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女儿的目光,秦致远微一低头,低沉声道,“时月,可是害怕?”
秦时月望着父亲,微笑摇头,“不怕,有父亲在身边,时月不害怕!”
秦致远一怔,后刚毅的脸部线条一柔,点点头,未有再说什么。
却在这时,听到有皮靴踩在地上的轻快却有力的脚步声,父女二人不等抬眸看去,就听到前面传来一声邪肆的声音,“唔,这三更半夜的,是谁站于我母后的殿门前?”
秦时月听着这熟悉的声音,一双眸子翻了翻,忍住想要翻白眼的冲动。僵直着后脊背假装听不见的,直愣地立在原地,眸子继续低垂着不肯抬起半分。
而其父亲秦致远,一听是三皇子的声音,忙侧转身看去,不由吃惊一声,“景王殿下!”
“嗯,秦将军!”北堂墨几个轻快步子,跳到台阶上,先是看向秦致远,示意其免礼,后斜一眼一旁背对着自己的秦时月,狭长的眸子微眯,突然贴近秦时月一步,轻柔声音念道,“唔,小月月,你怎么也在这里呢?”
这声腻歪死人的话,不但把秦时月腻歪的想要吐,就连殿门两旁的宫人,以及做为秦时月父亲的秦致远也是听的脸色瞬变。
“北堂墨,这里是凤仪宫,你能不能正经点?”秦时月无奈不得不抬眸,怒瞪向北堂墨。
看着这张眯笑坏坏的俊脸,秦时月有一种冲动,很想给其拍扁了。
“景王殿下,这么晚了,您怎么会来凤仪宫?”秦致远努力不去想,刚才景王殿下对女儿说的那番腻歪人的话,轻咳一声后,试图找个话题说。
“哦,本王今夜闲来无事,听说母后这里有好玩又有趣的事,所以就来喽!”北堂墨随意地挑了挑眉,笑看一眼秦时月,后转问向秦致远,“那么秦将军,这么晚了来凤仪宫又为何事?”
突然眸子一转,盯向秦时月,迟缓一声道,“不会是——这丫头又惹祸了吧?”
北堂墨的话一落,秦致远脸色稍有些不自在地嘴角扯了扯,而秦时月直接别过视线去,不搭理他。
就在这时,有内侍小太监出来通传,皇后召见奏致远父女二人。
“嗯,那正好,一起吧!”北堂墨一把挥开挡在门口的内侍小太监,狭长的眸子一眯,眯笑道,“秦将军先请!”
秦致远一愣,却也没有多推辞,拱手道一声谢后,便先一步走到前面。
见父亲走到前面,秦时月立即就要跟上,突然这时,被一只修长的手给拽住,“丫头,我们一起进去!”
低头瞅着自己被拽住的手,秦时月怒地抬眸,冷声道,“北堂墨,放开!”
“臭丫头,为什么你每次喊本王名字时,都这么狠,你就不能学着像女人一点,温柔一点吗?”嫌弃的斜一眼秦时月,北堂墨拽着秦时月手臂的手攸的一松。就在秦时月想要抽离开时,却是下一瞬,那只修长好看的手,竟然直接握上了她的小手。
呵!
这是什么情况?
秦时月倒呵气一声,不等自己喝嗤北堂墨赶紧松开自己的手,却被猛地一把拉进去。
当北堂墨牵着秦时月的手,不对,应该说是拖拽着秦时月的手,大摇大摆笑的肆意无比走进凤仪宫大殿内时,所有人均被惊掉了下巴。
好多小宫女全都控制不住地,齐齐盯向景王殿下牵拉着秦府嫡女的手,一个个小心脏都“呯,呯,呯!”地直跳,很是希望那只被景王殿下紧紧拉着的手是她们的。
当然,这只是幻想而已。
皇后一双凤眸待看到儿子的行为后,沉沉的深吸一口气,眸子垂了垂,半晌才抬眸沉声命令道,“墨儿,你给本宫过来!”
“哦,好,儿臣这就过去母后身边。”北堂墨很乖的眯笑一声,突然下一瞬,牵起秦时月的手,就大刺刺的往大殿上方走去。
哗!
