物,人的毛孔是很大的,分布均匀,尽管经过了粗糙的处理,还是视觉效果奇差。
我忍着用手机拍下它们,打算拿给钱铮看看,既然她自称语言学天才,大言不惭地说地上没有她看不懂的语言。
第二天早上我回到学校,早上我没有课,水杏有,但是她没有去上课,而是在寝室里等我。
我一口气把所有盒子都甩给了她:“拿着,战利品。”
她接过来,用一种全新的眼神大量我,神色古怪:“那几个老妖怪居然没有对你出手……”
我觉得这完全用不着大惊小怪。
“你不明白。”她看我不以为意的样子,马上给我科普,“西方那群‘贵族’都是自尊心奇强、面子大过天的怪物,你这种冲上去一句话都不说直接开杀的行为明明白白就是打他们的脸,比要他们命还严重,按他们的一贯思想是忍不下去的。”
我说:“此一时彼一时嘛。”
她摇头:“他们可不顺应时代的发展,都是一群守旧的老派。到现在为止,能流畅使用电脑的在他们那里都算得上是高端少数人才。”
好像我杀的基本全都是诶。
“杀都杀了,你说怎么办吧。”我很光棍。
“这才是重点。我问过几位老前辈,他们都说不用管,那几位没人会对你出手。”她凝视我的面孔,喃喃问我,“你是谁?英英,你是谁?”
我顶着她的视线眨眼:“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桑如英。”
水杏嗤了一声:“随便你,我不管了。”
她拿着箱子走了,潇潇洒洒的样子。
我反正也没事,就提前回家去找钱铮看看我拍的图片。不然那些乱七八糟的内容老是在我脑子里晃来晃去,一出神就想起来,也没什么大问题,就是烦人。
家里处处都有长久居住的痕迹,就是没有人。
我在沙发上坐着,等了一会儿,下了楼。
这个小区的绿化算得上是首屈一指,因为面积广阔,每栋楼之间的距离都足够五辆小轿车平行通过,所以最中间的那辆小轿车的长度就用作了绿化。黄姜色的瓷砖垒起了足够树木生长的土层,而绿化带中也确实种植了整整齐齐的一排桂花,以及稍矮一些的铁树,更矮一点的野生薄荷则挤满了树木脚下的空隙。
野薄荷是小区里的人种上的,不知什么时候成了规模,香气混合在风里。
我弯下腰选择细嫩的叶子掐了一大把,预备回去之后用来泡茶。薄荷的叶子没有虫子叮咬,所以每一片都很饱满,只是要额外摘去枯黄和水分不够充足的部分——没什么依据,不好看。
尽管泡开之后大家都一个样子。
陈玠走来时,我正立在绿化边,把自己摘下的薄荷放在瓷砖边上,挑出不够好看的叶子扔掉。我没理会他,他却自己走过来,在我身后不远不近地注视我。
被人看看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被他看着,我就浑身都不自在。
他送回了我的刀,为什么天道要他送回我的刀?
我隐约有些抗拒这样的安排,也不太愿意面对陈玠。他的眼睛太黑了,那种纯正的黑色通常只出现在孩子身上,可他看上去怎么也有个二十五六岁,于是配合起来,便有了一种惊人的美感。
庄正的面皮之下,无可隐藏的妖邪。
他手上缠着佛珠手串,眼神平缓,没什么表情却让人觉得他在微笑,站在那里就是大写的“君子如玉”,而没有哪怕一星半点的阴冷的气息。他像是清风,像是浅云,像是细雨,看上去毫无攻击力。
可是我看不出他到底是谁。
他一定是某个人,可我看不出来。他的灵魂上佛光环绕,和他手里的佛珠相映生辉,我分辨不出是不是宝光入体,我只清楚他绝不是佛修,因为他24 他的眼神透出某种笃定,于是我的惊讶也假装不下去,平平淡淡地说:“你好,陈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