大殿里所有人都被惊吓了一跳,就连原本来告大孙女状的老夫人以及燕平公主,也都跟着吃惊地看傻了眼。
而被北堂墨牵拉着手往大殿上方走去的秦时月,睁大着一双惊愣的眸子,感觉此时真的要疯了。
北堂墨这个混蛋是想做什么,他要犯混,可别拉着她啊,快来个人救救她啊!她不要跟北堂墨这个疯子在一起!
秦时月眼见自己就要被北堂墨拉到皇后跟前,急的直甩手,想要甩开北堂墨,却是怎么甩也甩不掉,两人的手就像是粘连在一起的一样。
“北堂墨,你放开,快放开我!”
“北堂墨,你个混蛋,快放开我!”
“北堂墨,你是耳聋了吗?”
秦时月一边低声喊嗤北堂墨,一边努力想要挣脱开被北堂墨握得死紧的手。
直到来到大殿上方,凤椅的一侧,面对着侧转身盯看着他们俩个的皇后,秦时月感觉此时尴尬的要死的心都有了!
忙低垂首,把头垂的低低的,若是可以,她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太丢人,真是太丢人了,秦时月气的真想飞起一脚,把北堂墨给踹下这台阶。
“时月,你可知罪?”半晌,皇后盯着低垂着头的秦时月,突然幽地沉声一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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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四章 狰狞地嗤骂
秦时月听到皇后沉声问罪,先是一愣,后甩了甩被北堂墨抓得死紧的手,挣不开。
只能上前一步,抬眸脆声询问,“皇后娘娘说的知罪,可是今夜发生在秦府的事情?”
“你祖母半夜三更的与你二娘跑来本宫这里,状告你的恶行,你可知罪?”皇后端庄坐于凤椅上,天生的贵气与威仪,目光威沉地逼视向秦时月。,
秦时月低垂着首,感觉到皇后的威压,缓缓抬起眸子,脆声承认,“时月,知罪!”
没有为自己辩驳,就那么脆生生的承认。
皇后听到秦时月认罪,倒是一怔,挑了挑描画的修长好看的眉,盯瞅着秦时月一会,忽然语气缓和了一声,“告诉本宫,你为何做出那般恶行?”
“皇后娘娘,这孽女本性就骄横刁蛮,能做出今夜恶行不足奇怪。可怜臣妇那可怜的孙女,此时被鞭打的遍体鳞伤,只剩半条命,若不是皇后恩赐,差了太医前去医治,怕是小命不保啊!”
老夫人愤怒地出声指控,要不是大殿上方有皇后坐着,怕是会直接伸手戳过去。
一脸气愤的咬牙含泪哭诉完,老夫人冷地睁大一双老眸,突然跪向地面,冷声哭求,“臣妇求皇后娘娘作主,一定要严惩这恶女。若是不严惩,这恶女以后定会更加嚣张到无法无天,连亲妹妹都能下得去此重手,这孽女以后还有什么不敢的?皇后娘娘——”。
老夫人最后长长哭求一声,仰首老泪横流地望向大殿上方的皇后,一脸悲戚令人不禁同情。
大殿里的所有宫人,虽然听到秦府老夫人一番愤怒陈述很是同情。可是在宫里见多了这种哀哭的情形,这些宫人们自然知道事情的真相,可也不能仅凭着秦老夫人一人的陈词。
自然,身为后宫之主,一国之母的皇后,那份尊贵与沉稳亦不会单凭老夫人的话就下结论。
更何况,近在她眼前的这个丫头,可不单单是原先秦府嫡女那般简单,也不是皇上封的玉莲郡主的身份,而现如今她可是自己未来的儿媳。
想到这里,皇后紧盯着秦时月的眸子微缓,眸子一转,突然视线看向大殿下方的一张刚毅面庞的男人,见男人一直试图着想要说话,于是沉了沉声道,“秦将军,你可是有话要说?”
皇后的话一落,老夫人立即一急,急急打断欲张嘴说话的儿子,“皇后娘娘,我儿一向偏护那孽障,我儿的话,万不可听啊!”
秦致远听到自己娘亲的话,一张脸瞬间黑了下来,抿着厚重的唇,目光深沉地看一眼自己的娘,后冷的正过身去,低沉出声,“皇后娘娘,微臣却有话要说!”
果然,皇后猜的不错,殿下方的秦将军果然是有话要说的。
“秦将军请讲!”皇后容许一声,看到秦府老夫人又要出声打断,突然重咳一声,以示提醒。
跟着婆婆一起来的燕平公主,忙伸手拉住婆婆,低声告诉婆婆皇后问话,不可打扰。
老夫人一听,抬眸见大殿上方的皇后果然沉了脸色,赶紧闭了嘴。
秦致远得以说话,先是望一眼大殿上方站于景王殿下身边的女儿,后扫一眼正狠狠瞪怒着自己的娘,以及一旁眼里满是委屈神色的二夫人。
微有沉思,突然转正身体,面向大殿上方的皇后,“皇后娘娘,微臣的娘,刚才所指控有些不实,时月今夜行事是有任性,却也是事出有因!”
“任性,致远我儿,你竟然说那孽障,逼着自己的二娘去厨房给她烧菜,又挥鞭狠打向自己的亲妹妹,还逼着——你竟然说这孽障做下的这些恶行,只是任性?”
老夫人一听,立即愤怒出声打断,一双老眸冷地扭看向儿子,一脸像是不认识儿子一样。
秦时月站于大殿上方,听着父亲明显维护自己的话,心里很是一暖。
“皇后娘娘,我儿一向偏袒那孽障,他说的话算不得数,还请皇后娘娘做主,严惩那孽障!”老夫人怒嗤一声儿子后,忽地就要跪下去,却被一声邪肆的声音给打断。
“诶,等等,秦府老夫人,你刚才的话,本王有一个地方没有听清,可否重新说一遍?”就在这时,北堂墨突然打断老夫人,挑眉眯笑地看向老夫人方向。
老夫人一愣,瞅一眼三皇子景王,便不想与之多谈,知道自己的大孙女现在是未来的景王妃,此时景王出声,多半是护向大孙女的。
“嗯,老夫人莫非是健忘,刚才说的话,这么快就忘了?”
北堂墨牵着秦时月的手,转向老夫人,伸手支了支额头,似是思考地忽然指向老夫人道,“哦,本想起来了,刚才老夫人说到最后一句时,故意的停顿一声,不知老夫人当时67 是想说什么来着?本王实在是好奇,可否请老夫人重新说一遍,嗯?”
北堂墨一脸认真好奇地看着老夫人,却把老夫人瞅得浑身不自在。
她自是清楚刚才说到最后时,为何突然越过去,她又不是真老到眨眼就忘的地步。
“刚才臣妇都已经说过一遍了,不想再说,还请景王殿下见谅!”脸色微有恼意,老夫人垂眸避开北堂墨直视的视线。
“唔,是不想说,还是另有隐情,老夫人不肯说的话,本王倒是更好奇了!”肆意一笑,北堂墨突然转回视线看向一旁的秦时月,“丫头,既然你祖母不肯说,不防你来告诉本王,嗯?”
秦时月一怔,不明白眼前这混蛋想做什么,可是瞅到所有人的视线都看向自己,就连皇后此时也盯着自己,不由心里气结。后仔细回想刚才老夫人说过的话,突然眼皮微跳动一下。
蓦地抬眸,眼底闪过一抹惊喜,看向眼前的北堂墨,倒是第一次觉得眼前这混蛋,很是顺眼。
“回景王殿下,时月猜测,老夫人刚才说到最后面未有说出来的话,应该是顾忌自己的面子,所以才略过未有提及的!”秦时月淡淡一声,却是立即引了皇后的注意。
“孽障,你在胡说什么,给我闭上嘴!”老夫人一听就急了,一张老脸因为生气,有些狰狞地嗤骂向孙女,令孙女闭嘴。
老夫人这般激动,更是令人很想知道到底是何事?
“时月,你倒是说给本宫听听,到底为何事你祖母要有所顾及,可是跟今夜你的所作所为有关系?”皇后是一个精明的人,这般询问合情合理,老夫人自然不敢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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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五章 有人证物证
当秦时月把老夫人以帮着保管嫁妆为由,将亲孙女的封赏纳入公库,却偷偷背着亲孙女,从里面偷拿钗子给外甥女一事,缓缓清晰的讲出来后。
皇后一听,愣时有些吃惊,冷地转眸看向大殿下方的老夫人,不由吃惊询问,“老夫人,时月刚才所说,可是真的?”
此时老夫人一张老脸早已燥热不堪,心里恨不得此时跑上大殿把大孙女扇闭上嘴,听到大殿上方皇后的质问,老夫人眼神一躲闪,慌忙摇头表示没有。“皇后娘娘,臣妇怎会贪没孙女的东西,都是这孽障一派胡言,不是真的,不是真的。”说着,讪笑抬起头,急摆手否认。
这下可乱乎了,原本老夫人拉着公主儿媳是进宫来告大孙女状,求皇后狠狠地严惩大孙女的。谁成想此时事情来了一个大转折,所有人的视线全都盯向了老夫人。
老夫人心里着急,就在这时,却又听到大孙女的声音,“老夫人记性看来真是差呢,现在表妹就在这里,不如问一下表妹,她头上戴的那只钗子,可是当时宫里封赏给我,却被老夫人私自开库房拿了给表妹的?”
勾唇浅浅一笑,攸地挑眉看向大殿下方,站于父亲等人后面,故意低垂着头不易被人发现的李玉兰。
“玉兰表妹,请把你头上的那只钗子取下来可好?”
秦时月故意声音提高,立即所有人询着秦时月的视线,齐盯向大殿下方低垂着头,一脸怯弱的一个少女。
李玉兰从大表姐要自己跟着进宫的一刻,就一直在担心着什么,直到此时听到大表姐喊自己,内心一阵慌乱。低垂的眸子,左右转动着,在想如何回答大表姐的话。
“底下那个丫头,可是秦老夫人的外甥女?”就在李玉兰思考该如何回答时,此时大殿上方传来皇后威仪的声音,吓的李玉兰慌忙跪下,低低一声,“回皇后娘娘,确是小女!”
“嗯,你且起身来说话!”皇后威严的声音一缓,随及招手命令一旁的一个小宫女,去秦府表小姐的身前,帮其取下头上所戴的钗子。
小宫女领命,立即走下去,来到李玉兰的身边,搀扶李玉兰起身,在李玉兰来不及多想中,已经顺手将钗子从李玉兰的发髻上摘了下来。
“仔细看一下,可是宫里的东西?”皇后未有让小宫女将钗子拿过来,而是直接命令小宫女当着李玉兰和老夫人的面,现场辨别。
老夫人一听,瞬间脸色不好看起来。
这明摆着皇后故意让宫女当着自己的面辩认,若是那钗子真是封赏给大孙女的赏赐,那可就切切实实地打她的老脸呢。
燕平公主一旁瞧着面色不由一急,心里却对自己这个婆婆有些鄙视。
因为一只破钗子,令原本可以为女儿讨回公道的她,此时却干傻地站在这里。要紧的是,她还担心着女儿身上的鞭伤。
燕平公主心里恨极,却又不能当面表现出来,只能硬生生隐忍着,看向外甥女李玉兰时,眸子里一片冷意。
此时的李玉兰比起燕平公主来,心里更是不好受,原本就不关她的事,此时所有人却全盯着她看,仿似她做了什么天大的错事一样。
而害她这般尴尬的,却是一只钗子。
心里后悔极了,若是早知如此,她是绝对不会去贪慕大表姐的东西的。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李玉兰一脸紧张地盯着一旁的小宫女,手捏着钗子正反面仔细看着,不大一会就见那小宫女举起钗子向皇后回禀,“禀皇后娘娘,这只孔雀金钗,确是出自宫里,钗尾上还刻着宫里的标记!”
吓!
小宫女这一证实后,老夫人脸色刷的一白,变得异常难看起来。
皇后闻声,微一挑眉,沉声问向小宫女,“可有看仔细了,确实出自于宫里?”
“回禀皇后娘娘,这钗子的确出自宫里,这金子的成色,只有宫里的金匠才能提炼出如此金亮的纯色。且这孔雀金钗,也是稀物,在宫中只有妃嫔以上才有资格佩戴。”小宫女连忙垂首回禀。
“嗯,如此说来,刚才时月所说便是真的了?”皇后娘娘攸地凤眸盯向老夫人方向,缓一声道,“老夫人,你可有何要解释的?”|
“这,这,臣妇,臣妇——”老夫人一时结巴起来,声音似是咔了嗓子眼里的,一双老眸不停地闪烁着。
半晌解释不出什么,事实自然明了。
“既然这钗子是宫里赏赐给时月的,理应物归原主!”皇后扫眉瞥一眼老夫人,见其未有说话,于是转看一向抿着唇的秦时月,“时月,下去把本属于你的东西拿回来吧!”